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救人乃行医之本。”空岳散人佯装大度,又问起:“长石迷图你如今筹到几张?”
滕风远波澜不惊地回答他:“又找到一张。”
“你现在只差最后一张?”
滕风远点头。
空岳散人道:“你凑齐四张,若有不懂,可来询问老夫。”
滕风远眸色微动,沉思片刻道:“我把手上的长石迷图拼凑过,发现迷图要彼此重叠一部分才能拼凑在一起,完整的藏宝图不应该是四张,散人似乎知道这方面的消息?”
空岳散人意外,“明人不说暗话,老夫这里还有一张,不过不同于你手上的方形羊皮卷,老夫这张形状不同,如果滕教主能找到另一张,不若我们联手找宝藏。”
“那一张真在你那里?”滕风远惊喜,“另一张我已知下落,正准备和人一起找寻。”
花逸醒来时全身无力,滕风远坐在旁边照料她,见她醒了,他分外高兴,替她捋了捋头发,“要不要喝水?”
花逸点点头,滕风远立即端起水杯喂她温水,花逸再问:“我怎么了?”
“被飞甲蚁咬了,然后我们又去吃三卤鸡,飞甲蚁的毒液原本没什么影响,但和三卤鸡相克,所以导致你中毒。”
滕风远解释原因。
“飞甲蚁是什么东西?”花逸不解,“我怎么没感觉被叮咬过?”
“飞甲蚁太小,大概跟蚊子叮一下差不多,没注意到也正常。”滕风远把水杯放回桌上,空岳散人和须贯都这么说,滕风远自然不疑有他,“我去给你端药。”
花逸信须贯的话,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余汤城每年多少人食用三卤鸡,飞甲蚁也不可能只叮咬过他一个,偏偏就她中毒,这简直是雷劈一样的运气。再说那么一点小毒素竟然能造成这么大影响,实在是匪夷所思。
等她精神好点,滕风远跟她说:“第五张藏宝图在空岳散人手上,他,枭阳派,和我们一起去找宝藏。”
“在他手上?”花逸诧异,又冷笑:“跟枭阳派一样,当初把藏宝图慷慨给我们,结果自己留了一手,让我们去凑齐别的,他们再来享渔翁之利。他们要几成?”
“枭阳派的人今晚就到余汤城,晚上一起商量。”
当晚客栈极为热闹,聂弘归一开始就提出来要平分宝藏,空岳老人不说话,柴锦表示有意见,“滕教主跟聂掌门明明是父子,你们两派是连襟关系,怎么能算两拨人?平分我倒是没意见,但穿云教和枭阳派只能算一派,至于你们内部怎么分是你们的事。”
聂弘归岂会同意,“枭阳派是枭阳派,穿云教是穿云教,我们是两个门派。”
花逸也辩驳,“我们穿云教跟枭阳派半点关系都没有。”
柴锦道:“我手上这张藏宝图是最重要的一张,外界连消息都没听说。”
聂弘归冷笑,“谁手上的不是最重要的?缺哪张能找到?”
花逸道:“要按藏宝图来说,我手上有三张,你们手上各自才一张。”
柴锦立即辩驳,“有一张是我给你的。”
聂弘归跟风:“另一张是我爹给你的,其实你们穿云教就一张。”
花逸:“你们都说了已经给我了,给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反正我手上有三张。”
……
滕风远不说话,聂占不表态,空岳老人也不发表意见,各派的老大们都在背后维持严肃端庄,让老二们在前方冲锋陷阵。
商量的结果是:熏华玉席归滕风远,剩下的东西三派平分。
柴锦表面没意见,回到住处关上门就开始发飙,“滕风远跟聂占这对父子根本就是一伙,不就相当于穿云教那一伙人分七成,我们拿三成吗?”
“争了一晚上,目前只能平分,不然这宝藏找不了。”空岳散人叹气。
花逸觉得自己要不是大病初愈精神不好,战斗力减弱,应该能有更好的谈判结果,不过有熏华玉席她也算知足,回屋和滕风远躺在床上,想起一件事,忙捅了捅滕风远胳膊,“风远,你目前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练成神功。聂占和柴锦都自宫了,结果他们功夫不见长,反倒是你练成神功,他们要是知道了还不疯掉?”
“他们总不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滕风远道。
“等找到宝藏回来之后再让他们见识一下,气死他们。”
翌日几人将五张藏宝图拼在一起,看出藏宝地点直指翼山。
知道大致位置,三方约定先回去做准备,二十天后在翼山所在的景阳县会合,各带二十名好手过来,不得多带人,到时再拼合藏宝图,研究具体位置。
滕风远带了护法肖承和白斩刀,挑了四名罗刹,他特地召回一名女罗刹,有什么事方便照顾花逸,再挑了十几名好手,打好行装前往景阳县。
枭阳派的人比他早一点到,全是老资历的高手,还有颇负盛名的枭阳派十二金刚,滕风远全部认识,几个教头还浅浅地跟他颔首。
聂弘归看到穿云教的人倒是大吃一惊,忍不住问滕风远:“你们穿云教是准备去当杀手吗?”
只见穿云教的人全都裹得严严实实,窄衣窄袖,腿裤绑得紧紧,大大的斗篷几乎将整个人裹起来,他们不但戴了帽子,还戴着一张面罩,个个武装得严严实实,从头到脚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
花逸披了一件红色披风,防毒面罩挂在脖子上,这东西可费了不少心思,据说有十来层,里面填充了不少药物。
聂弘归在旁边笑他们,“有这个必要吗?现在大热的天裹得这么严实。”
“这是几百年前的宝藏,里面说不定有不少蛇虫鼠蚁,被咬了就麻烦了。”花逸云淡风轻道,“尤其是端午的时候我莫名其妙被一只蚂蚁咬了,然后因为吃了半只鸡就丢掉半条命,我觉得这太有必要了。”
聂弘归轻嗤:“你还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没办法,谁让我惜命?”
没过半日,空岳散人也带人赶来,见到全副武装的穿云教教众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幽幽地在他们身上一个一个挨着打量。
花逸见他们来了,忙把防毒面具戴上,看什么看,防的就是你们这帮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支寻宝队伍里面有一个小组是大夫,大夫的另一个名字又叫屠夫,医者擅毒,不全副武装被人下了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逸还不忘反复跟自己的人强调,“记住来这里之后,一直到宝藏运回穿云教之前,我们只能吃自己带的东西,喝自己带的水,不许任何人碰我们的食物。”
作者有话要说:找宝藏去了。
74、尊主恕罪
三个门派的人各自打理行装,在景阳县里购置了几十辆拉货的马车,似乎都在憧憬拉着一车一车的金子胜利还乡。
来的人各派都只有二十二人,长石宝藏据说数目极大,为了避免有人见钱眼开,下狠手杀害他人意图独吞宝藏,三方也有牵制的办法,沉重的金银运回去不是易事,也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事,若有人生出歹心杀害他人,门派中会有人来劫持宝藏,或者将消息传到江湖,反正,谁也别想安生得到全部宝藏。
藏宝图晚上再拼合,下午滕风远没什么事,拉着花逸一起出去走走,一路骑着马到翼山脚下,花逸笑道:“别人都在忙着做准备,你还有闲情带我出来散步。”
“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再说还有肖承和白斩刀在料理事情。”
滕风远拉花逸下马,把马儿寄放在山脚的农家,带着花逸徒步上山。此处是翼山外围,山峰奇美秀丽,松树扎根在悬崖绝壁缝隙,英武挺拔,滕风远拉着花逸沿着小径往上走,“一来翼山,我就想起那一年和你一起掉进酸水洞。”
花逸想起他们那时差点擦枪走火,呵呵地笑,“要是肖承那天晚来半个时辰,说不定我们就把该做的事做完了。”
“是啊。”滕风远颇有些感概,“要是他晚来半个时辰就好了。”
花逸算是看出来,滕风远今日旧地重游心情复杂,带她来追忆往事来了。远处松林密密层层,阳光明亮地落在远山上,山峦与天空相接处揉开一层金色光晕,对面山崖上无数斜着身子张望的松树,似乎在等人归来,却又望穿秋水不知归处,滕风远目光落得很远,“那时我觉得死亡一点都害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花逸也感概:“那时你还是纯正的呆子,现在嘛,不纯了。”
滕风远轻笑出声,搂着花逸的腰凑过去在她唇上吻一下,“你不就是喜欢不纯的?”
说着滕风远将她揽得更紧,凑过去一阵深吻,含着花逸的舌吮吸挑-逗,亲吻也就罢了,后来他又游移到花逸的耳朵颈侧轻咬舔舐,双手情不自禁地往上,揉捏着花逸胸部,又酥又痒的感觉让花逸轻呼出声。
她不哼出来还好,一哼出来就像火点落在油里面,滕风远呼吸骤然加重,手上动作也愈发狂乱,恨不得将人揉入血肉之中。
“可以吗?”滕风远轻咬着花逸的耳垂问,手上已经去解花逸的腰带。
“晚上再来。”花逸有些动情,但仍然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