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在多,点到为止。
小丫头聪明的不把所有事说破。
有些东西,旁观者清,但是帮不了当局者。
那是小姐的私事,必须等到她想明白了才行。
薄倾城双眸平静如水,心底却着实被震撼了一把。
她怔然起身,来到窗边。
小手轻握住放在木架子上的铁剪,竟然对着最靠近自己的盆栽,修剪起来。
寂静的房间内,响起了单调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响起,咔嚓,咔嚓。
薄倾城全神贯注的把精力集中在盆栽上,连眼尾的余光都收敛了。
青月摇了摇头,麻利的开始收拾,等到她把桌椅板凳都擦了一遍,薄倾城也放下了铁剪,从不同的方向看了看,确保盆栽修剪的非常完美。
☆、能否有缘在一起
青月摇了摇头,麻利的开始收拾,等到她把桌椅板凳都擦了一遍,薄倾城也放下了铁剪,从不同的方向看了看,确保盆栽修剪的非常完美。
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块雪白的娟巾,将残叶断枝收集到了一起,系好。
“你说的,没有错。”她洗了洗手,轻若不可闻的说道。
“小姐,您在与奴婢讲话吗?”青月不解的望过来,她没听清楚主子在说什么。
“青月,你去准备一桌好菜,再备上两坛好就,我今晚要设宴,请王爷小酌。”既然想明白了,话就得说开,青月说的没有错,对于锦王,她莫名的抗拒,是她的问题,却不能以此为理由,堂而皇之的享受他给予的安宁照顾,又不假辞色,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对待仇敌的态度对待一个好人。
毕竟,他从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也没有义务一定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
说穿了,她不过是占了薄四小姐的便宜而已。
若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锦王心头肉,他才不会每天闲闲的盘算着怎么让她开心,还不介意她的态度有多差,一门心思的讨好她。
赫连玄奕,绝顶聪明,这一点,薄倾城亦是非常赞同。
这样的男人,若被他视之为友,当是多大的幸运。
只可惜,他对她的心情,永远的停留在了十年前,那份回忆,属于薄四小姐,却不属于她薄倾城。
她亦有自己的骄傲,不屑在暗自占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就算赫连玄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薄倾城与薄四儿之间的区别,她也无法坦然的继承了薄四儿的一切,尤其是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债。
她微微一笑,呼出一口气,一时之间,压在心头莫名的重担竟然消失了大半。
她决定要与赫连玄奕好好谈谈。
她要人他知道,她和薄四儿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不甘愿作为别人的影子而存在,如果他真的要爱,爱上的人是薄倾城,那她愿意给他机会,两个人尝试着能否有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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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果然不太正常啊!
她不甘愿作为别人的影子而存在,如果他真的要爱,爱上的人是薄倾城,那她愿意给他机会,两个人尝试着能否有缘在一起。
唇角笑意转浓,竟然全然的自嘲,她居然设想会不会与他在一起。
那个男人,哪有可能把共用一具身体的两个灵魂分开来区别对待呢?
倒是她奢望太多了。
罢了,做不成情人,那就做朋友吧。
若顺利的话,今晚的深谈,令心结消失,从今往后,她看待赫连玄奕的立场,发生大幅度的转换,或许,她也会开始慢慢的接受他,作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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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王坐在大风堂内,难得的好心情,笑容满面,眉眼弯弯。
老罗伺候在一旁,心底往外一阵阵冒凉气,心说王爷又怎么了,八成是在内院里受了气,被准王妃给气糊涂了,所以看上去十足的不正常。
为了避免祸事蔓延,莫名其妙的跟着遭殃,老罗决定三缄其口,低调沉默。
他站的位置,距离正门非常近,以方便落跑。
就这样,一整个下午,主子笑,奴才惊,各怀心思,平安度过。
日近黄昏,赫连玄奕忽的站起身来,无比轻松的往门外走,“老罗,本王要去赴宴了,你像个杆子似的杵在身后,该干嘛干嘛去。”
“王爷今晚有约?奴才去给您准备坐骑。”身为管家,唯一使命便是好好的服侍主人,尽其所能的让王爷感到舒适。
“不需要坐骑,本王走着去。”外院到内院的距离,哪需要代步工具,赫连玄奕又走了几步,回头,“对了,传本王的话,卫营所属,做好准备,今晚有重要的大事宣布。”
他搓了搓手,喜滋滋的说完,兴高采烈的走了。
老罗眼中画出大大的问号。
王爷果然不太正常啊!
喜怒形于色也就罢了,居然还露出那种喜出望外的傻笑表情,活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一下子回到童年时代。
他摸了摸下巴,努力的回想,王爷上次在他面前大笑是什么时候,往前追溯五年、十年,不,至少得十五年,相当模糊的记忆了。
☆、洗手作羹汤,先遣王爷尝
他摸了摸下巴,努力的回想,王爷上次在他面前大笑是什么时候,往前追溯五年、十年,不,至少得十五年,相当模糊的记忆了。
发生了什么事呢?
让锦王爷高兴成那样子,活像掉进了天蜂蜜坛里似的。
老罗看的没错,赫连玄奕的确是很高兴,非常高兴,特别高兴,他兴奋的快要飞起来了。
在他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时候,青月居然过来递话,小四儿打算晚上设宴,单独款待他一个。
设宴耶。
款待耶。
晚上耶。
最最重要的是,这可是重逢以来,薄倾城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主动示好。
哪怕就是和他悠闲的说说话,谈天说地看风景,那也是快事一桩。
盼啊盼,熬啊熬,太阳终于落了山。
他如约而至,老远就闻到了饭菜飘香,似乎全都是他喜欢的菜式。
他的小女人果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呢。
卧房内,摆放了一张大桌,时令小菜,各色果品,当然,少不得配菜的好酒,看上去,颇为丰盛。
薄倾城单手托腮,坐在桌子的一角,距离为锦王准备的位子最远,隔着一张桌子十几道菜遥遥相望。
“倾城,我来迟了,真是不好意思,手头有些事,不得不先处理。”赫连玄奕嘴上客气,笑呵呵的说着压根不存在的事。
要是让小四儿知道他为了吃这餐饭特意在大风堂内等了小半天,算计着天黑,稍显丢人,不符合他一贯的老吃沉稳形象,不妥不妥。
“王爷来的不晚,酒菜也才预备好,喏,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薄倾城心里别别扭扭,对面两道如炬的目光,刺的她坐立难安。
锦王啊锦王,为何只要到了他面前,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生出很不对劲的反应,哪怕最平常的对白,都成了难以完成的艰巨任务。
身体紧绷,脑筋不转,一切都很反常。
赫连玄奕眨眨眼,“这一桌菜色,全都是倾城亲手为本王准备的吗?”
他好感动。。。美人一笑,倾国倾城,洗手作羹汤,先遣王爷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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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满上,咱们连喝三杯
他好感动。。。美人一笑,倾国倾城,洗手作羹汤,先遣王爷尝。
“这些是青月做的菜,王爷若是感动,一会不妨当面夸一夸那丫头,她很崇拜你。”薄倾城乐不得做这个顺水人情,她的确没说假话呀,小包子整日里把他挂在嘴边,王爷长王爷短,还特爱帮他打抱不平,有这么忠实的粉丝在,赫连玄奕真是好福气。
锦王的笑容一垮,窘了窘,又若无其事的岔开了话题,“来来来,吃饭吧。”
他端起了碗。
“嗯,吃饭。”薄倾城点头,跟着动了会。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轻若不可闻的进食声。
锦王嘴里塞满了菜,食不知味。
他来,可不是单纯为了填饱肚子。
如何打开一番新局面,才是重点。
他可不想和小四儿永远的僵下去,每回见面,总觉得尴尬,她的眼中写满了疏离,总用那种防备的眼神,躲的老远。
就算他强用了些手段,将她带回锦王府,却没想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有菜无酒,未免不美。”赫连玄奕没话找话,“倾城,我们小酌两杯,如何?”
酒壮人胆,或者,喝着喝着,话题就找到了呢。
“嗯,喝酒。”薄倾城的脸蛋看上去红扑扑的,星眸频闪,执起了酒杯。
糟了,她怎么又脸红了呢?浑身上下,热腾腾的冒着汗,不用喝酒,人便昏昏沉沉的醉了几分。
“既然是喝酒,坐的那么远多不美。”寻到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赫连玄奕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绕过圆桌,厚着脸皮坐到她身旁,“这样好多了是不是?来来来,倾城,我给你满上,咱们连喝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