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茹冷笑,却牵动了嘴角的裂伤,不由痛哼一声,又道,“奴婢不知,但奴婢是干净的......”她已经与高逸庭那个过了,即便是要验证,也无从得手了吧?
“这倒是奇了,你一口咬定自己是干净的,可大表哥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儿?哼。”夏之荷冷冷一哼,目光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转向李青歌,“李妹妹,是不是你的法子真有问题呢?毕竟连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就连姨父都拿不准,你就真的那么肯定?”
高远微眯着眸子,虽然夏之荷问的无礼,可是,不得不说,她同样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毕竟,李青歌太小太年轻,即便从李南风那里继承了些医术,但是,也没有过任何经验呀。
不由得,他开始有些后悔之前做的决定了,太轻信李青歌了。
“罢,此事终究如何,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当然,尽管对李青歌怀疑,可是,望着这张与她相似的脸,他还是狠不下来心来,只道,“你们都退下吧,生死有命,庭儿......若命里真有此劫,只怕躲也躲不掉。”
“高伯伯。”听高远话说的沮丧,李青歌不以为然,柔声劝慰道,“事情远没有您说的那么糟糕。我说过,大少爷的毒需要处子之血来解。目前,我们还剩下两日的时间,那么,只需在这两日之内,找到处子之血,为大少爷解毒即可。”
“你还想骗姨父吗?”夏之荷出离愤怒般朝李青歌怒吼了起来,如果......她不是李青歌,或者她只是像李碧茹那样的奴婢的话,她一定也会毫不客气的撕了她的嘴,看她还敢不敢胡说?哼,要一个李碧茹来糟蹋高逸庭不够,还要找女人?太过分了。
她现在都怀疑,这李青歌到底有没有一点心的?这高逸庭可是她的未婚夫呀,即便心里不爱,也不能这么麻木冷漠的让别的女人跟他同床吧?
反正,夏之荷觉得自己受不了的快疯了。
高远亦有些迟疑,眼神越发凝重起来,“李姑娘,庭儿的事多谢你了,但是,眼下......”他瞧了瞧正用袖子擦着眼角不断流出的血的李碧茹,摇头道,“你的法子,昨夜已经试过了......”
李青歌唇角一勾,露出冷笑,“这么说,高伯伯也怀疑我?相信她?”她食指指着李碧茹。
“额......”高远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李碧茹,心里想着,没理由怀疑这个奴婢,毕竟谁那么大胆子,敢用脏了的身子伺候主子?
“这个可说不好。”夏之荷一旁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你非说你的法子是对的,可这贱婢又非说她的身子是干净的。怎么办呢?谁能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
“真与假,一试便知。”李青歌嘲讽的看了眼夏之荷,眸心漾过一丝幽光。
“怎么试?”高远追问。
李碧茹心里亦是咯噔一下,猛然抬头,肿的几乎成一条缝隙的眼睛,死死的绞着李青歌。
她不明白,为何李青歌要如此针对她?从第一次,两人码头相遇,她便如此,这以后,即便在高府相遇,这李青歌看她的眼神,皆是恨不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般的阴狠毒辣。
“李姑娘?”李碧茹喘息着低低道,“你又想对我做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屡次要害我?”“害你?”李青歌睁大无辜的眼睛,“我为什么要害你?昨天是高伯伯请我过来给大少爷瞧病,我说了法子,让去外面买个干净点的姑娘过来,是你毛遂自荐非要给大少爷解毒报恩,我想,当时,不止是我,高伯伯应该也是被你的一片诚心打动,这才允你为大少爷解毒,还许你承诺,将来让大少爷娶你为妾。”
顿了顿,又道,“请问,这些可是你自愿的?我并没有逼你如此做吧?相反还是你跪在高伯伯的跟前求来的。至于,你是否清白之躯,我提出验验,那也是为了你好啊。大少爷究竟为何毒性加重,难道你不想弄个明白?若你本是纯洁之身,又何怕一验?难道,你就不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我?”李碧茹心慌意乱,嗫嚅问,“那......要如何试?”
“哦。”李青歌轻舒一口气,淡淡笑道,“这个倒不难,我们都知道,女子初夜,必会出红,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处子之血。倘若,昨夜真是你的除夜,那么......这床单之上,势必会留有痕迹。”
李碧茹一听,感觉脊梁骨走了真魂,身子顿时无力疲软了下来,她双眸瞠的大大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瞬间又掉了下来,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沉闷冰冷,让人窒息。
她怎么就偏把这个给忘了???
也怪她太过大意,昨儿兴奋过了头,根本没想过这回事,再加上高逸庭是昏迷的,又能知道什么?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人过来查验这种痕迹?
当即,懊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若是多做一步,她也不至于落此境地,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打压李青歌呢。
悔啊,悔啊.......
高远见李青歌如此言之凿凿,倒又对她多了几分信任,何况,此时,也没有其他人其他法子了,不如,就听李青歌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几步跨到床头,掀开薄被,将高逸庭的身子翻了翻,想看看被单上的痕迹。
那李碧茹见高远亲自查验,顿时吓的面如死灰,整个人一滩泥般瘫软在地,就像一个死刑犯一般,只等着头顶的大刀快点落下,给自己一个痛快。
然而,那高逸庭身上渐渐分泌出的紫黑色的油脂,竟然像染遍了整个床单,他身下一大片都被染的黑咕隆咚的,根本什么也看不出。
是以,根本无从查到什么处子之血。
也就是说,此招无用。
高远无奈的看了眼李青歌,李青歌一瞧那床单的颜色,亦微微凝眉,没有再说什么。
夏之荷倒是气的嚷了起来,“这都染成这样了,还有什么痕迹可寻?”
感觉到气氛的异样,李碧茹猛然抬头,也瞟见了那床单的颜色,眸子瞬间亮了下,真是天助她呀,这下看他们还要怎么检验?
夏之荷也冷笑着讥讽李青歌,“这下,你还要怎么验?”
“嗯。”李青歌微挑眉梢,淡淡道,“验倒是可以,只是麻烦了一点。”
“你还有什么办法?”夏之荷语气十分不好,也可以说是对李青歌十分不服,哼,都这样了,她还一副淡定若风的样子,让人瞧着就生气。
“你该知道,大表哥已经这样了,再不赶快将他救过来,谁会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李青歌看着高远,沉吟片刻,道,“高伯伯,其实,这个很简单。我说过,处子之血能救大少爷就一定能救。为今之计,可以有两个办法来证明这奴婢是否在撒谎。第一,找一个身子干净的女子,重新与大少爷解毒,倘若毒能解了,那么,就可以证明青歌的话没有错,而她......”
她手指着李碧茹,“而她肯定是在撒谎。至于第二个嘛,但凡女子第一次失去清白之身后,身体应该有被撕裂的新痕,高伯伯可以找个婆子过来,仔细一查,便能知晓真相。”
一席话有如带毒的鞭子,又将刚刚爬起来的李碧茹给打进了地狱。
“好。”高远觉得此法可行,便命人找了府内两个年纪大的婆子过来,要带李碧茹进外面的小暖阁内检查。
李碧茹哪里敢去,死命的抱着桌子腿,只哭着,“奴婢是冤枉的,冤枉的......”
“既是冤枉的,又何怕一验?可见你是在撒谎,哼。”夏之荷不屑的冷哼。
那两个婆子得了高远的令,哪里管李碧茹愿意不愿意,一人从身后拖着李碧茹,一人在前掰开她的手指,然后,就那么将她抬了出去。
这边,高远看了眼床上人事不醒的儿子,又命人将府里还未出阁的丫鬟们全部召集过来,如今,再要出去买,还得是处子之身的,这样的不太好找,也太费时间了,所以,他直接想从府里的丫鬟们中间挑一个出来。
“姨父,你真的信她的?”夏之荷又郁闷了,一个李碧茹占了高逸庭还不够,还要再找一个奴婢吗?真是该死。
她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给强行侵占了,心里愤懑的不行。
高远不理她,只看着小厮递过来的关于满府未出阁的丫鬟的花名册,打算等会直接点名,瞧着模样好的,就打算给了高逸庭了。
“姨父。”夏之荷急了,就跟在高远身后。
李青歌好笑,更有一种看好戏的姿态,也奚落道,“表姑娘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不想大少爷尽快好起来?”
“我当然希望大表哥能快点好起来。”夏之荷气闷的吼道,“但是,你这种下流的方法,也太过分了,刚才那个贱婢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现在,你还再找一个来祸害大表哥,哼,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想以此来拖延时间,让大表哥毒发身亡,你才开心呢?你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大表哥,你恨不得他死了,你好勾搭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