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沐老管家还是这么安排,应该说沐铁山的武功很厉害了。
好歹,他也是同一个本家的。
“铁山,你有喜欢的人吗?”她问的随意。
沐铁山的脸却是霎时红了一片。“没,没……”
沐清秋心头总算是涌起了些许波动,她抬手拍过沐铁山的肩膀,“行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喜欢的人。说来听听,是谁?飞雪还是似烟?”
她这话一出,弄得沐铁山这样堂堂的大男子整张脸再也抑不住的爆红腆然。
看在沐清秋眼里,几乎又想要笑。
这人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多好,每次和她的四大女婢说话,只有在看到似烟的时候,眼睛总忍不住的四下游移,黝黑的面颊上也爆红的厉害……
似乎,他也是个纯情男。
突的,脑中回转过付大哥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就再也维持不下去。
她抿了抿唇,转身往轿子的方向走过去。
却是不等她上了轿子,不远处已经传来一声低呼,“沐相!”
清清清对最。她回头,就在不远处的日头之下,一个人正冲着她微微颌首。
那张面孔上只是微微勾唇,就好似娇若春月。
“温卿!”
……
鲲鹏酒家。
是独属于主子沐清秋的雅间。
桌上也已经摆上了几道凉菜。
毕竟沐清秋是为了消食才出来转转的,而这会儿也已经过了用膳的时候,温卿也不饿。最重要的是他们说的内容根本就没工夫用膳。
之前在街上刚见到温卿,温卿先就说,“你的毒解了?”
立时就让沐清秋先红了脸,随后反应过来问温卿是怎么知道的,温卿说我可是和那个徐半仙学过点儿皮毛的。沐清秋恍然,只是又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徐半仙心下有些慌乱,便又问他之前的事情前几日安排下来的事情怎么样了。温卿点头道,“不如先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所以他们才来了这个地方。
毕竟僻静。
说起来似乎根本没必要定要非要在这会儿说清楚,可沐清秋实在是百无聊赖。
不知道是不是温卿也了解了她的心境,说的也是事无巨细的清楚,更还把这几日中书省大大小小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听着沐清秋连连点头。甚至于最后叹息,“看来我这个丞相还是早日辞职的比较好!”
听了她这很是感慨的话,温卿又是弯唇一笑,“若是你离开,我也不会留恋!”
“……”
沐清秋心下莫名一慌,她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当初在他初入朝堂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她这么说过,只是当时她没有多想,而现在——
她忙低头喝茶掩饰。“卿又在说笑了。”
话音未落,方意识到自己手里的茶碗里早已经没了茶水。
她愣住,旁边的温卿已经抬手给她倒满。
“清秋以为我在说笑?”他说的轻飘。
却是让沐清秋又是一个激灵。
她咬唇,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温卿。“卿,既然你从徐半仙身上也学到了些皮毛,就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所以不管是为了你的仕途,还是为了你日后种种,还是不要和我扯上关系的好!”
她弄不懂温卿对她是什么心境,因为就那个纠缠在她心间的人,还有对付大哥的愧疚,她就已经无力再去辩驳其他的感情。何况,她也本不以为像是天外谪仙的温卿真的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她知道他之前无意入仕,而他又口口声声说入仕是因为她。所以她或者可以以为正是因为朝中有她,所以他才能畅所而行。因为他的所为大多都和她的想法一致。虽说他是天子门生,更也算是炎氏王朝的第一任状元。可他毕竟人微言轻,只有背后有人才好办事。而她就正是他背后的那个人。只是谁知道她这个丞相还能当多久?还能支撑他多久?最后,又谁知道会不会正是因为她,而牵连了他?
她以为她说的诚恳,可温卿听了,却只对着她弯唇浅笑,“你怕了?”
依旧温柔,却是激起她心头的巨浪。
“你说什么?”她咬唇。
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慌是因为什么。
她怕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温卿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嘴角弯起的弧度只略微的大了些,却已经足以倾城魅惑。他道,“清秋,卿以为你是敢作敢当的……女人!”
“啪——”
手里的杯盏瞬间落地。
激起满地的残渣碎片。
沐清秋瞪着温卿。脑袋里懵懵作响。
他竟然也知道她是女子!
……
夜色深浓。
墙角的滴漏已经到了亥时。
沐清秋躺在床上。隔着层层的帘帐,还有一室的幽暗看向外面朦胧透过来的月色。
床褥很暖,外面的冷风微微的吹进来。并不觉得有什么凉意。
白日里在鲲鹏酒楼,温卿和她说了那句话之后就转过了话题,直接说道西北渐乱。还说要小心游族趁势真的会做些什么。虽说她当时混乱,可很快就被他所言引去了思绪。毕竟凭着她以往知道的事情里,每每冬日也就是那些游牧民族闹乱子的时候。试想连自有种菜粮食的炎氏王朝都处在某种青黄不接的境况下,就更不要说是靠着游牧为生的民族了。再加上那边的大雪纷飞,食用短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只是当此间,她躺在床上,四周再度一片寂静。温卿说的那些话又不由在她耳边转过。
他是想要她“敢作敢当”“勇往直前”吗?
她觉得她在朝政上已经做的很是“勇往直前”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说?难道说他的用意是……15019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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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盟友 ☆
……突然间,她真的好想有个手机神马的,至少能听到他的声音啊!
嗯。
做梦吧!
她真是中毒不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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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
沐清秋从自己的车轿里下来。
抬头就看到车轿跟前站着的那个人影。
五色的蟒袍俊逸,仍是那张花美男的面孔,只是似乎两日不见,那位安乐王爷身上花美男的气质少了些,却又多了些推搪的魅力,虽说乍一看有些碍眼于她的审美,可再仔细一看,也还是无异于一名帅哥。
“安乐王爷!”沐清秋先颌首。
安乐王炎霁伦往她这边走过来几步,低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毒……已经解了?”
他的样子看上去镇定自若,可话语里带着的淡淡关心,沐清秋还是感觉得到。虽说他一提起她身上中的那个“毒”,身上莫名的就有些热。
她点头,冲着他微微一笑,“是!多谢安乐王关心!”
说着,她又退后了一步。
看到她如此生疏的举动,炎霁伦的眼底猛地缩了下。
当初在他对他说了他的心意之后,他就知道他想躲着他,可他又怎么允许?只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那些传言层出不穷……最后,他甚至于几乎有冲动想要杀了他。
即便他没有动手,只是坦言相告……
他以为自己做的没错。可事后皇兄找他提及,他才知道他竟然中了毒,更几乎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被他那个皇叔掳走。
他知道他错怪他了,他也对他表示了自己的过错,可他——似乎已经没办法原谅他了。
“那就好!”
炎霁伦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
……
感觉着跟前的脚步声远离,沐清秋缓缓抬头。
从背后看去,他的身影只平添落寞。
她或许能察觉到此刻他的辛苦,可仅仅因为她现在怎么也算是他皇兄的女人,也只能这样刻意和他生疏。
……
和之前每日里上朝一样,一路上仍是有不少的官员在旁边奉承阿谀。
沐清秋也都一一虚应着微笑以对。
只是这次她也还是从那些官员脸上的神情当中看出了些许怪异的神色。
她不解,却也没有问,直到那位降了品级的原来工部尚书走到她身边,冲着她低低的说了句,“昨儿皇后去樱园了……”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沐清秋已然明白。
她冲着原工部尚书拱了拱手。不用说话,已经表示了谢意。
昨儿那位皇后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歼邪么!
她懂!
她明白!
……
早朝。
和以往每日一样的跪拜。
只是这次也就是那些洪天的“万岁”什么的声音刚静下来,殿内就已经响起一声清朗的声音,“臣中书省行走温卿有本要奏!”
一般说来,中书省的事情都不会在早朝上提及,而是专门在御书房和皇帝商谈之后再议。所以当温卿的话音刚落,朝上就已经有些许的异样声音传来。只是因为温卿是天子门生,所以也无人出列说什么。
“何事?”
高台上那个帝王道。
温卿郎朗,就把昨儿在鲲鹏酒楼和沐清秋商量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概括起来,就是西北边城有异,为了以防万一,臣请充斥国库。
原本朝堂上就有些微动,但听到温卿这话,立时整个朝堂就有些哄乱起来。
先后就有官员站出来,说什么两朝十多年来安然无恙,和平共处,早已经人心上下。而此时这种举动无异于有挑拨动荡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