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是那样,他们之间仍是逃不脱阴阳两隔,生离死别的结局。
兄弟的生死情谊从何时而变,其实夜无也说不清楚。知道阋杀强了阿展之后,他的心里就像翻了一坛子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一样,一个泡一个泡的往外翻腾。
他那时以为这翻腾的泡,其实是对兄弟遭遇的痛惜,可这泡在知道阋杀生了两人的孩子之后,像散发着恶意臭味的毒药一样在他的心间翻腾。
所以他乐见其成的旁观,任由恼羞成怒的玄展派人追杀阋杀和那孩子。不过因为这场追杀,他也将玄展隐藏至深的感情看了个清楚,因为不愿他日后后悔,他劝了一句“阿展,别让自己后悔。”
阿展听了他的话停手时,他可是把肠子都悔青了,他像个呷醋的小娘们,一个人在旁边酸了半天,恨不能把留在阿展心里的那个影子给连根□。
这样的感情持续的发酵,最后终于在那夜他醉酒之后一涌而出。
他在半醉半醒之间,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他垂涎已久的阿展时,一直被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在酒精的滋养之下发芽、破土、伸枝、长蔓。
他的手不听话的揽上了阿展的腰,而正在给他脱外袍的阿展却以为他是醉了没有防备。他的手往下,轻覆在了阿展结实有形的tun上,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压倒他,抱住他。
他以为他只是想的,没想到手脚却自己动了起来。他揽着阿展的肩,一翻身,压倒了他。将阿展困在自己jing壮的胸膛之下,莫名的满足感让他想要渴求更多。
他至今还记得阿展的唇柔软的不可思议,虽然在不能动弹之下阿展仍想反抗的紧咬牙关,可还是被他攻破了防线长驱直入。
那是他一生唯一感受到的极致温暖,柔软的、湿,热的聚集着所有的温暖、他留恋的用自己的唇,舌一遍遍的探索。
那一夜,在阿展暴怒的眼光中,他将自己与他深深的融,合在了一起,那一夜,他觉得就算此时阿展解了穴道跳起来用剑剁了他,他也死而无憾。
这才是他心中那泡沫的真面目,这才是他对阿展感情的真面目,他爱他,爱的整颗心都被浸泡在了带毒的酸液里,爱的恨不得就在这一刻,就在他身上这么幸福的死去。
看着他修长匀称白皙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下绽放绚丽的瑰红,夜无觉得他的眼中今后再也看不到比这更艳丽的色彩,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风景。
为爱肆意释放的感情在酒的催化下淹没了他的理智,他一夜都驰骋在绚丽的风景之中,马踏春泥、四溅飞花。
当他累极抱着已经疼晕的阿展沉沉入睡时,他在他的耳边低语了无数句“我爱你”。
他的这无数句“我爱你”并没有得到回应,第二日曾经与他亲密无间的玄展面无表情的起身清理,沐浴穿衣后平静的走了出去。看着他逆光而去的身影,夜无知道,他这一生的极致绚烂的爱情和友情完结于昨夜。
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玄展来说,被强迫是让他无法忍受的耻辱,所以夜无安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报复。从阋杀被疯狂追杀的前例来看,他等来的很可能是玄展自己的利剑。
所以当玄展的利剑刺进他的胸膛时,他笑了。看着阿展因愤恨而扭曲的脸,他既欣慰又悲伤。
可惜的是他出人意料的没死成,长的错位的心脏让他从坟堆里爬了出来。在他因伤势再次垂死之时,那个跋山涉水把他丢掉的亲爹又将他捡了回去。
便宜儿子没有那么好当,他养好伤后,那老王八就把十三阁这个拖累甩给了他,自己闭眼蹬腿去见阎王了。
他这过了二十几年的人生,都因为这老王八被扭曲的不成样子,想让他替这老王八擦屁,股,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
他千方百计的想甩掉十三阁这个烫手山芋,却苦于老东西留下的这班豺狼盯的太紧,而没能如愿。
好不容易得见了当年的阋杀和那个眉眼长的与他一样的小丫头,他突发其想,阿展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阋杀与当年不太一样了,据线报她拒绝了玄展,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尚有一搏的机会。
阋杀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知道,玄展因为被她强了之后,对女人根本就站不起来!
搏上一搏,最差的结果就是再去见阎王。夜无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猛烈的像要跳出胸腔一样,想要和阿展渡过下半生的期待从没有这样强烈过,他想再用命去搏一搏,为了自己,也为了阿展。
执念这种东西,一旦滋长很快就会遮天避日,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都是回去让玄展再“杀”他一回,这次要是“杀”不死,他一定会像冤魂一样缠着他,至死方休。
“明天一定要去见他”夜无灌了口酒,对自己说道。十三阁他已经交给了萧谅,希望这少年得到这股力量之后能让小八生活的更好。而他明天见了阿展后要对他说,“对不起”和“我爱你”。
他高举着酒壶向月亮敬了敬,哈哈的大笑起来,明天,他等了无数个日夜的明天,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个番外,咱们好继续往下走。下个星期没有申榜,撑着老脸在这里吼一吼,求评求包养。
☆、第 113 章(修文)
玄展微笑着把一个匣子放在了案上,“打开看看”
叶小八狐疑的打开匣子,只见里面厚厚的一叠全是房契、地契。
玄展打量着她与自己颇为相似的眉眼道,“这是我给你的私房钱,等你出嫁的时候我再与你添妆。”
叶小八拿起那叠契纸看了看,房契都是周国沿海码头的铺子,而地契却是吴国上好的良田,且这契纸上写的都是她的大名“叶妡”。
“吴国那边的地我已经找了庄头替你管着,每年都会把进项给你送过来,这几个铺子你自己管着玩”玄展说完话又递了个匣子给她,“这里面是点散碎银子,给你添脂粉。”
叶小八再次打开匣子时无语了,一匣子一千两一张的汇宝钱庄的两国通兑银票叫散碎银子?
玄展觉得这孩子瞪眼时候的表情说不出的可爱,喜爱之情溢满心间,这便是割不断的血缘亲情。
“头面什么的,你不缺我也就不给你了,以后若有缺的就拿了这小印去汇宝钱庄自己提了银子去买。”玄展将一枚小印递了过去。
这次叶小八说什么也不敢再接了,她摇了摇头,“我没什么缺的,这碎银子和房地契你也收回去吧。”说完把两个匣子关上推了回去。
玄展微皱了皱眉头,“给你,你就拿着”他说话时神色间略带了冷意。
叶小八看他不高兴了,也不再坚持,把两个匣子收回来抱在了怀里。
玄展看她那小心翼翼捧匣子的模样甚是有趣,笑着拍了拍手,奂尘在外面听到动静后带着个侍女走了进来。
玄展冲奂尘吩咐道,“送姑娘回去吧。”
奂尘让那侍女上前帮叶小八拿匣子,自己则躬身请叶小八起身。
叶小八把匣子交给那侍女,看了看微笑着的玄展,起身冲他福了福,跟着奂尘向外走去。
奂尘带她刚绕出了回廊,就听见内院书房那边有打斗声传来。奂尘忙交待了侍女带她出去,自
己则飞奔着往里面跑去。
叶小八有心想回去看热闹,可无奈捧了匣子的侍女一个劲的往前走,她也只得跟在后面。等转
出了两道月拱门后,便是外院的正堂,那侍女略停了脚步,让了她在前面将她送出了院门。
叶小八一出院门,就看见一辆青篷马车候在门口,一身蓝袍的萧谅满面笑容的站在马车旁边。
那侍女冲萧谅福了一礼,将手中的匣子交还给了叶小八,又冲她福了礼后退回了院中。
叶小八微愕的看着那侍女关了门,心道他们怎么就这么放心的把她放门外了。
萧谅看她瞪着那院门半天也不过来,只得自己迎了过去。
叶小八见他迎过来没理他,只瞪了他一眼捧着两个小匣子往马车走去,萧谅见状无奈的摇了摇
头,忙着追过去替她放脚凳掀车帘。
叶小八看他这车前马后的架势又哼了两声,自踩了脚凳上车去了。萧谅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很是
可爱,忍不住的又想逗她。他收了脚凳纵身一跳也跟着跳上了马车,叶小八见他上车冷着张俏
脸冲他喝道,“你上来做什么?快些下去。”
萧谅笑嘻嘻的冲她做了个揖,“小的上来问姑娘一声,可有想吃的,想逛的,想玩的,小的今
个儿定鞍前马后的伺候姑娘。”
叶小八看他那揖做的滑稽,面上略和缓了些,心想这人真是的,明天两人就要纳征,怎么还一
幅登徒子的模样。遂一脸冷淡的瞅着他,“看你这样子明天的事是不想办了,你不知道要定亲
的男女在定亲前是不能见面的吗?”
萧谅见她说这话的态度虽不怎么好,可这话的内容他爱听,于是笑着下了车,隔着车帘打了个诺,“小的受教了,这就送姑娘回去。”
叶小八白了那车帘后的人一眼,心里哼道,“你就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