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高逸轩半眯的眼眸深情的望着她迷蒙的小脸,突然,将她又带进怀里,然后脚尖一勾,将门踢关上。
屋内烛火剧烈的跳跃了几下,晕黄的光线静静的笼在两人身上,灼热而暧昧的气息瞬间将整个屋子燎原。
听到“吱呀”一声,知道门被关上,李青歌心本能一抖,只觉着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牢牢压制在了床上。
“干什么?”小小的身子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眼见着自己被他压上床,李青歌脑海中警铃大作,但还来不及想脱身之法,他的唇又骤然落了下来,密集的吻如雨点般,砸的她有点疼。
“高逸轩。”她拼命挣扎,刚一开口,他却趁势霸道而强势的撬开了她的贝齿,热切的吻像是在宣誓着什么,又像惩罚的似的,强有力的勾住她的芳舌一阵狂野的吸允。
“唔——”他的吻,狂猛的让她呼吸都要窒息了,舌头无力的承受着他野蛮的索取,李青歌疼得眉头耸起了川字,屈辱让眼泪在她眼眶打转。
该死,他这是当她是谁??万春苑的姑娘么?
她奋力的朝他的舌咬了下去,一丝血腥很快在口里弥漫。
“痛!”他皱眉,大手却仍旧扣住她的脑袋,怕她乱动。
还知道痛,看来也没醉糊涂。
“起来。”李青歌逮着空儿怒喝,然而,他竟不知悔改的又吻了下来,沿着她的眉眼双颊到早已红肿的唇瓣,再不是之前的狂肆,这一次的吻,突然变得轻柔了起来了。
“不。”他突然支起了身子,双手撑在她身侧,低低地笑了几声,额际黑发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危险之极。
李青歌心头一颤,漆黑的瞳仁不自觉的缩了缩,“高逸轩——,你别——”
“我要你!”黑发之后,一双墨瞳紧紧绞着她,他的语气,犹如誓言般,有着前所未有的冷酷和认真。
李青歌一阵错愕,他的大掌已然袭上身来,开始撕扯着她的衣服。
本来就准备脱衣就寝的,却不想中途有人敲门,原以为是醉儿,所以李青歌外袍也没披,只着雪白中衣的。
此刻,被他轻轻一扯,腰带松开,雪衣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娇嫩的肌肤,如羊脂白玉,比最好的绸缎还要光滑,右臂上那一粒赤红的守宫砂,更让他血脉喷张。
“走开。”趁他失神的刹那,李青歌快速从枕头底下捞出一把匕首,毫不客气的朝他刺去,高逸轩大骇,身体本能的向旁一闪,李青歌趁机爬起身,然后一脚狠狠的朝他小腹下踹去,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踹到,反正,高逸轩扑通一声被踹下了床。
李青歌飞速瞟了他一眼,忙从另一边跳下床,急忙朝门边奔去,“醉儿,醉儿——”
她打开门,大声喊了起来。
门内,一阵夜风吹了进来,丝丝凉透,扬起了高逸轩额前的碎发,一张俊脸上却有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血珠顺着脸颊滴落,触目惊心。
原来,刚才李青歌那一刺,他避让不及,真的被刺伤了脸。
醉儿没来,来的却是翠巧。
“姑娘,怎么了?”翠巧一边套着外衣,一边急急走来。
见到是她,李青歌心下微怔,再加上夜风凉凉,吹的她也有了几分清醒。
“哦,”李青歌忙迎了过去,只干笑道,“刚才好像看到一只野猫,正想叫醉儿去逮呢。”
“哦?在哪儿?”翠巧扣好了衣服,举目四望。
“从那边墙上跑了。”李青歌手指着右边的墙壁,笑道,“没事了,我也不过无聊,想逮只猫来养罢了,呵,谁料这猫跑的倒快,罢了,你也去睡吧。”
翠巧将信将疑,“姑娘,真的没有别的事吗?”刚才听那声儿,分明就像......就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
突然,翠巧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似的,惊道,“姑娘,你的衣服?”好像是被撕碎的。
李青歌心头一跳,刚才在床上,高逸轩凶狠的撕扯她的衣服,她仓皇逃出来,未及整理,此刻,那中衣滑落至腰际,露出里面水绿的亵衣,难免让人心生他想。
“哦。”李青歌忙将衣服扯起来,一边拍拍胸口,一边不好意思道,“本来准备自己逮的,谁知那猫厉害,差点被它挠了一下,哎,吓了我一大跳,呵呵。”
“哦。”这样啊,翠巧疑惑的点点头,这苑里会有野猫来吗?她以前倒不知道呢,不过看李青歌的样子,倒也不像在说谎,随即,也没再问什么,只是,一双眼睛朝李青歌那屋深深瞟了一眼,但见门敞着,似乎也没别的事情,所以,也就罢了。
“好吧,既这样,姑娘也早些歇着,有什么事再唤奴婢去做,千万不能自个儿冒险呢。”
“嗯。”李青歌点头,一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唔,还真有些累了,我先去歇着了。”
说着,李青歌径直转身,朝自己房里走去。
翠巧看了她一眼,微微凝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似的,但她也不敢追上去深究,只得带着疑惑回房了。
一进门,李青歌忙将门关了起来,心头仍旧砰砰跳个不停。
刚才,她是被高逸轩给吓着了,尤其是他带着一股子狠劲撕扯着她的衣服的时候,所以,她匆忙逃出门去,只想叫醉儿帮忙,可是,当翠巧来的时候,她马上惊醒了过来。
翠巧不同醉儿,她是高家的丫鬟,虽然现在伺候自己,但未必跟自己一条心的。
这么个夜晚,高逸轩醉倒在自己房里,而自己衣衫不整,若传了出去,不管真相如何,外人不会说高逸轩轻佻调戏于她,只会说她李青歌***下贱不知羞耻的勾、引未来小叔。
到时候,于人把柄,她李青歌就是百口莫辩了。
何况,这件事对高逸轩——
她知道他今晚是喝醉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如果这件事害了自己,那么,他一定会自责,今后他只怕也很难快乐。
说实在的,看多了他脸上的笑,李青歌似乎就觉得,他就应该是笑着的,他的脸上不该有其他的情绪。
快乐,阳光,于他最好!
靠在门上,李青歌冷眼朝床边望去,就见高逸轩仍旧是之前被她踹下床的姿势,半靠在床边,头耷拉在一边,似乎昏睡了过去。
罢了,今晚之事,就让它过去吧。
确认了没有危险,李青歌这才向床边走去,蹲下身子,轻柔的撩开了那散落在他脸上的发丝,待看到他右边脸颊上那一处血痕时,心,狠狠揪了一下。
是她伤的么?
刚才,她只想摆脱他,连想都没想,也不知道刺在了哪里。
伤在了他最在乎的脸上了么?
一丝丝的自责涌上心头,李青歌气恼的拨开他的发丝,恨道,“你活该。”
然,骂了一句后,她忙走到柜子边,拿出自己的小木箱,里面有她要用的药。
先用干净的纱布蘸了温水擦拭了他脸上的血迹,然后,再帮他消毒,最后给他上了最好的药粉,希望不要留下疤才好,不然,他不是要恨上自己?
恨自己?谁让他做这样下流的事呢?想到这,李青歌心里又是气又是恨,手下的动作也狠了起来,惹的高逸轩暗自咬牙,双手死死握紧。
“留下疤才好呢。”弄好之后,李青歌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半张脸都被纱布裹起来的高逸轩,突然,眼底闪过一抹促狭的情绪,她又拿出一捆纱布,在他脸上缠了起来,将他缠成猪头才好呢。
哼,敢去喝花酒,敢叫女人伺候?最可恶的是,还认错了人,叫她美人儿,叫她伺候??
不把他打成真的猪头算便宜了他!
如此一番之后,李青歌满意的拍了拍手,收拾好了药箱之后,准备上床睡觉,至于高逸轩,醉鬼就只有睡地上的份了,反正她现在没有力气运走他。
可是,她刚爬上床,准备拉被子躺下时,床下的人儿开始不安分了,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不会是要吐吧?
李青歌眼角一抽,狠戾的瞪着高逸轩的后脑勺,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将其打昏?那样省的麻烦,不然,半夜三更,他再半醉不醒的摸上床,不是更麻烦?
然而,她刚一扬手,高逸轩就像知道一般,陡然转过了头,雾霭迷蒙的眼睛直直盯着李青歌。
李青歌一愣,做贼心虚的慌忙收回手。
但很快想到,他一个醉鬼能知道什么?
看她紧张兮兮又理直气壮的小模样,高逸轩努力抑制笑意,嘴角一咧,痞道,“哎哟,美人儿,爷的脸好疼,是你打的吗?”
说着,爬起身就朝她又扑了过去。
李青歌满头黑线,又来了?
她一伸脚,狠狠顶在了高逸轩的胸口,低喝道,“高逸轩,你再不给我清醒,小心我真的废了你的脸。”
“你舍不得。”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睛荡漾着细碎的光亮,醇厚的嗓音,又低又沉,好听的好像是葡萄酒倒入了夜光杯中,丝丝流淌入她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