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娄嬷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道:“就像贤妃刁姒鸾,刚开始温柔贤良的,对皇后娘娘不知多恭敬、多体贴,最后怎么样?皇后娘娘在她手里吃亏最多。老奴恨死了这种装模作样的死女人!”
可馨对她的看法,也是深有体会。江翌潇这个寡嫂,真是让人看不透。
第一次见面,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说话绵里藏针,不是地戳你一下。
第二次见面,将柔弱无助的林妹妹样子,发挥到了极致;可惜没有林黛玉那一身“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的清高和孤傲。
不过倒也赢得了自己的同情,直接就将她的自私,归结于为了儿子,连尊严都可以放弃的慈母,连自己都不忍心拒绝她的哀求了。
昨晚则让孩子,为自己送吃的。貌似很关心自己,可是现在想来,孩子送的东西,她怎么可能拒绝不吃?纵使再怀疑,自己也不能伤了孩子的心。
结果自己和丫鬟吃了东西,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想化验,留下的食物,却又被人好巧不巧地扔掉了,扔掉东西那人,还是她送给江翌潇的。
整件事情,看是没有关联,其实一环扣着一环,几乎没有漏洞。
自己直到傍晚前,还没对她有怀疑,可是她进来一番感激的话,很快激化了自己和老太太的矛盾,点燃了老太太对自己仇恨的火焰,这就让她不能不有所警觉了。
幸好自己不笨,幸好在现代没少看宅斗文,不然,怕是自己到现在还在感激她。
可是,她是江翌潇的亲搜子,为什么要害自己?她不是应该和自己绑在一起,一致对外吗?
难道是老太太逼她的?还是因为她是老太太的侄孙女?
可馨想不明白,抬起头问娄嬷嬷:“可是她的动机是什么?害了我对她有啥好处?她就不怕相爷知道了,从此再也不管她和她的儿子?”
娄嬷嬷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相爷怎么可能会怀疑她害你?就像皇上,直到现在,也不相信,他‘贤惠的’贤妃娘娘,会是将太子爷推进荷花池里的凶手,还认为是皇后娘娘善嫉,想借机搬到情敌、政敌。无凭无据,你怀疑是她害你,相爷要是能相信才怪。至于动机吗?相爷要是没有儿子,她的好处可就太多了;不过,相爷已经有了大哥儿,她害了你,又有什么用?相爷不会再娶?再生?老奴也有点想不明白。”
娄嬷嬷一番话,惊得可馨冷汗簌簌而下。她想起了霖儿的铅中毒,越想越是越惊心,然后抓住娄嬷嬷的手说道:“你叫小双进来,今天我们两的谈话,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要让相爷知道。”
小双很快进来,可馨示意她坐下,小双已经习惯了,也就没再客气,但是和娄嬷嬷一样,只坐了椅子一半,以示尊敬。
可馨也没多废话,是直奔主题地问道:“小双,你以前经常接触大太太吗?”
小双一听,马上摇摇头,“回夫人,我只是相爷的影卫,基本不现身的。不过,您要想知道实情,可以问问月蝶。她正在厅里等着夫人,说有要事跟夫人禀告。”
可馨一听,马上对娄嬷嬷说道:“带她去你的厢房,不要被人看见。”
娄嬷嬷转身走了出去,可馨和小双一前一后出来,用特制的密码锁,锁上了房门。
到了娄嬷嬷卧室旁的厢房一看,月蝶已经来了,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看见她进来,吓得赶紧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夫人,奴婢该死!奴婢没对夫人说实话。”
☆、第二百五十九章 永远都不会放开你(一)☆
可馨冷冷地问道:“哦?那你要说的实话是什么?”
月蝶一咬牙,狠下心来说道:“奴婢昨天被侯爷夫人派的人催着出来时,见香缇一直不出来,曾经进去催过她,她当时就站在。六萋鴀鴀。。站在喜床前,看见奴婢催她出来,有点慌张,不过很快就说,‘净房里面哪来那么多的水?我好不容易才擦干净,热的我棉袄都脱了。月蝶姐稍等,我穿上棉袄就出去。’当时我还纳闷,净房里有放衣服的地方,干嘛要把衣服放在床上?可是当时着急,就没问。后来床单下有了那些虫子,奴婢。。。奴婢就吓得不敢说了。还有红燕,昨天奴婢们听说喜床床单下有东西,一起奔进去看,香缇、鸳鸯和奴婢直奔床前,唯独红燕却跑到桌子前收拾碗碟。看了实在让人起疑。”
“嗯。”可馨点点头夸奖道:“你能将这些事告诉我,我很高兴,证明你确实是忠于相爷的。香缇和红燕,是谁送给相爷的?你起来回话。”
月蝶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回答道:“是大太太。相爷身边只有两个通房丫鬟,相爷不让她们近身侍候,更是不到她们的院子去。老太太就说,”曜翬是不是嫌这两个丫头年纪大了,这样吧,我身边的月蝶和鸳鸯长得不错,还伶俐,就把她们送到曜翬身边去服侍吧。”当时大太太一听就说了,‘两个少了,二弟妹常年有病,不能侍候,那两个姨娘,二叔又嫌弃。祖母,孙媳身边的红燕和香缇不但聪明漂亮,还认识字,让她俩也去吧?’侯爷夫人一听,也马上说道:‘儿媳身边的萍儿和艳儿也是不错的。’老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不错?你上次说那个香菊也好,结果老二到现在都没跟她圆房。’就这样,奴婢四人到了相爷身边。可是相爷不让奴婢们近身侍候,就让奴婢们扫扫卫生,铺床叠被,连端茶倒水,更衣洗澡,都是由两个小厮来做的。”
“为什么不让你们近身侍候?”可馨好气地问道,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漭。
虽然,她知道江翌潇的过去,她不应该去在意,可是听到他不近女色,她还是非常的开心。
月蝶嚅嗫着回道:“具体原因奴婢不太清楚,就知道二姨娘曾经在茶里,给相爷下过春药,后来才生了二小姐。从那以后,相爷几乎很少到妻妾的院子去;所以他们都说,相爷是因为忘不了公主,才。。。哎!求郡主原谅!奴婢不是故意要伤郡主的心,这些话,都是奴婢听他们说的。”
可馨摆摆手,示意她没有在意,然后接着问道:“大奶奶这个人,经常和相爷,还有相爷的孩子们接触吗?妒”
月蝶闻言一愣,然后摇摇头,“大奶奶喜欢大小姐,经常教大小姐琴棋书画;所以,大小姐和大奶奶很亲。小少爷吗?因为前夫人不喜欢大奶奶,所以大奶奶很少能接触到小少爷。而二小姐是庶出的,大奶奶身份高贵,就很少召见二小姐。”
可馨点点头,接着问道:“前夫人为什么不喜欢大奶奶?”
月蝶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嫉恨老太太和相爷,都很照拂大奶奶吧?大奶奶是老太太的侄孙女,当年和大爷的婚事,也是老太太一手促成的,如今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自己带着个孩子,不论老太太、相爷、侯爷,都对她很怜悯,而且,前夫人病倒以后,相爷的生活,几乎都是大奶奶在照顾,可能这些让前夫人都很嫉妒。”
可馨听到这,,沉思了几秒钟,对月蝶说道:“你能来主动禀告这些,我很高兴。以后,你继续监视香缇、红燕、鸳鸯的言行,有什么异常,立马来报。”
“是。”月蝶赶紧行礼。
可馨见状,对娄嬷嬷说道:“赏她五两银子。”
娄嬷嬷不一会拿来五两银子,递给了月蝶。
月蝶收下银子,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等月蝶走的没有了踪影以后,可馨问娄嬷嬷;“嬷嬷,你怎么看?”
娄嬷嬷沉吟了一会说道:“侯府里的人,郡主一个都不能信;不但后府里的人,不能相信,郡主身边那些不是特别忠心的,也要防备她们被人收买。郡主放心,老奴会一直叫人注视她们,防患她们。老奴在皇后娘娘身边这些年,真是看着娘娘,用血泪买来的这些教训。”
“好。我相信你,嬷嬷。”可馨握住娄嬷嬷的手说道,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可馨回到和自己卧室相连的厢房里,看见江翌潇正在和两个女儿说话。
见她来了,琬凝和云染一起喊道:“娘亲,我们要听您讲故事。”
江翌潇一见她,则爱怜地问道:“干嘛去了?”
可馨笑笑没有回答哦,而是问他,“公事处理完了?”
江翌潇颇有深意地看着她,点点头,“嗯,我赶紧处理完了,就想回来陪着娘子。。。和孩子。”
可馨看见他凤眸的笑意意味深长,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气的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江翌潇一见,小心脏立马漏跳了一拍。可馨这一眼,真的是波光潋滟、媚意荡漾,犹如带了个小弯钩,像是把他的魂魄都勾出来了一样。
这也就是两个女儿在身边,否则可馨又要惨遭“蹂躏”了。
看见某潇的凤眸,变得幽深,看着她的目光,炙热的像要把她烤化,可馨带着琬凝和云染赶紧“逃了”。。。。。。
先带着女儿洗漱,上床后给两个女儿讲故事,讲的是《海的女儿》。
云染倒是年纪小,听着听着睡着了,可馨让她的奶娘,把她抱到旁边屋里去睡了。
两人卧室紧挨着,中间只隔了一个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