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有福气啊,宁王殿下竟然能为她做到这等地步。”
“可不是?之前那个汪将军就被宁王给修理了一顿,谁让他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宁王妃如今怀有身孕,宁王更是将她宠上了天……这样幸福的女子,恐怕天下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京城中,贵妇讨论着,百姓也讨论着。
连太后都从杨嬷嬷那儿听到了这件事,不由地会心一笑。
非白做得这样高调,以后想必是再也没有人敢大着胆子往他的府里送人了。非白这样疼这舞儿,令她都觉得羡慕。
可她心里高兴,终其一生,她都得不到的东西,舞儿得到了。
就连皇上都从夜非卿那里得知了这件事,却只是呵呵地笑着道:“这个非白,还真是……”
夜非卿见皇上似是并不在意,微一思索,便道:“父皇,看来二哥当真是心系二嫂,心中只有她一人,竟是为了二嫂再不肯娶其他的女子。二哥这般重情自然是好,只是……”
夜非卿顿了顿,看了看皇上,这才继续道:“儿臣先前便听说,尹家小姐的这门婚事,二嫂之前是应了的,就连贤妃娘娘都是允的……”
说着略略皱眉,似是为难道:“如今这般,会不会有些不妥?据说现在尹夫人都气的病了,好些天都在卧床养病。”
皇上对此事却是当真的不在意,在他看来,夜重华之前一直不娶,后来能娶了欧阳舞已是不错了,且欧阳舞确实是个福星,夜重华娶了她后便是好事连连,如今又是怀了孩子,这样还要纳什么妾呢?
只怕是那妇人想要攀夜重华这支高枝吧。
皇上笑了笑,摆了摆手,开口道:“本来是要嫁女儿的,到头来却是自己的丈夫多了几个妾室……这换了谁,搁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夜非卿亦是笑道:“这倒是自然,便是二嫂,怕也不是真心肯让尹大小姐进门的……这件事,莫非是她耸着二哥……”
夜非卿似是想到什么,语气试探,却是故意将这妒妇的罪名往欧阳舞身上引。
可皇上却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刚才提起纳妾一事,皇上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儿子,也是老大不小了,却仍是没有成婚,便开口道:“非卿,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时候大婚了。”
夜非卿本在专心的想着如何能将夜重华的错处呈现在皇上面前,却不想提到了自己的婚事,便不禁错愕地看了皇上一眼。
大婚?夜非卿的脑中不由的闪过一双清亮的双眼。
他夜非卿娶妻定是要娶一名聪颖的女子,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就像……就像欧阳舞那般。
如此想着,便起身跪了下来,推辞道:“父皇,儿臣忙于朝政,尚未有此心念。”
皇上有些不悦道:“男儿先成家再立业,再拖下去可要有损皇家脸面了。”
“说起来到有个现成的人,武宁侯的孙女是个美人儿,与你年龄又相仿,朕想问问你的意思,觉得如何?不如等你过了今年的生辰,朕便替你们赐婚。”
皇上明着是问夜非卿的意思,可实际上,已经是一语捶音了。
夜非卿眼中闪过一抹抗拒,随即消失不见,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丝淡笑,朝皇上磕了磕头,道:“非卿谢过父皇。”
若说这武宁侯武大人倒是位高权重之人,若是娶了他的孙女,就权势上来说倒是可以助夜非卿一臂之力的。
可是,他的孙女安雅音自小便被惯坏了,性情泼辣,手段狠毒,十分厉害。
夜非卿在回京时,本也存了心思求娶这位安小姐,却不想打听过后,竟发现她三年间明面上便已是整整打死了十个贴身婢女,暗地里的那便更不可知了。
这样的女子若娶到家中来,还不搅得不得安宁,又如何能将偌大的一个五皇子府打理妥当。
夜非卿想到这里便有些头疼不已,再过三日便是他的生辰,皇上的赐婚如今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可他却是委实不想娶这个女子。
许是心有所思,接连几个晚上一睡下,夜非卿便梦到安小姐拿着刀子要杀他,当下便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醒来时心中便是不停地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拒了皇上的赐婚。
被噩梦惊醒的夜非卿发现天色已是大亮,抹了抹额上的细汗,便听见管事的在门外道:“五皇子,有人一早便送了大礼来,说是祝贺您的生辰。”
替他贺生辰的礼物多得去了,夜非卿心里挂念着赐婚的事情,便没有什么心情打开来看,待梳洗过后,出门却看到所谓的贺礼竟是一个很大的木盒子,便令管事的抬了进来。
待放置妥当,夜非卿看着这么大的木盒子,心下便是有几分好奇,上前将木匣子轻轻一抬,低头一看,脸上神色便是一变,冷汗不由的冒了出来,躺在木箱子里的分明是——孙公公的尸体。
管家见他脸色不对,正要探头一看,却见夜非卿快速地将木匣子给关上了,喝道:“出去!”
管事的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停留,急忙转身出了去。
夜非卿的手直发抖,脑中不禁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孙公公,他的脸色苍白,脖子上还有一抹尖锐的伤口。孙公公是替他办事的人,如今被人杀了送到他面前来,这不是警告他是什么?
夜非卿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眼中都能喷出火来。
夜非白,定是他,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夜非白,我不会放过你!
喷地一声响起,夜非卿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上。
“真冷啊,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欧阳舞缩在榻上不住的嘀咕。
不知道是因了怀了孕的关系,还是这西陵的冬天格外的冷,欧阳舞只觉这些日子身子冷极了。
白日里除了必要的活动,欧阳舞便缩在屋内,根本就不肯出去,她赖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怀中抱着暖手炉,还不住的嘀咕:“竹绿,西陵的冬天都是这么冷的吗?”
“好像也不是呢,就是今年特别的冷。”竹绿眼睛一瞥,不由地哎了一声,“这风雨太大了,窗纸又破了,奴婢马上令人过来修补。”
欧阳舞闻言看了眼窗纸,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这连日来都下着雨,这种纸虽然韧性很是不错,糊得很是紧实,可水一泼上去,马上就很容易破,一到雨天便得重新换过,着实麻烦的紧。
而且用这种窗纸糊着,光线度又不好,外面的光照都被拦了。
欧阳舞很是怀念现代的玻璃,若是有玻璃就好了。
其实来这里不久她便有了这个想法,只是忙于各种事情,便没有实施起来。
之后跟夜重华提及,夜重华二话不说便找来了几个能工巧匠,欧阳舞将玻璃的配方交给对方,又给了他们玻璃的样品,甚至许诺过,若是能制造出来,便重金有赏。
玻璃的配方是用海沙、石英砂岩粉、纯碱、白云石等原料,按一定比例配制,经过各道工序便能切割程透明无色的平板玻璃。
在现代倒是大批量生产,有现代化的机器,那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搁在古代,没有合适的环境,更不知道方法,要做出来便不好说了。
果然,到现在都已经好些时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消息,欧阳舞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若是真的制造得出来,那该多好啊。
到时候就不仅可以把房间的窗纸换成玻璃,还可以再生产出一些玻璃杯,放在甜品店里卖,这样品相肯定会更好看,对,还有镜子,光滑的玻璃镜比古代这些看影子模模糊糊的铜镜好上百倍。
欧阳舞的脑子里都已经出现了各种成品,可是……
许是欧阳舞的运气实在太好,这会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了。
正皱眉想着,便听竹绿过来禀报道:“王妃,林先生有事禀报,说是给你送玻璃来了。”
“啊?是吗?”欧阳舞眼睛一亮,面色一喜,她这刚想着呢,这便有结果了,急忙将身上裹着的杯子掀开,道:“扶我起来吧。”
欧阳舞抱着暖炉出来,就见到林青恭恭敬敬地站在外面,脸上带着欣喜的神色,这个林青便是夜重华请过来的能工巧匠之一,是西陵有名的人才之一,她有一双十分巧的手,和一个灵活的脑子。
欧阳舞之前见过他一面,许是艺术家都有些傲气,之前见欧阳舞令他做一样东西,他想也不想便还夸下海口,说是是什么东西都能做出来。
可等见了欧阳舞手中的玻璃之后,一双眼睛便瞪得极大,当他问清楚了这样东西的用途之后,便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欧阳舞当时只是道:“这也是我无意得到的配方,不过能不能做出来就看林先生的了。”
林青当下便着了迷,回去之后连夜便开始烧制玻璃,可试了很多次都无法成功,便又是找上门来。
与欧阳舞探讨了一番后,便找了一座山开始烧玻璃,期间也是失败了无数次,制造出来要么是不均匀,要么是半透明的,却比原来连形状都出不来的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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