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怯懦的小太监,赶紧走出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九五之尊,来到门口看到淑妃一脸期翼的样子,立刻颔首:“淑妃娘娘,皇上公务烦身,还请娘娘先行回宫吧。”
自然在宫内生存许久的小太监,即便是知道淑妃不得宠,可是说的话也同样很是委婉,这皇宫里面的人物繁多,说不定前一刻还是不得宠,后一刻没准就能够一飞冲天,这样的事情历来不少。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御前伺候的荣耀,这些人都是惹不得的。
闻言紫衣贝齿咬着下唇,显然知道这不过是借口,但是她既然来了,自然不能这么回去,上前一把拉住小太监的手,顺势一锭元宝就落在他手中:“公公,麻烦你告诉皇上,我就在这里等他,等他不忙的时候,我在进去也好。”
掂了掂手里的元宝,小太监一脸为难,虽然这钱的确是好东西,但是命更重要的,想着就再次推拒还给了淑妃:“娘娘,奴才无能为力,还请娘娘回去吧。”四处打量了一下,察觉没人注意,小太监更是凑近淑妃的耳边说了一句:“娘娘,皇上心情不好,奴才劝您还是赶紧回吧。”
重重的叹息了一下,想走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猛地将元宝交给了小太监,紫衣说道:“公公,不为难你,我就在这里等着。”
许是被淑妃的执意而为有些动容,想了片刻就将元宝放在衣袖内,而后点点头,算是默许了淑妃的行为。
就这样,一夜时间,朝露霜降,即便是夏夜,晚间也是最冷的,特别是午夜之后。相对来说习惯了守夜的宫女太监自然没有任何不适,但几年来一直对于吃饱穿暖生活富足的紫衣来说,却是如同煎熬一样。
“娘娘,夜深了,您就回吧。”小太监实在是看不下去,本来今夜也不是他来守夜,但是看在淑妃的面上,他不得已与人换了班,没想到淑妃竟然这么执着。
有些沉重的摇摇头:“不必,没事。”
她一定要坚持住,这一次她什么都不想,只希望那个男子能够答应她这样卑微的祈求。
许是外面的小声谈话声,惊动了里面的沥楚痕,霎时龙颜微怒的声音传来:“谁在外面说话?”
小太监不禁缩了缩脖子,瑟缩了一下,期翼的看着紫衣希望她能够离开,结果紫衣却做了一个让小太监胆战心惊的举动,抬步走进了上书房。
上弦月高挂,时而传来夏夜的微风,原本对此习惯了的小太监,只觉得浑身冰冷,好像要遇见自己的死期一般。
吱呀一声,高大的房门被打开,独自卧于龙塌上的沥楚痕侧目看去,一个昏暗的阴影缓步走来,皱眉厉声一喝:“谁准你进来的?”
即便房间内一盏宫灯摇曳,但是沥楚痕还是看清楚了越走越近的人是紫衣,忍不住嫌恶的开声斥责。
扑通一声,紫衣来到龙塌边,直接跪在了地上,而床上一身明黄亵衣的沥楚痕,慢慢坐起,脸上的表情更是阴冷,紧紧的盯着紫衣。
“皇上,臣妾有事相求。”紫衣抬起有些苍白的脸色,不知是吓得,还是紧张。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清楚吗?还是朕的话没有说明白!”
“皇上,臣妾只想请求这次出行,让臣妾跟随照顾。”努力的镇定自己微微发抖的身躯,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沥楚痕说道。
闻言沥楚痕剑眉蹙起,伴随着一声嗤笑:“淑妃,看来朕是对你太宽宏了是吗?你以什么身份随行伴驾?”
紫衣狠狠的咬着下唇,对于自己爱慕的男子这样毫不怜惜的话语,心中顿挫的疼着,继而说道:“臣妾只求能跟在皇上身边,能够随行伺候,军中事物繁琐,皇上肯定是需要人来照顾的。如今皇后姐姐有孕在身,后宫之事都落在了良妃姐姐身上,所以臣妾斗胆,还请皇上开恩让臣妾跟随,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沥楚痕看着紫衣似乎豁出去的样子,嘴角不禁讪笑,对于她的所有事情,他早就全部都知道,甚至包括当初对月想容做的事,以及和侍卫的苟且,他事无巨细早就了如指掌,还留着她,无非就是因为那个女人,他要让那个女人时刻都记得,她曾经的贴心侍女,背叛了她的事实。
沥楚痕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紫衣,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翘起,大手一挥豪迈的说:“准了!”
说完就躺在床榻上,再也不看地上的人。
而跪在地上的紫衣先是一愣,像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成功的事实,慢慢嘴角拉开,谢恩之后赶忙出去,回到自己的宫殿开始收拾行装。
躺在床上的沥楚痕,讽刺的一笑,带着她也无所谓,只不过他现在开始期待若是将来在战场上能够遇见那个女人,这对她来说会是多么讽刺的一幕呢。
翌日,沥楚痕简单的带着几个随行的侍卫,当年自己的与羽衣军全部在珍珠岛被杀害,同样包括他的得力手下吕齐的等人。
现如今好不容易在三年时间里面,培养了几个还算是不错的属下,这一次全部带着一同奔赴前线,他倒要看看月亭那个老贼,还有什么伎俩,他在他身上吃了一亏,如今是时候还账了。
紫衣似乎特别高兴,脸色掩饰不住的娇笑,看着送行的皇后和良妃一阵咬牙,是她们自己失策了,本以为这次情况危急,昨夜她们也都安静的各自回到宫殿,结果没想到今早就传来皇上要带着淑妃去前线,这让她们怎么甘心?
想着皇后就捂着肚子,对着站在一旁等着上车的沥楚痕说道:“皇上,前方战事紧急,淑妃妹妹过去,会不会有危险?”言外之意就是她或许是个累赘。
“无碍。”已然打定主意要利用紫衣的沥楚痕,自然对这些明了,却也故作无所谓的回答。
“是啊,皇上,淑妃妹妹身子娇贵,可不要因此有什么闪失呢!”冰兰更是酸溜溜的在一旁开腔,她与沥楚痕之间,自然不需要那么多匪夷的废话,她的不快很明显的写在了脸上。
沥楚痕抿着唇,笑了笑,有些微跛的走到她身边,附耳说道:“兰儿,等朕回来,你就是皇后!”
说完还含情脉脉的看着冰兰,身手在她的脸蛋上掐了一下,这让冰兰所有的怒气全部烟消云散,整颗心,一双眼里面全是面前的男子。
恐怕除了当事人冰兰,剩下的对此毫无芥蒂的就是紫衣莫属,皇后孤零零的被留在皇宫,因为身怀有孕,甚至连后宫的事情也被沥楚痕一分为二的交给了良妃,丽妃等人更是不用说,已然被冷落了许久。
而两个人含情相望对紫衣来说,也无所谓了,她已经成功的留在了皇上身边,她只知道这一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顾皇上,这是为她自己的未来所打算,也是为了让那个一直爱慕到骨髓的男子能够多看自己一眼。
匆匆而别,留下皇宫内院一众妃子翘首看着马车越来越远,当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内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再没有和乐融融的样子,互相看着都恨不得抽筋拔骨的样子。
“皇后可要保护好了,如今皇上不在宫内,若是再出现什么意外,说不定这皇后之位就要易主了。”冰兰嘲讽的看着皇后,对于她时刻保护的将双手护在身前的动作,在她看来就是十分可笑。
皇后也气势一边,两个人仿佛形成了两股飓风,分别在各自的身后传来,而其他妃子见此纷纷想着离开,“全部站住!”
皇后一声令下,所有人不得已只好站在原地,她们本来就没有了皇上的疼爱,如今只能在皇宫内各自求生,偏于一隅也就心安,甚至连曾经心思不正的丽妃都有些懈怠,大有在宫内至此白头的意思。
此刻的她们却被拉进了两个人之间的较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良妃,只要本宫一日是这沥粤的皇后,那你就永远只能做本宫下面的贵妃,是谁给你胆子敢这么跟本宫说话?”皇后心里的怒气已然堆积了许久,此刻皇上离开,皇宫内还有谁能出其左右。
她今天就要用自己的身份,好好打压一下良妃。一个乡野村妇能够当上贵妃已经是她祖上积德了。
似乎是没想到一直以来看似惧怕自己的皇后突然这般厉声开口,让良妃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片刻,就笑容拂面的说道:“哟,皇后姐姐这是看皇上走了,在宫内想作威作福?那皇后也要看看,本宫是何意呢?别忘了,皇上临走,那可是让本宫代为掌管后宫,你们说呢!”一番冷嘲热讽后,冷眼看着身后几个想走却不能妃子,势必想要拉几个到自己的战线上。
“呵呵,良妃还真是大言不惭,就算是皇上让你代为掌管,也只是【代为】,并没有说让你变成皇后不是吗?皇上这样做,无非是怕本宫身子劳累,影响了皇儿,你该不会真的认为皇上会册立你为皇后吧!”皇后的话充其量只是给自己找台阶,也同时让其他人听明白,即便皇上宠爱良妃,但是自己此刻身怀龙种,且一直都是后宫的皇后,地位不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