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君倾宇的话,原本还在装疯卖傻的柳芯惠脚步明显一顿,身子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是很快的就掩藏好了,继续装疯卖傻,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那一切的动作都只在一瞬间,但是却还是被一直盯着她的洛倾凰给看的清清楚楚,也就越发的肯定柳芯惠是在装疯卖傻。
“不管我母后曾经做过什么,可是她现在都已经疯了,难道就不能放过她?”君贤齐听出了君倾宇口中的杀气,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对于柳芯惠当年对月琉璃下血蛊的事情,君贤齐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君倾宇也知道了这件事,方才听君倾宇这么说,再联系柳芯惠之前的所作所为,他也大概猜到了,因此立刻替柳芯惠说情。
“放过她?”君倾宇静静立在大殿之内,整个人都被孤寒陡峭的杀气所包裹,他墨黑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君贤齐,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一字字说道,“若是放过了她,那么本殿的母妃岂不是枉死了?本殿这么多年所受的血蛊之毒,岂不是也白受了?这样的蛇蝎毒妇,还妄图干政来毁灭我锦国江山,本殿岂能容她?!”
听到这话,柳芯惠的眼底滑过一丝恨意。难怪君倾宇之前一直不揭穿这件事,由得她做垂死的挣扎,原来是想要以此为由,再加重她的罪行,要她万劫不复啊!
君倾宇就是故意看着她这般做垂死挣扎,以欣赏她的失态为乐趣么?那么她现在的装疯卖傻岂不是正好和了君倾宇的心意?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疯了,君倾宇都一样不会放过她,而君倾宇要做的事情,怕是整个锦国,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吧!
明白过来的一瞬间,柳芯惠停止了装疯卖傻,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摆出了皇后般高贵的模样,抬头挺胸的望着君倾宇,神色带着视死如归的平静。
“怎么,皇后娘娘不继续装疯卖傻了?”君倾宇注意到柳芯惠的举动,挑了挑眉毛,语气里面带着浓浓的讽刺。
“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我做的。”柳芯惠望着君倾宇,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那个贱人命硬,竟然还撑了八年!不过,这八年,她可日日受着折磨呢!万箭穿心之痛,那贱人倒也挨得住!”
君倾宇听到柳芯惠的话,眸色陡然一沉,四周的杀气更加的浓厚,雪白的衣袂无风自鼓,带着肃杀的气氛,他一步步走到柳芯惠的面前,盯着柳芯惠的脸,只觉得心中澎湃的怒气,让他恨不得立刻掐死柳芯惠!
血蛊之毒他自己亲生体会过,有多么痛,他自然清楚。他的母妃是那么柔弱的女子,这样的痛苦,对她而言,该是多么的可怕。可是为了他,为了君羽宸,她却以那样柔弱的身体承受了八年。而柳芯惠居然以此为乐。
“母妃的身体虽然受到折磨,可是她的心一直是快乐的。比起你这内心一直受着煎熬,爱而不得的女人,母妃要快乐的多!”君倾宇冷冷的注视着柳芯惠,唇角带着冰冷无比的笑意,悠悠说道。
柳芯惠听到君倾宇的话,脸色变得苍白,望着君倾宇,眸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恨意,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你给本宫闭嘴!谁说本宫爱而不得了?!本宫为何要爱君羽宸?本宫爱的只是皇后的位置罢了,而这个位置,本宫坐了二十一年!”
“柳芯惠。你何必自欺欺人。若是你要的只是皇后的位置,你又何必对月贵妃下手?你明知以她的善良,不会和你争夺的。”洛倾凰望着柳芯惠,眼神漠然,没有一丝同情,也许她是该同情柳芯惠的吧,可是只要一想到柳芯惠就是害死君倾宇母亲的凶手,就是害得君倾宇受了这么多哭的元凶,她就没有办法同情柳芯惠。
柳芯惠听到洛倾凰的话,像是被彻底击垮了一般,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带着眼泪,疯狂的笑了起来。
君倾宇却已经不愿意再看柳芯惠一眼。
次日。柳芯惠的罪行被公布于众,处以凌迟处死之刑。
至此。君倾宇肃清了整个锦国上下。而锦国上下也因着君倾宇的雷霆手腕对君倾宇刮目相看。如今,君倾宇这三个字,在锦国百姓的心中,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没有人会再觉得君倾宇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也没有人会觉得君倾宇得到皇位仅仅只是因为君羽宸的宠爱,所有人都深深的知道,君倾宇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存在,他登上这帝位,是因为,他注定是帝王!
处理完一切之后,君倾宇终于登基为帝。而西决和凌国却以准备和亲为由,未曾来参加君倾宇的登基典礼。
西决和凌国这一行为已经很明确的表示了立场。西决和凌国与锦国之间的战争怕是已经一触即发。
如今西决和凌国联合,锦国新帝刚刚登基,内部势力还没有完全肃清,可谓是内外兼忧,局势不容乐观啊!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西决和凌国送来的请柬,邀请君倾宇和洛倾凰去参加西决和凌国的和亲。凌羽琉和欧阳彻的婚礼就在君倾宇登基的十日之后。君倾宇刚刚登基,锦国局势还不算稳定,这个时候离开,怕是不好,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君倾宇和洛倾凰去西决等于是羊入虎口,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可是却又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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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 两难抉择
冬日的萧索已经弥漫在整个御花园。纵然是皇宫的御花园,也禁不起北风的呼啸。树木的叶子俱都已经掉落,唯余下那经冬不凋的松柏依旧伫立在中间,却也在瑟瑟北风中显得分外孤独萧索。
洛倾凰披着厚重的裘衣坐在凉亭里面,手里面抱着暖炉坐着。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墨黑的眸子里面也盛着满满的忧虑,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脸上也带着忧色。
“外面风这样大。我们还是回去说吧?”君倾宇宠溺的看了洛倾凰一眼,伸手包裹住洛倾凰的小手,温柔的说道。
洛倾凰轻轻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悠悠说道,“屋子里太闷了,外面风虽大些,可是空气也清新些。再说披着这样厚的裘衣,还有暖炉暖着,不冷的。”
“不冷便好。若是觉得冷了,就和我说。如今你怀着孩子,可不能受了凉。”君倾宇望着洛倾凰隆起的肚子,眼中是满满的宠溺和关切。
洛倾凰听君倾宇说起孩子,也不自觉的伸手抚摸着肚子。这个孩子已经不知不觉在她独自里面四个月了,虽然还不能够感觉到孩子的动静,但她还是真真切切的能够感觉到孩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想到孩子,洛倾凰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柔的神色,而担忧的神色却也是不减,她抬眸望着君倾宇,悠悠问道,“登基仪式西决和凌国都未曾来参加,现在他们的和亲典礼却要我们参加,未免欺人过甚!”
“他们借口和亲,无暇来参加,其实就等于在向我们示威。可是以锦国如今的状况,怕是不能就此寻他们的麻烦。想必他们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故意不来的。”君倾宇乌黑的眸子里面也闪过一抹思虑,神色不明的应道。
“他们不来。但我们却是必须要去的。如今西决和凌国已经联合,我们若是不去,保不准他们就会以此为由来攻打锦国。如今锦国内政尚且不稳,怕是无力应对两国联手。”洛倾凰乌黑的眸子里面流露出几分凝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君倾宇侧着半边脸颊,半张侧脸隐没在阳光中,带着深不可测的幽深,他的眉毛微微一挑,勾唇道,“倒也不是非去不可。如今凰儿有孕在身,大可以行动不便为由拒绝前去。”
“若是你去,我便也去!”洛倾凰听到君倾宇的话,却是抢过话来说道。此去西决的凶险不言而喻,若是西决和凌国在这个时候找个借口和锦国开战,那么去西决,岂不就是等于沦落为人质,其中的凶险自然可以想象。她绝对不能让君倾宇独自去。
君倾宇似乎对洛倾凰的话并不意外,洛倾凰的性子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呢,只是这次去西决真的凶险无比,弄得不好就可能沦为人质,他怎么可能让洛倾凰跟着他去冒险呢?
抿了抿唇角,君倾宇拉着洛倾凰的手哄到,“凰儿要相信我。有流苏阁的势力庇护。若是真的出了事情,我也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的。况且凰儿如今有孕在身,实在不适合舟车劳顿,凰儿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我们的孩子想想,不是么?”
洛倾凰听到君倾宇的话,微微蹙了蹙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她也是医者,自然知道怀孕期间不适合舟车劳顿。可是要她眼睁睁看着君倾宇独自犯险,她又怎么做得到?
君倾宇虽然说有流苏阁的势力庇护,可是安然无恙,可是此去西决,毕竟不同儿戏,哪里真的会如君倾宇所说的那么容易呢?
“可是锦国也需要你啊。”洛倾凰蹙了蹙眉头,开口说道,“如今你刚刚登基,若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帝都,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可怎么好?锦国内政若是不稳,更是给了西决和凌国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