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幽看她色厉内荏、强撑场子的模样顿觉好笑,阋杀这几年倒真是转了性,竟能由得这般无知妇人与之相处为邻!
“你这老虔婆是当我叶家满门妇孺好欺负是吧!我虽来这访亲的时日不长,不过却也是能把你之前诬蔑家姐的事分说一二!你自己的儿子不遵礼法,肖想邻家女眷已是德行有亏、品行恶劣,你这老货却还想倒打一耙污我叶家的名声!今天你就随我到外面去,把左邻右舍的邻居们都请来,让大家好好看看你刘家这幅丑恶脸嘴!”
碧幽说完上前猛的拉起齐氏就要和她去门外分说,好让后巷的人都来评评理。
齐氏被她抓着竟然挣脱不得,只能高声叫骂起来。
朱家的媒人看事情要糟糕,急忙上前拦了两人,对碧幽陪笑道:“叶姑娘息怒,叶娘子与这位以后也是亲戚,若闹的狠了,伤了两家的颜面,日后不好相见啊!”
媒人这么一说,碧幽想起朱阔与其族姐朱氏向来感情深厚,若是把这齐氏收拾狠了,必会让朱氏难堪,于是不着痕迹的用指甲在齐氏的手腕上轻划下了一条红痕,便把齐氏的手一把甩开。
“看在朱家姐姐的份上,我今天不与你一般计较,若再敢胡言乱语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齐氏只觉得刚才被她捏住的手腕疼痛异常,再有旁边的媒人相劝也没有心思再闹下去,她恨恨的瞪了碧幽一眼,揉着被捏痛的手回家去了。
碧幽待她出了院门,眼中暗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叶姑娘,今日事毕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巳时末行纳吉礼,到时我再过来!”朱家媒人见事情已了,起身告辞。
碧幽起身送了那媒人出门,又再细细问了明日纳吉的事宜才放那媒人回去。
齐氏堵着一口气回到家里,看见双眼红肿的女儿,心里就像闷着一团火却没有可泄之处,正巧看见秀姐带了弟弟二虎在院中玩耍滚了一身灰,二话不说遍拿了扫帚上去冲着秀姐便是一通劈头盖脸的痛打。
秀姐猝然被打,吓的大声哭了起来!齐氏心里的邪火被她这一哭闹又气得高涨了几分,于是手中的扫帚就没了准头,连着旁边二虎也遭了殃。
秀姐哭泣中看见弟弟小小的身子上已经狠狠的挨了几下,急忙扑过去将哭嚎不止的弟弟护在身下,咬着牙生生的受着齐氏的毒打。
刘香娘在屋里自顾自怜哭得伤心,听得院中二虎姐弟哭得凄厉,抹了把眼泪打算出去骂两句解解气。等她到了院中却看见齐氏像疯了一样用扫帚狠狠的捶打着秀姐,秀姐小小的身躯俯在哭闹不休的二虎身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背上的衣服已经浸出血迹。
“娘,娘,快住手!”刘香娘虽然平日不着调,可这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上前拼命将齐氏拦了下来。
齐氏此时心里全是对朱氏的怨忿和恼怒!朱阔向叶寡妇提亲的事,朱氏定是早就知情却瞒着不提,任由那叶寡妇抢了香娘的婚事!这样吃里爬外的东西不要也罢,等大郎回来就让大郎下休书休了这蠢妇!
“你让开!”齐氏已是打红了眼,一心要惩治秀姐杀鸡给猴看,她一把甩开刘香娘高举着扫帚再次朝秀姐打了下去。
刘香娘被齐氏甩的跌倒在地,齐氏平日娇宠她,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当下坐在地上便大哭起来。
被关在屋里的刘三郎正用被子蒙着头暗自神伤,隐约听见院中吵闹不断,便擦干了眼泪走到窗边往外张望。只见母亲凶狠的甩开妹妹,一脸狰狞的举着扫帚向伏在地的秀姐打去。
他大惊之下翻窗而出,在齐氏的扫帚堪要落下时,扑到了秀姐身上。
齐氏的扫帚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刘三郎的背上,刘三郎只觉得背部一阵火辣的疼痛,便知齐氏是用了全力!大人受这一扫帚都觉疼痛难当,更何况秀姐和二虎两个稚龄幼童!刘三郎当下只觉怒气横生,他猛的站起来将齐氏的扫帚一把夺过来丢在了一旁,红着眼睛冲齐氏怒喝道:“你想要把秀姐打死吗!”
刘三郎的性格一向温和,如今这般红眼怒目的模样齐氏还是第一次得见;被这么一吼,她狂乱的脑子顿时清明了几分。
刘三郎怒瞪了她一眼,俯身将秀姐姐弟抱起来往大哥的厢房走去,路过刘香娘身边时用脚踢了她一下:“别哭了,快去朱家把嫂子找回来,顺道去叫个大夫!”
被踢了一脚的刘香娘本还想驳几句,可看见秀姐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便一骨碌爬起来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喜欢啊,没人喜欢!写的真这么差吗?好歹也拍个砖塞!传说中的末日还没过完,留个爪印纪念下!ps:早上看见收藏掉了一位,小心肝颤的!不要抛弃我啊!泪奔!
☆、惜墨暗救刘秀姐,碧幽暗算刘齐氏
刘三郎抱着秀姐二虎进了屋,二虎脖子上有道二指粗的红痕,此时已经哭哑了嗓子受了惊的直抽搐;而秀姐却是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已然昏厥。
刘三郎从未遇过这事,看着奄奄一息的秀姐手足无措的屋里直转圈。
突然间他想起张家父子砍柴时偶尔会受点小伤,家里恐怕会备有伤药,于是急忙冲了过去。
颜惜墨因要回避,一大早就带着叶小八去了张家。张家婆媳三人知道她今天与朱家纳采,都打心眼里替她高兴。宁氏兴致勃勃的翻出几张花样让颜惜墨挑嫁衣的绣样,王氏与小王氏与在旁边也跟着出主意。
几人正说的热闹,就听见有人在门外像疯了似的边叫救命边敲门。
王氏婆媳三人互看了一眼,皆是惊疑不定不知出了何事,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开门。
在炕上与欢娘翻花绳的叶小八侧着头听了听,“好像是刘三叔的声音。”
王氏也凝神听了一下,果然是刘家三郎的声音,忙不迭的起身去开门。
颜惜墨见状招了叶小八起身要告辞,宁氏与小王氏便陪着她出屋来到院中。
王氏打开门,在外面狂喊救命的刘三郎立刻冲了进来,扑到王氏面前抖着嘴唇喊道“婶子,家里有伤药吗?秀姐伤了,快要不行了!”
“什么?”院中诸人听了他的话都大惊失色,王氏想起家里还有半包治跌打的内服伤药,急忙折身回去翻找。宁氏则是让小王氏赶忙去请大夫,自己则是拉着刘三郎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刘三郎在张家也不好说是齐氏将亲孙女打至重伤,只吱唔着说秀姐是从院中高墙处跌下,伤了内腑得赶快救治。
且说颜惜墨听闻秀姐伤重,带了叶小八不动声色的出了张家往刘家奔去。
刘家的院门大开,院中一片狼藉。齐氏目光呆滞的立在院中,见了她和叶小八仿佛不认识般的扭头进了堂屋。
颜惜墨顾不得理会齐氏的异常,带着叶小八进了朱氏的厢房。
厢房的炕上,二虎抽抽噎噎的挤在秀姐身边一幅受惊过度的模样,而秀姐则是双目紧闭的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小小的胸膛几乎看不见起伏!
颜惜墨面色沉重的上前替秀姐把了把脉,她虽不会医术,可每个杀手都要会些保命的手段,秀姐的心跳微弱,脉象受阻像是脉络有淤,应是受了内伤!
她放开秀姐从怀中掏出个绿色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个瓷瓶倒出一丸带着香气的丸药掰开,塞了半丸进秀姐的口中。
这丸药是七杀门的疗伤圣药可护心脉不绝,秀姐服了药后呼吸顺畅了许多,颜惜墨母女见秀姐面色好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听到外面有喧闹之声,颜惜墨抱起叶小八来到院中轻身一跃,越过围墙回到自家小院里。
碧幽听见声音迎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颜惜墨抱着叶小八望了望刘家的院墙:“隔壁出了点事!”
碧幽顿时喜笑颜开,“活该!”
“你说什么?”颜惜墨听得王氏宁氏已经和刘三郎进了刘家打算再过去看看,抱着叶小八走到门边听碧幽这么说蹙眉回头问道。
碧幽喜滋滋道:“今日朱家纳采时,刘家的老虔婆闯进来说你和她儿子已经私订了终身,被我给骂跑了,她临走时我给她下了点半日颠!”
颜惜墨听了碧幽的话面色阴郁的瞪了她一眼,“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半日颠是七杀门的独门秘药,中毒之人会慢慢臆症颠狂最后衰竭而亡,向来是暗杀显贵的必备佳品。
“怎么了?”碧幽见颜惜墨不高兴满是不解的问道。
“隔壁的秀姐姐和二虎弟弟被打伤了!”叶小八想起秀姐的模样心里颤了颤,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了责怪之意。
碧幽求证的看向颜惜墨:“刘家的老虔婆打的?”
颜惜墨点点头“应该是!”
“不应该啊!”碧幽疑惑的摇了摇头“我虽然给那老虔婆下半日颠,可用量极少,这还不到发作的时候啊!”
“你激得她怒气攻心,再加上责打两个小孩时又加快了气血的运行,现在发作也不奇怪!”颜惜墨冷然的双眸瞥向碧幽,“刘齐氏虽然惹人厌憎,可朱嫂子的一双儿女何其无辜!”
“这……!”碧幽被说的语结,她在七杀门中率性惯了,快意恩仇间倒还真没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