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美西斯疯了。更糟糕的是,我现在是他的王妃,他对我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不……”我惊恐地往后退开,却被拉美西斯逼到墙角。他开始撕扯别的地方,很快,我就沦落到衣不蔽体的地步了。
我强迫自己保持理智,试图劝说他:“现在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赫梯马上就要和埃及开战了,你不把秘灯调查清楚,会再也夺不回叙利亚!”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语气错得太离谱了,明摆着就像是个间谍啊!
我又期期艾艾地改口:“总之,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闭嘴!”拉美西斯携着暴怒朝我低吼。他变本加厉地揉着我的长发,强迫我仰起头,露出毫不设防的瓷白脖颈。当他磕着牙啃咬上去,我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到了这步田地,我依旧倔强地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更不求他。混乱中我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战战兢兢地禀告:“陛下,有阿蒙祭司求见纳芙塔瑞王妃……”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响彻殿内,打断了仆从的话:“姐姐!”
阿莲卡见我受难,哪还管什么尊卑有序,不顾一切地冲进来阻止拉美西斯。她用力拖住他的手臂,一张小脸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陛下,你饶了姐姐吧!求求你了!”
我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拉美西斯正在气头上,这种时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祭司胆敢冒犯他,简直就是在找死。
果然,阿莲卡的鲁莽激怒了拉美西斯。他一把甩开她,暴躁不耐地命令仆从:“把她拖出去!”
满地莎草纸哗啦着响做一团。阿莲卡踉跄着摔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桌脚,立即有鲜血汨汨流淌下来。
我吓坏了,挣扎着扑过去,想要查看阿莲卡的伤势。“阿莲卡!”我大声叫她的名字,可她好像没办法开口说话。
拉美西斯突然用手掐住我的腰,把我狠狠往怀里一掼,紧接着便调转方向,一步步朝卧房走。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他说。
我被他牢牢挟持,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我开始去找身边一切能够得着的东西。
在拉美西斯打算把我扔到床上的前一秒,我摸到了桌子上那盏水晶灯。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替我拿定主意,抄起灯架就朝拉美西斯砸过去。突出来的花瓣底座锋利地划过他结实的臂膀,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着血从上面冒出来。
拉美西斯镇定自若地倾斜身体,冷冷注视着水晶灯越过他的肩膀,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摔落在地。璀璨夺目的光华瞬间四分五裂,铺满整个地面。
我知道这起不了多大作用。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拉美西斯的身体是一道铜墙铁壁。好在有尖锐的碎片迸落在我四周,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它捡起来,横在胸前。
“别过来!”我提高音量威胁道。虽然这只是我掩饰害怕的手段。
相比之下,这招就更没什么用了。拉美西斯轻蔑地眯着眼睛,无动于衷地步步向我逼近。
我猛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我迅速举起碎片,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效果简直立竿见影。拉美西斯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中要害一般动弹不得。他冷漠的瞳孔刹那间凝滞了,连呼吸都跟着停顿下来。
我沙哑着嗓子干涩地笑一声:“你看,我这个王妃多少还是有点用的。我们刚刚才结束婚礼,假如你逼死我,就一辈子也别想洗清你的名声了。当然你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拉美西斯似乎没工夫听我喃喃自语,竟然斡旋着后退一步:“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菲狄安娜。”
他的语气分明带着恳求,虽然从他的脸上我什么也看不出来。见我迟迟没有动作,他开始皱起眉:“把它扔了!”
外面突然传来赫努特米拉的声音:“纳芙塔瑞殿下?”
一瞬间,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不一会儿,她的声音更近了,似乎是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阿莲卡,便停下脚步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
我猜想也许是阿莲卡派人去给她通风报信了。拉美西斯朝虚掩的门外看了一眼。透过那条不大的门缝,我能看见赫努特米拉拖在地上的裙摆。
阿莲卡断断续续地说:“快,姐姐在里面……”
我一听见她的声音就忍不住心疼。这都怪我。我太软弱了,甚至都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我又无力地苦笑。我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
出乎意料地,拉美西斯突然改变了主意。当赫努特米拉一把推开卧房的门,他就那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匆匆掠过赫努特米拉,甚至没有一丝停留。他的长袍在微风中飘动着,柔顺光洁的黑发高高扬起,复又落下。那背影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寂决绝。
我依然纹丝不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我感到脖子周围凉凉的,摸上去,才知道是流血了。
赫努特米拉只看了我一眼,便迅速走到窗边扯下帷幔,将我包裹起来。“没事了。都结束了。”她一遍遍地说。她尽量放柔声音安抚我,这一刻,她的声音犹如天籁。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她我很好。可我抖着嘴唇好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
我坐在一池温水中,仰起头去看天花板上彩绘的神像。
在埃及古老的传说中,世界始于一片名为努恩的大海。阿图姆化作太古山峰从神圣之水中升起,原始万物才开始出现并繁衍生息。壁画中的努恩高举手臂,托着装载八位神灵的太阳船,以帮助他们渡向卢雅。她的蛇头拥有一对美丽柔和的黑色眼睛,像极了赫努特米拉。
我阖上眼帘深呼吸。柠檬的味道浸染着我的大脑,身体不由自主跟着放松下来。
“阿莲卡还好吗?”我问。
奈德丽正在往池子里倒水。她很快就回答我:“别担心,殿下。一点皮外伤。倒是您……”
她踌躇着停顿下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已经百口莫辩了。”我叹息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奈德丽放好陶罐,在我旁边跪坐下来。
“您真的不在乎?”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你知道吗,我只是感到很疲倦。那些想方设法害我的,我竟然都不记恨了。我想真相大白之后,不论把戒指放在那儿的人是谁,我都会原谅他。因为他让我下定了离开的决心。”
角落里突然传来狄安娜的叫声。也不知它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迈着步子便朝我靠过来,前爪搭着我的后背不停蹭来蹭去。
我干脆抱起它,“懒猫,又有几天没洗澡了?”
狄安娜不喜欢水。它抱着我的肩膀死活不肯下来,那副窘迫的样子逗得我一阵发笑。
奈德丽又说:“可是,您还能去哪儿?”
“我不知道。阿发里斯夏宫,哈索尔神庙,或者弥维……只要能离开,去哪儿都好。”
“您至少要有一个像样的理由。”奈德丽的语气头一次这么别扭,“您是王妃……您嫁给陛下还不到三天。”
“我会找到理由的。”我笃定地说。我也会去问问赫努特米拉的意见。她总能在紧要关头给出完美的提议。
我没来由地想起那个栗色瞳孔的男人。我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一时冲动拒绝了他。至少他不会诬蔑我是什么赫梯来的奸细,或者撕开我的衣服让我证明清白。假如他需要我的血,拿去好了。少那么点又不会要我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啊最近好忙碌……
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看在我这么勤劳的份上,亲我一下吧好伐好!!!
☆、塞斯哈特们(一)
清晨。我是被卧房外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见狄安娜从我枕头边跳了下去,不耐烦地竖着耳朵,朝门外探头。这时,奈德丽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谒见厅从未传令过来……陛下什么时候做出决定的?”
“是赫努特米拉公主的主意。陛下也同意了。您知道,塞斯哈特神庙总要有位王室代表。”
“难道米潘西斯殿下是去神庙看风景的?”奈德丽的语气十分不满,“从古至今,只有失宠的王妃才会住在神庙里!”
“……嬷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陛下已经决定了……”
“我要去找公主问明白,她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我披上外套,抱着狄安娜推开房门:“出什么事了?”
没想到,大殿里站着很多人。除了谒见厅的大臣和仆从,还有几个抱着杂物的蓝衣祭司。大家看见我,都纷纷向我行礼。
“纳芙塔瑞殿下。”
我疑惑地挨个打量他们:“你们这是?”
“事发仓促,还请您见谅。”领头的大臣向我恭敬俯首,“我叫卡图,是陛下的亲信。外面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辆马车,是前往塞斯哈特神庙的。陛下吩咐让您去主持阿布辛拜勒的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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