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十年前,王辛琪在和易修然成婚当天失踪,徐秋眉和美冬也一并失踪,最后只在悬崖边上找到了重伤的美冬,徐秋眉和王辛琪都是下落不明。
当时美冬说是她们从悬崖上掉了下去,易修然在悬崖底整整找了一年时间,几乎将崖底每寸土地都掘地三尺,每只野兽都剖尸查看,最终还是在一只灰狼胃里找到了王辛琪随身佩戴的玉佩。
凌尘不知道易修然当时拿着玉佩心中是什么感觉,她只知道要是她在崖底坚持找了整整一年,却得到这个结果,她就算是不疯也会扭曲的。
自从那次从崖底回来后,易修然就将这件事压下去了,只要谁敢提一句,绝对活不过第二天,陛下当时也是相当纵容,见过那段时间易修然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之后,便没人敢提,慢慢的这件事就消散了。
而后就是易修然将一个个长相相似的女人抬回家,疯狂之后,却再也不理会。
凌尘甚至有点同情易修然了,即便得到再多的替代品,也终究是替代品,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悔恨和沉痛。
正文 第一零五章 圣物
第一零五章 圣物
凌尘将手中的资料放在烛火上慢慢烧掉,看着被烛火吞噬的字迹,她的眼神深沉下来。
若这份资料是真的,那她就不可能是王辛琪亲生的女儿了,王辛琪是在二十年前死的,而她现在才九岁。
但上次的蛊术中王辛琪穿着嫁衣躺在石台上,若是她从失踪那一刻就被人下了蛊术,到现在刚好是发作第二十年。
徐秋眉为什么没死,她不是应该和老妈一块死了吗,她都能活着,那她老妈也不一定会死,但若她老妈没死,又为什么不出来呢。
根据资料王辛琪也应该是很爱易修然的,当年那场婚礼很多人都去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还是世子的逸王,还在当王辛琪跟屁虫的王妃,还有姐控淑妃,若不是真爱,他们去干嘛,砸场子么?
凌尘揉了揉眉心,现在一切的关键就是那个徐秋眉,虽然易修然不让她插手,但自己老娘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插手,凌尘的人在找,扶辰的人也在帮忙找,易修然的人也在找,还有凌尘不知道的,陛下也在派人找。
刚开始几个月她却是很着急,情绪也很不稳定,容易暴躁动怒,连景言都有些怕她,她几乎等不住要自己去找了。
之后又被易修然拉去特训了整整半个月,带着一身伤在药浴中泡了三天,似乎是在训练的时候发泄完美了,反倒不那么急躁了。
就算她亲自去找又能有多少进展,和那些专门训练出来的人比起来,她在找人方面根本就是个战斗负五的渣,去了也是添乱,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易修然都能沉得住气,她怎么能先慌张呢。
只是易修然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很多,就连她偷偷调查王辛琪的事情都不怪罪,也不问她为什么要找徐秋眉。
这让凌尘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也怀疑自己是王辛琪的女儿,看来现在这段时间就是她的缓刑期,一切都要等找到徐秋眉再说,如果她真是王辛琪的女儿,结果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是,那凌尘就等着被判死刑了。
凌尘毫不怀疑,易修然已经查到她不是苏姨娘的女儿,他对易修然这点能力还是很相信的,至于他现在宁愿相信自己是王辛琪的女儿,多半是因为这张酷似他的脸,否则,凌尘绝对能想象得到,他会二话不说把他关起来,直到真相大白再放出来。
“所以说,我现在的处境很微妙。”凌尘吹着桌子上的灰屑,喃喃自语道:“我要不要跟他坦白呢?”转念一向还是算了,就算坦白了,等找到徐秋眉还不是得要一个结果。
“长老,四小姐明天出门,您要不要回府一趟。”十里推门进来,看着发呆的凌尘道。
凌尘摇摇头,“不回去。”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国师府,回到国师府就感觉像是等待判刑一样。
十里看见凌尘眉头紧皱,帮她按了按太阳穴,“下个月就要回族内了,十里跟长老一块回去吧。”
凌尘摇摇头,“你在这里将京中的事情处理好就行了,族内有哥哥在。”对付一个老太婆,况且她手上还有易庆郦和梁若凤两个棋子,足够了。
易凌嫣嫁给了关山王做庶妃,这一举动让众人哗然,而太子一党更是有苦难言。
“长老,齐礼有消息来。”
“说。”
“巫教圣女计划明年来宣国寻找圣物。”
“圣物?是什么东西?”
“没说,只是听说这东西十分厉害,而且只有圣女才能催动。”
凌尘摇摇头,“烦死了,把这件事告诉族长,让他看着办吧,我现在可没心情处理这些事。”
一直到出发去族内的前一天,凌尘才回去府上,第二天,半夏就将凌尘打扮的跟个福娃娃一样,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凌尘用上。
“小姐可真偏心,都不带我去,我还没去过族里呢。”
凌尘瞪了眼她,“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去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跟着我也是添乱。”
大门外停着四驾豪华的大马车,易景尚和方娇一架,易景和和景言一架,剩下的易凌薇、易凌盈和凌尘一架,最后就是易庆郦和梁若凤一架,再就是些婢子仆人坐着的马车了。
再就是些拉年货的马车,洋洋洒洒的看起来够气派了。
坐上马车,易凌薇和易凌盈乖乖给凌尘让开最舒服的位子,她们两个坐在两边,凌尘也没有任何推让的意思,直接就坐下。
马车内,凌尘不说话易凌薇和易凌盈也不开口,她们去族内还指望着靠凌尘罩着呢。
只要她们不给自己惹事,凌尘也不愿看着她们被人欺负,也是会尽量护着她们的。
因为不急着赶路,马车走的很稳,凌尘窝在里面摇摇晃晃的几乎都要睡着了,中间吃饭,因为是女眷,自然会有人将饭食端进来。
一路上最活跃的要算是梁若凤了,在国师府她被凌尘打压的惨兮兮的,巴不得立马回到自己府上,而易庆郦就显得有些萎靡了,虽然她也很像回家。
这半年时间,被凌尘时不时的敲打两下,易庆郦已经有七分相信凌尘说的话了,她有些害怕见到老夫人。
凌尘倒是对易庆郦很有信心,一旦她开始怀疑,之后不论老夫人做什么她都会觉得她另有所图,越发的不愿相信,而老夫人也是个多疑善猜忌的人,自然会看出易庆郦的不妥来,两人一旦分心,她的计划就能成一半。
晃晃悠悠的走了六天,终于到了南冥本族,凌尘看着外面的风景,马车渐渐不再颠簸,路也变平了,两旁的风景变成古朴的建筑。
马车停下,已经有人来接了,凌尘老远就看见景旭站在外面朝远处看了。
不等凌尘下车,景言已经下车冲景旭飞奔过去了,才十一岁的景旭虽然样子还是稚嫩,但那双眼睛却深沉幽暗,完全不符少年做派,只是看见景言的时候才闪过欣喜的神情,多了一丝灵动。
凌尘刚将帘子揭开,景旭身边的站着的两个容貌艳丽的女人连忙过来,将马车外放着的小板凳放在地上,恭敬道:“长老。”
凌尘站在马车上,扫了眼外面的人,习惯性的勾起一抹笑意,将手放在下面那女子的手上,优雅的踩着小板凳下来。
径直来到景旭身边,在她身后的人都恭敬的喊了声,“长老。”
而易庆郦下了马车就看见这一幕,让她跟堵得慌,虽然她已经相信凌尘就是长老,但亲眼看见还是会难受。
“我还是第一次见凌尘,果然有族长遗风啊,人虽然小,气势可一点都不小呢,小小年纪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比下去了。”说话的是一个大约三四十的俊朗男子,一双凤眼上挑,看似和蔼,却话语中却处处刁难。
凌尘挑眉,淡淡道:“您过谦了,看您的样子才四五十而已,一点也不显老。”
那人脸色一僵,来不及发作景旭就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族里的五长老。”
凌尘了然,难怪一出来就给自己拉仇恨,上赶着找虐呢,随即景旭又给她介绍了其他两位。
一个伸着青衫,容貌平凡,和五长老看起来差不多大小的男人,“这位是二长老。”
一个身着黑袍,面容冷峻,大约二十来岁的男子,“这位是四长老。”
凌尘一一行礼,虽然身份相同,但辈分和年龄太小,她还是以小辈自居。
见过之后,易庆郦和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走过来,景旭在她耳边小声道,“易庆郦身边的是大祭司梁谷恪。”
梁谷恪的容貌普通,比起普遍貌美的南冥族的人来说,连一般族人都不如,也难怪梁若凤姿色一般。
“六长老,幸会,幸会。”
“姑父何必这般客气,唤我凌尘便可。”
“爹,你干嘛要跟这个贱人说话。”梁若凤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似乎觉得到这里有人给自己撑腰了,声音大的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