小包子道:“可以,我们兄弟来做,你负责卖出去。我给你两成的提成。以后你做不了或者做不完的活儿,如果我们兄弟能办到的,也可以如此操作。这一次如果我们兄弟白忙活,也不会怪你。不过到时候甄选,我要同你一起去。”这样就等于让齐昌做个中间人。给他一些抽成,自己可以省下很多时间,也不错!
齐昌想了想,“成交!”
小包子笑道:“那,合作愉快了。你两日后来看成品吧。”
“好!”
小包子朝小馒头扬扬下巴,小馒头便到门口送客。等他回来,小包子道:“好好想想那百子图怎么布局吧,明天动笔。得给我留够捏制的时间。其实如果时间来得及,烧制出来应该更好。”
小馒头点点头,“哥,那要是入选了,咱们就能得十六两银子。这比在图书馆做事来得快多了。”
“快么?咱们打小可全是一等一的名师在教。束脩费爹娘都不知付出去多少了。”
“那倒是!”
三日后,是小包子他们的作品去参加甄选的日子。这是一家成婚多年无子的富户想求一幅百子图挂在堂屋求子。二十两银子的价格可不算低了。相当于京城普通百姓三五月的花销了。这个价名家作品肯定是求不到了,譬如魏楹一幅字那就是有市无价,千金难得。因为想收藏他字的人很多,但魏相肯定不会轻易给人写字。二十两,普通书生甚至是举人的作品都绰绰有余了。
小馒头说他也要跟去看看,他那天就怎么都没听出来齐昌根本就没跟人说好。小包子想了想,父母让他们哥俩来东山书院就是为了多见识一些,便同意了。齐昌告诉他们不能穿书院服,说是书院的牌子不好借。不是山长清高,而是如果借了书院的牌子在外的表现不够出类拔萃,会被收拾。但其实外头不少人都知道他是东山书院的。所以,不穿书院服也是可以的。这也是一部分学子觉得他有辱书院门风的原因。他真心觉得这些人不了解山长啊。
这一天也同样是方清瑕登门拜访沈寄的日子。眼瞅着人快上门了,沈寄对挽翠道:“让人看着点,那边的结果出来赶紧告诉我知道。告诉人,千万别干涉过程啊。”她两个儿子合作了一幅百子图要拿去甄选换银子,她当然很关心结果了。
挽翠笑着应了,出去吩咐。
过来一阵进来禀报:“夫人,方姑娘到了。”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一刻钟,算得上守时有礼。
沈寄点点头,“带她到小会客室,我这就和小豆沙过去。”既然是以小豆沙的名义请的客,她当然得到场。今天正好她休息,已经穿好了见客的衣裳。魏楹也休息,在前院见几个慕名来拜访的江南才子。他表现的一点都不在意两个儿子作品的甄选结果,说是他的儿子可能落选么?也不想想,他们享受的可是仅次于皇子的教育条件。如今拿出去贱卖,要是还落选,那等于是打他的脸。
沈寄对于方清瑕来说,也毋庸置疑是大人物了。她虽然胆子大,等候的时候也多少有些忐忑。眼见有人打起了厚帘子忙站到门口迎候。
打帘子的丫鬟笑道:“方姑娘,我家夫人和四姑娘到了。”
小豆沙当先进来,笑着唤了声‘方家姐姐’,然后福身见礼。
方清瑕忙还礼,“四姑娘客气了。”
沈寄则是被薄荷扶进来的,方清瑕忙行了晚辈礼,“见过魏夫人!”
沈寄笑道:“贸然请姑娘上门,实在是小女对你仰慕之极。请坐吧!”季白说的没错,小姑娘的长相透着大气、舒朗,从外表上跟小包子倒是蛮登对的。
小豆沙道:“方姐姐,你好厉害!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堂哥今年去参加了东山书院的入学试。他们都排在你后头呢。不过我二哥是因为出海耽搁了,不然肯定不只现在的排名。”
方清瑕一直生活在陇西,靠近沙漠倒不曾见过海。听到出海二字很感兴趣,但因为初来乍到却是不好多问。沈寄见状心道小豆沙简直神助攻,以后小包子真娶到了方家姑娘,真得谢谢这个妹子。她笑道:“两年多前平王带队出海,当时我入了一股。就让十二岁的长子跟着出海去游历了两年,增长见识。回来又赶上家里这样那样的事儿,就耽搁了他温书。这次只考到二十多名。倒是次子一直被他们的爹盯着在看书,这次方姑娘不去,他腆居第二。”
方清瑕听了不由问道:“令公子才十二岁夫人就放心他离家万里去游历么?而且小女听说那海上可比江河危险多了。”
“小老鹰不离巢,怎么能独自飞翔呢?这一次他们两兄弟也是隐瞒身份入学,我这每天闲来无事,就听他们在书院的趣事打发时间呢。”她估着方清瑕对东山书院的生活还是有所好奇的,便故意挑起这个话题,然后在讲述中带出小包子的种种过人之处。
沈寄和小豆沙都热情好客。方清瑕一时忘了自己是初次登门做客,听着听着就和她们熟稔起来,言谈间也不再那么拘束。听得好奇之余还会加以打听。当然,她不会打听小包子哥俩的事,她问的都是书院有关的事儿。沈寄也是润物细无声,并没有对小包子多加介绍,只是略略几句勾勒出一个有阅历有见识照顾弟弟的好少年而已。
门外,娴姐儿袅袅走来,她在开始前凸后翘了。小姑娘这是处理完事儿,来看方姑娘了。
下人禀报之后,沈寄心头好笑,还真来了啊,“请她进来吧。”一边对方清瑕道:“是我最小的小姑子,比我大女儿和长子都小呢。”
方清瑕这几天恶补过,知道来的是未来的淳亲王妃。因此虽然年纪和自己相当,她依然是站了起来。
V 85 挣钱
丫鬟打了帘子,娴姐儿笑眯眯的进来。对于方清瑕的迎候,她处之泰然。倒不是因为她是未来的淳亲王妃,而是因为她把自己放在长辈的位置上在。在她看来,今儿就是大嫂没点透的相看儿媳妇呢。她是小姑姑,当然受得起。这也是从小当长辈当惯了,所以才这么心安理得。
方清瑕微微福身,“给您请安!”
娴姐儿笑道:“咱们年纪差不多,方姑娘不用这么客气。请坐吧!”一边说一边挨沈寄坐下,然后拿了一件小事请示了两句再交代人下去办。然后,她就顺理成章的坐下暂歇了。
“大嫂,听说方姑娘文才更比男儿强。我从前还真以为只有戏文里才有这样的人物呢,所以特地来看看。”娴姐儿盯着方清瑕道。
沈寄笑笑,“世上有戏上才有。”
方清瑕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一次的排名算不得什么。正如四姑娘所说,令公子的才学可不在小女之下。”
沈寄道:“她是盲目崇拜兄长,你也不是日日苦读的啊。”
小豆沙道:“方姐姐,你不用客气,叫我小豆沙就好。”
方清瑕笑着点头,“才学一次两次的做不得准,倒是魏夫人一生的经历让小女佩服不已。您的胆识,才是真正的比男儿更强呢。”她听二伯母讲述了魏夫人这二十来年的经历,是真的佩服不已。尤其是安王造反时在京郊收留了数百人,青壮妇孺都有。打退流民数次进攻,就没有一个人是饿死的。还有慈心会十几年如一日帮助贫苦的、受灾的民众。她听完只觉得这样的人生实在是万丈精彩。
这话娴姐儿和小豆沙都很认同,沈寄摇摇头道:“其实人一辈子,传奇啊精彩啊这些都是其次。关键是要把日子经营好。不管做什么吧,只求落幕无悔。”
方清瑕听过不由重复了一遍,“落幕无悔”
娴姐儿道:“大嫂倒是把人一辈子都说成了一出戏。”
小豆沙道:“我喜欢看戏。”她这是从小培养的兴趣爱好,牙牙学语就听戏了,一点点大就能唱段子。
方清瑕道:“我也挺喜欢的。”
沈寄正好坐得有点累了,便站起来道:“咱们去园子里走走吧。”这会儿春暖花开,就不用特地去暖房看花了。相府后花园这些年培植了不少名贵花种,只要不是隆冬,那都是姹紫嫣红次第开放的。
娴姐儿便上前扶沈寄,小豆沙则和方清瑕一起走在后头,边走边交流看戏的心得。沈寄听说着说着小豆沙竟然唱起来了,便知道她是真的挺喜欢这个方姐姐的。
小豆沙的唱腔有板有眼的,过年的时候她还上台和小亲王一起玩票客串来的。她唱完了一段,方清瑕便接着往下唱,声音清丽婉转,让听惯了小亲王戏班子名角唱腔的沈寄也不由得在心头道一声好。
沈寄的瘾头也被勾了起来,小亲王弄几个戏班子在相府吹拉弹唱,就连魏楹听多了没事都爱哼上一顿,别说她了。
“你们听听我的。”沈寄清清嗓子,又瞅瞅往前院的路,确定魏楹这会儿不会回来,便开唱了,“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唱其他的,魏楹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能和上一段。但是《女驸马》什么的,他就要说是无稽之谈了。还说哪有满朝人都分不清男女的。他还以自己和沈寄的身体为例,论证过女扮男装之不可行。因为男女骨骼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