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为眯了眯眼,忽然抓住祁楚音的手臂,小孩惊吓的抽了口冷气,眼睛瞪的更大了。
有脉搏。
颜非为奇怪,她把想要逃跑的祁楚音抓回来放到自己腿上,耳朵贴在小孩儿的胸口,嗯,有心跳,她有捏了捏了男孩儿的脸颊,软绵绵肉呼呼的,果然和想象中的手感一样好。
“活人。”颜非为自言自语,她想到了穿越,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可能,她是被人打晕的,现在被击打的部位在触摸的时候仍然会有轻微的疼痛,身体是她自己的,这点不会搞错,所以穿越时空附身到古人身上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脑电波穿越压根就没科学道理,至于速度超过光速就能穿越时空的理论,她更相信是穿越到未来而不是过去,并且发生的穿越应该是对未来的投影,穿越时空的人则没办法对未来造成任何影响。
总之,无论是什么诡异的情况,她否定穿越时空这一可能。
颜非为注意到自己想事情的时候怀里的男孩儿在偷看自己,虽然被发现后马上低下了头,但她依然从男孩儿红的像煮过一样的耳朵上猜测到了他在害羞,颜非为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放下祁楚音,展开被子给古玉昭盖上。
没办法了,还是等他自己醒过来,或者永远也醒不过来,她帮不了这个人,任何一个医生都帮不了他。
“爹爹怎么了?”祁楚音仰着小脸,说话数豆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颜非为站起来,顺手去掉脑袋上不属于自己的首饰,整理了一下头发,顺便就着铜盆里的清水把脸给洗干净了,然后才对祁楚音说道,“睡着了,你叫什么名字?”
“楚儿。”祁楚音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床上的古玉昭,又看了眼颜非为,征求她的意见,“我能和爹爹睡吗?”
你爹是个活死人。
颜非为拒绝:“今天不行,你跟我过来。”
祁楚音的表情有些可怜:“我想睡觉。”
绝对不能让一个小孩和一个活死人呆在一个房间里,哪怕活死人是小孩的爹也不行。
颜非为问他:“困的睁不开眼睛了吗?”
祁楚音顿了一下,圆溜溜的猫眼精神奕奕的看着颜非为,摇了一下头。
“那就等等再睡。”她拉着祁楚音的手,吹熄了房间里的蜡烛,关好房门之后带着祁楚音走出门。
看着天上的满月,颜非为怔了怔,时间也与她的记忆不符,今天应该是一号,没有月亮。
她弯腰抱起祁楚音,问他:“认识路吗?”
祁楚音安静的点点头,透过颜非为的肩膀看着她身后,小声问:“爹爹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跳过这个话题,你晚上出过门吗?”
“嗯,爹爹带着我的。”祁楚音三两句不离他父亲,颜非为猜测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至少是个好父亲,不然这小孩儿也不会这样依赖他。
“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这次祁楚音却不做声了,安静的趴在颜非为的肩头,颜非为不在意,抱着他往有光线传来的那边走去,她只是想确定一些东西,如果真的是被困在了这个地方,应该有出路的。
但最后的结果却不能叫她满意。
不知道在外面走了多久,从安静的小巷子到夜晚依然十分热闹的大街,还有误入“红灯区”的时候看到的和听到的,以及走了很久,久到只剩下了头顶的月光,只剩下了耳边男孩儿的呼吸,然后才到达的“边界”——一座高大的城门,燃烧着火把,并且有卫兵来回巡逻。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还分得清,之前不肯相信只不过推测的结果太过匪夷所思。
祁楚音哈欠连天,揉了揉眼睛,搂着颜非为的脖子,闷声问她:“还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颜非为回答。
她出来走一趟的结果竟然是证实了最不可能出现的一种情况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死心吧,你穿了!
她哼笑一声,声音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和笃定,也不管祁楚音听不听得懂,自说自话,“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没什么好纠结了,至于其它的……”她又想到被袭击的事情,也想起古亭枫,还有“潘十娘”,顿时满心郁闷,很明显,她替这个叫做潘十娘的女人背了黑锅,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害的自己变成这样……
颜非为的思想变得极为猥琐阴暗:男的就让他时举时不举,女的叫她变成臭屁王。(……)
作者有话要说:她也就脑补一下过过瘾。。。作者:卖萌求收藏PS:\(≧▽≦)/留言很治愈!!!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原本有些没信心,但今天一刷后台,虽然一共只有四个评,不过因为字数很多(其实最主要是内容哈哈),瞬间满血了!
4、她必然有阴谋的
古玉昭醒来天已经大亮,他看着红色的帐顶,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转头,发现自己肩膀上枕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手臂也被抱着,祁莲白的儿子,他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冷不防看到隔着祁楚音,在床的最里侧还躺着一个人——潘十娘!
他才在心里喊出这个名字,立刻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眩晕感,他急忙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这种状况才缓解了一些。
他的手按着心口,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脸上忽然露出了愕然的神情,他放在胸口的手挪动至左胸,静止了片刻,他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为什么没心跳?”
边上的颜非为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手臂伸过去捉住古玉昭的手腕,古玉昭神情一冷,眼神锐利的看过去,可就是这么个小小的动作,却使古玉昭头晕目眩全身无力的摔回了枕头上。
颜非为专注于古玉昭的脉像,没看到他只出现了0.01秒的阴狠毒辣的眼神,她认为对方是看到自己被吓了一跳,情绪起伏导致的晕眩,太弱了。
颜非为看了眼微微闭合着眼睛,眉头轻蹙的好看男人,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一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
呃……
“有脉搏了,奇怪,不过很微弱。”颜非为对上古玉昭投过来困惑视线,解释,“昨天你跟我结婚了……成亲,你叫我‘潘十娘’,还记得吗?”
古玉昭目光微动,带着些许迷茫,安静注视着颜非为时的神情与祁楚音有些相似,都温顺无助的让人心底发软。
颜非为感叹,如果她没穿越,能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就算放在家里当摆设,她也挺愿意养着他,因为实在是太养眼了,甚至有种看到这样的美人眼睛和心灵都被清洗了一遍的神奇感觉。
颜非为没猜错的话,昨天那场花轿事故中,她的轿子和另外一顶弄混了,嫁给范三的是另外一个新娘。
“不记得吗?那你还认识我吗?”颜非为手指搭在古玉昭的手腕上,试图从这微弱诡异的脉搏中诊断出蛛丝马迹,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古玉昭迟疑的摇摇头,目光落在颜非为给自己把脉的手上,干净、白嫩,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而他记忆中的那双手和他曾经的一样,都是惯于劳作,布满了茧子的粗糙,而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懂得把脉。
不是她。
祁莲白的的填房居然和那个贱人长了张一样的脸。
而他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普通的大夫不能去看,这个女人,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为夫……要如何称呼娘子?”古玉昭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轻声询问颜非为,目光柔软,睫毛颤动,唇边扬着一抹恬淡羞涩的微笑,始终带着病容的容貌因为这个浅淡的几乎看不到的笑笑容一下子鲜活起来。
颜非为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为美人一笑冲冠一怒刀山火海在所不惜的汉子们了。
“非非。”为她的自持冷静鼓掌,“你还记得什么?知道自己是谁吗?”
非非……古玉昭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知道自己“失忆”的前提下依然不告诉自己完整的名字,
警惕心如此重,她真的是祁莲白的继室吗?
他摇摇头:“我只记得自己和楚儿……头好疼。”
他难受的按着太阳穴,颜非为急忙阻止他:“没关系,想不起来就别勉强了。”
“抱歉,我……我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古玉昭愧疚的对颜非为说道,“我以为你知道,毕竟……非非是我的妻子。”
颜非为怀疑是自己昨天晚上把他刺激的发病,结果导致失忆……至于什么病,呃,她不知道,太不科学了,如果依靠现代社会高科技的仪器设备或许还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对于古玉昭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做妻子看待的态度,心知肚明自个儿西贝货身份的颜非为心虚气弱,但对方的真新娘子,要是她没猜错,咳,大概和范三早成好事了。
美人身体的柔弱程度她已经充分领教到了,坦诚不会改变也不能弥补,相反,很可能让眼前这个柔弱的男人被阎王拉去喝茶……所以,她已经决定将错就错,就这么着吧。
“我只负责上花轿,你没掀开我的盖头之前我对你一无所知。”
说谎?古玉昭玩味的想,她究竟是谁,祁莲白不可能娶一个被逼着嫁给他的女人,昨天晚上她被绳子绑着,自己也没掀她的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