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二人面前便堆满了一桌珍馐美味。夏晴雨扫视一下四周,大厅里的空桌几乎坐满了。一名年轻男子闷闷的自斟自饮,引起了夏晴雨的注意。她走过去,轻拍男子的肩膀,悦颜道:“这位兄台,我们兄弟二人初到贵地,还没有熟识的朋友,不知道能否请兄台过去共饮一杯?”
年轻男子抬头看见夏晴雨,不由得眼前一亮,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了,跟了夏晴雨走过去坐了下来。
夏晴雨为年轻男子倒上一杯酒,笑着说:“这位兄台是开封人士吧?为何兄台会闷闷不乐的样子?而且小弟还发现,整个开封府的人好像都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贵地发生了什么大事?”
年轻男子竖起食指轻嘘一声,左右看看,凑近夏晴雨小声说:“这位兄弟,小声点,千万别让官府的人听到了,否则会杀头的。”说着,叹口气一饮而尽。
“这……,这是为何?小弟并未说过什么呀?”夏晴雨诧异的问道。
年轻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泄气的低头道:“二位兄弟有所不知,府衙的曹府尹有一个独子,几个月前染上了怪病,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府尹大人各处张榜求医,开封所有名医都进了府衙,至今无人出来。听府里的人说,若是府尹的公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所有的大夫都会跟着陪葬。更有甚者,现在府衙已经派人在开封府各处寻找郎中,但凡识得草药医术的全部抓进了府衙。整个开封府如今弄得人心惶惶,大伙儿都不敢乱说话呀,唯恐说错了一个字,令家人和朋友遭秧。”年轻男子苦闷不已的又为自己倒上一杯。
夏晴雨错愕的与黑烈对望一眼,笑着说:“兄台也不必难过,相信好人自有好报,若是府尹大人一心为民,相信老天也会眷顾他的。”
年轻男子经夏晴雨这么一说,也跟着笑了笑,叹息道:“但愿如此吧。府尹大人本来性格就怪僻,如今爱子命在旦夕,他自然不会开怀。城门失火累及池鱼,我能理解,整个开封府的子民们也都为他惋惜。”
夏晴雨不停的劝导着年轻男子,男子很快便大醉不醒。
黑烈冷冷的看了一眼年轻男子,撇了撇嘴角,蹙眉道:“公子,看来曹府尹是不会接见我们的,以他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不会有心情。”
“错!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便是他的救命活菩萨,要好好的将他握在手里。”夏晴雨盈盈美目流转生辉,信心满怀的笑着说。
黑烈不自然的别过脸去,问道:“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到府衙会会府尹。”夏晴雨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恬静的吮着杯中的酒。
二人美美的歇了一晚,次日一早梳洗完毕后再次来到府衙门口。
看到夏晴雨迎面走来,侍卫举起手中的剑拦住夏晴雨,恶言道:“怎么又是你?不是跟你说过了府尹大人有要事在身,不见客。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夏晴雨眯着眼,伸手将侍卫的剑推到一旁,笑眯眯的说:“我说这位官差大哥,你为府尹大人尽职尽守是对的,可是,你不分清红皂白就将府尹大人的恩人赶走,若是被大人知道了,别说你的这身官服,就连向上人头也不能保证啊。”
侍卫的脸色瞬间变幻着,他再次抬头看了看夏晴雨不凡的气质与谈吐,疑惑的问道:“你真的可以替我家公子治病?”
“能不能治病得让我看过了才能确定对不对?你把我拦在门外,让我如何给你家公子治病?”夏晴雨慢条斯理的说道。
侍卫放下手中的剑,朝另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后,便走了进去。稍后,侍卫打开朱漆大门走到夏晴雨面前,态度恭谦的弯腰道:“两位公子,府尹大人有请两位公子。”
二人随侍卫来到府尹的客厅,府尹已经等候在客厅。
夏晴雨快步上前走到府尹面前,微笑着拱手抱拳道:“草民夏青云见过府尹大人。”
府尹略嫌憔悴的上下看看夏晴雨,迟疑道:“夏公子,你当真能治好我儿的病?”
“府尹大人,在这个世界上,因果循环,生老病死,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事。所谓的病,有因才有果,曹公子的病也皆因大人而起啊。”夏晴雨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夏公子此话何解?我儿之病怎会因本官而起?”府尹瞪着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夏晴雨道。
“大人并非寻常百姓,而是朝中重臣,大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种下的因,而今曹公子正因大人的所做所为而承受着这个结果。大人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个道理?”夏晴雨神秘莫测的望着府尹,淡然道。
府尹擦了擦头上的汗,急切的问道:“夏公子,本官半世为官,中年得了这一独子,平常视若珍宝般呵护有加,也因此害我儿染了一些恶性。但是,本官平日也未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呀,我儿若能好起来,本官下半辈子定当诚心向佛,让我儿洗心革面重新做个好人。夏公子,可有医治我儿的办法呀?”
夏晴雨轻轻的点了点头,笑着说:“既然府尹大人有心改过,相信只要为了令公子的病,大人愿意不惜一切代价。烦请大人带草民去为公子诊治。”
府尹连忙点点头,带着夏晴雨与黑烈来到一间充满怪味的房间。
床上,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躺在床上,满脸乌紫之色,眼睑却暗中带黄,唇色发青,四肢僵冷。
夏晴雨走到床边,握住男子的手腕,手腕上隐隐传来一股缓重不散的浊气。再看看他的眼内的浊黄与胸口的暗褐色,夏晴雨了解的笑了。症状居然与《唐门心经》里描述的一种毒状一模一样。
见夏晴雨起身,府尹忙迎上前问道:“夏公子,我儿所患何症?如何才能医治?”
“府尹大人,令公子所患之症确属天意,正如草民方才所言,一切皆因大人种下的因果。解铃还须系铃人,大人,要救令公子,还须大人亲自出手相救才能确保公子的平安。”夏晴雨一番话令在场的所有人士都傻了眼,连黑烈也正疑或的望着她。
第三卷 绝恋 第十二章 巧医妙治
第十二章 巧医妙治
不理会众人眼里的震惊,夏晴雨走到府尹面前,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府尹挥手让一旁的人全部退下。
“夏公子,小儿的病已经好几个月了,全开封府最好的大夫与名医都看过了,有的说小儿得了怪疾,有的说小儿中了巨毒,却无一人能解。若夏公子能治得了我儿的病,本官甘愿结草衔环以报夏公子的大恩大德,哪怕是要了本官的命,本官也在所不惜。”府尹因情绪激动而面色微红,就差跪在地上给夏晴雨行礼作揖了。
夏晴雨美目一转,轻笑道:“府尹大人贵为朝臣,大人的生死应当由皇上定夺。不过,草民倒是有一事想请问大人。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到底是为谁做事?”
看着夏晴雨清冷的眼眸凛冽的盯着自己,府尹心里不由得一震,沉默半晌后抬头说道:“本官为官几十年,能够安稳的守住开封府直到今天,是因为本官不愿意结交朝中势力,不愿意与人结党为派。本官受的是朝廷的俸禄,只有一心为民才算不枉皇上对本官的信任。”
“你错了,府尹大人。朝廷是百姓的天下,无论它里面怎么变化,照样还是百姓敬以为天的天下。可是,真正影响到百姓的,不是朝廷,而是执掌朝廷的君王。当今琅燕国,谁主沉浮,相信府尹大人很清楚这个事实,但是府尹大人却拥兵自立,守着这开封府自在为王 ,表面上是为了百姓,实则是背上了叛变的罪名。这一切的因果可都是现世的报应呢,府尹大人,草民的意思相信大人不会不明白吧?”夏晴雨轻描淡写的喝着茶水,眼睛却不时注意着府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府尹显然被夏晴雨的一番话击中了要害,他脸色青白,神色不安的闪烁着。他不知道一个小小的普通老百姓居然把他的思想分析的如此透彻,让他无处遁形,夏晴雨最后的一句话更是让他汗颜到极度恐慌。
看了看床上奄奄一息的爱子,府尹仿佛痛下决心的跪倒在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低头沉声道:“夏公子,本官在此立下誓言:我儿若能重新活过来,本官誓必将余生交付给皇上,愿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夏晴雨起身上前将府尹扶起,目光炯炯的对上府尹眼底的赤诚,微笑着说:“府尹大人请放心,皇上贵为天子,大人对皇上赤诚之心定能感动上天,有皇上的福泽庇佑,令公子一定能转危为安的。”
府尹感激万分的看着夏晴雨,苍老的脸上竟然滑下两行浊泪。夏晴雨动容的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说道:“看来真是天意。草民因梦中受皇命所托,辗转来到开封,却碰到了曹公子的奇患。大人能及时明白事理,也说明曹公子命不该绝。大人请放心,三日以后,令公子定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大人面前。”
“真的?夏公子所言当真?多谢夏公子,多谢老天保佑,多谢皇上啊。”府尹禁不住心头的狂喜,扑通一声再次跪在了夏晴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