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老头子,这些天看着儿子日渐消瘦,缠绵病榻,连眼神都涣散了,这样下去,非死不可,太医都说了,“相思病无药医。”
威北侯老泪纵横,跑进《墨韵堂》,对江翌潇说道:“翬儿,全错万错,都是爹的错,你别吓唬爹,你赶快好起来,爹这就去到叶府道歉、提亲,就是要爹爹下跪,爹也要把叶可馨给你娶回来当正妻。你祖母那里爹去说,不会要你娶那个杨小姐,你赶紧好起来,要不怎么到叶小姐家去下聘?”
见老爹妥协了,祖母那个老顽固,还没表示,江翌潇心灰意冷地摇摇头说道:“算了,真要是那样,祖母能恨死馨儿,儿子不能不孝,惹祖母不痛快;也不能无情,连累馨儿受委屈。就让儿子去了吧,省的害人害已。”
威北侯一听,掉头就去找老太太了,对着老太太,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这些年您只顾要曜翬为这个家族付出,您为他做了什么?第二任妻子韩氏,是您给做主娶的,可是您横挑鼻子、竖挑眼,霸着曜翬的东西不撒手,三房、四房,白吃、白住、白拿,您还觉得不够,恨不能把曜翬的一切,都夺给他们。我告诉您,曜翬要不行了,这个侯府,立马玩完。都到了这个时候,您不为曜翬着想,不想办法救他的命,还只顾着外祖家的利益,您真的让儿子寒心!您去不去叶府道歉、提亲?您不去,我就分家,让老三、老四搬出侯府。”
威北侯第一次如此强势,第一次忤逆她,老太太也有几分怕了,不是怕江翌潇丢命,而是怕大儿子,把三儿子、四儿子全部赶出去。
所以,老太太马上哭着说道:‘出了事了,你们都怪我,到叶府去闹,又不单单是我自己,还有你媳妇,你怎么不说你媳妇,专门来找我的事?我就知道,人老了,不招人待见。”
☆、第二百一十四章 遭遇暴民 丞相赶到☆
“别哭了!”威北侯如今哪还有耐心去哄她玩?大吼一声说道:“曜翬在生死线上挣扎,我没时间听您胡搅蛮缠,您去不去叶府,您给个痛快话。六葑窳鹳缳”
江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回话,闻讯赶来的江老三、江老四就冲了进来。
江老四被老太太宠坏了,态度极为蛮横,上来就对威北侯狂叫道:“大哥,你怎么跟娘说话的?我不准啊。。。”
话没说完,就被威北侯推倒了,“你给我闪一边去!”
江老三一见这阵势不好,马上见风使舵,陪着笑脸,“大哥,都是一家人,别生气,好好说,母亲毕竟是长辈,要她去给晚辈道歉,确实不妥;这样吧,我陪你去叶府给叶小姐道歉,大哥行吗?湄”
杨氏也走过来,对老公公温婉地说道:“爹,儿媳也去好了,儿媳一定会说服叶小姐嫁给二叔的。”
老太太一听不用她道歉,马上说道:“那就这样好了,老大两口子、老三媳妇和老四媳妇,和豪儿一起去叶府道歉、提亲吧,我去看看曜翬,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结果,威北侯刚要带人去道歉,江南就过来禀告他,“相爷要见老太太和侯爷、大夫人。滋”
威北侯一听儿子要见他们,马上带着警告语气地对后来进来的孙氏和老太太说道:“一会到了曜翬那里,他说什么,咱们就答应什么,不许再和他拧着干。”
孙氏一听,不满地冷笑了一声,“相爷这算是什么?我的豪儿,做错事,你们就骂他不孝,那相爷威逼长辈,你们怎么不骂?”
威北侯再次怒吼,“你给我闭嘴!没有了你的豪儿,侯府照样生存,没有了曜翬,你们请等着上大街讨饭!”
这话一说出来,大伙都老实了。一起闭上嘴巴,目送着威北侯带着一脸怒容的老太太和眼含泪水的孙氏,去了《墨韵堂》。
他们虽然贪恋又自私,可是却不傻,都知道这个威北侯府,如果没有江翌潇的在这撑着,大厦早就倾塌了。
老太太怕过病气,已经有五六天没来看他了。
孙氏借口江翌潇不愿看见她,她来了,只会给相爷添堵,不利于相爷养病,也五六天没来《墨韵堂》了。
所以进来一看见江翌潇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马上就嚎哭了起来,“我的孙子啊,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可心疼死我了!”
孙氏虽不心疼,可想到他一倒,威北侯府,怕是立马玩完,也假惺惺陪着掉了两滴鳄鱼泪。
江翌潇看着祖母光打雷不下雨,看着继母惺惺作态,只有老爹在那怜惜地看着他,不由心里悲凉。
他辛辛苦苦十多年,挣来的血汗钱,就养了这么一群虎狼家人,自己做人也是够失败的了。
从今后,自己真的不能再一心一意对待他们了,整个一东郭先生。
江翌潇虚弱地、冷冷地说道:“不用你们去叶府道歉、提亲,等叶二叔回来,找一天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酒席上你们跟人家陪个不是就行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我要搬出去,我不能让馨儿跟着我受委屈。”
“那哪行?”老太太一听,也顾不上装着掉泪了,马上就蹦高喊叫,被威北侯一下子拦住了。
威北侯陪着笑脸,打着太极,“曜翬啊,这件事以后再商议,好不好?你先吃饭,把身体养好,要不如何结婚啊?再说,你都没有问问叶小姐,怎么知道,她就不愿意和祖母、公婆住一起?你要知道,你这样,人们可是会骂她不孝的。”
江翌潇一听,沉默了。不可否认,他老爹说的有道理,但是真的不忍心她跟着自己受委屈。
江翌潇想想她对小双说的话,不由苦笑着说道:“您说得对,馨儿被你们吓怕了,愿不愿意嫁给我还是回事。她要真的不愿意,那就烦劳祖母、父亲、母亲出面去求得她原谅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毕竟是祖母和母亲,辱骂了她和她的家人。说真的,我真的无法想象,你们都是有教养、知礼仪的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那么多难以启齿的话来。再让我听到一次,休怪我绝情!好了,都出去吧。”
三人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山模样,不敢再多做逗留,灰溜溜出去商议对策去了。
江翌潇见仨人出去了,拍拍手,叫江南进来,小声吩咐道:“去叫影子过来替爷,爷要马上动身,前去灾区。”
“是。”江南施礼退下,江翌潇起身开始去净房收拾,然后吃饭。
这两天为了逼家人就范,加上担心远在灾区的可馨,他确实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用膳了。
再就是因为施行苦肉计而感染的风寒,一直没好利索,到现在他还咳嗽、低烧。
一个时辰后,一位身高和他相同,同是一米八二,长相和气质,都和他有点相似,年龄约在二十四五岁的男子,随着江南进来了。
见到他微微一笑,躬身施礼,“见过老大!老大看来真的为情伤的不轻,憔悴得很。”
江翌潇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你在这老实躺上几天,我要到南方去一趟,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可馨已经走了五天了,身边带的侍卫不多,他已经命令大小双姐妹姐妹悄悄跟着她。
可是真要遇到成千上万饿急眼,什么都吃的暴民,她可就危险了。
江翌潇易容成“天煞门”门主潇湘公子的模样,带了十几个心腹侍卫,连夜出京城,向黄淮灾区马不停蹄,疾驰而去。
谁知到了往江淮和中原的交界处,小双姐妹留下的记号,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们没办法,只好逗留下来,到处向驿馆打听朝廷赈灾的大部队,顺着哪条路走了。
这一耽搁,赶到江淮地区之时,可馨和叶承安刚刚动身,去了中原。
江翌潇带着人继续追赶,这一天,刚到了一处山脚下,就见前面有灾民,急急慌慌地朝前跑,一边跑,一边喊道:“朝廷的狗官,车上有粮食,却不给我们吃,跟他们拼了,把粮食抢过来。”
江翌潇一听,惊得是魂飞魄散,顾不得撞飞已经狂怒的灾民,策马朝前奔去。
到了那里一看,饶他身经百战,可也被成千上万,狂怒的灾民,那不顾一切的疯狂情景,震惊的无以复加。
五千士兵,加上叶承安所带领的一百多少人,被黑压压的灾民,围在中间殴打,情况已经完全失控。
可馨站在马车顶上,用个硬纸做的喇叭,高声呼喊:“大家别乱,不要哄抢,听我说,跟我们回去治水,不但有粮食吃,还有银子发给大家。不然这点粮食吃光了,你们依然活不下去。”
有位四十六七岁的壮汉,好像是这群爆民的头目,在那大声煽动,“乡亲们,别听这个小白脸胡说八道,官官相护,朝廷那些狗官,根本没有好东西,他们贪污了赈灾的粮款,不顾咱们死活,咱们一起上,杀了这些狗官,把粮食和银子抢过来。”
“抢啊!抢啊。。。”壮汉声音一落,群情激奋,又是一阵***动。
这时江翌潇从人头上,飞身掠过,到了可馨所在的车顶上。
竟管此时,他和江翌潇的容貌,已经大相径庭,可是,可馨一见他的眼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江翌潇马上用传音入密告诉她,“装作不认识我,护送你们的人中,有皇上的人。你回到车里,等着我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