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敢?”他问,“有谁敢碰她?”
一片死寂。
沅沅低着头心下情绪翻涌。赫德拥着她往外走,皱着眉又道,“今晚在场的所有高级军官自己去领罚。剩余的人,三天,惩罚室。”
惩罚室,那个是不死都褪层皮的地方,别说三天了,能在里面待下一整天都是一条英雄好汉。
沅沅低头随着他的脚步走,两人没有说话。
他停下步伐时,她才想起来她过来的目的,不由抬起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男人恰好低下头注视她,两个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她先败下阵来。
她张口要说,冷不防他垂眸吻了下来。
沅沅只愣神了几秒,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他压在一旁的舱壁上,他吻得重而急切,几乎是啃咬,她的耳边是他们轻微的喘息声,这样细微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她有些迷惑。
他贴着她的唇瓣低声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
她问,“为什么?”
他捧着她的脸深吻,她甚至觉得他的神情认真专注得过分,好像在对待一个随时会遗失的玩具,如此喜爱、珍惜。
她用力的回抱他,在他耳边道,“我已经知道了赫德。”
你所做的改变,我都知道了,这就够了。
“沅沅……”
你不会知道,对于我而言你究竟意味着什么。在濒死醒来的瞬间,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于我的名字,我只知道你,脑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我要找到你,长久以此,成为了我的信仰。
或许这是阿瑟高超复杂的程序,但我更愿意相信,爱是一种本能。
机械族还没有拥有这种本能,可我已经拥有了,我很庆幸。
如果我能体会到恐惧,那是源于你。
如果我能体会到痛苦,那是源于你。
如果我能体会到爱,那也是源于你。
他将她抱到一间整洁、无人、漆黑的房间中。
窗外星河缓缓流淌着动人的光辉。
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薄薄的茧让她下意识躲闪,很痒。
帽子在某个动作间掉落在地上,声音很轻,就如同她现在踮起脚去吻他,也是轻轻的,长发在他的指间晃动,男人不接受她反客为主的举动,他微皱着眉俯身吻住她。
几乎是同时地,怀中女孩挣扎了下,男人拧眉停住,看她。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疑惑道,“你没受伤?”
沉默几秒,他开口道,“要看看么?”
不否认也不肯定。
沅沅自然地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且行且珍惜~么么扎~
推荐一首歌,《天竺少女》,让我们回忆童年~(微笑)
☆、第75章 七十四
“拜尔和卢娜特意来找我,说是你……受伤了?”沅沅伸手替他解扣子的时候,如实说。
她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说是你伤得不轻。”
赫德若有所思地注视她,勾起唇角,“确实不轻。”
“伤在哪?”
他指了指胸口,沅沅一颗心悬起来,“是……晶片碎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伤,还能有什么能伤到他的?
赫德敛眸抿唇,“差不多。”
沅沅手下的动作霎时小心翼翼起来,轻声问,“能修复好吗?”
“不一定。”
“那……怎么办?”她一脸紧张地问他。
男人忍不住咬着她细白的耳垂,说,“你看看吧。”
结果……她把他衣服给脱了发现……什么都没有……
别说伤口了……连个伤疤都没有……
“你……你骗人……”沅沅恼怒地指着他说,又恍然大悟,“你们都骗我!”
赫德挑眉,“我没骗你,是他们骗了你。”
“我确实是受伤了。”低沉磁性的声音将那几个字咬得格外好听,“是心病。”
沅沅慢慢反应过来……
“你骗人……”她不信,“你没有心,哪来的心病……”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轻了下去……
机械人确实没有心……但她不应该这么说他……
“我……”她忐忑地注视他,“我说错了……”
赫德笑了,他眯起眼睛,低头温柔地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你说得没有错,我没有心……”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他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沅沅,我没有心,你来告诉我,心这种东西,是怎么样的?”
她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男人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她的唇瓣上,她还以为他生气了,于是噤声。
下一秒,她陷入柔软的床中,男人覆身其上,乌黑的眼眸定定地锁住她。他俯身先是温柔地吻她,沅沅抱住他回应,很快,她的意识浮浮沉沉的,不太清醒地望着身上的男人。
他问她,“你愿意告诉我是怎样的吗?”
她不明就里地点头。
她看见他笑了,他的手指在她制服上那一排银扣中来回点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衣服早就被她脱了扔到了床下,在那个过程里,他一直没有说什么,任她怎样,而她就像个任性的孩子,在他身上撒野。
现在,她该还债了。
他的手掌穿过银扣间的缝隙,他选了一个恰当的位置,就在她的胸口。随即,她就听到了扣子应声落地的动静,制服上的扣子被他一个个连扯带拉地拽下来,衣服被他强硬地撕开,她第一次见他在这事上举止充满戾气,一时间没敢说话。
几分钟后,暗灰色宽大的制服从她身上剥离,不太完整地、破碎地被扔到床下。她里面还有一件衬衣,雪白的、依然宽大地挂在她身上。
赫德仍旧神色清冷地从纽扣那排处撕了这件衣服。
扣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欢快的声音,衣服还是挂在她身上,只是没有完全脱下来。他握着她的腰畔,埋首在她胸前。
难耐过后,他握住她的柔软,低头贴耳其上,低声说,“这是你的心。”
温软的吻落在心口周围,时轻时重,沅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刺激,她有点受不了地抬手去推他,手指插|入他黑色的短发中,想让他的吻不要那么地重——又想着不要那么轻,处在这样的矛盾中,她的身体依然被他挑起无法言说的战栗感。
他抬起头看她,目光认真,拇指摁在她胸口处。
“我听到你的心跳声了。”他笑了笑,“真快。”
沅沅,“……”她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怎么穿了这身?”他伸手把她的衣服扯下来,一只手禁锢住她的双手,衣服不偏不倚地落到她的脸上,白色的衬衣让她的眼前变成一边白茫茫。
屋内光线很暗,没有开灯,她竭力去辨别他身体的轮廓,还是不行,她看不清什么。
“这里守卫森严。”她想了想,“本来我差点被抓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挺好看的,就是不合身。”他问她,“要不要特别定制一套。”
“难道就是……撕起来比较爽吗?”她忍不住道。
“不止。”
想象一身禁|欲保守的制服被解开,她柔白的身体露出来,他光想都受不了。在某些事情上面,男人和女人其实是一样的,都偏爱做|爱中的禁|欲|系,要不是她今天穿了这一身,他还没有想到他会喜欢。
沅沅听到衣料窸窣的声音,她感觉到身下一凉——裤子被扒了。沅沅莫名感到悲愤,为什么每次在这事上她总是被动接受的那一个,什么时候她能翻身啊?
兴许是时间隔得太久了,这次他的手指进入得都异常艰难。男人不得不俯身耐心地在她耳边说话,让她放松。
他说,“我先不动,你告诉我,我们这次有多久没有做过了?”
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地问,沅沅懵了一下,随即很不确定地回答,“三个月?”
“不对。”他亲吻她的脖颈,温柔地流连,沅沅被亲得有点痒,她不由又道,“三个半月?”
她对时间实在是没太多概念,尤其是在身处宇宙中之后,她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所有的光年,如此漫长的路程,好像都可以简化成一个瞬间。
他松开了禁锢她双手的手,她还是按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白色的衬衫动了动,好像是被人掀开来了,下一秒,她就看见了他的眼睛。
他们离得很近,他掀开了罩在她头上的衬衣,低头,放手,衬衣又落下来,笼罩住了他们两个人,男人的吻开始充满她的世界,她眯起眼睛勾住他的脖颈。一层薄薄的布料,就好像阻隔了外界的所有,让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吻是很神奇的一个动作,它能让双方的内心、身体,从外由内地开始变得柔软。
就像她现在,完全沉浸在他的吻中,迷失了方向。
在这样的状况中,她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在他的手中溃不成军,她在他的吻中又无法自拔,身陷于两个极端的世界,沅沅下意识地抱紧了他,反正是难得沉沦。
难得的……沉沦……
身体感觉到他以另一种方式渐渐地填满自己,沅沅不自禁地咬着唇,即便如此还是有奇怪的声音从她的唇齿间溢出来,男人听了受不了,抬起她的下巴又凑上去重重地吻,他的气息在她的口舌中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