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打得很精彩,李清瑟和小朱子就这么眼巴巴地观看,还叫着好。
天亮了,三人宣称不忍心见她出嫁,都回宫了。李清瑟倒觉得那三人打了一夜,借着“伤心”的借口回宫补觉,最后吃亏的是谁?还不是李清瑟自己。刚爬上床有了一些睡意,天刚刚亮,就被一群宫女簇拥着换衣服,开脸,各种仪式,之后上皇家轿辇,浩浩荡荡地从皇宫开往慕容府。
若是能睡还行,最可恨的是那皇家轿辇竟然是半透明的,外面虽看不清里面之人的容貌却能看见她的姿态,也就是说,李清瑟不得已扛着疲惫的双眼,腰杆拔得可练军姿一般的直,手里抓着一直精挑细选的破苹果,咬牙坚持到了慕容府。
之后发生了什么,都是浑浑噩噩。
好像有拜天地,好像还有别的仪式,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这两位新人都十分极品。一个从头咳到尾,咳得人心烦,让人担心这仪式没进行完新郎官就得活活咳死。一个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无论喜娘说什么,反应都慢上半拍,只要停下,就能睡着。
终于……一切完毕,入了洞房。
洞房?是没人敢闹的!
一来是慕容幽禅无亲人;二来这是皇家公主的洞房;三来才是最重要的,就是这新郎官身体实在是不好,浑身就如同一幅骨头架子,一个大风吹来,不知哪根骨头就没长结实刮走,整个婚礼一直在咳嗽。这要是谁一冲动闹洞房,新郎官没禁得起折腾,喜事变丧事,可如何是好?
所以,当众人散去,屋内便只有两人了,诡异的安静。
慕容幽禅冷冷地盯着面前盖着红盖头的五公主,眼中满是疑虑。这好好的公主,也是处子之身,怎么就能选他?难道大鹏国皇帝发现了什么?不对,那天朝堂上的一举一动他还记得,公主和皇上并不像串通,不然也不能将柳大人吓得半死。
难道是因为那桑国的凌尼王子?也不对。今天他是驸马,若是换了个人,想必也必须接受这桩婚事。不解!十分不解!
那红盖头还盖着,却见到其直“点头”。
终于,李清瑟实在忍不住了。“我说慕容有残,你赶紧过来掀我的盖头吧,我都要困死了。”
慕容幽禅一愣,没想过那端庄的公主能说出这句话,一时间又开始咳嗽起来,哪还有心思帮她掀盖头。
李清瑟长叹一口气,罢了,反正也不是真正的婚礼,无所谓了。想着,将那艳红的盖头一把掀开。
刚刚停止咳嗽的慕容幽禅不由得惊艳。五公主李清瑟本就绝美,今日的她更是美得让人触目惊心。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浓妆淡抹、樱唇翘鼻。加之身上那精致的红色喜袍,美得有如天上之仙!不对,天上的仙子也没有她美,她的美不是清淡,也不是意境,而如同爆炸一般轰击人的眼球。
夺目!根本无法让人可忽视的美!
还没等慕容幽禅缓过神来,李清瑟用最后的力气,将头上的什么金簪步摇,凤凰发钗一个个粗鲁地拽下来,扔了一旁的桌子上,瞬时,乌黑的的发丝倾泻,如同瀑布一般,而李清瑟的双眼也再次闭上。
慕容幽禅不由得再次惊艳,她的美,竟然可以一动一景!?刚刚发冠精致带着皇家的威严和贵气,如今发丝散落,满是慵懒和娇媚。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极品,即便是出生在皇室见惯了如云美女的他,也不由得一再惊艳。
将那发簪都扔了,也不去将脸上的妆容卸下,李清瑟连滚带爬地上了床,直接翻开被子就将自己娇小的身子塞了进去,蠕动了两下,精致的小脑袋在玉枕上动了一动,沉沉睡去。
慕容幽禅微微皱眉,他……该怎么办?
就在他矛盾之时,床上的李清瑟嗷的一嗓子蹦了起来,而后愤怒地翻开铺着的大红色褥子。“靠,是什么东西这么隔人?红枣?莲子?尼玛,还有金元宝!?靠!这种中国习俗怎么大鹏国也有!?烦死了烦死了!”一边嚷嚷着,一边将被子什么掀开,床上各种东西粗鲁地扫到地面上。
慕容幽禅有些不解,刚刚她说,中国?大鹏国?什么意思?
床上那人自然没闲心去解释,此时的她,已经困的死去活来。将褥子下的各种东西扫地面上之后,重新开开心心地窝回被窝里。
刚刚闹闹腾腾的房间总算又恢复了宁静,就在慕容幽禅觉得五公主已经睡去的时候,李清瑟又嗷一嗓子跳了起来,“烦死了,烦死了,这什么破衣服?靠!”
也不睁开双眼,就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半撕半扯地将华美的礼服脱了下来,甩了一地,身上只有红色的中衣裤,不过她好像还觉得不舒服,直接将那中衣服也脱下。
“咳咳……咳咳……”本来慕容幽禅就被吓到,如今因为乍一见眼前的美景,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又开始咳了起来。
李清瑟早已将那中衣裤脱了,听见咳嗽声才恍然大悟,现在她已不在舒云宫,嫁到慕容府了。猛地睁开眼,看见面前面色苍白得吓人,半人半鬼的慕容幽禅。艾玛……刚刚她太困了,怎么将这事给忘了?
低头一看,脸红,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脱衣服?即使是病鬼,也是大男人好吗?怎么能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不过……都脱下去扔到地上了,也不好意思爬下床捡起来。罢了罢了,反正对方是她“夫君”,不算丢人,何况还是个病鬼,就是她脱光了又能怎样?那人也只能看看不能动,嘿嘿。
“夫君,夜深了,睡吧。”一声夫君叫得朗朗上口。清瑟一想到这可怜的病鬼回头跑了老婆,就有些愧疚,算了,这几天对他“温柔”点吧。
慕容幽禅浓密的睫毛垂下,挡住眸子中的算计。“咳咳……公主还是休息吧,下官到书房中睡便可。”
李清瑟一翻白眼,“我说别闹了,父皇派的人还没走,这洞房花烛夜你不在新房睡,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你想明天去御书房喝茶水吗?好了好了,我这个女人都没害羞呢,你害羞什么?赶紧脱了衣服上床,我都要困死了!”
☆、102,洞房花烛
“我说别闹了,父皇派的人还没走,这洞房花烛夜你不在新房睡,不是自找麻烦吗?你想明天去御书房喝茶水吗?好了好了,我这个女人都没害羞呢,你害羞什么?赶紧脱了衣服上床,我都要困死了!”
李清瑟喊了一嗓子后,就不再理他,而是直接钻入被窝里大睡,她现在穿的确实很少,但也有亵衣亵裤,放在现代,这就是大裤衩子大背心,三伏天穿着还嫌热呢,不过在古代,这种穿着估计也就和光着差不多了。
如果对方是太子三兄弟,打死她也不敢脱一件衣服,但面对的是个病鬼,肯定没问题的,看看那病鬼纤弱的样子,就算是打起来,也敌不过她,何况两人还是夫妻。将就完这一夜就好。
睡觉一定要脱了衣服才舒服,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看着吼了一嗓子就钻被窝里的李清瑟,慕容幽禅未动,乌黑浓密睫毛下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屑,既然她都不在意,他又为何要在意?
虽是这么想,但面上还是十分恭敬,“公主,那下官得罪了。”
“嗯嗯,有话明天说,今天先睡吧,我最怕的就是……缺……眠……”后面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那“眠”字一出,随后便是均匀的呼吸声。
见她睡着,慕容幽禅收起了恭敬的表情,将那微微弯曲的背挺直,睫毛微动,看向床上侧卧的娇小女子,稍显蔑视的目光中带着丝丝冰冷。
他本就身体欠佳,一个月二十天不上朝是真的,并非装病,这几日为了这突然降到头上、莫名其妙的“大婚”忙里忙外,也累坏了,今天又在外站了整整一天,早已筋疲力尽,若不是一整日口中含着老参片,也撑不到现在。
伸手将大红喜袍脱掉,其内穿的是雪白锦缎中衣裤,当他走到床沿准备躺下之时,竟看到龙凤床旁的圆桌上,有着各种带着不同吉祥寓意的瓜果小菜,名贵瓷壶上用朱砂烤制的大大囍字,带着无比讽刺。
新婚,这就是他的大婚之夜?
不仅仅是那酒壶,就连两只同色系的酒盅也长着大嘴嘲笑他,那两只酒盅本来是喝合衾酒的,却没了用场……可悲、可叹、可笑!
罢了,无论是对这大婚,还是对这人生,他从未报过希望,幸运永远不会降临在他身上,又何苦一次次让自己“失望”?公主说的没错,今夜是洞房花烛夜,他不能去他处过夜,只能再次,从明日开始,他便睡书房便好。
他这么想着,又好像是在告诫自己,但皱紧的眉头却将他心中的烦躁表露无遗,因为心情的突然起伏,他不停咳嗽,不想打扰公主睡眠,却怎么也忍不住。手狠狠捂着自己的嘴,面上憋得通红,但越是不想咳,咳的便越厉害。
他突然气愤,如此残破的身体,为何还要他来到这世上?
李清瑟猛地坐地,转身,布满了血丝的眼狠狠地盯着正在捂嘴却不停咳嗽之人。后者无奈,罢了,他打扰人睡眠,确实也是他的不对,若是公主责备,他也无话可说。“公主……咳咳,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