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徐秋眉,她是谁?”
易修然深深的看了眼凌尘,却不回答她的问题,“你体内的蛊术需要二十年才会发作,而你今年九岁,剩下的十一年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凌尘瞪大眼睛,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辈子被下了蛊术了,仔细想了想十一年前的上辈子,她还在实验室,怎么会有人给她下蛊术呢,难道是那群变态科学家发现蛊术又那她来做实验?
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难道我今年已经二十了?”
“蛊术中的场景是你印象最深的地方?你去过那个地方?”易修然又丢下一枚炸弹。
凌尘浑身一震,想起梦里的那个地方,脸色发白,“那个地方,石台上的人是……”是她的母亲。
“她是王辛琪。”易修然的语气中充满怀念,眼神有些飘忽。
凌尘震惊的看着易修然,他怎么会知道,脑袋里千思回转,想问的问题到口边,却突然改了。
“能跟我说说她吗?”如果以前还能装作漠不关心,但现在易修然显然就是认识母亲的,那院子里所有的姨娘都跟母亲长得那么像,这其中要没有关联,她就可以去撞墙了。
正文 第一零三章 国师夫人
第一零三章 国师夫人
易修然诧异的看了眼凌尘,也没有多说,还是淡淡道:“她呀,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是我一生唯一的妻子。”
凌尘听见这话,只觉得一肚子怒气,“唯一!我只看见一院子的姨娘,只是嘴上说的好听罢了。”
易修然心中一沉,“是我没能保护好她,即便知道容貌相似的人不是她,还是无法看着她嫁给别人。”
凌尘深吸口气,似乎是用尽力气问出这句话,“没能保护好是什么意思?她……死了么?”
易修然没说话,转身离开了,但其中的意思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凌尘突然感觉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忍都忍不住,她索性不忍了,直接趴在软榻上,放声大哭,管她现在是个什么形象,她只想好好哭一场。
就算上辈子她怀着真相在试验台上等待死亡也没有现在这样伤心,那时候她是绝望而幸福的,那时候她的心早已经死了。
而带着那份绝望和幸福重生的她,以为有心底那抹幸福的温暖,自己会重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会有上辈子想也不敢想的感情,而她却是做到了,友情、亲情这些珍贵的感情她都得到了,即便是被易修然压榨,她依然觉得很充实。
但老天似乎就喜欢折腾她,在她看似幸福的日子里又在她心上划开一道口子,好不容易有了母亲的消息,一觉醒来,听见的却是她死了的消息,外加一个渣爹。
与其是这样,她宁愿不要知道这件事情。
哭累了,她索性就趴在软榻上,将所有的软弱都用泪水化开,她不会沉浸在已经发生的悲剧中,既然已经发生了她就不会逃避。
很明显易修然很爱王辛琪,虽然他缅怀死者的方式她很不赞同,而他说王辛琪是他的妻子,也就是说她确实是易修然的女儿,不,这种事是她主管断定的,虽然心中认定王辛琪才是她的母亲,但这一世,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还不确定。
但看着她和易修然越来越像的脸,可能性应该很大,而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便是徐秋眉,这个人必须找到。
其实当了易修然这么长时间的女儿,让她接受这个渣爹,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一想到他**会嫁给这么个妖孽,她顿时觉得各种难受。
凌尘想了一会便睡过去了,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换了衣服,直接回去了铭瑄院。
天巧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心中一惊,她可不觉得自家小姐是个爱哭的人,半夏也是惊讶,却识相的没说什么,急忙拿了鸡蛋用帕子包着,给她在眼眶上滚边消肿。
凌尘失血过多,再加上连番打击,脸色很不好,天巧很久都没见过凌尘受伤了,“小姐这是怎么了?这次的任务很困难么?”
凌尘摆了摆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天巧看出她的不耐,便默不作声的退下了,房间中只剩凌尘一个,她又将苏姨娘留给她的东西拿出来,拿出那个三分之一的白玉钥匙,找了根银链,将钥匙固定起来,挂在脖子上,似乎能感觉到母亲的温暖。
第二天,凌尘已经调整过来了,她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半夏伺候她洗漱,一脸昏迷三天没有吃饭,昨天心里装着一堆事,也没心情吃,现在还真觉得饿坏了。
“小言呢?”
半夏给凌尘倒了杯茶,“小少爷读书去了,下午才回来。”
“怎么下午才回来,之前不都是中午回来的么?”
半夏嘟着嘴,“还不是因为表小姐,没事就来找小少爷麻烦,上次害差点把小少爷推下湖里呢,要不是天巧姐姐,小少爷还指不定要遭什么罪呢。”
凌尘猛地将茶杯摔下,“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正好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呢。
半夏说完,无非就是梁若凤想要报仇,找不到正主,才去折腾景言的,也幸亏景言聪明,没着过他得道。
“天巧,准备一下,咱们去会会我那姑姑和表姐。”
易庆郦这两天在国师府日子过得不错,他辈分高,再加上国师府上没有女主人,也没人管束,一下子就爱上京中繁华,还真把不把自己当客人了。
既然国师府上的女主人应该是自己母亲,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有人在自己老**地盘上撒野,那就的试试自己有几斤几两。
来到院子外,看门的婢子将凌尘挡在门外,上下打量着凌尘,“你是谁?不知道这是姑太太的院子么。”
凌尘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婢子,眼神一冷,是什么东西,懒得跟她费口舌,直接就朝院子里走。
那婢子伸手就要挡住凌尘,天巧帮她挡住身后的两个,身侧的那个就没办法挡住了,那婢子以为自己的手,却没想到手还没碰到凌尘身上,突然浑身抽搐,倒地不起。
凌尘直接跨过地上倒着的婢子朝里面走去,身后的人就跟被定住了一样,谁也不敢在往前一步。
凌尘直接来到院子的大堂,一点面子也不给,进去就坐在首座,等易庆郦过来,看见坐在首座脸色冷清的凌尘,脸色一怒,但她还是忌惮着凌尘长老的身份,并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凌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去找了你好几次了。”
凌尘见她坐在下首,“我今天是来找梁若凤的。”
易庆郦皱了皱眉,“若凤一大早就出去了,中午才会回来的,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哦~”凌尘结果婢子端过来的茶,慢悠悠的吹着上面的茶叶,“也没什么大事,我听说她在府里玩的挺欢快的,不仅随意打骂府上的婢子奴仆,还扇了易凌薇两个巴掌,打的易凌盈见不了人,将小言推下湖水……”
她眯了眯眼,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冷芒,突然将手中的茶水扔到易庆郦脚边,怒道:“你当我国师府是什么地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易庆郦被吓了一跳,随即也是一腔怒火,“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被承认的长老,还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凌尘缓缓站起身来,双手环胸,冰冷的看着她,“好,好,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正好,本小姐这两天心情很不爽,既然你成心找虐,我就成全你。”
“为了几个庶子庶女,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凌尘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来人,将府上所有少爷、小姐都叫过来,派人出去将梁若凤带回来。”说罢,冷蔑的看着易庆郦,“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跟我抗衡,你觉得你在本族是个什么身份,你觉得你手上有多少势力,你觉得你除了胡搅蛮缠还能有什么作用?”
不等易庆郦说话,凌尘接着道:“我来告诉你,你的作用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夫人的棋子,不过是用来笼络祭祀的棋子。”
易庆郦张口要反驳,凌尘才不会给她机会,接着又道:“你觉得老夫人很宠你,可笑,既然这么宠你,为何不给你任何力量,还不让你插手任何事,她将你宠上天,让你锋芒尽露,将族内的人得罪个遍,你不过是他们的一杆枪。”
“你不觉得梁若凤和以前的你很像么,老夫人只不过是不想让父亲在京城安生,便派了你们过来,她知道就是不用提醒,你们也能给父亲添不少乱子。”
凌尘的声音突然压的极低,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喃喃道:“你觉得再放任你们这么下去,惹怒父亲,你们母子会有什么后果呢?”
“或许我该告诉你,那些得罪父亲的人都是什么后果。”
凌尘看着易庆郦眼中的动摇,嘴角的弧度更大,她低低的笑了笑,“他们都死了,我还没见过任何一个逃出过他的手掌。”当然这都是凌尘胡诌的,上次她已经在易庆郦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现在不过是给这个种子浇点水,更有利于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