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是说,他对南方小国就完全没有念想。现在新月国度的实力还不足以与西方强国叫板,要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兼并南方小国无疑是个好的人选。既然他想要的只是人口,而不是那些寸草不生的土地,那么自然有比战争更有效的办法。
☆、82第十五章(1)
与此同时,炼金学徒主持修建的高塔也在极限式的动员下快速完工了,虽然按照学徒的观点,做工粗糙,还只是个毛胚而已,有待进一步的雕琢。但在他看来,这座高塔已经堪称完美。
塔的形状不同于过去的法师塔惯常所用的圆柱形,而是非常具有学徒个人精神气质的尖锐的锥形,塔的尖顶直刺苍穹,哪怕站在圣城外都能看见高塔穿透云霄的身影。那些支撑在塔外的轻盈的飞扶壁如同蝴蝶的肋骨一样娟秀,正如学徒的其他作品一样,塔的各个支柱的顶端都被学徒雕成了栩栩如生的塑像,通常是形态各异的怪兽。这些石像鬼盘踞在高处,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胆敢靠近高塔的人,它们的后肢紧绷,脖子向前伸长,好像随时要扑下来咬断人的喉咙似的,让来测试新系统的僧侣大多胆战心惊,说这是魔鬼的作品。
“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好不好!那分明是排水口,排水口!”学徒气恼地挥舞着手臂,“这可是光洁雪白的大理石欸~难道你们希望看到它纯洁美好的表面布满了雨水流过的痕迹么?难看死了!”
要怪就只能怪学徒太有创意、技艺太高超了,那些石像鬼雕的都跟活的一样。
进入塔的内部后会更觉得震撼。为了减少占地面积,学徒将墙壁削得很薄,导致墙壁内嵌的支柱结构都浮凸在墙的表面,走进塔内,如同走进一个死去了好几个世纪的野兽的腹部,那些雪白的骨骼参天而起,一直没到人的视力所不能及的黑暗深处,又像是在不知多少万年寿命的森林里行走,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它们遥不可及的树冠遮蔽了阳光,让林间显得如此的森冷幽暗。
这种结构模仿的是奥斯丁教的教堂,但学徒没有使用那些华丽的玻璃花窗,而是代之以封闭的墙面,上面刻画着艾布拉姆大师用于控制力场以分布能量节点的法阵。作为能源的宝石闪烁着各色光芒,它们彼此之间以秘银浇灌的能量通道相连,在塔的中央,悬浮着数以千万计的闪烁着冰霜般冷傲的银色光芒的厄运之石,乍一看去,仿佛走入了宇宙银河之间,到处都是繁星点点。
显然学徒也是这样的观点。对方神来一笔,将高塔的内部漆成星空的颜色,仿造星象师绘制的星图,将那些彼此相连的宝石视作星座,依着它们的形态绘制人物、野兽与传说中的神奇造物。一眼望过去,这些伪造的星象图似乎杂乱无章,但一个接着一个地解读却会发现,每一个平行的同心圆都是在讲一个故事,圣典上的传说,从至高神创造世界,到黄金种族的放逐,再到先知降世,让神迹重现人间。看到这一幕,连那些过去和学徒之间素来嫌隙丛生的僧侣也不禁感动得跪下祈祷。
“你是怎么做到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叹为观止地欣赏着墙壁上的绘画,每一幅都是艺术的杰作。
“是啊是啊~好困难的,我画得脖子都酸了~”学徒最高兴受到别人的夸赞了,“本来我最讨厌画画了~都是那个死老头,哼,整天让我分析那些缺乏艺术细胞的炼金术师们画的丑陋无比的画。不过看在这是本大爷亲手建造的第一座建筑的份上,给你破例一次吧~”
尽管学徒对这座建筑还不够满意,要继续雕琢一些细节的地方,但里面放置的系统却是已经能用了。这一次他不仅要实现拥有法师能力的人和系统的对接,还要实现无能力者自由施展神术的奇迹,这样才能打破他授予僧侣的不过是另一种魔法的传言。
为此艾布拉姆大师设计了一种嫁接式的用户,暂时只能以纹身的方式使用,大师还在开发便携式用户端。那些被他挑选来的僧侣们要在自己的光头上刻下刺青,那些刺青构成了可以和系统对接的法阵,这样即使不具备施法能力的人也能用很少的精神力与系统沟通了。
不过这套用户端的缺陷还比较明显。它的功能很少,只能下载魔法,而不能上传魔法,不像那些天生具有施法能力的人,只要他们学会了构建魔法的基本语言,就能自己设计个新的魔法传到终端,由终端系统注入能量,再传回用户端。而且申请和下载的速度也比较慢,因为有时候存在信号不好的问题,所以僧人们要经过更长时间的祈祷准备才能获得魔法。
另外就是大师也提醒他,虽然现在接驳进系统的人还很少,能量非常充足,但再多的能量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滥用,建议他最好能给僧侣们设一下限制。他也在头疼这个问题,治疗术虽然范式差不多,但根据所治愈的伤口的严重程度,需要替换代表能量的内核关键词,而一旦内核关键词的能级提升了,能量消耗就大不一样。僧侣们不懂这些,胡乱使用,导致系统的能量恢复有时候跟不上消耗的速度,结果就是信号拥堵。
这件事他交给小洛伦佐去办了。让那孩子根据词根整理出一个法术分级列表来,然后根据僧侣的职位高低授予不同等级的法术,以及对应的法术数量。同时他还需要组建一个施工队,建设新的魔法塔,新塔可以简易些,主要起到的是延展终端覆盖范围的作用,大概建在中心大陆的沿海边界上,进可用于发动战争,退可用于龟缩防御。为了确保施工队能够有效率地展开工作,他准备让那些僧人们提前一天申请第二天所需要的神术,空出来的份额就作为施工队的施法规划。
现在僧人们的生活变得很有规律。每天晚上祈祷申请神术,白天到处晃悠,管好自己负责的那一片区域,偶尔施展一些神迹,还能起到巩固信仰的作用。对于至高神不再免费神迹大派发的原因,僧侣们也给出了很狡猾的解释,大概就是说人不能不劳而获,偶尔神眷顾下凡人是因为神的慈悲,神不眷顾的时候就是叫你们自己努力,这样才能对得起神的恩典。然后那些人也信了。
第一座高塔建起来之后,圣城的建设就开始突飞猛进。另外八座用于延展范围的塔也很快建好,由于地处偏远,没叫完美主义的炼金学徒瞧见——那孩子还在孜孜不倦地雕琢自己建的那座塔。为此他专门设了一个部门用于规划剩余能量的使用,于是不久之后,从伊斯坦到新月国度南部边界的一条大道也修好了。
伊斯坦和南方诸国之间隔着一片寸草不生的广阔戈壁滩。过去南方诸国为了阻止人口流失,严格限制出海,因此要从那些国家来到圣城,或者自己做个小木筏偷渡到伊斯坦,或者走陆路穿越茫茫戈壁,前一条途径九死一生,后一条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要在戈壁滩上行走十来天甚至二十来天实在太困难了。
新修的道路沿途经过几个绿洲,可以作为补给。商人们很快就嗅到了商机,在绿洲附近建起了旅店,还出租骆驼和鸵鸟。从此要从南方诸国来到伊斯坦,几乎就是偷偷穿过边界线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重新组建了国民自卫军,但城内的自卫军只用于维护基本的治安,城外的则大多在南部边疆驻守,保护成功潜入的来自南方诸国的人们不会被抓回去。
至此南方诸国的人口源源不断地汇入伊斯坦和伊瑟利亚,反观那些小国,却是十室九空,近乎鬼域。
这些历经艰难险阻来到圣城的居民往往特别珍惜在圣城生活的机会,吃苦耐劳,成为了圣城经济发展的中流砥柱。一般刚过来的人会被分配给一个僧侣,询问都会些什么,那些没什么特殊技艺的,如果是年纪比较大了,就去放羊或者种植椰枣,如果年纪轻而且头脑灵活,就派去工厂做活。而他们也会被分配到僧侣所管辖区域内的房子里,但要保证连续五年有勤劳工作,才能永久地获得这片地产。
现在他又给僧侣们分配了一个新的任务,那就是在这些勤劳虔诚的信徒中选择那些特别循规蹈矩的,授予他们使用神术的权柄,让他们参与到一些魔法建设工程内。因为在统一协调后,能源显得充沛了很多,而新月国度内还有很多需要加速的工作,包括矿石的开采,城墙的修补和大型港口的建设。
另一方面,他又和东方帝国签署了一道协议,以高额的价格租赁东方帝国西部地区的一小片荒无人烟的领土。东方帝国手忙脚乱地在西部无人区潦草地设置了一个行省后同意了他的请求,代价是这片出租的土地仍然要服从东方帝国的法律,并且向东方帝国纳税,新月国度只有使用权而已。他对东方帝国的说法是想要一片养羊的地方,事实上他也确实派人在那里放羊,但实际上他想要的是中心大陆和依尼丝翠大陆之间的那道海峡。
小洛伦佐在这一系列的变革中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全国军事总指挥。除了国防军不归这孩子管,圣战军和正在筹备中的新式海军都在小洛伦佐的手中。这孩子对自家的兵跟亲儿子一样,找他申请了很大一笔魔法配额,用于训练圣战军借助魔法作战。现阶段圣战军中差不多每十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拿到一天一次的魔法配额,随着训练的增加,这个比例可能会增加到五个人中有一个使用者和一个替补者,而到了战时,魔法配额有限供给军队,可支配的额度肯定也不止一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