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须大汉朗声笑道:“二弟,三弟,时辰也不早了,是该回去了。小二哥,多谢你的美酒佳肴呀,哈哈哈。”
三名大汉相视一笑,抓起桌上的大刀,转身健步走了出去。
店小二笑嘻嘻的走过来,逐个桌上看看,回头对掌柜的笑着说:“掌柜,我们这么多好酒就这样糟蹋了吗?不捡点本钱回来?”
掌柜的拨弄着算盘,头也不回的挥挥手道:“别吵了,该咋的就咋的,院子里还有个空废的酒窑,我正懒得挖土来填呢。去去去,把地窑给我填平了,你个小犊子,没事别来烦你大爷。”
店小二也不见怒,笑嘻嘻的左右手各抓起一名黑衣男子的后襟,像一阵旋风般的闪出了门外。不一会儿又回到大厅,再抓起两名黑衣人闪了出去。
只一会儿功夫,大厅又恢复了平静。店小二肩上搭着汗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桌子,掌柜双手撑着下巴眯着眼,不住的上下晃动着他肥硕的下巴。
次日,当夏晴雨精神抖擞的梳洗完毕走出房间时,耶律成等人已经在外等候了。
夏晴雨不好意思的走上前,讪笑着说:“表哥,昨晚我好像多喝了,晚上睡的太沉。现在时候不早了吧,我们该赶路了吧。”
耶律成合起拆扇,笑着随夏晴雨一起下楼。
楼下,店小二看见众人下楼,堆着灿烂的笑脸走上前问道:“几位客官,昨儿晚上睡的可安好?早餐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请慢用。”
耶律成微微一笑,对店小二说道:“小二哥,有劳了。早餐我们就不吃了,我们还要赶路,麻烦你给我们把这些东西包起来,我们路上再吃。”
店小二点点头,还没转身,肥胖的掌柜便拿了两个包袱走到耶律成面前,笑呵呵的说:“这位客官,这包袱里有些新鲜的糕点和一些水,几位客官就带着路上吃吧。”
“多谢掌柜的,我等就此别过了。”耶律成说完,拱手谢过掌柜,接过包袱转身出门。夏晴雨回头看看掌柜,咧嘴一笑,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骑上马,一路挥鞭疾驰。
夏晴雨嘴里含着桂花糕,口齿不清的问耶律成:“表哥,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昨晚我明明看到那群死士在客店投宿,为何今日一早便没了踪影?按理说他们不会就这样轻易离开这里的。”
耶律成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折扇指着夏晴雨道:“晴儿,昨晚你喝了两杯酒便醉了,我也只能扶你上楼歇息。至于楼下,说不定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儿,我们没能看到呢。”
夏晴雨转动着美目,惊奇的说:“是呢,那三个大汉好酒量啊,我才喝两杯便一醉不醒,他们个个喝了好几壶酒,仍然那么精神。连那些死士个个都喝的一醉不起。不过,话说回来,那些死士该是唱醉了的,为何在客店里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呢。”
耶律成轻笑一声,抢过夏晴雨手中的桂花糕问道:“这桂花糕的味道怎么样?比起宫中的如何?”
“嗯,表哥,想不到这客店里也有这么美味的桂花糕。这掌柜的太可爱了,连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也给准备了,真是奇了。”夏晴雨又从怀中摸出一块桂花糕,轻轻的咬了一口,满脸喜悦的说道。
耶律成神秘的凑近夏晴雨的耳朵,轻笑着问道:“晴儿,你有没有觉得掌柜的有点眼熟?”
夏晴雨愣住了,一双灿然的星目盯着耶律成,半响才嚅嚅的说道:“表哥,说真的,这掌柜长的那么胖,整个一只大球……大球?大球?表哥,这个掌柜的有点像那个潘掌柜哎!不过,就是和潘掌柜长的长相不一样。会不会是潘掌柜的双胞胎兄弟呀?”
耶律成被夏晴雨的话彻底逗乐了,他坐在马背上笑的前仰后俯。良久,才缓过神来正色道:“不是像,根本就是潘掌柜,只不过,他易了容。哈哈。”
耶律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夏晴雨吃惊不小,她诧异的说:“这么说来,潘掌柜一早便认出了我们,也认出了那些死士?如果那些死士是潘掌柜解决的,那三名大汉又是怎么回事?”
“晴儿,潘掌柜那里的酒是真正的好酒,常人一壶酒下肚定醉不醒。三名汉子是吴管家一早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让那些死士能放心大胆的喝下潘掌柜的酒。而那些酒,每一壶都下了毒,三名汉子的酒里既有毒药,也有解药,更有解酒的药。所以,他们喝下去以后结果当然不一样了。”
“那那那,表哥,我们都喝了酒啊,怎么没事?”夏晴雨惊呼道。
“潘掌柜早在我们的茶水里放了解药了。”耶律成笑道。
夏晴雨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微笼的黛眉渐渐舒展开来。
第三卷 绝恋 第八章 威逼利诱
第八章 威逼利诱
说话间,众人已经抵达杭州境地。
杭州城内,到处人潮流动,热闹非凡。众人放缓脚步,马儿缓缓随着人流慢慢移动。走到一条繁华的大街上时,前面的人潮突然动乱起来,所有的人惊慌失措的纷纷往外挤,尖叫声响成一片。
人群的攒动让夏晴雨的马受到了惊吓,它突然抬起前蹄长嘶一声,朝着动乱的人群冲了过去。夏晴雨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马儿驮着疯跑起来。
马匹发疯般的冲过人群朝前冲了过去,前面的街道却突然变得空旷起来。夏晴雨定睛一看,两列身着宫服的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左右开道,中间一顶奢华的八人大轿缓缓移动。
眼看着夏晴雨的马越来越接近侍卫军,前面的几名侍卫已经拨出了腰间的佩刀,腾空跃起,纷纷朝着夏晴雨砍了过来。
夏晴雨在马背上一阵乱颠,早已被颠得晕头转向。看见刀光剑影朝着自己扑来,一时之间竟慌乱的不知所措。
突然,一道俊逸、优美的身形一个翻转后翩然落在夏晴雨身后,将她拦腰抱住跃出丈外远,稳稳的站在地上。
“晴儿,你受惊了,要不要紧?”耶律成温柔的望着夏晴雨苍白的脸,轻轻拍了拍她的腰际,将她揽在身后,笑望着步步逼近的侍卫队,淡然的说道:“ 徐巡按,如此大的声势是要到何处去办案呀?不会是来迎接在下的吧?在下可是微服出巡,并未惊动官府呀?”
轿子缓缓落地。轿帘拉开,一名身着青绸紫缎裹黄边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下来。他傲然的捋着山羊胡须,一双精目盯着耶律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眼神闪烁不定的问道:“这位公子,你的人挡了本官的路,本官乃一州巡按,办的是国家大事,做的是杭州百姓的主。公子贸然拦了本官的官轿,可是有何冤屈要找本官呈诉?来人,将两位带回府衙,打道回府。”
巡按转身进入官轿,轿子调转头来,侍卫队纷纷勒马回头,往府衙走去。耶律成与夏晴雨共乘一骑,跟着侍卫队走了过去。身后的侍卫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杭州府衙内。
徐巡按高坐在大堂上,傲视着耶律成与夏晴雨,不屑的冷哼道:“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半路拦了本官的官轿,该当何罪!”
耶律成优雅的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摇着折扇,慢声细雨的说:“徐大人,真不知道你这巡按一职是如何得来的,念大人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职务交由你来负责。今日若非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徐大人的办事能力如此低下。唉。”
夏晴雨紧跟着坐在耶律成的一旁,也跟着叹口气道:“徐大人,是念大人已经对徐大人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呢,还是徐大人消息太过封闭?我们都到府衙来了,徐大人竟然还站在这里满口胡言乱语。徐大人,本官再问你一声,你当真不知道我们到这里来所为何事?”夏晴雨的话锋突然变得冰冷、威严。
巡按不自然的站起了身,挤出一丝笑脸,试探的问道:“莫非二位就是念大人派来私访民情的官差吗?”
“错了,我们不是来私访民情,而是特意为了徐大人而来到杭州府衙的。徐大人吃的是皇粮,受的是皇家奉禄,坐的是念大人精心为你布置的官位,不知你的这颗心是否也能对自己的主子忠心不二呢?”
耶律成俊美的脸上闪过一道寒冰般的光茫,直看得徐巡按双膝发软。他伸出衣袖轻轻拭了拭额上的细汗,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到耶律成面前,赔着笑脸懦懦的说:“不知二位大人如何称呼?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二位大人切莫怪罪。来人,还不快去给二位大人奉茶!”巡按伸手退下一旁的侍卫,换了脸色诚惶诚恐的立在耶律成的身旁,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夏晴雨站起身,双后背后绕着巡按走了半圈,啧啧的摇摇头说:“徐大人,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只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你对朝廷的忠心,对念大人的忠诚。你看看你,仗着你手中的军权,在杭州城内如此不可一世,这要是传到念大人的耳朵里,又或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说,念大人还敢重用你吗?还会信任你吗?”
豆大的汗珠顺着徐巡按的额上、脸上滴落下来。他双手抱拳,朝着耶律成不停的作揖道:“两位大人,下官实在不知道二位到访本府有何贵干,但下官敢以性命担保,下官对念大人忠心不二,苍天可表啊。还请二位大人无论如何要为下官向念大人美言几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