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韦歌是不舍坏了那张妖媚的脸蛋,这才让这妖孽幸免于难。
韦钰漂浮般走到床边,伸手想碰触,可又不知到该放在何处,一时间心中纠结汹涌翻滚起来。只见她轻轻在那床沿坐下,看着那张缺少生气的精致脸庞默默流泪。
都是她的错,若她不那么冲动,在言语上刺激到他,他也不会那么大意的被人暗算。要知道,他可是天下第一轻功门第的青鸟族后裔。世上又哪会有困得住他的牢笼?若不是怕她被牵连,只怕他早就逃出生天了,何苦受这非人的罪?
“皇上早几日已经密令放人了,”巫羽轻笑道:“只是当时伤势狼狈,他不让我们告诉你。如今状况稳定,只要你不再刺激他也无大碍。”
伤势狼狈是什么概念?韦钰担忧的看着巫羽问:“是伤到什么地方了?我又要注意些什么?”
巫羽犹豫一阵,才开言道:“外伤内毒罢。伤口细密,遍布全身,需细细调养,不能大动作……再就是长时间服用一些伤身的毒物,得一段时间才能排干净。”
这话说完,韦钰的泪腺又开始忙活儿了,抿着唇,泪眼婆娑的看着那连睡觉也不安稳的人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巫羽轻叹口气,说:“你陪陪他吧,我就在外面守着。”见韦钰点点头,他便出去了。这丫头最近压抑的厉害,有个由头让她发泄会儿才是好的,孕妇最忌抑郁,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儿却是一桩更比一桩刺激人,偏他又帮不上什么,只能想办法治个标了。兰鹤,对不住了,兄弟。
韦钰越哭越畅快,似要把心中的纠结统统排山倒海,又怕吵醒床榻上的人,便把指节伸进齿间用力的咬住。
不知过了多久,手背传来一阵冰凉,韦钰下意识的反手握住,对上一双干净而满是疲惫的眼眸。韦钰愣了愣,才抹掉满脸的水珠,扯开个难看的笑容问道:“你要什么?想喝水么?”
定定看她一瞬,兰鹤不答反问道:“你,是在为我难过么?”
这话说的,泪水再次如泉涌般溢出来,韦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轻打他的手一下,嘴硬道:“谁为你难过了?我是为自己难过。怎么娶了个这么笨的夫侍,傻傻的被人关起门来凌虐。你不知道跑么?”
兰鹤眼光闪过一抹异样,问道:“你,不怀疑我了么?”
“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回事?”韦钰这回真是有些上火了:“上回我也只是说我来自异世,跟你的贞C有毛关系?你老这么自己给自己扣帽子是怎么回事?”
“可上次那些女的……你不是说……”兰鹤犹疑的看着韦钰,眼中满是赤果果的不信任。
韦钰翻翻白眼,没好气道:“那不是之前的事吗,我就故意要把你气跑啊,现在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还计较那些……”说到后面,韦钰脸上难得的爬上红晕。
兰鹤这才松了口气,可转眼又是满脸的苦楚,他苦笑道:“可如今我却是没有贞洁可言了。”
“咣——”一口大钟敲一下,韦钰愣愣地问了声:“什么?”
兰鹤神色复杂的别开眼,轻忽其轻地说道:“承蒙公主厚爱,兰鹤不忠在先,不配再伺候公主……请公主,将兰鹤除名罢。”
请休?韦钰愣愣的看着兰鹤,那韦歌到底是怎么他了?
……上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
韦钰抽抽嘴角:“我不介意。”
一个男人一生之中只有一个女人,那是多丢人的事啊?
多一个太正常了吧?
她说不介意?
骄傲的望钰公主不介意她的夫侍婚后跟别的女人苟且?兰鹤愕然的回过脸来看着韦钰,久久不能言语。
“呃,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真不介意。”韦钰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说:“先不说你是为了我再被别人强行……那什么的。以我从小的认知和社会熏染来说——就根本不在意一个男的一辈子有几个女人。”说完又觉得似乎不对,忙又补充道:“当然,是在跟我之前……呃,被强迫的不算……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哎哟,反正你这次我不计较。”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第十七部分 阴谋3
第十七部分 阴谋3
第十七部分 阴谋3
“……若是被许多女子……也不计较么?”
“……什么?”
韦钰回过味来,愕然的看着兰鹤,心脏仿佛被一下掏空。他到底被怎么了?
兰鹤别过脸,好看的侧影满是浓烈的痛恨。良久,他轻轻的开言道:“巫羽没跟你说么?我只怕是不能生育了。”
“什么?”韦钰心间那个火,那个痛。张嘴说了两个字,就再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从来只听说女人被凌虐得不能生育,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被折腾成这般还真真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靠之
一时间,韦钰心间也就剩这两个字了。
“你是傻X么?遭罪成这样都不跑”突然,韦钰火大的站起来,指着兰鹤边哭边骂。也不管人是不是能听懂,傻X二字脱口而出:“你不轻功天下第一么?你不离幽都玩不过你么?关键时刻干什么去了?被那些女的糟蹋你很爽是不是?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我跑了你怎么办?”兰鹤忽然吼了声,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的咳嗽。韦钰惊了惊,顾不得一肚子火气,忙上前帮他轻扫胸口顺气,滚烫的泪珠子跟断了线般不停的往下掉,跌落在兰鹤的手上似要灼伤他的肌肤。
兰鹤一滞,用力甩开韦钰,强忍着咳声冷言道:“公主自重。”
韦钰又是痛心,又是上火,一把拽过那纤纤玉手用力捏道:“自的哪门子的重?我是你的妻主你是我的夫哀家爱怎么摸就怎么摸哀家一天不休你,你一天是我的夫这辈子你就休想逃出我的魔掌”貌似有些不对,想了想又改口道:“……手掌……手心”小歌儿那鸟人的才是魔掌,哀家这是芊芊玉手靠之。
见兰鹤皱着眉头似要反驳什么,韦钰接口又道:“你当哀家这公主是摆着好玩的么?什么事都要你这做夫的给我兜着那我还混个屁啊?这回算你走运还捡回条小命,下回再遇上这样的事情你就只能给我跑有多远跑多远,跑到没有危险为止懂不?自己长着一张招风的脸自己不知道么?人家要把你吞了你还伸个脸过去给别人咬,还生怕了别人嘴小咬不到说你是个傻X我都为傻X叫屈你说你长个妖孽般的脑袋里面怎么装的都是草啊?你是头发太长了还是见识太短了嘿?你不说你很了解我么?还哀家的一言一行你都了如指掌?了如指掌你还这么犯傻?这到底是你傻啊还是你自以为我很傻啊?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兜不着我不会跑么?这公主皇帝我会稀罕当?谁爱当谁当去呗你要爱的是我管我那身份做什么?你还为我的身份在这**失心的,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大傻X?哀家混两辈子都没见过如你这般傻X的人。”靠之一口气说完那么多话也不觉上不来气,可见一个身体装两个人的强大。砸吧砸吧嘴,又补上一句:“你就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傻X”
兰鹤听完韦钰一连串的叫骂,瞬间感慨万分。他伸出冰凉的手,一把将韦钰揽入怀中。菱唇张张合合,半响,几个字符正儿八经的从那两片唇瓣飘出来:“钰儿,‘公主’应自称‘本宫’。”
韦钰:“……”
好吧,这个时候,再多的言语也是多余了。
一连几日,韦钰都窝在这处跟妖孽同志亲亲我我漆漆,将那些纠结郁闷统统抛在脑后。原本是快乐不知时日过的,可临了又发现,还有许多事情终是要一桩桩面对。
这日,韦钰斟酌半响,终究找来韦钦细细道出身世。罢,懦懦的看着她敬爱的娘亲,小心肝不停打鼓。
经过几年的相处,韦钰已深知这母亲的初始,更清楚“韦钰”在这母亲心中的份量。她的手段她也不是没有领教过,深深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这棋到底有多艰险,韦钰还真是没底。再厚实的心里准备似乎都不够看。
等了许久,见韦钦只是用一种自己不明所以的目光细细打量,当下内心忐忑,又慢慢开声道:“那个……所以……娘啊,我其实是真心把你当母亲看待的,你是那么疼爱我,又是那么包容,以前无关社稷什么的我还能自欺欺人,但是现在……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都做你的女儿,可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只能跟你坦白了——这个皇位,我是真真没有资格接受的……您看……您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的,但是千万不要把气出在石砺他们身上……好么?”
语毕,静静等待火山爆发。谁知那是座死火山,千年也没要爆发的迹象。韦钰奇怪的抬起头,只见韦钦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摇摇头。末了,再无限感慨的叹了口气,她道:“傻孩子,你就是我嫡亲的女儿啊”
“……啊?”韦钰茫然应了声。心里琢磨着这太太是不是被自己给气傻了。
见她这般,韦钦失笑道:“为娘身系一国祭司,又怎能被一缕魂魄所骗?当年为娘怀你时,被那夜阎女王用奸计邪法偷走你的魂魄,是为娘与师父用尽千辛万苦才将你取回。只是当时你魂不附体太久,又是毫无抵抗能力的新生孩儿,人、魂都太过虚弱,逼不得已才使了这个法子,让你在异世借体重生……你还记得异世的那个婆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