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闻言,手脚都气的冰凉,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放心,我女儿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进你们威北侯府,也不会嫁给你们相爷。我们马上搬走就是。”
这样一家人,朱氏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对奴仆说道:“收拾东西,马上搬家。”
叶承安听说丞相大人家里来闹,赶回府之时,江府的人,已经走了,不过还留下江府的一位管家,说是要监视,看看叶府有没有搬走江府的东西。
叶承安破天荒第一次没有骂大街,而是抱着头,在那后悔的要吐血。
这就是自己官小位卑,不然能叫人这么欺负?他第一次强烈地生出了要强大,要做大官的愿望。
叶府现在不缺银子,租个像样的房子,倒是不愁。只是事发突然,一时间难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房子就是。
要说齐慕彦挺够意思,听说岳父家被人欺负,二话没说,就上门来,对叶承安和朱氏说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先搬到小婿府上的别院居住吧,这也是家父的意思。”
忠勇侯和齐氏听说,也赶了过来,要朱氏和叶承安搬进他们府上。
齐氏故意当着江府那位管家,对朱氏说道:“馨儿就和我亲妹妹一样,你们不要见外,尽管在侯府住着就是。有什么了不起,就我妹子那样的人物,什么样的婆家找不到?说起来,也就相爷在那撑着门面,相爷要是一搬出来,还不知谁是破落户。我妹子日进斗金,会稀罕这里的破玩意?真是笑死人了。呸!狗眼看人低!”
那位管家被骂的面红耳赤,呆不下去,灰溜溜地回去汇报情况去了。
江老太太一听,皇后的哥哥嫂子,竟然为这破落户打抱不平,又听说可馨日进斗金,就在那有点后怕。
想想孙子长这么大,还没对哪个女子动情,如今,自己如此搞破坏,回来孙子会如何对待自己?
她最怕江翌潇搬出侯府,她自己都知道,威北侯府现在落魄到什么地步。
大儿子有爵位无实权,除了俸禄,额外的来头一点没有。
三儿子只是一位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呆了六年,还没有进级。
三儿子更没用,才是个从六品小官。
孙子辈也是,除了江翌潇,就没有一个出息的。
重孙子目前看,也就长房长孙,杨氏的儿子学习还靠点谱,可也不是十分优秀,只能排在中上。
子孙三代,如此情景,哪一个不需要孙子曜翬提携?自己真的把他得罪了,把他逼急了,他真的要不管不顾,可如何是好?
江老太太正在那里瞎寻思,杨氏走了进来。她是老太太的侄孙女,又加上老太太可怜她年纪轻轻就守寡,所以对这个孙媳妇,老太太还是很关照和信任的。
江老太太看见她来了,忍不住担忧地问道:“曜翬已经发下狠话,他的婚事,再不许我们插手,如果我们瞒着他,真的下了聘,他回来后要是悔婚,坑的就是你堂妹了。”
杨氏温柔地一笑,“祖母放心,二叔那么孝顺,不会让您为难的。”
江老太太摇摇头,长出了一口气,“不不不,你还是不了解他呀。曜翬这个人,不是大事,他可以妥协,可是你真的要触及他看重的人和事,怕就不那么听咱们的了。你可别忘了上次那个水仙花,他为了花,都能如此不顾我和你公爹,何况是人?唉。。。但愿咱们这么一闹,那个丫头能知难而退。”
杨氏走到老太太面前,边为她捶背,边小声说道:“祖母,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现在上了年纪,就别再操心小辈们的事情了,不是有母亲和父亲吗?儿媳妇娶进门,首先得婆婆满意,叶小姐好不好,婆母可能比您还要着急。”
“嗯,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该好好歇歇,少操心了。”老太太闭着眼睛吩咐道:“来人,去请大夫人过来。”
大夫人被请过来,和老太太关上门,说些什么,没人知道。
这边可馨得知母亲被人再次辱骂,气的握紧拳头,含着眼泪发誓:“我如果做不到让所有人见到我,都尊敬我,不敢再骂我、辱我,我就不是叶可馨!”
现在该说说江翌潇了。在疫区他是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可馨,哪怕就是忙得团团转的时候,他都会回忆起可馨在抢救患者,或是和他商量事情时的音容笑貌。
江翌潇第一次觉得时间慢的如同太阳停止了西移,他真正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好的是,有了可馨抗击疫病的经验和措施、药物,瘟疫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第十天,宫老先生看他来到疫区,眉头就没舒展过,脾气暴躁,底下的官员,被处罚、罢免了好几个,知道他担心可馨,于是对他说道:“大人,要不你先回去吧?老朽在这多呆几天好了,疫情基本已经呈下降趋势,有老朽带着太医们善后,完全可以了。”
宫老先生起先还不愿意可馨嫁给江翌潇,对他老是尊敬有加,热情不足,冷淡疏离。
江翌潇利用在前往疫区路上的时间,找老人家好好地谈了一次,非常诚恳地说道:“外公,我喜欢馨儿,我想娶她为妻,给她幸福。您放心,我会遣散所有的妾氏,这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我也不会让人欺负她,所有的人,我都不让。”
宫老先生没想到他会向自己作如此承诺,高兴地马上就点头认可了这个外孙女婿,“大人要真的能做到这样,那我和馨儿她爹娘,也就都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馨儿的亲娘死得早,她可怜啊!孙婿,你可要好好疼她。”
江翌潇见摆平了外公,心里挺高兴,因为他知道,可馨对宫老先生,有多孝顺。
这到了疫区以后,江翌潇对老人处处体贴关照,宫老先生对他就更满意了;所以,现在才会如此体贴他,让他先回去。
江翌潇这几天不知道为啥,心里老是觉得发慌,老是觉得有事情发生。如今,听宫老先生这么说,他也就不再坚持,留下自己的长史(相当于现在的总理身边的秘书长),带着几个侍卫,先行回到了京城。
回来后,正是半夜,他先去了叶府,结果跃进可馨的房间一看,人去楼空,找到雷叔一问,才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
江翌潇只气的全身打颤,整个肝区都疼了起来。竟然敢侮辱他的馨儿,无论是谁,他都不会答应。
江翌潇瞬间冷的像座冰山,沉声问道:“那他们搬到哪去了?”
雷叔摇摇头,担忧地说道:“忠勇侯爷和大小姐的未婚姑爷,都让叶老爷和夫人搬去住,奴才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搬去谁家了。而且,二小姐头一天晚上就搬了,搬去哪,奴才也不知道。”
江翌潇一听,一拳砸向墙壁,墙壁立马倒塌了。他飞奔上马,消失在夜幕里,那一颗心,从里到外都拔凉拔凉的。
他的馨儿,被他的家人这么伤害,该难过成什么样子啊?也怨他,走之前,为什么不警告自己的家人,不准动她?
还有她为啥要在前一天晚上搬出去?小双姐妹有没有留下线索给自己的暗卫?
江翌潇直奔他的秘密大本营,位于京郊二十多里路的雾灵山,山下有个《灵玉宫》,那里有他一手创建的秘密组织,江湖上第一大帮派——天煞门
这个秘密组织,从他攻打北戎国回来以后就组建了。而这个秘密据点,除了他和自己的师傅、幕僚、暗卫,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而大周朝的丞相大人,就是江湖第一大帮派——天煞门大当家的这个秘密,除了他的心腹暗卫、幕僚,和天煞门几个高级首领,也是江翌潇的师兄弟,几乎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不能怪他组建这个秘密武装组织,从他失去母亲,战战兢兢活下来,到在战场出生入死,再到看着他哥哥惨死,他对任何人,就无法再信任,除了师傅和可馨。
皇上是对他很好,可是他从来就没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维系在最无情的帝王身上。
他早都想好了,如果哪天仕途上混不下去,他就带着小女人和孩子,笑傲江湖。
还算不错,夜小双姐妹,知道他必到这里来,把他离开京城以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部告诉了天煞门的二当家莫离。
江翌潇得知可馨辛辛苦苦地应付徐昊泽,得知她因为自己家人,被伤的两三天都沉默不语,这位铁打的汉子,就好像被凌迟一样,那刀刀割肉的疼痛,让他俊脸变色,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起。
☆、第二百零九章 斩 断 情 丝☆
他转身走出山庄,飞身上马,赶到了可馨现在藏身的地方,他的另一处秘密住所,香山脚下的一座别院里。六葑窳鹳缳
别院里的暗卫一看有人来,马上上来阻截,待看清是他,马上高兴地小声问道:“门主,您回来了?”
江翌潇点点头,把暗卫拉进就近的房间,焦急地问道:“你们夫人好吗?”
暗卫童华摇摇头,“已经四五天没出房间一步了,小双急得不行,说是夫人睡眠不好,老是做恶梦,出虚汗。可夫人偏偏又不让请大夫,自己也不服药,小双、大双见夫人瘦的厉害,都快急死了!”
江翌潇一听,觉得心上被人捅了无数刀,已经痛达四肢百骸。他咬紧牙问道:“夫人住在哪个院子?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