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一看,他指的格子便是抽屉,田恬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蹲下身子将抽屉打开,里面摆放的是一些小物什:“这些东西都是经常要用到的,可是摆在桌子上吧觉得又乱又影响屋子里的美观,就弄在抽屉里了。”
“卧房还有专门的衣柜,连床都是专门设计的,要是周叔喜欢,赶明儿我画了图纸,给您看看,喜欢的话就等我大伯他们回家,大家一起帮手做几张。”
“嘿!正好,一直因为鱼塘的事儿忙活,都没有让周成好好的带田柔去镇上置办东西,咱们上门提亲的时候说好的明年年初就让他们完婚,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
之前周成跟周渔夫上门来商量让两家结亲,那只是一个登门询问意见,而三月十八的时候,周成那着实是吓到了一群人,竟然就这么站在田家的院子门前,大声喊:“田柔,我要娶你,让不让我娶?”
当时田恬就乐惨了,她哪里想得到,平时闷闷的周成,会有这般举动?田柔虽然冷静,却也羞涩,没有作任何回应,周成又大喊:“同意你就让我进家门,不同意就来踹我一脚!”
回想起当初田柔的反应,可是让田恬取笑了周成好一阵子,她跑到门口,先是踹了周成一脚,踹得他都要哭出来了,以为田柔不嫁给他,谁知道田柔又一把拉住他,就朝院子里头钻,当时左邻右舍那都是笑坏了。
现在又将他们两个的婚事提到了议程上,两人早已经练就了一番本事,竟然脸不红了,连田柔都接口道:“这些算是我的嫁妆,田恬你画好了先给我过目。”
“不要!”
“为啥?”
“你太挑了,指不定要折腾我呢!”
田柔见田恬故意挤兑她,便怒视她道:“好啊你,竟然拿话刺我!”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等着开饭,在一楼上二楼的木楼梯那儿,田恬还去镇上买了一些比较便宜但是颜色又不错的珠子来串起来,弄了个帘子,看起来倒是不错。
鱼塘的鱼养的非常不错,拿到镇上试卖了一下,反响很好,虽说没有河里的野生鱼鲜,可是重在它味道肥美,还能专门养那种没有什么刺的鱼,价钱又比野生鱼便宜了许多,这自然就打造了一条销路,那便是普通人家这一门。
至于野生的河鱼,周渔夫依旧会每天去打捞,然后送到明月楼。
“田恬!田恬不好了……”
这天田恬刚起床,准备做做运动活动活动筋骨,这到古代来快一年了,早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这大清早的路上行人再少,也好歹有那么一些的,更何况农村里,大伙儿本就起得早,经过这么一吼,这听到消息的都跟着过来了。
田恬昨儿个是歇在李氏他们这边的,田秀说想田恬了,她便过来陪她,她走到院子门口,便瞧见周渔夫喘着气冲自己跑来,看样子他是急的不轻,可是再怎么着急的事儿,总得把气儿喘匀了,舌头撸直了才能说话吧,这周围热心的围观群众们似乎比自己还着急,一个劲的问周渔夫出啥事儿了。
田恬将周渔夫请到院子里,这才阻止了大家的追问,她回堂屋端了水给他,周渔夫接过来一顿牛饮,完了就吼道:“惨了惨了!这次惨了!”
“到底啥事儿?周叔您先别急,小声点儿。”
“早上我起来照常去塘子里看鱼,老远就瞧见塘子里不太对,藕叶都焉了,这塘子里还飘着死鱼,好多鱼都争着朝水面上窜,许多都翻了肚皮。”
“怎么会这样?”
一听这个消息,田恬也急了,这昨晚上回家休息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还说过不了一个月,这莲藕就可以收获了,怎么就出事了呢?
“我咋知道啊,你快去看看吧!”
“既然鱼已经翻白了,肯定是不能卖了,我现在过去也没用,周叔您跟姐夫还有我爹一起辛苦一下,先把塘子里的鱼都打捞起来,活着的就换水重新养着,死了的就丢到一边,我得去找东口的陈爷爷来看看,他是兽医,指不定能看出来是不是闹鱼瘟了。”
周渔夫一听,当即也不再多说,将手里的杯子朝她手里一扔,就又迈出田家院子朝村子口跑去了。田恬跟李氏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去东口找陈兽医了。
“不可能是鱼瘟!鱼瘟的话前些天鱼儿就会有所表现,不可能一夜之间突然暴毙。”
陈兽医一听田恬的陈诉,还没去鱼塘看情况,就已经下了断言,其实田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是鱼儿病了,前些天就可以看出来的,比如喂食的时候不来争抢,没有平日在水里游得那么欢快。
一夜之间突然翻白了肚皮,连藕叶都焉了,这不可能是犯了鱼瘟,而是人为作害。
等田恬和陈兽医赶到鱼塘的时候,田兴隆跟周渔夫几个人,还有一些好心的田家村里的汉子,都光着膀子挽着裤腿在塘子的稀泥里捞鱼,鱼塘里的水早就放了,出水口有渔网封住,鱼儿也游不出去。
“谢谢大家了。”
“恬丫头你快别说了,赶紧让陈大夫看看那堆鱼,是不是被人下药了?昨儿个我经过这边的时候,还看见你家的鱼蹦的老高了,怎么一个晚上就翘辫子了?这没道理。”
一个捡了两条死鱼的汉子抬起头来,将死鱼朝旁边那一箩筐鱼丢进去,顺口说道,田恬点点头,就跟着陈兽医蹲在了箩筐旁边:“是人为吗?”
她的声音不算大,说话的时候表面上是在盯着陈兽医,其实偷偷地在用余光打量着围过来看热闹的一群人,如果是有心人想害自家,那么他一定会混在人群里,随时注意着事件的动向。
“嗯……被人下药了,药量还挺大。”
陈兽医的声音也不大,如同在说一件家常一般,却还是让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田恬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暗自观察着:“什么药?活着的那些还有没有救?”
“耗儿药,混在鱼食里一起丢鱼塘里的。这些都死透了,看样子少说也死了两个时辰了,那想没死的,给它们换了水就能活。不过要把它们跟其他的鱼隔开来,鱼儿肚子里还有残留的耗儿药,排粪之后会混在水里,虽说不会造成死伤,终究不太好。”
田恬连忙点头应是,这些细节陈兽医都提醒了,她不能不感谢。
对田恬叮嘱完毕之后,陈兽医又站起来提醒塘子里的男人们:“你们几个待会儿记得那皂子抹手洗干净了,别到时候吃了耗儿药都不知道。”
田兴盛愣了愣,立刻将手抬起来,用下巴将手臂上的衣袖撸上去,随即说道:“各位兄弟,待会儿回家后洗完澡把身上的衣服烧了,晚些时候我让田恬给你们从镇上从新换身新的。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么大冷的天。”
那几个帮忙的汉子倒是不在意,其中一个笑道:“快别说那些客气话了,都是一个村子的,有事儿帮帮忙不是应该的么?”
田恬见大家人都十分的热情,当即也有些感动,总有那么一些事,是在患难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种温暖的。
..
第九十一章 静观其变
“周叔,今儿个的鱼没有拿出去卖吧?”
“还没,我早上起来发现鱼塘出了事儿,就让让帮我传话给明月楼的了,让他们先暂时找别家拿鱼。”
“那就好,这事儿得尽快处理,不然可不是开玩笑的。”
周渔夫不再说话,弯腰下去继续收拾鱼塘里的残骸,而周围围观的人脸上的表情大多也都是担心的,一时间田恬也分不出来谁才是罪魁祸首,只得先将眼前的事给顾好。
将塘子里的水替换了一下,那些活着的鱼儿也没敢放回去,而是单独养了起来,塘子里焉掉的藕,田恬凑过去看了看,发现只是受了影响,藕叶虽说有些焉黄,但是根部还是好好的,她便琢磨着晚上让皮卡来解救一下。
等看热闹的人散开后,田恬回到家,周渔夫等人也过来了,大家都在商量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田恬突然想到:“周叔,最近咱们没有跟谁结梁子吧?”
周渔夫摇摇头:“咱们平日里都不跟人起冲突,怎么会跟人结梁子?卖的鱼也没出什么漏子,也没人说鱼有毛病啊!”
田恬沉默了片刻,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前几个月的事:“会不会是王家村的人做的?”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之前他们不是放话说要我们好看么?”
“极有可能,目前就那几个人最可疑了。”
方卓文也坐在那,一言不发,其实他只是在想要不要将这事儿回头告诉父亲,看看他能否出面解决一下,当初王家村的人来找田恬麻烦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想法,只是被田恬警告了,这才没有任何动作。
此刻田恬他们几句简单的疑虑,就让他这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田恬,不然我回头跟我爹说说,让他去跟王家村的人说说?”
“别闹,这有啥好说的?再说是不是他们干的还不知道呢,到时候要是冤枉了人,多难堪?”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田恬摇摇头,表示有些无奈,虽说自己也觉得王家村的人嫌疑比较大,可是凡事终归是得讲证据的,这二话不说就把罪名给套在别人头上了,这种事田恬还是做不出来的,起码……自己就算真的最后蒙对了,也是有些心虚的。
于是,她继续对方卓文道:“这事儿你就先别管了,要是到时候真的需要村长帮忙,我会亲自过去请他出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