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重有些气愤地仰起脖子,“随便你叫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问一句,他去了以后,你是如何想的?”
“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将真实的内心展示给他看,“我不管怎么想,都会继续好好生活……”将我和他的孩子养大成人。
崇重一脸领悟的感觉,临走之前望了我最后一眼,道:“原来,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没头没尾,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对于喝了两壶茶就撂下了三根金条结账的客人,三元四喜都眼冒金光,只恨自己带着小姐出去采购得太不是时候。
……
天授十四年腊月初九,登基大典隆重举行,先帝长子傅崇重即皇帝位,次年,改年号为:永乐。
永乐元年正月初一,未竟和别个打架了,回来的时候满脸满身均是泥,可都没哭一声,她平素可是爱哭鬼一个。
夜幕升起,给她洗净后问了半天她才交待,是和她们私塾的吴东岑打了一架,只因对方的一句话———“瞧见没,连日理万机的先帝都嗝屁了,像你爹这么日理万机竟一次都没看过你的人,估计一定早就嗝屁多时了,想开点……”
显然,未竟没想太开,她火速就将吴东岑扑到在地,狠狠地揍,想那小男孩也是头一回被这样对待,为了面子就也回击,和她打了起来。
我为她系好中衣,把这小东西塞进被子,哄她睡,“乖啊,明日娘亲给你买糖葫芦吃。”
看着她阖上双眼,我才起身离去,手摸到门把上的时候,听见未竟在寂静的气氛中嘟囔,“娘亲,我不要糖葫芦,我只想要爹爹。”
我叹了口气,为她闭合了房门,待走到自己房中时,却被吓得不能动弹,所有的惊吓都攒在这阵子一起向我袭来,从不管我是否招架的住。
房中出现的男人身着质朴白衣,人如上等好玉,特别是他眼角的淡淡皱纹,像是述不尽天下沧桑与风雅。
陌生,又熟悉。
我的脑神经游离在“会是他吗”和“不不不可能是他”之间,眉心也越来越皱,“这位客官,你是否走错……”
话自然是被生生截断,眼前这张容颜有些不太镇静,那凌厉的浓眉下黑眸灼灼,就如刚被锻造出来的利剑朝我刺来,让人想要后退躲避,“他是谁?”
我辩不来这话中的意思,可还没等开口问,就已经被那人欺身压下……
☆、119【这场索求凶猛无度】
我的脑中一片白茫,胸腔之间的点点星火果断自燃,顺势就燎了原。
傅东楼继续黑着脸贴向我耳畔,道:“我下休书了吗你就敢跟别人生孩子!真当我死了吗,嗯?你回答我,心儿!”
好久没听到那个称呼,是有多久,我都快忘怀,所以当我再听见时只能浑身僵住,像是被施了巫咒,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
“为什么不说话?莫不是连我的样子都忘了?”傅东楼支起上身盯着我,“我再问最后一遍,他是谁?”
这是何等的震惊,他竟然诈死……
我的情绪完全崩溃,似乎连解释都嫌累,“他是谁又干你何事?你这个骗子!!”
骗了我这么多的热泪,骗得我近乎心死,原来真相只是个逃脱的计谋,哪有什么日日咳血!哪有什么一命呜呼!哪有什么泪洒皇陵!
这演技和谋略的境界,我真想给他鞠三个躬!
傅东楼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造次的威严,用虎口捏住我的脸,生疼,“那你就是最大的骗子,说了等我一世却食言,你怎么还?”
我开始摇头挣扎,许是这动作更加惹恼了他,他低下头就开始咬我,咬我的脸颊,咬我的下巴,是真咬,齿齿都带着不甘心的恨。
仿佛悉心堆砌了千层的高楼,却一夕崩塌,所以他特别的不甘心,一直在无声地嘶吼着为什么时光没有给他回报这样的话。
我伸手要推拒傅东楼的继续,可他却顺势抓住我的双手压制在头顶,愤恨的喘息热烫的迎下来,特意避开了我的唇,而是先印在脖颈,接着一路往下,隔着衣物停在了我的胸前,“在这儿为别人受的伤,你是怎么跟他解释的?!”
我胸前的伤疤,因救傅东楼而留,他认为那是我爱他的印记,我带着这样的印记又如何能与别人欢爱?他满眼都是不甘,不解。
我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里交织着满满的爱怨:别的男人?哪有什么别的男人!全都是他,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全是他,可他却说……
我哽咽的无法言语,却好似更加刺激到了他。
近乎带着一点狂暴,我的衣物就被傅东楼一件件扯下,等空气冰凉地触及我肌肤,他高大的身躯就立即覆了上来。
没有任何前奏,没有温柔,他扶着自己狰怒的昂扬勃发,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对准我一刺到底,口中还不忘发狠对我道:“说,他是谁?”
明明问出了话,可他却好像根本不想听我的答案,我才刚因痛惊呼了一声,他的唇舌就已强势侵入,没有逗弄、撩拨,只有霸道的吸吮、掠夺……
这场索求凶猛又无度,就仿佛饥饿许久终见血肉的雄狮,先前我还是欲语泪先流,随后就被雄狮折磨得欲哭无泪,肝肠寸断。
两副身躯比我们的神智更加相熟,本是狠狠对待,但久久后却缠绵起来,那种绵,违背本意,甜得都快腻出蜜来。
许是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够坚持,索性在攀顶的那刻对我容忍道:“罢了,不管他是谁,你们的缘分即刻截止,你这后半生必须得偿还我。”
他的脸虽然增添了岁月的印记,但必须承认,仍是真的很好看啊,我终于轻吟呼痛,并且告诉他真相,“你,是你!你的孩子……混蛋!”
傅东楼正欲抽出的身体突然一怔,那两道视线就像是要把我烧成灰烬一样,炙热地异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的?”
我不答反问:“诈死有趣吗?”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前因后果,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认真地摇头,“无趣,诈死药甚为难喝,而且皇陵里面很冷。”
清理彼此的时候他异常尴尬,估计是因为以理智著称的他竟连这么简单的表象都看不透,还失控得这么“伤风败俗”,所以他一直别过脸去,不敢正视我。
我终于经不住疲倦,慢慢地闭合双眼睡了。
感觉到他温热的唇印上了我的额头,口中还喃喃道:“为了你喜欢的生活,我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来了。”
是啊,努力让崇重能够挑起大梁,为他清理局势威胁,为他培养忠臣贤相,为他的治国之道铺路,七年,其实远远不够,但已经是傅东楼的极限了。
接下来的江山,就是你的了,崇重。
估计后世之人谁都不会料到,他们仰视的那位“自带防诓系统,谁说得话都不信,脑筋能转十八个弯,让贪污腐败的臣子绞尽脑汁急得团团转”的皇帝傅崇重,他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
☆、大结局
“未竟!我含辛茹苦为你呕心沥血这么多年,你真能忍心为了旁人给的一点儿甜头就叛变吗?!”
我捧着自己破碎的心肝,对于刚睁眼没多久就看见他们父女其乐融融欢欢喜喜的景象,强烈地表示接受不能!
起码……我生的女儿,她至少也应该问我一句“家里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你是不是给我找了后爹!”这样的话,即使她不问我,最起码也要保持全程板着脸或者翻白眼才对,可她却……这太不合常理!
未竟一手抓着枣泥糕,一手抓住傅东楼的下摆,眼皮抬都不抬,“能。”
我:“……”
傅东楼抬袖轻咳。
未竟是看到了傅东楼的反应,才像突然得到了命令一样,扭扭捏捏地跟我解释起来,“娘亲你不要生气嘛,爹爹都跟我说了我是她女儿啊,那跟自己爹爹在一起怎么能算是叛变嘛!”
我的心彻底凉了半截,教育失策都是我的错!“未竟,你这样没有防心是很不对的,难道只因为他是第一个来认你的,你就相信他?”
“不啊。”
“别狡辩,那你还考虑什么因素了你告诉我!”
“看长相啊。”未竟说完,就把手里的枣泥糕全部填进嘴里,然后摸了摸自己鼻尖,垂头不再做声。
我:“……”
还能把她再塞回到肚子里吗?!跪地求问上苍!
“爹爹帮你跟娘亲求和,你在外面等,可好?”傅东楼的黑眸中有种能将人溺毙的温柔,他用这种目光在对自己的女儿施法。
“嗯!”未竟被他的法术……控制成功,遛得比长了八条腿的兔子还快。
傅东楼走近我,帮我别好耳边坠落的发,“怎么了,大清早就闹脾气,还来挑拨我和女儿的关系?”
那语音不大,即轻且柔,把我磨得快要软成一根煮脓了的面条,还好我保留着口舌的倔强,对他质问道:“你起来的时候起码要告诉我一声啊,不然我睁眼的时候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那感觉特别不好!”
傅东楼定定地看着我。
我继续嘟囔,“我以为……我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