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便走了进来,在秦悦面前跪下身来。
秦悦道了声“起身”,然后说道:“王妃不信,把这丫环勾引你的事,再说一遍。”
那人便起身回道:“小的经过后院的洗衣房,听见有人叫小的,小的回过头去,便看见了这丫环,本来奇怪她为何要叫小的,她就说她拧不动衣服,让小的去帮她。小的见她一个弱女子,夜深了还在洗衣服,便有些可怜她,心想她力气小,拧不动衣服也是正常的,便没怀疑什么,过去了。没想到待小的过去,她竟一下子扑到小的怀里来,说……说一些很,很不要脸的话,还脱衣服,小的要走,她还拉着小的不让小的走,小的怕被人看见了误会,连忙推开她走了。”
他说完,秦悦问:“那你看看,是王妃身后这丫环吗?”
那人很快地朝小蓁一看,点头道:“正是。”
这时,秦悦便看向郁青青,带着几分得意:“王妃听到了没,这便是过程,事实面前,王妃还有什么好说的?”
郁青青不慌不忙地转身看向小蓁:“他说的是真的么?”
小蓁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全是他胡说的!我没有!”
郁青青便回头笑道:“一面之词,有什么可信的?我的丫环认了吗?实话说,我今天不是也目睹了王爷的恶行?今天碧云山上那一对夫妇,王爷见那妇人长得有几分姿色,便起了色心,甚至绑了妇人的丈夫而当着其丈夫的面侮辱他的妻子,王爷现在这样,莫非是报复我当时对王爷的反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以惊异的目光看向秦悦。
万万想不到,外表儒雅的睿王,家里有姬妾无数的睿王,竟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不知廉耻的事!
秦悦笑着看向郁青青:“本王何时做了这事,王妃怎么如此血口喷人?”
“我亲眼所见,我能作证我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王爷的确做了此事!”郁青青说得更加肯定,一时让旁边人更加惊奇了起来,连看秦悦的眼神都有些变化,又怀疑,又害怕。
秦悦缓缓道:“王妃一人所说的话,如何能信?”
郁青青马上道:“那这下人一人所说的话,如何能信?我的丫环还说是他意图调戏我的丫环呢,王爷为何不听?难道只是因为他是王爷的人,而丫环是我的人么?”
经她这样一说,下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妃的话不过是要证明仅凭一人胡说根本不能算数,一时又觉得,要断定那丫环真的勾引了人,的确是要拿些证据出来。
秦悦看着郁青青:“那王妃要如何?”
郁青青坦然道:“不要如何,我将当时情形详细问一问这人,如果有漏洞,那就证明他在说谎,王爷同意么?”
这样说,秦悦如何能不同意?除非是真的要不讲道理将罪责加在小蓁身上。
静默中,秦悦点头:“好,那王妃就问吧。”
郁青青便看向那个上来指认小蓁的下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下人回道:“王普。”
“年龄?”
这样的问题十分简单,王普很快就回道:“二十二。”
郁青青也问得极快:“在王爷手下做什么?”
“送信。”
“今晚为何来王府?”
王普迟疑了一下,才回:“有回信交给王爷。”
郁青青十分具压迫性地紧接着问:“什么回信?谁的回信?为何要在夜里急着送来?”
王普一时没了应答,秦悦淡然道:“这有关本王的机密,不能透露。”
“那好,你什么时候进的王府?”郁青青问。
王普想了想:“大概半个时辰前。”
“是拿着信去见王爷?还很急?”
“是。”
“那你为什么走到了远离王爷住处的西北角?”
“……”王普愣了愣,好一会儿急忙道:“当时天黑,小的走错了路。”
“天黑得连路也看不见,直到去了洗衣房都不知道走错了?”
“是,王妃知道,这两天没月亮,小的后来本来是知道走错了的,可因为西北角实在太黑,根本分不清方向,所以就转到洗衣房去了。”
“好,你既然急着送信,那在小蓁叫你去帮她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同意去帮她?王爷的信不是更重要吗?”
“这……小人见她年龄小,身体又瘦弱,一时余心不忍,才同意的。”
“当时她要拧衣服,是什么衣服让你觉得他拧不动?一个年轻女子在夜里叫你,你不会怀疑她有别的动机吗?”
“是……是床单,很大的床单,还带着水,小的看她的样子可怜,又实在是拧不动那么重的床单,所以才一时疏忽过去的。”王普的神色越来越紧张,每一次回答问题,都是一场煎熬。15019251
郁青青又问:“然后呢?你过去后,她就扑进了你怀里?”
“……是。”
“她手上不是拿着床单吗?”
“……当时,她把床单丢进木盆里了。”
“她是怎么扑进你怀里的?”
“就是……突然靠到小的怀里,然后紧紧抱住小的,并且说,说让小的陪陪她……”
“我没有,你胡说,你胡说!”小蓁急忙开口辩解,郁青青扶一扶她的肩,看着王普接着问:“接着呢?”
“接着她就开始脱衣服。”
“还记得她是怎么脱的吗?先脱的衣服,还是裤子?面对着你脱的?”
“她……衣服……哦,她先解的腰带,然后在她解腰带的时候,小的已经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立刻转身往外面走。”
郁青青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然后她还拉了你?”
眼看就要过关,王普松了口气,却不敢大意地放慢了语速回道:“是的,在小的转身后她又拉了小的几下,小的再次推开她,然后就快步回到无忧阁了。”
“再然后?”
“再然后,王爷问小的为何来得晚,小的不敢隐瞒,便如实说了在洗衣房的情况,刚刚才要回房,便有人叫小的过来了。”
你你你瞟吩。郁青青看向秦悦:“王爷,现在,小蓁清白了么?”
秦悦轻笑,她马上道:“一,这王普给王爷送信,当是从王府大门走到无忧阁走了千百回了吧,就算他今晚突然不记得了路,又没长眼睛没看见王府后院里处处的灯火,莫名其妙绕去了白天都不容易摸到的洗衣房,那在洗衣房那样漆黑的地方,他是怎么一下子就看见小蓁年龄不大,而且还瘦弱,而且还清晰地看见她要拧的是床单呢?
二,既然有这张床单,那这床单就该是物证了,这张湿的床单它现在在哪里呢?
三,他说小蓁在他面前脱衣服时,是先解的腰带,那是因为他进来时心情慌张,根本就没看清小蓁的穿着吧。没错,王府的丫环一般都是系了腰带的,王普平常看见的丫环也都系了,可是洗衣房的人不同。洗衣房的人因为成天要做事,根本不方便穿裙子,平时也见不到别人,所以只是穿着短褐,裤子,只有侧边的系绳,没有腰带。
四,他说当时床单是湿的,小蓁拿着床单,那她的手自然是湿的,既然她抱了王普,为什么王普的衣服没有沾上一点湿?这期间,王普不曾换过衣服,而且就算是大夏天,在晚上衣服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干得彻底。”
旁边人都看向王普的后背,果然是一点湿过的痕迹都没有,而他此时早已是大汗淋漓,明显是谎言被拆穿的样子。
郁青青冷笑一声,接着道:“所以,这么多的矛盾与不真实之处,只证明了一点:他在撒谎!只要是谎言,就有破绽,现在。我想让我的丫环再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悦只是笑着并没有反对,小蓁便说道:“今天晚上,奴婢直到天黑都还有许多衣服没洗完,所以一直在洗衣房洗……”
郁青青听见这样的话,心里又一阵心酸。
“然后洗着洗着,奴婢便听到了一些动静,抬起头来一看,却是个黑影。洗衣房平常很少有人来,到那么晚了更加不会有,奴婢吓了一大跳,正想着这人要做什么,他竟走了过来,奴婢吓得连连后退,才要叫人,没想到他看了奴婢几眼,就走了。然后再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拉了奴婢说奴婢勾引别人,要把奴婢卖掉。”
“那个出现在洗衣房的人是谁,是这个人吗?”郁青青指向王普。
王普额头上的汗已经滴了两滴在地上,样子异常紧张。
小蓁朝王普看了好久,却仍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一会儿才道:“不知道……那里很黑,奴婢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
“王爷听到了么?让我来告诉王爷吧,洗衣房那个地方,因为没准备有人在夜里洗衣服,所以根本就没有点灯,那里也没住人,方圆几十米都是一片漆黑。而今晚呢,二十几的天,天上不见一点月光,在洗衣房那个地方,就算面对面都看不清楚人,这就是小蓁不知道那人是谁的原因。可是王普呢,却能一眼就认出,勾引他的就是小蓁,这又和床单问题一样了,一个因为天黑连路都摸不到的人,是突然有了神力么,竟然能一眼看清小蓁的样子?”
“如此说来……也确有些矛盾之处。”秦悦缓缓道,而后看向王普,“王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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