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担心她,“娘,找大夫看看吧。”
这两年来,在家里那么苦的日子张氏也没有生过病,这突然就病了,想到去世的钱老太太,桃花心也提了起来。
“没事,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你祖母刚去,我在这样请大夫,让人看了还以为咱们娇气呢。”
才守了一天的灵就生病,让人看了确实不好,桃花也不在多劝,“娘,我做了豆沙包,你要不要吃一个?”
“放那吧,娘饿了就起来吃。”
桃花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张氏,总觉得今天的张氏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又说不出来,帮她掖好被子,才下床去了蹋上。
蹋上的小桌上放着的是桃花从钱老太太那里得来的红匣子,她这时才有时间打开看看。
上面都是银票,面额都是一千两的,她数了一下,大体有二万两银子,银票的下面是各色的宝石和珍珠,颗颗饱满,更有难得一见的黑珍珠,哪上拿出来都是极品。
这一匣子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的,也不知道旁人知不知道钱老太太有这些东西?
桃花将东西放回匣子里面,锁好后把钥匙贴身放好,扯过蹋上的被子才躺下,虽然是冬天,可是侯府里很暖,还烧着银灰,与以前的家比起来,这已经太好了。
夜里,桃花糊模间听到床上的张氏辗转的反复,心下想着是不是病的难受,却受不住困意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醒来时见张氏已穿戴整齐,正在用早饭,桃花看她除了面色苍白些,到没有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起来吃饭,一会还要给你祖母守灵去呢。”张氏放下碗筷,帮着女儿梳洗。
桃花撒娇,“娘,你帮我弄嘛。”
张氏抿嘴笑,“你这孩子。”
脸上的笑间却越发的浓了,女儿是很少和她撒娇的。
母女俩个用过早饭去灵堂时,里面泩哥早就跪在一旁了,卫郓城似一认没睡,眼睛熬的通红,跪在铜盆旁烧纸。
张氏看到他后,步子微微一顿,灵堂里的人都跪着,到也没有发现这一点,桃花挨着泩哥跪下。
“净哥昨天走时说谢谢你。”
桃花没有抬头,“你们和好了?”
就听到头上泩哥冷哼一声,桃花摇了摇头,这时有客人进来了,也不好在多说,桃花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张氏,一直到看着卫郓城出去了,才松懈下身子来。
特别是宏氏进来后,张氏低下头咬紧了唇,头也没有抬,两只手更是紧紧的握成拳收在衣袖里。
宏氏吩咐下人一番,才扫向跪着的张氏母女,唇角衔起一抹冷笑,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
到了门口还不忘记丢出句话,“这来了这么多人,总是问我怎么有外人在这里守灵,弄的我都磨碎了嘴皮子,这样可是满京城的人都认识了。”
听了旁人耳里,这宏氏分明是指责张氏母女借这次的机会出名呢,张氏的脸又是一白,咬唇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在灵常里宏氏还这般,桃花生气了,扯着张氏就往起站,“娘,既然咱们在这里这么让夫人为难,咱们跟侯爷说一声就回去吧。”
这下可让屋里原本看她们笑话的下人一愣,走到外面的宏氏也收住步子,一脸的怒色,却又不敢就让她们这样找了侯爷去,到时怎么回事夫君一眼就能打透。
“算了。”这几天怎么也忍过去了。
张氏不想计较,桃花可不管这个,就拉着张氏往外走,宏氏又从外面迎了进来,“哟,这是怎么了?妹妹这是误会了,可不要多想,我这不是有嘴无心说了句话,看妹妹就想多了。”
桃花脆声的问,“夫人,我们跪在这里让你为难,只是为祖母守灵毕竟是做晚辈该做的,我们走了也该跟侯爷打声招呼。”
“看这孩子说的,我哪有为难的,不过是人跟着人介绍你们罢了,毕竟你们也是初来京城,大家也不认识,我这样说也没有错吧,妹妹?”宏氏问向张氏。
张氏淡淡一笑,却是扯着桃花,“好了,夫人要忙的事也多。”
“那我就先去招待客人了。”算你识抬举。
看着宏氏扬长而去,桃花气的直跺脚,张氏也难得沉下脸,“娘不是说了吗?这几天都忍不得了?咱们是什么身份你忘记了?”
张氏头一次这么重说桃花,也头一次说桃花,桃花并不觉得委屈,宏氏看不起她们,张氏能忍着呆在府里,全是因为钱老太太。
不然以张氏的脾气,不用宏氏这样说磨言两可的话早就走了,特别是来京地也快半年了,到侯府里也就只有初来那两天。
屋里的下人也头一次看到这位软弱的姑奶奶发脾气,都规矩的收回视线,桃花跪下时扫了一眼看过来的泩哥,要不是自己活了两世,中间有宏氏在,怕她与泩哥跟本不可能处的这么好。
桃花那一眼到没有旁的意思,泩哥却觉得委屈了,垂着头跪在那,有客人进来时也不答谢了,桃花看了直皱眉头,可是她此时实在没有心情在乎泩哥的感受去。
灵堂里的气氛很怪,下人们也不敢大声喘气,这位干姑奶奶也是有脾气的,小小姐更是厉害的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小少爷又生气,这个时候谁敢惹事。
☆、第35章:蹊跷
钱老太太的丧失办的很低调,不过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有门面的都来过人,宏氏这些天一直忙着收礼见客,灵堂没有进来过几次,到是每天早上卫郓城都跪着烧一会儿的纸。
出殡那天,天很冷,又下了大雪,原本离过年也没有几天了,可桃花竟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年的气氛,街道上冷冷清清,似乎都受到了这丧事的影响一般,有些萧条。
钱老太太埋在了城外卫家的一片地上,卫老爷子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被落泊的钱老太太相中,嫁给了他,好在那时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卫老爷子有一身的武艺在身,最后跟随着先皇一路拼打登基,这才有了今日的身份。
那样的年月,钱老太太一个孤身女子撑着这个家,愣是在一点家底也没有的情况下,给给侯府置办下今天的产业,可谓也是个女中豪杰。
卫老爷子选了侯府在京外最好的一处宅地做了卫氏的坟地,冬里看着很荒芜,夏天一来,却也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那天回了侯府之后,卫老爷子就病倒了,春太姨娘疯一样的哭着冲到大厅,让宏氏请大夫,宏氏这几天累坏了,刚坐下就见春太姨娘冲了进来,脸色就落了下来。
“太姨娘,你是咱们府里的长辈,这规矩自己是懂的,我一个晚辈也不好教你规矩,好在现在也没有孩子们在场,不然可就教坏了他们。”
春太姨娘红着眼睛,身子一软跪到地上,“妾身知错。”
不等她说完,宏氏就打断她的话,喝向一旁的下人,“还不懂太姨娘扶起来,这是要折我的寿是不是?”
这才有二个丫头慌乱的去把春太姨娘扶了起来,宏氏衔着嘴角,这几日她也看出来了,跟老太太相比,老爷子可更大乎老太太,这春太姨娘别看着平时受宠,到底也就是个妾,真张的时候,那也得往后靠。
想着在府里这些年,她可没少在妾面前谄媚,今时不同往日,这些年受的得让她一样一样的拿回来。
春太姨娘哭的楚楚可怜,卫郓城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场闹哄哄的场面,“怎么回事?”
宏氏正得意着,乍见侯爷回来,慌乱的从蹋上下来,“太姨娘也不知是怎么来,哭着跑进来,妾身只说这样没有了规矩,她就给妾身跪下了,妾身这才让人扶起她来。”
说着这些,宏氏一点也不怕,还有点幸灾乐祸,春太姨姨想到她这里来闹事,正好让侯爷看看,也省着像她在拿身份压人一样,以后看她还怎么闹。
春太姨娘哭声又大了几分,也不争辩,“侯爷,老太爷烧的一直说胡话,侯爷快请个太医过来看看吧,妾身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说还是让请太医。”
宏氏冷吸一口气,心叫一声不好,一道寒眸已射了过来,冻的她打了个寒战,“妾身、、、”
卫郓城却不听她的解释,大步就往外走,在屋里还能听到他唤身边的小厮备马,可见是亲自去请太医了,春太姨娘却已将胳膊从两个丫头的手里抽出来。
她对宏氏福了福身子,“妾身还要去伺候侯爷,就先退下了。”
宏氏呆呆的颠坐回蹋上,嘴上喃喃自语,“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仨宝看了上前低声劝着,“夫人,既然是太姨娘故意的,你就更不该在这里坐着才是,老太爷病了,侯爷又去找太医,身边哪能让一个妾去伺候。”
宏氏狠狠的咬着唇,“好个春氏,她这是在给我下个套往里钻,真是好算计啊,侯爷回来的正是时候,你去查查,是院里哪个给她做的内应,找出来直接打残了丢出府去。”
难怪一进来就是哭,训她还低三下四的,甚至跪下,这跟本就是在给她下套,怕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先来将她一局,好厉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