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珍珠哭的脸上的妆容全花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听着明玉的话,愤怒之下又觉得似乎有点道理,被反驳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想想心中那个阳刚俊朗的安西侯爷,好像自己的心都被人掏空了一半,愣愣间眼泪又重新掉了下来。
“你们两个合伙起来欺负我....司马宏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你能帮的了他什么?我爹是邓国公,你爹才是个小官罢了...”邓珍珠喃喃说道,她想说,安西侯爷又不是傻子,难道不知道娶了她,以后就能平步青云,不用打仗卖命也能升官加爵吗?娶了徐明玉有什么好处?
明玉想起那个一门心思认定了她的二愣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轻声说道:“你这么想他实在是侮辱了他,他那么骄傲的人,哪一会肯裙带关成的前程?我你-他可你许诺过什么?”
邓珍珠一愣,摇了摇头,随即不服气的咬着唇,“但是,我同他说过话,还送他荷包...”说着,她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明玉冷笑,“我还同他成过亲呢!很快就要成第二次了。”
一旁的徐明烨听不下去了,确认自家妹妹在吵架方面不会吃亏,闷笑着上了马车。
邓珍珠刚下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面红耳赤的骂道:“你真是不知羞耻...”
明玉也没个好脸色,“我知不知道羞耻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邓**先管好自己再说吧。”说着,便撩开帘子,徐明烨在马车里面伸手拉了她一般,上了马车。
敲了敲马车的车厢,明玉沉声说道:“我们往后退一步,你们爱过过,不爱过就这么呆着吧,等看热闹的人围过来,看丢的是谁的脸。”
邓珍珠不服气,还要再开口,身后的乳母却是下了狠心了,捂着她的回了马车上,邓珍珠心里有气,委屈的要命,又觉得在“情敌”面前被如此对待,实在太丢脸,挣扎了一路,还是抗不过身强体壮的乳母。——邓家夫也不敢再造看家马车慢慢退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处,他小心的赶着马车,贴着墙边越过了徐家的马车,东元这才扬鞭赶着马车出去。
邓珍珠白嫩的脸上还挂着泪,气愤愤下一把推开了车窗,静静的看着徐家远去的那辆小马车,十一月的冷风呼呼的灌进了马车里,把马车里燃着的炭阝吹熄了,然而邓珍珠却丝毫不觉得冷,她突然觉得人生真是神奇,之前的时候,不论别人如何对她说司马侯爷把徐明玉放到了心上,一回京城就围着她转,她从未当回事过,那是因为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徐明玉对她够不成任何的威胁,一个是小官之女,还和离过,一个是国公家的千金**,但凡脑子正常点的,都知道该选谁,她要是把徐明玉当成了威胁,不是自掉身价么。
然而如今她才明白,为何那日她故作姿态的去给徐明玉送银票,她看到司马宏为了徐明玉上公堂,她心里真的害怕了,不自信了,司马宏从未对她表示过什么,却把徐明玉的一切都放在了心上。
她自作聪明的学母亲姐姐们羞辱外室姨娘的手段,去打击徐明玉。然而徐明玉却是那样一副态度,当时的她想不明白,现在看来,其实是徐明玉没有把她当成威胁,只把她的故作姿态当成一桩笑话来看待,她连被徐明玉当成敌人的资袼都没有。
这种认知非但没让她觉得情绪平静下来,反而让她心中的羞愤怒火越烧越旺盛,她想,徐明玉是什么人,凭什么瞧不起她?又凭什么在安西侯府败落的时候绝情的走,等安西侯爷有了前途,转身回来享受一切?她就不觉得羞臊吗?
☆、第249章会面
回去的路上,明玉一直没有吭声,低着头摆弄着裙子上的绳结,徐明烨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了,“那疯婆子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明玉抬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疯婆子指的是邓珍珠。笑了笑,明玉慢慢的说道:“其实吧,还是有点在意的,从表面上来看,我还真是她说的那种人,不过嘛……我就这样了,管别人怎么说呢?不是万事都有你么!”
反正她要远嫁到西北去了,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的徐明烨顶着,只要自己日子过的好,在乎别人的想法干什么。
徐明烨冲明玉翻了个白眼,真是司马宏呆久了人脸皮都变厚了,从怀里掏出一个信瓤子,在明玉前面晃了晃,坏笑道“本来是想等两天再给你的,不过看你如今嘴巴这么毒辣,等两天再给你不定被你骂成什么样,还是现在给你好了。”
明玉白了眼贫嘴的徐明烨,从他手中一把抽出了信,在马车的晃动中,看到信封上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明玉吾妻亲启”。
一滴冷汗从明玉额头上冒了出来,红着脸偷瞄了眼徐明烨,徐明烨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养神,不去看她,明玉这才放心的打开了信,心里却是在埋怨司马宏,非得在信瓤子上写这个,叫人看到不是笑话么!
司马宏的字写的并不好看,除了筋骨刚劲外,字体潦草随性然而信纸却有厚厚的十来页,看笔墨浓淡和纸张颜色,应该是分成了好几天来写的。
信中也并未说什么特别的,只说信是随着给太太的家信送到安西侯府的,再请太太派人送到徐家,如今战事又紧张起来,他每天都很忙,也顾不得静下来写一封长长的信,只能每天临睡前写上几句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到最后,说他知道了婚期,非常不高兴,一个劲抱怨日子定的太晚了,很想念她。
晃动的马车上,徐明烨睁开一只眼,看着对面的红光满面,泛着幸福羞涩微笑看着信的妹妹,十分不满心酸的哼了一声感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陆灏也去了郑家送贺礼,他同郑家只是面上的交情,并不熟,随便坐了一会,就离了郑家,在衙门中待了一天,直到日落西山,才从衙门出来,连马车也不坐带着小七慢悠悠的往家里走,路上遇到下属,讨好的请他去酒楼吃酒。
陆灏并不是好酒贪杯之人也不太喜欢听下属过于露骨的奉承巴结,只是想到回家后要面对的人和事,他就不大愿意回去了,“好。”陆灏微笑着答应了。
下属受宠若惊,陆灏极少同下属一起喝酒,真是天大的面子,又赶忙约了平日里交好的几个同僚,选了家干净的酒楼坐下来边喝边聊直到夜幕初上,才尽兴散去。
一进陆府洪芳儿就迎了上来,闻见他一身的酒气惊讶的问道:“表哥,你去喝酒了?”
一旁的姑母洪夫人连忙讨好的笑道:“肯定是公事要应酬,累坏了吧!”
陆灏摆了摆手,扯出了个笑脸,却不愿意跟这两人多说,径直的往前走。洪夫人见他还是不愿跟洪芳儿说话,急的不行,死命的推着洪芳儿上前,要她跟陆灏说话。
洪芳儿委屈的撇了撇嘴,自从上次在公堂上说那些话后,表哥就没搭理过她了,虽然吃穿用度照旧,可她还是明显觉得不不一样了,她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连舅母都暗中夸她做的好。
“表哥,你晚上去哪里吃酒了?你平常不是不喜欢吃酒的吗?今天怎么喝了那么多?”洪芳儿追上陆灏,没话找话说。
陆灏也去了郑家送贺礼,他同郑家只是面上的交情,并不熟,随便坐了一会,就离了郑家,在衙门中待了一天,直到日落西山,才从衙门出来,连马车也不坐带着小七慢悠悠的往家里走,路上遇到下属,讨好的请他去酒楼吃酒。
陆灏并不是好酒贪杯之人也不太喜欢听下属过于露骨的奉承巴结,只是想到回家后要面对的人和事,他就不大愿意回去了,“好。”陆灏微笑着答应了。
下属受宠若惊,陆灏极少同下属一起喝酒,真是天大的面子,又赶忙约了平日里交好的几个同僚,选了家干净的酒楼坐下来边喝边聊直到夜幕初上,才尽兴散去。就这么一只!”
陆灏眼神压根就没往洪芳儿手腕上瞟过,敷衍道:“好看好看。”
得了表哥的夸奖和肯定,洪芳儿又赶紧凑过头去,献宝似的说道:“表哥,我头上这支牡丹花的金步摇,好看吗?可贵了,要七十两银子呢!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谁见了都说好看。”说着洪芳儿从头上取了下来,廊下的宫灯照耀下,金步摇泛着柔和的金光,洪芳儿看的爱不释手,这么漂亮的东西是她的。
陆灏忍不住叹气,他已经相当烦躁了,他又不是女人,哪里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玉就不会这样······陆灏出神的想到,明玉一直是安静的,懂事
从来不见她怎么打扮自己,也从来没显摆过,明明字写的好,人长的也漂亮,却低调的很,大部分的心思都花在了打理自己家里店铺上。她总是干净清爽,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叫人移不开眼,总想多看她笑几次。
“表哥?表哥!”洪芳儿说了半天也不见陆灏有反应,不由得大声的叫了他几声。
陆灏回过神来,看着洪芳儿,皱眉问道:“还有什么事?”
洪芳儿一脸的不满,她在这边说着,陆灏却在走神,压根没听她在说什么,本来想抱怨几句,洪芳儿眼珠一转,说道:“表哥,现在都入冬了,我没衣服换,想去做几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