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很想消灭天北部落的吧?阿依拉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她了!
“我们对丛林不熟悉,不小心掉入寂尊捕猎的陷阱被他们救出来,所以跟他们一起回来!”凤君一步迈出去,顶着所有人怪异的眼神,用并不标准的空丈语说道。
里宙一扭头,微斜着眼睛在看着她,“你不是天北部落的女人?”
“我是!”凤君举眸迎视,“谁规定说天北部落的人必须个个说话都流利的?”
“哥哥,你看我没有说谎吧!你要相信我啊,哥哥!凤君帮助了我,我们应该感激她,而不是冤枉了她们!”黛语趁机说服里宙,“你如果还不信,我可以给我身上被陷阱里竹条扎伤的地方……”
“你受伤了?”里宙骤然打断她。
黛语吸了吸鼻子,眼睛红成一片,她咬着唇点头,“好痛!”
“还不快回去治治伤,尽想着给别人证明!”里宙斥道,转头对祭祀台下一高挑女人说道:“阿依拉快带圣姑回去!”
“是!”阿依拉恭敬点头,拉了拉黛语的衣袖,“圣姑,您没听出部落长的语气吗?他已经松口了,剩下的事情你别管了,否则不会有好后果的!”
“真的吗?”黛语还不敢相信,抬头仰视着夕阳下的哥哥,阿依拉确定点头拉着她就要走,黛语走走停停,几次恋恋不舍的回头,再多看他一眼都好!
“小丫头任性,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里宙说这话时竟然在笑,虽然那笑里还是免不了有森冷的成分,但已经足够罕见了,凤君还以为自己眼花。
“部落长的意思是?”的路有很不好的预感,没想到事情已成定局之时,半路杀出个西狼部落的圣姑来。
“丫头虽小却不会撒谎,我相信她说的是实话,的路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或者,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丫头说谎了?”里宙淡然相问,仿佛这一切与他利益无关,他顶多是个主持公道的人。
若说与他利益无关,谁会信?能被保护得那么好的妹妹,他会不心疼吗?表面不做声,实则是不会允许人反驳了黛语,黛语的威信他不允许有损失!
的路与芬女都看得透彻,与其吃力不讨好,还白白暴露了的路被捅了后面洞口的糗事,不划算!损失十个女人,沧南部落还能承受!
“我们无话可说!”
里宙满意点头,“沧南部落不愧都是雄赳赳的勇士,那就十个女人任你们挑选了送过来,随时都行!”不要求年轻,不要求时间,这已经是最明显的暗示了。
天北部落嫉妒也没用!芬女狠狠一哼,欠下的债她一定会要凤君千百倍的还回来,她说到做到!败者退出,的路强忍着剧痛,带领着所有勇士离开,明天一早在众人还没有醒来时,他们必须消失在胜者的视线里。
天北部落欢呼雀跃,令人讨厌的沧南部落啊,你们终于滚蛋了!
回到木屋,没有去丛林捕猎的人议论道:“这次多亏了西狼部落的黛语,不然我们肯定输了!”
“是啊,谁也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圣姑呢!还好,她是帮我们的!”
凤君扯了扯嘴唇,彻底无语了,她成了连累部落的累赘,还得巴巴感激着黛语解救了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这玩意有时当真令人厌烦得很!趁着另一只脚还没有跨进去,她连忙撤回,回身一看才惊觉无路可逃。
“凤君,我哥哥有没有为难你们?”黛语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手指头羞涩地搅在一起,她大腿上的伤痕显然被处理过了,那医疗技术明显高于天北部落。
她还没回答,已经失去答话的机会,男人们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说着些或真挚或虚伪的感激之语,不想说原始人类就如此不单纯了,只是人性自古如此罢了!
她的手足无措让寂尊有些心疼,排开众人冲黛语道:“今天谢谢你,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我知道,”黛语有些羞涩,从身后阿依拉手里拿过一碗药递给寂尊,“这是给凤君的,喝了对伤口好!”
“好,让比酷送你回去!”寂尊一挥手,已经不打算纠缠下去了,今日黛语出头的事,虽然暂时给他们解了围,但是谁又知道这不会是另一个隐患呢?他觉得不妙!
巫师艺雅一整天都坐在木屋一动未动,等一切安静下来她才睁开眼睛,最先落在了凤君身上,她腿上的伤招摇,艺雅一闪目光望向寂尊道:“真是谢天谢地,你们大胜归来,我昨晚卜的上上大吉,果真丝毫不假!”
寂尊默然对视,眼角有笑意冷森森的。
艺雅调开视线朝木易招手道:“孩子,给我说说这次捕猎有什么新鲜事?”
“有啊!”寂尊抢先道。
“那……是些什么?”艺雅避不开,只能笑着问道。
“凤君莫名其妙出现在狩猎领地!”
“是吗?”艺雅冲凤君道:“你好端端的,怎么去那儿了?”剩下的人也都怒目相对,若不是她冒冒失失地过去,今天也不会差点就输掉了,真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思!
提拉也奇怪,“不是让你去找酋长了吗?”
凤君冷笑,心底都凉成了一片,“提拉,你说我为什么会在那!”
“我不知道,他们说酋长在西边出事了,我就指路给你,明明看见你过去了,为什么又会在东边狩猎领地那儿?”提拉睁着疑惑的眼睛,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凤君的眼神实在太奇怪,还有酋长那几乎要杀掉她的仇恨,这究竟怎么了?
“君君,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她小心翼翼去扯凤君的手,凤君轻轻垂眸望着手臂上她曾第一次遭遇袭胸、第一次被女人摸的那只手,她伸手拨开她,笑,“或许没有!”
她宁愿选择相信,起码暂且少些烦恼!
“你说的他们是谁?”寂尊冷着眸相问。
“是他们!”提拉手一指,那三个男人站的位置离巫师最近,他们就是背巫师来西狼部落的人。寂尊勾了嘴角与凤君对视,两人再度选择缄默,留点时间给还没想明白的人好好思考思考!
提拉云里雾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他们告诉我,酋长在西边的领地出事了,我想也没想告诉凤君,凤君就过去了,然后呢?”
“然后?”木易终于明白凤君为什么忽然出现在丛林里了,他咬着牙冷笑,“西边狩猎的领地是沧南部落了!所以,她才一身的伤!”
“啊!”提拉倒抽了口气。
比酷也听明白了,他气哼哼的冲上去抓住男人的头发厉声叫骂,“你放什么屁?酋长好端端的狩猎,怎么会出事!你们三个没毛的孬种,差点害了君,差点害了我们整个部落!”
“我、我、是巫……”
“行了,吵什么吵,现在安然无事就大吉了,夕阳都落下了,按照规矩是不宜大声说话,不宜劳作的!都去睡觉去!”艺雅半合着眼眸将男人即将出口的话打断。
“母亲大人,这件事非同小可,我非得弄清楚不可!”木易压制不住怒气,出口的语气有些烈。
“有什么非同小可的?不就是……”
“巫师大人要害我!”凤君邪笑接话,她弯腰与艺雅平行相视,“这算不算?”
“胡言乱语!”飞快转开眸子,艺雅气得脸一顿。
“那你让他们说,是谁告诉他们酋长在西边狩猎领地出事了?”直了腰,她慢慢走近那三个男人,浅笑一直留在她嘴角,本要塑造亲和形象,偏偏那些人两股战战,她轻咳一声,“别着急,慢慢说!神灵会听得很仔细。”
她一脚,踩中了他们的死穴。
“是巫师,是巫师告诉我们酋长在西边的领地出事了,让提拉带着凤君过去!”三个男人同时说道,说完他们全部闭着眼睛祈祷,他们真的没撒谎!
“为什么?”提拉彻底懵了,她冲到巫师面前,“为什么你不说让他们说,而且你知道后还那么惊讶,巫师,不要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你在骗我?你骗得我差点害了君!”
一席话汹涌而出,带动了多少人的心绪,天北部落无人不动容,他们紧紧拽着拳头,他们信奉的巫师啊,千万不能是欺骗族人的骗子!千万不能啊!
两鬓斑白的花甲老人被如此逼问,叫人于心何忍呢?凤君转过身体,干脆不去看那幅虚假的嘴脸,免得善良的心又选择饶恕。
“我这都是为你们好!”巫师才开口,就被木易很不耐烦的抢白了一句,“母亲,您能不能不要每一句话都说是为我们好?害凤君受伤,差点输掉比武,难道这也是为我们好?请您不要用它来当做你为所欲为的借口,好吗?”
此话,重了!
凤君都担忧这老母亲扛不扛得住,显然她是低估了巫师的抗压能力了!
艺雅虽气,头脑却清晰得很,她伤痛欲绝地骂道:“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你们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我是巫师,是传达天神旨意的人,是……”
“是么?”凤君邪恶的打断,轻描淡写一句,“连传达天神旨意的人都对族人撒谎,那所谓的天神旨意,我还真不敢相信它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