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可馨却穿着大红绣着黑牡丹刻金丝的云锦宫装。披着黑貂毛斗篷,戴着同色系的昭君套,脸上覆盖着黑色金丝线绣花面纱。
神秘高贵,冷艳逼人。
徐昊泽一看,心头像是被人挖去一块肉,那种痛达四肢百骸的极度不适,马上让他皱起了眉头。
现在的可馨,在他面前,较之以前,少了小女儿的娇态和活泼,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说不出的清幽和冷净,那种淡淡的疏离,让他感觉到,佳人马上就要羽化飞仙,从此他再也看不见佳人了。
看着这样的可馨,徐昊泽思索了半天,才艰难地开了口,“馨儿,我知道你现在不待见我,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可是,我觉得委屈,我也是受害者,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伤害了你,我也难受啊!要说这一切,都是杨氏那个贱人和贼王搞的鬼,你不能中了他们的计,对我产生怨怼,不然可就上了他们的当了。”可馨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别人。
顿时失去了跟他好好讲讲清楚的想法;冷淡地说道:“皇兄误会了,站在您的立场想想,您也没错,臣妹没有怪您,更没有怨恨您,您多虑了。”
“那你为什么要辞职离开京城?”徐昊泽不相信地、痛苦地看着可馨。
可馨马上瞪大眼睛看着他,不可思议地笑了,“臣妹的老公公去了,臣妹的夫君要丁忧,难道臣妹不应该夫唱妇随?皇兄想让臣妹被天下人指责?”
徐昊泽不相信地摇摇龙头,“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威北侯那个老畜生,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们还想为他守孝?”
“皇上!”可馨不高兴地说道:“再怎么样,那也是臣妹的长辈,请皇上不要侮辱他。”
真是的,威北侯是老畜生,那作为他儿子的江翌潇,是什么?
虽然威北侯做的事情,畜生不如,可也轮不到徐昊泽来骂,这是可馨的想法。
“真的决定走?”徐昊泽不甘心地挽留,“这样好不好?去一年就回来,行吗?你真的走了,这些银行、商行、医院、工厂,你就舍得扔下?”
可馨满不在乎地说道:“怎么叫扔下?驸马爷在、平国公爷在,有事可以随时向我报告,我也只是离开京城,又没有离开地球。”
“地球?”徐昊泽惊讶:“那是什么?
“没什么,口误。“可馨慵懒地一笑,压根懒得解释。
徐昊泽一看可馨一副懒散的样子,对他爱理不搭,很明显就不愿和他多说什么。
徐昊泽终于忍不住活人了:“馨儿,你一定要和我弄得这么生疏吗?你就这么厌弃我,不愿意搭理我?”
可馨故作不明地、淡淡地一笑,“皇兄的指责莫名其妙,让臣妹惶恐。臣妹不知皇兄单独约见臣妹,到底要干嘛,还请皇兄明示。”
徐昊泽痛苦不堪地看着可馨小声嘶喊:“你不明白?难道这些年我在你身上,所用的心思,你一点不明白?要不是失去你,我又何必在其她女子身上,寻找你的影子?喜欢刘昭仪,就因为她身上的味道,和你一样。我不想你走,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第三百九十九章 少儿团游猎记(一)☆
“不可能。”可馨斩钉截铁地回答:“臣妇是江翌潇的妻子,他在哪,臣妇在哪。至于刘昭仪,请皇上不要把臣妇和她混为一谈,没得恶心死臣妇。臣妇身上的味道,更不可能和她一样,请皇上以后不要再提。如果皇上是为了这件事约见臣妇,那么,臣妇回答完毕。请皇上,送臣妇回岸边,臣妇告退。”
徐昊泽一看谈话进入僵局,想想以前的光景,不由龙眼湿润了。
那一切明明就像发生在昨天,那个对着他,笑得一脸淘气、慧黠、狡猾、娇憨、可爱的小丫头,如今,怎么就不见了?
要是那个笑容能重现他的眼前,他情愿时光倒流。
他也知道,自己对江翌潇他们始终无法放下全部心防;可是,这真的不能怪他,谁让他们和忠勇侯,以及皇后娘娘走得那么近妩?
他防他们,他也不愿,可是不防,他又心惊胆战。
他恨死了这该死的一切,可是又不得不如此。
为什么丫头不能理解他,帮助他?偏偏要站在江翌潇、忠勇侯一边救?
徐昊泽感到委屈极了,一把拉住可馨,幽幽地说道:“这种日子,朕厌烦透了!如果可以,朕情愿和江翌潇交换。馨儿,皇权这种东西,好不好?好,朕之前以为有了它,就可拥有天下间的一切,可是现在朕才知道,这一切不包括你,而没有了你,纵使有了其它的东西,又有何意义?我知道,我晚了一步,说什么也没用了。好,你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走的远远的。跃琨,靠岸。”
徐昊泽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可馨的眼睛。
他知道可馨,吃软不吃硬,以往要是他这么一说,可馨铁定会心软地流泪,或是出现犹豫。
可是今天他失望了,可馨一双剪水秋瞳里,除了冷淡疏离,就是冷淡疏离,并没有因为他说这番话,而有一丝改变。
徐昊泽的心,马上哇凉哇凉的,他知道,他留不住可馨了。
却没仔细想想,在他一次次地伤害人家以后,人家干吗还要愚蠢地,一次次相信他。
尤其是孩子和老公,差不点全部遇险。
可馨不是圣母,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家庭美满幸福,亲人平安的小女人。
忠勇公和齐氏,听说可馨、江翌潇、醇亲王要走,也想走。
可是皇后娘娘说了,“你们都走了,留下太子和我,我们怎么办?”
忠勇公痛苦矛盾了好几天,终于对齐氏说道:“我留下帮助妹妹,她自己在皇宫,曜翬他们走了,对太子本就是个损失,我要是再走,她母子就更孤立无援了。你要是想和小姨子一起走,你就带着孩子,和他们走吧,等玩够了,想回来,就再回来。”
齐氏一听,扑进忠勇公的怀里哭道:“公爷不走,我又怎么舍得走?留下公爷自己,我怎么能放心?”
为了皇后娘娘和太子,忠勇公最终没有走。
而徐昊泽在可馨和江翌潇走之前,为了掩盖自己的丑闻,秘密处死了杨氏和宁王、安王,江烨智。
对杨氏施行的是刷洗之刑,宁王处以凌迟,安王是车裂,江烨智是腰斩。
江翌潇在杨氏被处决那天,去江翌哲墓前,把这消息告诉了哥哥。
很诡异,第二天江氏家族开祠堂,向祖先请求恕罪时,发现江翌哲的牌位,掉在了地上。
只是让可馨没想到的是,徐昊泽得知三皇子和五皇子的身世,竟然狠心地要把两个孩子,全部处死。
用他说的话就是,“看见这两个孽种,就想起朕所受的耻辱和欺骗。朕永远都不想看见他们!”
就算三皇子是他的种又怎样?只要一想到刁姒鸾和自己那啥的同时,又被宁王那啥了,他就恨不能掐死三皇子。
他现在可是觉得,那些女人,都不配替他诞育子嗣。
不过,他倒也没想让那两个孩子,死的太过痛苦就是;他想找一种药,让他们死在睡梦中,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是,他没有找可馨要药,自北海一别,他再也没有召见可馨。
可馨自然也不会自己犯贱去找他;再说要走之前,有好多事情要办,她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再去关心别的事。
是太后娘娘找的可馨。太后娘娘知道可馨和江翌潇要走,连自己的小儿子,也要跟着一起离开,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
只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可馨和江翌潇走的理由,又极为正当,太后娘娘都不好意思张嘴挽留两人了。
可是,心里又确实舍不得,只要想想以后见不到像个亲女儿体贴孝顺自己的可馨;看不到两个可爱的双胞胎孙子;看不到酷酷的,却很关心自己的曜翬,太后娘娘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发痛。
所以,思量再三,太后娘娘还是为难地开口劝道:“丫头,母后知道昊泽伤了你,你有怨恨;可是这里还有母后,还有你的家人,你就舍得走吗?”
“舍不得。”可馨眼前一片氤氲,“母后,儿臣舍不得您,舍不得皇嫂和太子,舍不得京城的一草一木。可是,儿臣更想到全国各地去走一走、看一看,看一看我大周的美好山河。母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其实,我这也是为了让孩子们开阔眼界。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都想带着尧儿和禧儿一起走。”
“你想带着太子和禧儿?”太后娘娘震惊地问道:“这么说,你很快就会回来?”
“不。”可馨摇摇头,“就是因为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儿臣才不敢带上尧儿。母后,儿臣太累,想偷懒休息是一方面;可更多的是,想让孩子们,出去见见世面。记不清是谁说过这样一段话:‘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国外则国胜于国外,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儿臣也觉得,教育应从少儿抓起,儿臣是想为我大周,培养些栋梁之才,更想让他们,不要互相猜疑和妒忌,紧紧地团结在一起,把我大周领向全盛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