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欣妍差点没有惊叫出声,太后的意思是如云下毒害皇后的,可是如云为什么要害皇后?如云是法喀的老婆,这辈子和康熙是不可能的,皇后和她可没有什么利益纠葛,怎么会?
按理说,皇后在世对如云可是有利的,能让赫舍里家荣耀,更能让如云在夫家地位稳固,她怎么这般想不开,要害皇后的性命?
太后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那毒妇的心是怎么想的?我估摸着,怕是见不得皇后好吧,皇后的儿子壮壮实实的,她的孩子却没了,她这是心里嫉妒发狂,因此……妍儿啊,你可莫要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要真是发作起来,那才是最了不得的,当初宸妃海兰珠就是那么去的,端敬皇后也是因着后宫女人才……”
太后一句端敬皇后,欣妍这才想起来,如云手里可握着端敬皇后的人手呢,真算起来,端敬皇后管理宫务那么些年,又是最受宠不过的,在宫里的人手比太后也少不了什么,就算是她去世了,有不少人叛出来,可也有不少受过她好处对她忠心耿耿的,这部分人如云只要运用得当,还真是能害死皇后呢。
这下子,欣妍是真正确认了如云害死皇后的事实。
想着如云的狠毒心肠。欣妍都忍不住打个冷战,这个女人就是疯子,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以后有事无事的还是少和她来往。省的一个不防被她咬上一口。
如云就是一条毒蛇,还是有剧毒的那种,真要被她咬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呢。
“那三哥知道不知道?”欣妍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太后摇头:“皇帝也查了,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愣是没有怀疑过她。”
欣妍点头表示明白,任何心思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想到嫡亲的妹妹会害姐姐。康熙也是一样,绝对不会想到如云下毒害皇后的,再说,欣妍猜度着,康熙现在对如云似是有些心思,不然,僖贵人的死怎么解释?
“皇额娘,咱们要不要告诉三哥?”
欣妍依在太后怀里小声问着。她心说,她于宫斗上是真不在行啊,万事都得请教太后。不过,她不在行,太后却是高手,有太后在,她是真不用太担心。
这大概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吧。
太后抚着欣妍的头发冷笑:“告诉皇帝,咱们凭什么告诉皇帝,好让皇帝忌讳咱们娘俩?妍儿,我到底不是皇帝的亲生额娘。”
欣妍这才正视起来,想了一会儿也不得不叹声太后老道,也是。告诉康熙也就是告诉他,太后对后宫的掌控力度要超过康熙,这无疑会引的康熙对太后有猜疑,要真是那样,恐怕真得影响母子感情呢。
“可是?”欣妍还是有些不甘心:“如云那样狠辣的,就白白放过?不若。咱们给赫舍里家透个底。”
太后叹息着轻抚欣妍头顶,就和欣妍小时候一样:“我知道你不甘心,也看不过如云那样子,可咱们又能怎么着,我也没有确实的证据那是如云做的,就是捅出来,谁也讨不了好,再说了,你好好的想一想,如云也是赫舍里家的嫡女,现在皇后眼看着是不成了的,赫舍里家以后依仗如云的地方还多的是,就算是他们明明白白的知道如云害了皇后,可还是会供着如云的。”
欣妍不得不服气,太后说的都是真真的,对极了,对这人心猜的也通透,看起来,她还得好好的和太后学着些。
坐直了身子,欣妍一笑:“皇额娘,我明白了,咱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惹到咱们身上,管别人死活。”
太后点头:“这才是了,在这后宫生存,最先学的就是明哲保身之道,以前你做的就很好,以后继续下去就成了。”
欣妍恭敬的听完太后的教导,又撒娇卖痴一通,再吃了一碗冰碗子,等着太阳不是很烈的时候,这才起身出宫回府。
她一回公主府,就听赵粉禀告,说是程嬷嬷等着求见呢,已经在屋外侯了半天。
欣妍进了屋子,感觉一阵凉爽,便斜靠在凉榻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悠悠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很快,赵粉带着程嬷嬷进屋。
程嬷嬷许是在外边侯的久了,一头一脸的汗,她也顾不上擦一把,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嗑头嗑的额头都青红一片。
“奴婢见过公主,公主,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罪该万死,求公主饶恕,奴婢是再不敢了,以后公主让奴婢向东,奴婢绝对不往西,让奴婢打狗,奴婢绝对不撵鸡。”
程嬷嬷上了些年纪,这会儿子顶着头上的青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出来的话又那么的带着粗俗趣味,引的欣妍连同姚黄魏紫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欣妍品了一口茶:“嬷嬷,我倒是不知道嬷嬷犯了什么罪,让你老人家这么的伏小做低,说起来,你可是内务府的嬷嬷,有身份有地位的,你还是赶紧起吧,省的我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你,到时候,再传些我不好的名声,我可找哪个哭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发一笔
“公主,公主!”
程嬷嬷哭了,跪在地上不起:“公主啊,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请公主开恩,老奴家的女儿……要是再不见女婿,恐怕在夫家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啊。”
“本公主真是不明白啊,你家的女儿能不能在夫家立足,和本公主有什么关系?”
“本公主真是不明白啊,你家的女儿能不能在夫家立足,和本公主有什么关系?”
欣妍可不会轻易就饶过程嬷嬷的,不紧不慢的和程嬷嬷打起太极来。
“公主说的是啊!”姚黄一笑:“程嬷嬷,公主的事情多的是,哪里有时间理会您家女儿如何?”
魏紫也开始和起稀泥来:“是啊,向来都是奴才关心主子,可没有主子对奴才的事情这么关心的,你们说是不是。”
这么些话讲的程嬷嬷脸红了白白了红的,实在是被欣妍的手段给整怕了啊。
她真真没想到这位主这么厉害,什么事都不硬着来,拿着软刀子割肉,真是弄的她疼的受不住了。
“公主,都是老奴的错啊,老奴不该贪图钱财阻止您和额驸见面,不该让人取下灯笼来,公主啊,饶了老奴吧。”
程嬷嬷没有办法了,被逼得不得不说了实话。
欣妍倒是笑了:“你说这是什么话,当初那灯笼不是说被风刮跑了的吗。”
程嬷嬷这会儿连眼泪都没了,狠狠的瞪了旁边的秦嬷嬷一眼:“公主,都是秦嬷嬷指使老奴的,说只要拿捏住了公主,便可以多捞些钱财了……”
秦嬷嬷吓了一跳,也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她其实也被整的快撑不下去了,这会儿看着硬气,其实也就差那么一点了,偏程嬷嬷推了这一把,她受不住。也开始哭了起来:“公主,是程嬷嬷胡说的,奴婢也不过说了一句公主每日见额驸实在不像,她就编派出这些来。公主明查啊,公主,奴婢不该那么说,奴婢有罪。”
“哼!”欣妍冷笑着,把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真以为本公主什么都不知道么,本公主前边嫁出去的那么些姑奶奶,姑姑、姐妹。哪一个不受你们这些奴才的拿捏,有那么多例子摆在前边,本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清规矩让你们拦着额驸,可没有让你们不听主子的话,那是因着先前公主们都是和蒙古和亲,蒙古那些人是什么样的,谁不知道他们的德性。吃了酒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照打不误,为了怕公主受委屈。才有了你们这些陪嫁嬷嬷,让你们跟着公主,是让你们拦着额驸不让公主吃亏,可没有让你们管着公主和额驸几时同房,一年里边同几回房。”
“是,是!”程嬷嬷和秦嬷嬷被拿捏住了,两个人一样的一脸土色,忙不迭的应下。
“你们也都是有儿有女的,本公主也不过让他们几日不能得见,你们就急成了这样。本公主要是真被你们拿捏住了,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能和额驸见几回面,本公主心里的苦又有谁能替。”
欣妍越说越是气愤,忍不住把杯子狠狠的摔到地上,杯子里的水溅了程嬷嬷和秦嬷嬷一身,这两个人跪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既然你们是因为贪财才出了这么下作的主意。那么,本公主就罚你们些财物,让你们也能谨记在心,下次绝不能再犯。”
欣妍摔完了杯子,冷冷看着两个嬷嬷,嘴里吐出来的话听的两个嬷嬷差点没僵了身子。
“传本公主的话,但凡是想夫妻相见的,就给本公主老老实实的送东西过来,不拘什么,本公主只要你们家里最贵重的,要是让本公主满意了,就准许他们夫妻相见。”
就这么一句话,听的两个嬷嬷扑通一声爬在地上,这哪里是公主的作派,分明就是钻钱眼里的……看起来,以后是绝对不能再和这位主儿找磋了,她连公主的脸面都不要了,做奴才的还能怎么着。
“公主!”身为大丫头,姚黄还是有责任提醒欣妍的:“公主这么做,传出去名声可不好,您是金枝玉叶,该远离这些黄白俗物的,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