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解释太多,可卫子琳毕竟与自己有交情,曾在少女美好的时光里,她们俩也有亲如姐妹般的相处,愉快的欢颜笑语。所以,现在她苏媚儿还是跟她解释了。相信与否,在于她了。
“哼,现在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了!我母后死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你手里拿着匕首,还有另一把正插在我母后的胸口……。这场景,我整整有半年的时间反复出现在梦里。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绝不相信你巧舌如簧为自己辩解的说辞。我知道,你是想我心软,为靖王在厉哲面前说好话。告诉你,苏媚儿,我决不会那般做的,我恨你们,恨不得你们整个靖王府被抄被封,方解我心头之恨。”卫子琳说完,甩了甩衣袖,就率先往府里回。两个跟着出来的婢女,也紧跟着一道进去了!
苏媚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虚无的笑容。
就算是无用功,她此时也要做。无论是什么,为了凤厉靖,她都要去试。她知道,背后那个人肯定一直在看着,在算计着……。
内惩院,历来是专门关押皇室宗亲里犯了大罪的人的地方,说是院,其实根本就是牢房,而且是各色刑具都俱备的牢房。
皇族内外,谈之色变。15077303
只要进了内惩院里,甭管你是什么身份,就是金枝玉叶,龙子凤孙,来到此院就是犯人。是等待案子一旦审定,就直接定罪的犯人。皇族内的罪行,常常涉及皇族隐私,为避免家丑外扬,来审案的主审一般都是皇族内有身份的人,而刑部的人虽说也是主审,其作用往往是陪审的居多,在定刑时由刑部主审提供刑法处置方式。
凤厉靖双手与双脚被沉重的铁镣锁着,坐在如牢房一样的小房里,时不时还有极冷的阴风吹过,极其不舒服,自己何曾受到这种苦?他一生金尊玉贵,身份高贵,既是嫡生皇长子,又曾是太子,后来更是征战主帅,皇上给予最大权利的皇子王爷。从小是父皇最宠爱的孩子,成长的路上,更是春风得意,撇开他情感上的路途怎样,他在众多皇子中,成就最大,功绩也是最大的那一位。而今被关进内惩院,身不自由,待会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刑审?
与黑夜交替时,莫梓龙出现,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发生后,便讽刺道:“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所以,功高盖主,又恃功而骄,迟早要被你老子收拾。当初在西凉国的婚礼上,如果用抢亲的方式,就简单多了。也不知道琪琪现在怎么样了,肯定担心得彻夜难眠了。”
“如果不是用签订协议的方式,你以为媚儿就会走的安心吗?八年来,是涯子照顾她和孩子,这份情,不还一份大礼给涯子。媚儿这辈子都会觉得亏欠涯子。”
“那这次,将如何应付?反了你老子?还是坐以待毙?你愿意坐以待毙,我可不愿意。我不是那种扔下妻儿不负责任的男人。”
“当然不会是坐以待毙。目前先洗脱‘私通他国,擅自撤兵’的罪名。”
莫梓龙沉默了会道:“我觉得冯远有可能已被杀了。如果有人在布这个局要置你于死地的话,他就会将可以救活你的每个机会和可能性都清除掉。”
凤厉靖何偿不是这般想?能做到这地步的,除了父皇之外,还有谁能做到这地步?脑海里过了几个人,每一个都有能力做到,也都希望他会落到被父皇削/权取命的地步。父皇这几个月的病情加重,太子之位的明争暗斗也早已剧烈。已过弱冠之年的锦妃四皇子,桐妃五皇子,还有梅妃六皇子。他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个太子之位。
那些都不足以惧,凤厉靖知道最大的劲敌是三弟威王凤厉哲。他才是最有可能与他争太子之位的人。近几年来,他的岳父韩丞相将朝中势力发展的极快,得意门生大部分在朝中要紧的官职之位。守城的整个东营,都是韩家的亲信任命统率。这才是与他凤厉靖可以抗议衡的人。
“唯有先等等!也许置于死地而后生也不一定。”莫梓龙。
于是,在内惩院的小屋里,凤厉靖安静地被关押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才被提审,走过长长的点着长明灯的漆黑通道,迈进审讯厅时,一张熟悉的脸跳进眼帘,他不由笑了:“三弟。”
没想到提审他的主官是自己的同胞皇弟威王凤厉哲。只见他坐在主审台后面,那张与自己酷似的俊美脸上从容安然,目光深邃莫测。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凤厉靖问。
“辰时到的。一回来就接到圣旨要来提审王兄的案子,所以就匆匆赶来了。”凤厉哲答。
凤厉靖听到他说的是辰时回到京城的,那他即是日夜兼程赶回京城来的了?!
另一个主审的是刑部的张擎天,只见他朝凤厉靖点了点头,便对凤厉哲揖礼道:“威王爷,审案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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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审问
审讯自己的兄长,这于一向对兄长敬爱有加的凤厉哲来说,有些矛盾。六欤珧畱他们兄弟俩感情向来不错,兄恭弟友的。在战场上作战也配合默契,特别是那一场计败颜达非,攻下重要赤练边关的仗。
听说自己的王兄已被关押两天了,虽然现在手脚都戴着铁链,但身上一丝萎靡颓废的样子都没有,更加没有那种是阶下囚的感觉。还是往常那般冷冽从容,发冠整齐,一身深紫色的锦袍更是衬得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的气质。他进来之后,目光略微斜睨,犹如未出鞘的宝剑藏在其中,隐隐发出内敛锋利的锐气。
凤厉哲暗中轻轻地清了清喉咙,脸带温和的笑意道:“今日奉旨问王兄,主要是想问清楚前一个月王兄私自与西凉国签订友好协议书,以及撤兵之事。现在朝中已有大部分的官员上奏皇上,说王兄私通敌国,擅自撤兵。为平众人悠悠之口,所以父皇特意让我来问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凤厉靖坐在被审讯的座椅上,周围挂着各种吓人的刑具。他四平八稳地坐在哪里,上身挺直,用他优雅醇厚的嗓音慢慢道:“我身为征战主帅。当初父皇给了我一项特权,那就是可以任意处置他国沦陷城池及战俘。我与西凉国签订的两国友好协议,在某方面来说,是在明明白白行使自己的特权。就象当初处置南炎的沦陷城池及卫氏皇族一样。”
张擎天插了一句:“请靖王爷出示皇上的特权凭证。是一件物品玉玺印章呢还是手谕圣旨?”
凤厉靖暗叹了一口气道:“是手谕。与西凉国签好两国友好协议之后,便命冯远将军带着协议副本及手谕回京禀报父皇。”
“那手谕现今何处?”张擎天追问。他是皇上亲自钦点的主审之一,身穿三品官服,近四十岁人,脸颊瘦削,目光极有神,一看就是那种审案经验丰富,做事精干的人。
以前凤厉靖做太子时,曾在多人的奏折中见过此人对案例的分析及结案陈词。因为为人公正清廉,直言敢为,所以在刑部一直身居高位。以前上朝的时候有见过,但极少有交谈。
听到他现在直接问手谕。凤厉靖沉默了片刻答:“如果父皇有接到冯远将军送的协议副本,那手谕应该就是里面。”
讯讯讯爱一。“为什么要将手谕夹在协议副本里?”
“签订协议里面的条款,有没有逾越权限,手谕是参照物与凭证。没有手谕,单凭协议,守城将士也不会遵命撤兵。”
“这么说,那些撤兵的将士们都曾见过协议和皇上的手谕了?”张擎天问。
“是的!”
“不过,有些东西可以伪造。守城的将士们凭靖王爷的官信和协议、手谕就听令撤兵,这等威信和信任倒是少见。”
凤厉靖的脸阴沉了下来,道:“听令行事,服从指挥是军人的天职。不是刑部的破案,有一丝的怀疑都要探索清楚,打消疑虑才能结案。不过,我很高兴有这样的主审官审本案。”
凤厉哲在旁轻咳了一声道:“话说回来。不过,我想如果父皇有收到协议和手谕的话,也不会将王兄收到内惩院了。王兄请再仔细想想,还有别的凭证吗?”凤厉哲问。
“没有了。”
凤厉哲后来又问了两国协议的内容,并要凤厉靖默写了出来。因为事关重大,现在唯一的关键就是要找到那份皇上的特权手谕。
所以这次的审问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张擎天说,还是问问皇上是否有收到冯远将军的协议和手谕才能继续往下审。或者叫人查找一下那两国的协议和手谕有没有遗漏在奏折里。
虽说是白天,再一次走过那条燃着长明灯的漆黑通道,过堂风一吹,凤厉靖有种刺骨的感觉。他知道,冯远应该有绕道去赤练边关通知三弟撤兵。他在西山脉宝沙城的将士们都已撤兵了,为什么三弟那边没有传出消息?还有父皇这边也一样?难道冯远在去赤练边关通知撤兵的时候遇害了?不,三弟肯定是见过手谕和协议了。如果没见过,西山脉这边撤兵这么大的动静,他沉住气没写信问自己,证明他已知道撤兵的内情是什么了。
凤厉靖叹了口气,知道君臣父子都无亲情可言,何况还是兄弟之间?如果父皇是铁了心要削自己兵权的话,那手谕之说,肯定是虚无的了。如果说有,自己也拿不出来,丢了父皇这么重要的手谕,也同样难逃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