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坐了大约一刻的时间,往南去了……
七公子的眉头仿佛里头要钻出一座山来,他奇怪地道:“王信,往南是何地?”
王信摸了摸脑袋:“乱葬岗啊!公子杀的人和战死的兄弟们来不及埋的都在那呢!”
“乱葬岗?你给我下去跟着她,看看她搞什么花样!”公子一面盯着她,一边催促王信。
“是!”王信一溜烟就不见了。
雨柔从乱葬岗出来的时候,腋下夹着什么东西,王信又悄悄靠近了些。
雨柔将那东西放下,道:“我说兄弟,你哪能那么背呢,真不敢相信,那就是你!”
那只黑漆漆的动物哼唧哼唧地响了几声。
又听陈雨柔道:“知道你不容易,但还是小心些,要是被逮了,可就被当成猪宰了!”
那只动物又哼哼唧唧响了几声,雨柔庆幸的是猪和人的染色体有80%相像,刘建军倒能借着猪嗓子说出模棱两可的人音来,不幸中的大幸。
她心下也郁闷,想来刘SIR原本也算是玉树临风的青年,一朝醒来发现自己拥有了一副山猪的皮囊,这怕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猪说:身为一个特工,要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接受自己新的身份,可是我还是花了三个小时接受自己是猪的现实!我安慰自己,我是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具有特工身份的猪。但是我一想到将来要娶一头真正的母猪繁衍后代,我真的想从这山涯上跳下去!雨柔,你告诉我,我还能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猪可怜巴巴地望着雨柔,期待得到肯定的答复。
雨柔点点头,此时她觉得有些悲壮,她违心说了一个大谎:“你会成为第一个娶了人类的猪!”
猪用同样悲壮的眼神点点头。
雨柔听到往北有水声,于是她带着猪打算去洗涤一下,现在满身的恶臭。
王信探明情况之后又回到了公子的身边,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禀报,连他们说的话也一字不漏。
公子的表情有些抽搐,要不是这些话从王信的口中说出来,他绝对会以为谁耍他玩呢!
这个女人大半夜从乱葬岗里抱出一只猪,和它称兄道弟,那猪还能说人话,还想娶姑娘?他不由得想笑:“王信,你这个玩笑开得不错!”
王信一脸正经:“俺要说的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公子的笑容也僵在那里,差点没将王信踹下去:“那你还不滚去继续盯着她!”
王信打了两个哈欠:“公子,都三更半夜了……”
“叫你去,罗嗦什么!滚!”公子一把将铁镜丢给了王信!
“是!公子,那还杀不杀她?”王信紧紧跟在公子身后,不依不挠。
公子停住脚步,沉吟了翻:她若就此走了便罢。如若再入军营格杀勿论!
作者有话要说:王信┭┮﹏┭┮这么晚了公子还让俺去盯梢人家姑娘!公子,你险恶的用心,人神共愤呀!
☆、第六章 憨王信跟踪
乱葬岗很恶心,奇臭无比,上面还飘着一朵朵鬼火。
雨柔初踩到死人的时候吓得魂都飞了,借着月色她看到了遍地尸骸,差点没呕死。
因为她的闯入,死人张开了嘴,诈尸!
雨柔吓得魂不附体,待看清了嘴里钻出老鼠之后她才咽了咽唾沫,拍着胸口。老天不带这么整人的!虽然她是个无神论者,但是脑海里总会浮现出类似,贞子啊、花子啊之类的恐怖片,这种心里暗示让她身上的汗毛一根根仿佛带了静电般爬起来。
她惊慌地向后看了看,如果此时有人从背后拍她的肩,她一定会死过去的。
直到和刘建军汇合,她才稍稍镇定了!在它的壮胆之下,雨柔脱了一套新死之人的衣服,和一双稍微合脚的鞋子,抱着猪从乱葬岗离开,之后又寻到了一条小河,清洗一番,雨柔脱下了身上又脏又破的职业装,换上了这套士兵服,洗了洗脚,又换上了鞋子,这种情况下,她已经无暇去计较这套衣服令人恶心的来源了。
她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坐在岸边,看着远方,真难以想象她刚才经历的事,她拿出那把镶金带玉的匕首,刀鞘上还雕着繁杂精细的猛虎嗅蔷薇花纹,栩栩如生,她拔了出来,明晃晃的,质地精良,看上去挺贵重的!天佑无疑是一个让她心生好感的对象啊!哪怕他身患腿疾,也掩饰不了他一身的光芒。
猪喝了几口水,也瞅见了那刀,不禁赞叹道:“这是一把上好的玄铁刀。削铁如泥!你哪来的?”
雨柔的脸微微一热:“说了你也不信。一个好心的帅哥帮我逃了出来,然后送我防身的。”
猪瞧了眼雨柔:“我看那帅哥也不像被你美色所迷惑,那他当真是好心。”
雨柔一听这话,怎么听怎么个奇怪:“猪,你倒是说清楚,什么叫不被我的美色所迷惑?”
猪笑起来的时候发出那种难听的呼噜声,仿佛人塞着鼻子打出的呼噜。
“刚才你的脸就和刚从泥里钻出来似的。哪个男人会那么眼挫觉得你就是个美女啊。所以那个人一定是个心眼好的人。”
雨柔想了想觉得猪说得有道理,当时她的形象一定是糟糕透了。庆王是个不错的人,日后她是无论如何要还他这个恩情的。
这时,身后的茅草丛一阵悉悉索索,猪的耳朵动了动,道:“你在此别动,有人跟踪你,待我解决他!”
猪咬住了雨柔手中的匕首,低头悄悄潜入了草丛。
雨柔嘟嘟嘴,刘建军无论是人还是猪都那样处变不惊,同他一道,她这个异乡客顿觉有了依靠,她回头一看。
猪从岩石后绕了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突然,它一蹄子蹬在王信的膝盖上,他一个趔趄跪地,猪扑上去,将他摞倒,眼看着一刀就下去了。
王信忙道:“是孟将军让俺来的,俺没有想害你们!”
雨柔慌忙道:“刘SIR,等一等。”
王信震在原地,一头猪把刀对准了他的咽喉,这是什么状况?
雨柔问:“你叫什么?孟将军叫你来有什么事吗?”
王信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临了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脑子终于灵光了一把。
“俺叫王信,军衔中尉,……孟将军向督军请罪,督军饶了他,可督军又让俺盯着你,俺不能不来,俺来的时候又遇到了孟将军,孟将军叫俺给你带个话,说,他没事,勿念!”
雨柔不由得想笑,王信一脸黝黑,就这眼白和牙齿闪烁着白光,他一五一十全给招出来了,还摸着脑袋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看上去就一老实人。这么凶悍的督军手下居然会有这么老实的人??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说吧,督军要你监视我什么?”雨柔道。
王信:“这……姑娘,你也别怪督军心狠手辣,之前发生的事你不知道,具体也说不清楚,总之呢,你就此走了便罢,千万不要再入军营,也不要在军营周围晃悠,记住了吗?否则督军真要你的命,谁也救不了你!”
“你跟踪我就为了说这些吗?”
“……差不多说完了。”王信憨笑着。
“你走吧!”雨柔咬咬牙,“我不会回去的!除非我回去找死!”
“那就好,那俺先回去复命了。”王信一路小跑着走了。
“真放他回去?”猪说。
“杀了他有用吗?”
“也对,我饿了,你给我弄点熟食吃吧,猪爪不方便取火,吃了两天生肉太恶心了!”猪说。
“好,我也正巧饿了,你等着。”雨柔折腾了一会,终于抓到了几条鱼,烤着吃。
他们边吃边聊:“猪,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猪想了想:“天狼引爆了马甲,我与他同归于尽,当时的情景有些诡异,我觉得自己漂浮着,然后看到你从楼下跑了上来,你被炸药的冲击波撞到了墙上,然后一个黑洞出现了,我们都被吸了进去!”
雨柔恍然:“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我们都穿越了?”
“应该是!我来到这里已经有七天了。你呢?”
“七天?”雨柔惊得目瞪口呆,“可是我今天,不,现在应该是凌晨,我是昨天下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出现在战场上!”
猪给了雨柔一个白眼:“有什么好奇怪的,黑洞传送出现了时间差,我和你相差7天已经算近了,谁知道天狼和我们相差了几天。”
雨柔:“天狼?”
“我在这七天,每日都会去观察他们对战的两军,发现对方使用的炸弹很先进,爆炸威力极强,他们还用定时设备打了好几场胜仗!所以我敢肯定,天狼一定穿到了句迟国!而且他穿过去的时间比我们不知要早多少!可能是一个月,也有可能有两个月,甚至更长!”
“应该是三个月!”雨柔很肯定地道,“我问过孟将军,句迟在三个月前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从前不过是小打小闹滋扰一下边境!大规模进攻之后,行军打仗的风格开始转变了!各种炸弹总是出其不意使用,令他们折损了很多士兵!可是你又如何肯定,这一定是天狼呢?”
猪隐隐一笑:“自我们接手猎豹行动以来,我对他从前行事作风做过分析,此人智谋过人,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凡是他发起的恐怖袭击成功率是非常高的,他布置的行动可以延伸到后面至少四步以上,也就是说如果你看到了他的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你阻止了他,那么他绝对还有出其不意的第四步,第五步,而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令你措手不及的第五步!比如这次珠宝发布会,他在会场安装了四个定时炸弹,由你负责排查拆除,让我们以为他的目标是想破坏发布会,而事实上我们错了,当我们以为他的目标是洗劫那些珠宝,又在展览厅发现了蛛丝马迹,并将其遏制,却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