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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诊出来喜脉,箫云灵听婆子说了就赶紧过来道喜,跟箫殇这门亲戚要说古怪也挺古怪,但箫殇对箫家确实不错,不说其他,箫殇给出了大部分嫁妆。箫云灵本来都不打算要,箫清和却是坚持收下,说是应该拿。
“算算时间,这孩子要明年出世,正是大姑娘要出阁时候。到时候家里忙,实在不方便在家里添乱。”聂蓉蓉说着,箫家只有箫云灵个女子,先不说出阁那团乱。到生产时候,就箫清和和箫凌云两个男子在家里,两个未婚男子怎么也不可能照看这个孕妇。
箫云灵晓得其中难处,正好赶起了,真是没办法,却是道:“嫂子也不用着急,堂兄过不了几个月要回来。”
“回来?大爷说?”聂蓉蓉多少怔了下,箫殇走时候没说啊。
箫云灵笑着道:“是叔叔说,他说最多几个月堂兄就回来了。”箫清和虽然自理能力为负,但预言能力不错,许多事情他说很准。
“噢……如此最好。”聂蓉蓉笑着说,又道:“还有房子事要劳烦堂弟了。”
箫云灵显得有几分犹豫,聂蓉蓉搬出去是更合适点,出阁之后,就聂蓉蓉个年轻媳妇在家里住,箫清和和箫凌云都没成亲。但要是搬……聂蓉蓉怀着孕,这要如何搬。道:“嫂子娘家可有什人能帮忙照看?”
“想请大爷养母上京来,妹妹就不用为操心了。”聂蓉蓉笑着说。
箫云灵听说有人照顾聂蓉蓉,多少也放下心来,笑着道:“如此最好。”
聂蓉蓉没着急给聂大太太写信,直到六月初管事说寻到房舍,十分合适也说不上,离箫家有点远,己经接近平民区,跟二房住宅差不多大小,房子才翻修过,家俱很破旧,放在青阳这样房子千两都不值,在京城却是口价五千两,爱买不买。
聂蓉蓉坐车过去看过,京城房子不好买,又是着急买,也顾不上许多,兑子银子箫凌云帮着办了过户手续,房契拿到手里了,聂蓉蓉这才给聂大太太写了信,请聂大太太上京来。其实要不是考虑到冯惠姐怀孕,聂家事务也多,聂蓉蓉真心想请聂二太太也起来,聂大太太身体说不上很好,聂二太太跟着更保险些。
聂大太太来很快,再不想上京,儿子不在家,媳妇怀孕了住亲戚家,怎么看着都不是个事。聂大太太只带了贴身衣服就过来了,先到箫家,看到聂蓉蓉就是十分心疼,聂蓉蓉比在青阳时瘦多了。
“是这孩子太闹腾,害喜厉害吃不下饭才这样,在京城生活很好。”聂蓉蓉笑着说。
聂大太太道:“还嘴强呢,人生地不熟,还不是在自己家里,哪里能过舒心。大哥也真是,就这么把丢这里走了。”
“大哥走时,还不知道呢。箫家叔叔很和善,住在探花府里哪里能不好呢。”聂蓉蓉笑着说。
聂大太太轻轻叹口气,有几分自言自语道:“大哥……还不能不晓得吗,们娘俩是拦不住他。”
聂蓉蓉马上岔开话题道:“箫大爷帮忙,房子己经寻好,己经过去看过,房子才翻修过,家俱虽然旧些,大姑娘己经寻了木匠打造。母亲有空也过去看看,小是小了些,但在京城能买到房子也是难得了。”
“嗯,明早上就过去看,总是住自己家里舒坦些。”聂大太太说着,辈子要强,让寄住别人家里,不管怎么想都别拗。
聂大太太前后忙活着装修,六月中就可以搬了。时间是紧了点,不过后头院子总算是收拾出来,家里也没什么男客,先头书房还可以先放放。
聂大太太没带什么东西,聂蓉蓉就两箱东西,男仆倒是带了几个,再加上章婆子和月儿,上午收拾东西,下午就搬了。搬之前当然不忘给箫清和打声招呼,说来也是唠叨了,箫清和却是连连谢道,箫家刚搬进来收拾宅子时,多亏了聂蓉蓉打点。
箫家派了两辆车,连人带东西起拉过去。拉东西车驾直接进门去,拉人却是在大门口停了下来,宅子又不是多大,自己走进去就可以了,也省了些事。
“大奶奶有什么事只管去府上说声。”箫家管事临走之前说着,京城不是多讲理地方,新科进士被欺负都有,幸好箫清和是探花,不然这宅子未必能买下来。
聂蓉蓉笑着道:“多谢。”
安置行李,分配房舍,聂蓉蓉住了前头节,聂大太太住了后头节院子。简单收拾之后,聂大太太就写了贴备了礼,次日早上让婆子们拿了给街坊邻居送过去,箫家正式来此定居,因为家中人口手少,还没张罗开,就不宴客了,送上点小东西表达下亲近友好之意。
临近中午时婆子们都回来了,探花郎侄儿在此定居,街坊邻居倒是挺给面子,收了东西又送了回礼,打赏了婆子,还说过几天闲来看看。
“太太,大奶奶,隔壁黄太太来了。”章婆子急匆匆进门说着,脸上又是惊又是喜还有几分不可思议。
聂大太太多少愣了下,隔壁就是章婆子去,怎么下人去了,却把主子引回来了。道:“怎么回事?”
章婆子都有点语无伦次了,道:“太太,真是想不到事,道黄太太是谁,竟然是权秀兰,当年三爷那个侍妾。”
事情己经过去那么久,几乎把权秀兰忘了,再者权秀兰变化这么大,就是看着有几分面善,也真不敢认。倒是权秀兰把认出来了,叙起旧情来,章婆子说聂大太太和聂蓉蓉就住在隔壁,权秀兰便说要过来请安,章婆子先行步过来报信。
“啊?”聂蓉蓉想了下才想到是谁,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看聂大太太还在怔神,便道:“母亲忘了,是三爷前头娶方氏贴身丫头,后来给三爷当了通房权秀兰。”
聂大太太倒是晓得方七,丫头就记不太清,聂蓉蓉如此提醒,只是隐约知道有这么个人,道:“是呀,倒是好造化。”
“可不是,穿金戴银,体面很,都不认。”章婆子说着。
话音刚落,外头婆子传话说黄太太来了,聂蓉蓉起身相迎,刚走出屋门,只见权秀兰穿戴整齐过来了,身后奶妈怀里还抱着个两、三岁哥儿。
聂蓉蓉略显惊讶看着权秀兰,权秀兰多少也愣了下,以前都说不上熟,又是许久不见,彼此都觉得认生是肯定。
好会权秀兰才笑着道:“多年不见大姑娘,己经成箫太太了。”
聂蓉蓉也笑了起来,道:“没想到会在此时地相见,黄太太切安好。”
客套两句,聂蓉蓉让着权秀兰进到屋里,看到聂大太太,权秀兰领着儿子上前规规矩矩见礼,又让儿子给聂蓉蓉见礼。聂大太太和聂蓉蓉都没有准备,只是褪下镯子当了见面礼,便让着坐下叙话。
聂殇改箫殇,娶聂蓉蓉为妻事章婆子己经给权秀兰说了,现在权秀兰何其聪明圆滑,根本就不提箫殇身世,只是恭喜聂蓉蓉嫁了个好夫婿,还有箫清和中探花,只说喜事不提其他。
倒是自家事,权秀兰并没有隐瞒,运气说不上十分好,似乎也不是十分差。与权婆子从聂家出来后就离开青阳。刚离开青阳那会确实很惨,权婆子事着投奔淮阴亲友,母女俩被各种嫌弃,有段时间只得以做秀活为生。
没多久权婆子病逝,权秀兰埋葬了母亲就不剩什么了,这时候有媒人来说亲,就嫁给了江淮正千户宣慰佥事,也就是现在夫婿。嫁过来时黄大人己经四十几岁快五十岁,身边只有女,正室常年卧病,家里应琐事都是生了女儿姨娘打理。
也是时运到了,进门年就生下儿子,又过了年正室去世。黄大人考虑到自己年龄,权秀兰生这个估计就是他最后儿子,为了给独子个体面身份,也是省得以后有财产纠纷,便把权秀兰扶正当当了正室,儿子成了嫡子。
黄大人有子之后官运也更好了,去年冬天升迁到京城,家人也跟着起过来了。权秀兰来京城也就这大半年,谁想到这么巧,竟然能跟聂家人再次遇上。
“黄太太这是有大福气,挡也挡不住。”聂大太太笑着说,能出儿子来是运气,但能扶正那就要靠本事了。看看权秀兰从聂家出去后惨况,再对比下现在,能力,运气缺不可,是个人物。
权秀兰听得只是笑,眼看着要到午饭时间,权秀兰便抱上哥儿告辞。现在两家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有什么事就招呼声,黄家未必如聂家,至少早到了半年,多少都有个关照。 聂大太太也没留,聂蓉蓉送出屋门,权秀兰却不让再送,笑着道:“大奶奶有了身孕,搬家操劳,还要多歇着才好,让章妈妈送也是样。”
聂蓉蓉看坚持,也没执意要送,确实觉得有点累了,只是想回屋好好睡觉。叮嘱章婆子送客,看着权秀兰出了院门,这才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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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宅的家具全部配上,整顿完毕之后,聂大太太亲自写信给聂二老爷,让他帮忙在青阳的东西,像田产地契银票之类的,聂大太太是随身带着的。家里剩下的也就是她的一些日常东西以及聂蓉蓉的嫁妆就要从青阳拉过来。 箫殇虽然留下话说,可以让洪家帮忙拉上京,但整理肯定要自家人,再者洪家就是提供人手,肯定还要自家人跟着才好。托人送东西,多了少了,实在是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