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钰见他这般,以为自己已然将他治服,得意的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错了吧?告诉你一句名人名语:宁得罪小人,切莫得罪女人。不然啊……唔……”
所以说做人嘛,不要得寸进尺,要见好就收。
这不,就在她得瑟的当口,墨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脑袋压了过来,覆上自己冰冷的薄唇,为自己取暖。韦钰另一只手早被他隔开,没力气反抗,慌乱中她欲把被褥中的手抽出来,擦觉到她的企图,重伤的冰块居然一个侧身,抬腿压制住她整个身躯,继续用他冰冷僵硬的双唇,生涩的包裹住那两片柔软,放肆汲取他想要的温暖。
“唔……唔……”挣扎无效。
半天,墨寒终于离开那两片红肿,还带出一丝晶莹,他充满嘲笑的眸中难掩一丝情欲。韦钰喘着气瞪他,本想推开或是甩他一巴掌,无奈不能动弹,只能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是在干什么?还说我如何这般,你才是个趁人之危的真小人”
“怎么不是‘哀家’也不是‘本宫’了?”墨寒缓缓凑上自己的唇,在她耳边学着她喷气道:“妻主要验身,侍身自当遵从,恭请殿下验身。”
这回轮到某女气极的甩开热脸,冷声道:“不用了我信你就是你快放开我”
“呵呵……”墨寒不怒反笑:“怎么,后悔了?来不及了。”
“吓?”见那张脸越放越大,拼命晃着小脸叫道:“不要不要,我知道错了你住手住手,啊……”
某女晃得太厉害,冰块忽然闷哼一声,跌回刚才的位置。原来,韦钰虽手不能动弹,却毕竟是健康人,自然力道十足。只晃那么几下,竟是生生将人的伤口给扯开。
连牵带袢的,墨寒躺下的时候把韦钰也带了下来。她一个不稳,重重趴在他的身上,冰块再紧接着倒抽口气,整个僵化,原本就没什么色泽的脸上变成死白。
韦钰自是立马反应过来她单手一撑用最快速度离开他的身子,稳住自己后又忙着扒开他的衣服去瞧那伤口——只见原本雪白的缠布上逐渐扩散着鲜红,心间一急,就要翻到床边出去叫人。不想刚要翻过去就被人拉住,臂上的那只大手还有些微颤抖:“不碍事,休息会儿就好。”只一瞬,又很快松开。
韦钰犹豫一瞬,才又坐回里边,拿眼斜瞪着蹙眉平躺喘粗气的冰块,牵起他微颤冰凉的手,倏的红了眼眶。
算算最近脾气失控的时间,果然是自从怀孕之后。她现在所有的情绪都会像气球一样无限放大,且很难再受自己控制。深深呼吸好几口气,见他缓过来些许,才终于忍不住骂道:“你说说你这是何苦?好好的硬是要跟我杠,每次每次都这样,让我一回你能嗝屁了?”
“是你……先起的头,我……不过配合你,怎么……怎么……还有错了?”捂着胸口,冰块死顶着。
见他都这般难受了还要犟嘴,韦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甩开他的手,再骂道:“我要真想怎么你,还管你是不是处 子?直接吃干抹尽再说”
“你——胃口,不小啊。”好容易缓过那阵让人窒息的疼痛,墨寒深吐口气,缓缓睁开眼,静静看她一瞬,忍不住好笑道:“我若是没让着你,能白白浪费四年光阴,等你想通透么?”
“……你就是姓赖的,直接就赖上我了,我有选择么?”眼泪没有掉下来,让韦钰硬生生噎了回去。
“有——”墨寒深吸口气,温声道。
韦钰狐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冰块难掩眸中温柔,他伸手拉过雪白柔荑,颤抖着,却依然坚定的看着她:“爱上我。”
“……”霸道,果然是男人的天性。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社会背景,无论什么类型的男人。韦钰无声的叹口气,不再搭话,只帮他拢好衣衫、被褥,反手牵着他的,重新躺下。
巫羽说他目前的状况不能使用缓解疼痛,或是令人安睡的药物,所以冰块只能疼着,熬着,就算疲惫不堪也无法安然入睡。韦钰原本也只是想温和的跟他聊聊天,帮着他分散下注意力,谁知这冰块食古不化,还呛人得很,她就起了这玩弄的心思,不曾想竟整出这么一场“心惊动魄”来。
闹一闹,十年少。
墨寒看上去比方才精神许多,只是那本来已经开始止血愈合的伤口被硬生生扯开,现下只怕那位置是更疼了。换句话说,就是疼精神了。
韦钰掏出帕子抹去他额际上细密的冷汗,张嘴想说什么,又终是把嘴闭上。叹口气,只牵着他还有些微颤抖、冰凉的手,静静躺着看天花,待他自己缓过那疼痛。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就这么静静躺着,一个蹙眉闭眼在隐忍;一个睁眼看着天花放空自己,谁都没睡,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墨寒总算习惯那疼痛,松口气,他慢慢转过头,见身边人儿果然老老实实的躺着再不做什么,却跟他一样精神得很。心下浮起心疼,可又觉有些好笑,叹口气,声音从他嘴边缓缓飘出来:“闵睿那小子帮你想通的?”
“啊?”如图起来的问句让韦钰茫然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应了声:“嗯。”又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早知道你这样,直接休了更痛快。”
“呵……我不是说过么,没有退货这一说,除非我自己要走。”墨寒毫不在意的笑道。
这话确实让人不舒服,凭啥都让他一人决定了?韦钰睨着他,凉凉道:“你跟我娘到底有什么渊源?”
“这个,要从一千年前说起了……”深呼口气,墨寒转过头,学着她望向天花,目光变得悠长。就在韦钰专心着,以为他要开始说什么故事的时候,他突然又冒出一句:“你是皇储,该知道梵殿吧?”
又是“饭店”?韦钰莫名道:“知道啊。”顿了顿又再补充道:“闵睿曾跟我提起过,但也只是知道大概……这跟你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墨寒睨她一眼,神秘的笑笑,又把头转回天花的方向,继续思考着什么。韦钰皱皱眉毛,心下奇怪,闵睿不说是君王和储君才知道的故事么?他怎么也知道?莫非雪衣族也跟那劳什子梵殿有什么牵扯?可就算他们牵扯了,又怎么跟娘攀上关系呢?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第十四部分:后悔了?来不及了4
第十四部分:后悔了?来不及了4
“哎,你到底说是不说啊?”韦钰不耐的推了推冰块。原以为他是酝酿着怎么说,可是等了好久,越看他那模样倒越像是闭目养神来着。
“说什么?”冰块睁开眼,转头看着韦钰,他无辜道:“你那么久没动静,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眼瞅着某人眼中开始燃烧着什么,冰块假意清清嗓子,终于娓娓道来……
原来,雪衣族就好比巫医族,不过,它却是历代凤镯主人继承者出处。梵殿最毒辣,传说中最赋神秘色彩的组织。他们炼必杀,主灭。直接听命于梵殿主人:青城。
听到这处,韦钰倒吸口气,撑起身子瞪着眼睛道:“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梵殿的继承人?有那么牛么?你那么牛嫁给我做什么……你还会法术哈?”
墨寒皱着俊颜,那模样比方才身上最疼时还难受。他无语的看她一阵,最后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脑门心,将她推回原位,再继续说道:
当年青城带着凤求凰消失于世,无疑是放弃梵殿,放弃天下苍生。梵殿瓦解后,那些戾气难散的皇族人联合一气,以多欺少,血洗梵殿后裔。寡不敌众,他们最痛恨的雪衣族精锐亦在残暴圈套下全军覆没。当年,系所有得道长老联合起来,以肉身挡住大军,掩护妇孺子嗣逃走,这才得以保住一线血脉。
没有上古神器凤求凰,一切神力幻术之类都是浮云。雪衣族残喘的十几人,几百年来一直苟且于市井间,慢慢繁衍。直到近几百年,事态平息殆尽,这才又有了雪衣族的身影。只是,他们已经换了个形式,低调的在江湖中等待着……
说到这处,墨寒忽然感概道:“如今天下,还拥有长生不老之躯,保有一些神力的,就只剩下血煞了。”
“血煞?”这代号好熟悉啊,韦钰转着眼珠子一思绪,恍然道:“她是我娘的师父?”奇怪,“你怎么也认识她?”
闻言,墨寒再次受不了的瞪着这个“病人”,没好气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么?”
“……什么身份?不就是我娘的师父,传说中凰镯主人的贴身侍女么?”韦钰愣愣地回道。
墨寒白他一眼,强耐着性子道:“那不就结了,你以为没有个能撑大局的,能保住雪衣族和巫医族那点儿残根?还有雪域那个无欲无求,甘做梵殿忠实奴仆的国度?”
“……”听言,韦钰抽抽嘴角,最后还是有些不顺气的“哦。”了一声。其实不是她蠢钝,只不过她琢磨着:青城大哥都把自己老婆给杀了,他老婆的贴身侍女没道理不跟他们凤镯那一国的人反目吧?怎么可能还大度的去帮人留守后裔?谁知人家到底怎么回事。无趣的翻翻白眼,她随意道:“这些神神化化的故事,你知道的比闵睿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