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瑟目瞪口呆,这桑贵妃真是怪人!
突然想到那桑国女皇,占步娜,桑贵妃的亲侄女,也是怪人!得到总结,那桑国女人都是怪人!
李清睿和李清泽两人大为吃惊,尤其是李清睿,面上早没了假面,脸上满是诚恳的歉意。
他转过身来,眼中的感激绝不掺假,“玄,虽然我李清睿兄弟众多,但却没一母同胞兄弟,我从未感受到过手足之情,但……这一次,我感受到了,感谢你了。”千言万语,百感交集,不知如何说。之前从未瞧得起这个不学无术的皇弟,这一次,他真感动了。
别说李清睿,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李清泽,冷酷的双眼中也满是感激,伸手拍了一拍他的肩膀,咬了咬牙,“兄弟,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了。”
清瑟扑哧一笑,本来他们也是亲兄弟嘛。不过转念一想,也可以理解,别说他们皇室有竞争关系,即便是她老爸回头领回家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她也是接受不了的。
看着三兄弟真正同心,李清瑟也释然而笑。
李清玄也很是动容,“虽然我不喜皇位,却十分尊重两位兄长。”引得对面两人更是感动,仿佛这一刻才真正看清了这个弟弟。
其实众人死活也不到的是,李清玄派出手下只有百分之一的原因是怕桑贵妃下毒,还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怕他们两人瞒着他得到瑟儿的什么消息。
当然,李清玄这个小狐狸,怎么会说出来呢。
凌尼也跟着笑着,看到妻主的后院其乐融融,是他这个做“正夫”的骄傲。一边听他们说笑,一边弄了一些热水小心注入浴桶,而后再放一些刚刚调制好的药花。
“玄,这千毒门我不要了,我已经有了熠教,这千毒门,你留着防身。”清瑟拒绝。
李清玄不乐意了,“虽然你说你是熠教教主,但毕竟根基尚浅,连自己的亲卫队都没有怎么行?这千毒门正好可以伴你身侧。”
清瑟也知有利,若是杀了教主就夺教派,那各个门派的首领性命都危险了,若是新首领没有个威慑力,很难服众。
“就这么定了,以后千毒门是瑟儿的,我李清玄也是,我们都是你的亲卫队。”清玄的意思,跟定她了。
清瑟扑哧一笑,“好啊,正好除了月之外,其他三个护法,死的死,跑的跑,没看护法呢,玄来给我当护法吧,你想当什么护法?”
本来是清瑟的一个玩笑,却不成想,李清玄真的当真了。他抱着手臂,一只手轻轻碰自己高挺完美的鼻梁,仔细想着,自言自语。“玄,便是玄武,代表着北方。嗯,我就当北护法,以后这北护法就是我了,名字嘛,喊出来是个玄王名也不好,以后我就叫桑玄如何?”
“……”众人无语,这李清玄还当真了,看样子还极为认真。
清瑟一耸肩,好,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是北护法。
“那我是什么护法?”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清瑟一愣,回头一看,竟然是刘疏林。
“疏林,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清瑟跑了过去,见其风尘仆仆。
刘疏林温和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面颊,“我很好,你的事我听说了,熠教新教主?”
清瑟皱眉,“你这消息还真灵。”
“瑟儿言归正传,给我安排什么护法?”刘疏林认真道。
清瑟“囧”了一下,“你自己选吧,北护法有人了,东南西,你挑一个。”
刘疏林想也不想,“我自然是帮瑟儿管闲事的,就当这为首的东护法怎样?”他半开玩笑。
清瑟一愣,微微回头示意。原来众人聊得正欢,水桶中还坐着一人,那人脸上缠着绷带,看不见其容貌,正是东倾月。
“东倾月还在,你当什么东护法?”清瑟拧了他一下。
“我……不做……护法。”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却很微弱,众人循声看去,正是浴桶中坐着的东倾月。
清瑟惊讶,“月,你醒了?”她太过激动,东倾月终于醒了。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知晓外界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却无法苏醒罢了。他的病情,从凌尼和李清瑟的交谈中知晓,熠教发生的事,刚刚李清瑟给四人讲述之时知晓。
他终于又见到瑟儿了,可惜,他却什么都没有了。还记得在宫中,瑟儿喜欢他的容貌,经常对他动手动脚,喜欢他会医术,畅想两人行医游走天涯,喜欢他的武功,要和他学武。但如今……他都没有了……
容貌,被教主所毁,医术……他本就不会什么医术,只是学武之人的尝试,但如今,她身边有了那桑国王子行医,武功,李清瑟自己的武功已天下无敌。
她还喜欢他什么?
东护法,还是算了。他永远不想与“护法”二字有任何牵扯。
众人一愣,见东倾月苏醒也很开心,但,东倾月看起来却十分黯默,说完话,又缓缓闭上了眼,那样子,便是不想与人交谈。
“瑟儿,月公子刚刚苏醒,无法长时间交流,还是要以修养为主。”凌尼道。
清瑟点了点头,心中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疏林干笑了下,为了缓和气氛,继续道,“看,既然月公子不当护法,我当东护法,以后给你当管家,如何。”
清瑟点头笑着,“好,月不当护法,以后是我贴身金刚。”现在的月确实无法再当什么护法了,他如此伤痛,背叛了穆天寒,回了那位置,也是个嘲讽。
就这样,新的东护法和北护法人选敲定。
……
三天过去了,李清瑟的房内。
清瑟亲自为东倾月穿好衣服后,扶着他练习行走,虽然后者已委婉拒绝,但清瑟却一再坚持。心中暗暗庆幸,多亏了凌尼,否则以她的经验,东倾月的双腿必须截肢!因为已经冻伤坏死。
东倾月一点点走着,从那天说出一句话后,鲜少说话。
“月,累吗?”清瑟转头轻轻问。
过了许久,东倾月才缓缓摇头。现在的他,极为自卑,觉得无地自容。他原本就是冰冷之人,如今更是冷,此外,还不停将自己缩在一个狭小空间,清瑟靠得越近,他便躲得更远。
两人本来已经走到门口,正欲出门,但清瑟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将他慢慢扶了进来,让其坐在床上,而她则是蹲在地上揉捏按摩他的双腿。
这三天,他不停逃避,她是知晓。
想了一想,终开口。“月,你嫌弃我?”她抬头,紧紧盯着绷带包裹下,东倾月仅露出的眸子。
东倾月不解,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夫侍成群,如今拜过堂的有五人,”包括远在玥国的慕容幽禅,“没拜堂的有三人,算上你是四人,我这样的女人就是不贞,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了,不喜欢我了?”她认真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东倾月有些慌张,赶忙摇头,“不,怎么会?如今的你,值得这些。”非但不是因为她的“不好”,相反是因为她太过完美了,他说服不了自己留在她身边。
“不, 月,现在我多少能猜到你心中所想,你不用说出来,也不许说出来,因为说的是错的,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和我李清瑟无关!”清瑟使劲抓住他的手,“现在来听我 的想法,我不是感激你,不是怜悯你,你为了我牺牲这么多,说明你心中有我,我也是一直想念你的,你可知为了等你,我选了个病的要死的驸马,日日夜夜,我对 你何曾思念?”
东倾月愣了一下,微微点了下头,清瑟在京中之事,他暗暗打听过,猜到了她为了等自己,为了守住贞操,所以刻意避过大鹏国千万青年才俊,嫁给一个一只脚踏入棺材中的人。
他感动,更是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你爱我,我也爱你,为何我们却不能在一起?难道就因为你的容貌?那好办,我也毁容,反正这皮相只是惑人的陷阱,我毁了容,看他们谁才对我是真爱。”说着,便去拿一旁剪绷带的剪刀。
东倾月吓了一跳,赶忙抓住她的手,“不行,瑟儿。”
清瑟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就是吓唬吓唬他,但脸上却是一水儿的认真。“那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东倾月一愣,想了一想,不知说什么。从前,瑟儿的嘴就很厉害,在静宁宫,经常将他说得哑口无言,如今,更是厉害了。
清瑟起身,坐上床,靠着他,伸手揽在他的肩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就仿佛如从前,两人在静宁宫,夜深无人之事,互相搂抱,一次次不厌疲倦地畅想未来。
“这大半年,你不在我身边,知道我多想你吗?罚你以后对我寸步不离好吗?”清瑟慢慢地说。
东倾月低头,他绝色容颜早就荡然无存,此时头上缠着白色绷带,有些吓人,但清瑟却全然不在乎。他看着她,眼神复杂,却感动,过了好半晌,如同想通了一般,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时间到,经过短暂的相聚,清瑟又要离开京城,回到她的封地——五岳。
清瑟都要疯了,崔茗寒刚刚结束一场公事,已派人通知了清瑟两日后回家,清瑟正欢心地等待,没想到,上午接到到家的通知,下午又接到告别的通知,因为皇上的口谕又到,没等崔茗寒回京,直接将他又派去了北边的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