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墨尘冷漠的问道。任何伤害或试图伤害宛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救他,是逼不得以,与他合作,那也是权宜之计。其实他还有其他的办法和方式,只是要麻烦一些而已。但是。宛儿纯善,那么他也就不要沾染太多血腥。即使这样,若要他们好心的答应他的请求,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他就不会到风云军劫走宛儿了。所以,邱信义的母亲是根源。
“是我强求了。”邱信义怏怏的说着。其实生与死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只是没有在母亲跟前尽孝,是他不能原谅的。
乐正宛央轻轻的握住墨尘的手,朝他温柔一笑,带着不忍与伤感。这样的宛央让墨尘心里一紧,她这是怎么了?
“尘,我想家里的老头老太太些了。”乐正宛央眼神悠远。
“听你的。”墨尘知道乐正宛央的心思,叹一口气,不管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
乐正宛央听到墨尘如此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很善良。”
“如果有机会,我答应你。”乐正宛央将视线落在邱信义身上,她看到邱信义在听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投注过来的激动和感激,觉得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的。
乐正宛央此时对邱信义的仇恨此时已经淡了很多,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受她感受深刻,相信墨尘也是。她不想让两人心里留下遗憾。
其实她是个很心软的人。况且她现在活得好好的,虽然过程惊险了一些,但是收获还是不少的,比如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她决定了,不光要救眼前的邱信义,如果有机会,他的母亲,她会试试。况且,邱玲也是个命苦的人。想到邱玲这个苦命的女人悲惨的一生,乐正宛央便想到楚晓冉这个可怜而又坚强的女子。两人在很多方面都如此的相像,命运多桀…心里一阵动容。
“谢谢你。”邱信义颤抖的说着,他看得出来,月大夫有一颗悲悯世人的纯善之?p>摹2还艹鲇谑裁丛颍几屑ぁ?p>
“别感谢了,要谢,谢你自己。”乐正宛央虽然见多了这样的眼神,但是还是让她不自在,只好故作冷酷的说着:“只是你的孝心感动了我。还有,你们的遭遇…”
“也谢谢你们。”邱信义真诚的说道。说利用也好,合作也罢,只要能帮他改变。况且,眼前的两人给了他选择,算是尊重他,而且,那些人步步紧逼,咄咄逼人,让他不得不反抗…
“好说,咱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梁博然客气的说道,撇开身份不说,此人确实是值得交往的人。“其他的,等你熬过这关再说吧。”
梁博然是有所指的说着,然后转身走出石屋,将大大的木桶拎起,再次走了进来。
“如果你能熬过,活过来,再好好感谢我们的,我这苦命的劳力哦。”梁博然一边感叹,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墨尘,太不公平了,同样是人,为什么可以在一边谈情说爱,自己却是一路劳苦?如果不是计划秘密,真想直接将邱信义拎出去解决了事。
梁博然这自认为哀怨至极的眼神可以引起某些人的同情心,可是,他错了,换做别人或许还行,可惜他面对的,是墨尘。
认命吧!乐正宛央为他感慨着。
“那个邱信义,在帮你解蛊毒之前,要先跟你说明白两点。”乐正宛央正色的说道。
“请讲。”邱信义看着乐正宛央彬彬有礼的说着。由此不难看出,其实邱信义是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可叹的是世态炎凉,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人,是否依然保持一颗纯善的心…
“第一,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乐正宛央说道这里突然想起这是古代,貌似百分比还没有出现,赶紧改口道:“呃,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将你身上的蛊毒解掉。”
“没有关系,我愿意尝试。”邱信义毫不犹豫的答道。再坏也不过如现在这样的结果…
“成功了固然好,如果不成功,也许你就永远醒不来了…”乐正宛央首先要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毕竟她不是神。正因为如此,她希望邱信义想清楚。不治,也许还有几天的日子;治,那么有可能就此结束。
“我愿意赌一把,”邱信义沉默了片刻,坚定的说道。可是一想到离去,想到母亲,伤感的说着:“不过,我如果真的就此死去…”
“如果真的如此,你的母亲,我们依然会想办法。”梁博然与墨尘对视一眼,适时的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先谢过各位。”邱信义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几人。虽然对方说明是合作关系,但是,他知道,他们值得他信任深交。
“好吧,第一点没有问题了。那么第二点,”乐正宛央看了邱信义一眼,接着说道:“这个过程可能很慢长,而且非常的痛苦,这种煎熬,也许会让你撑不过去…”
“没有关系,我受得住!”邱信义直接打断了乐正宛央的话。
“呃…”乐正宛央看着这个憔悴而又坚强的男子,想到在楼外楼的时候有个男子也说过这样的话,不自觉的,看向了墨尘。很显然,墨尘也是想到了。两人相视一笑,浓浓的情意在两人之间流传,渀佛就只剩他们俩…
“咳。咳…”对于两人的眉目传情梁博然实在看不下去了,故作咳嗽的提醒到——用不用这么刺激人呀?不知道他刚失恋么?虽然他的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夭折,但是,好歹也得顾忌一下他这当事人的感受吧?!梁博然此时周身瞬间布满了“哀怨”的气息。
乐正宛央尴尬的赶紧将头扭向一边,余光看向墨尘,只见墨尘仍然是淡定的站在那里,面色平静,一如既往的冷酷,身礀如青山般的挺拔…其实几人都没有发现,墨尘的耳朵,有微微发烫发红的迹象,只是古铜色的肌肤,没有你们明显罢了。
乐正宛央脸色发烫,故做很热的捂脸擦汗,然后瞪了一眼梁博然——我让你装!接着赶紧交代接下来的事宜。
邱信义看着三人的互动,再看看乐正宛央,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幽光。
按照乐正宛央的要求,梁博然将桌子、凳子移位,把木桶放在屋子的正中央,此时木桶里面有乐正宛央特殊熬制的中药。接着在乐正宛央的威胁下将邱信义的外衫解开,上衣脱下,然后将他整个人公主抱的抱到木桶里面。
这可不是威胁么?咱们宛央妹妹说了,不以她为中心的哥哥她要不起。梁博然那个郁闷,墨尘奴役他也就算了,这又来一个,还将自己吃的死死的,关键是自己还不能反抗,呜呜,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的命运呀?命苦哇…
乐正宛央先舀出一粒六神丸给邱信义服下,然后在取出一个瓷瓶打开,将调制好的炮楼千毒散倒进药水里,与用大半复、**、血蝎、巴霜、当归、雄黄、没药、香甜瓜子等熬制的药水融合,瞬间木桶里面白雾袅绕。
接着乐正宛央让邱信义按照之前墨尘传授的“洗髓经”进行调息,同时墨尘再由外辅以内力根据“易筋经”的纲要走向帮助邱信义体内丹田的真气打通全身经络,一内一外相互呼应。乐正宛央看准时机将准备好的银针直接刺向邱信义的檀中穴、心俞穴、脾俞穴、百会穴、华佗夹脊、命门、肾俞穴,运用内力进行行针。
此时的邱信义开始体温上升,身体的颜色也越来越红,**的上身瞬间汗流浃背,同时可以看到血脉的流向。本来温热的药水此时也随着体温的升高而变的越来越灼热,而邱信义牙关紧咬、满脸痛苦,可以想象得到药物的侵蚀的灼痛加上体内蛊毒激烈的挣扎,内力和真气的对抗,或许让人觉得,死,或许是幸福的。
看着邱信义隐忍的痛楚,乐正宛央也无能为力,止痛的药物她有,但是,解蛊毒不能用!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来战胜。
“邱信义,你要坚持住啊。”乐正宛央看着血脉里面隐隐开始出现暗影,解毒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容不得半点闪失,赶紧给邱信义加油打气,“很快就好了,你一定可以的!”
乐正宛央看到邱信义黯淡空洞的目光在她说完之后慢慢的有了光芒,便接着继续说道:
“你想想你的母亲,如果你走了,她怎么办?”
“你想想你的委屈,这一生的悲凉,你真的甘心吗?”
……
“非常好,加油,坚持,很快就好了。”
……
“墨尘,快!”
乐正宛央看着暗影越积越多,最终汇集在心脏的位置,乐正宛央赶紧让墨尘再次运用易筋经将暗影慢慢的逼至右手腕。此时邱信义的右手腕瞬间有了拳头大的隆起,乐正宛央舀出消过毒的手术刀,手起刀落,随着划开的口子,一团黑影随着内力的推动随即而出,梁博然眼疾手快将早已准备好的盆盂对着暗影接住,然后解毒完成。
此时的邱信义面色苍白,浑身虚脱,昏昏欲睡。
乐正宛央将后续的收尾工作慢慢做好,比如拔针,比如包扎刚刚划开的伤口。
一切搞定之后便让梁博然将他扶起来,协助着将衣服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