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元歌居然看穿了!
而且还是在他贼喊捉贼,想要先下手为强“提醒”元歌她的不妥时被拆穿的……这下轮到他完蛋了!
他才不要睡书房!
“……傅君盛摆明了对你不死心,只要他还抱着这样的心思,早晚会闹出这样的事端来,与其等到事情无法收拾的时候恼怒懊悔,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在一切情形都在自己预料控制的范围内,让傅君盛明白他这样做的后果,也好吃个教训,以后不敢再胡乱生心思,你说对不对?”宇泓墨讨好地笑道,“元歌,我知道我这样无事生非不好,尤其害得你被柳夫人那样骂,更加是我不对!不过我也是防范于未然嘛!还有啊,你放心,柳夫人敢那样骂你,我绝对绝对不会轻饶她的,一定会让她很惨很惨!元歌,不要生我的气嘛,人家知道错了啦……”
慵懒的生意微微沙哑,刻意放柔的语调掺杂了那么一丝怯生生的哀怨,加上绝美的容貌,格外魅惑。
这个无赖,又开始用美人计!
裴元歌无语,遇到事情就开始耍无赖,装可怜,出卖色相——
“好啦,元歌不要生气啦,今天的事情我知道错了,回去后晚上一定给你好好地赔礼道歉,好不好?”宇泓墨眼神真诚得实在让人无法往别的地方去想,但他的话语却又让人除了那种事情再也不可能想到别的事情上去。
耍无赖,装可怜,出卖色相,外带厚脸皮调戏她!
裴元歌磨牙,这次绝对不能让他轻易过关,继续冷着脸不理他。
见这几招都不管用,宇泓墨又开始变换招数,哀怨地看着裴元歌,伤心欲绝地控诉道:“元歌,你在心疼傅君盛!你心疼傅君盛所以不理我!我好伤心……我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待你,居然还不如一个消失了三年的傅君盛……居然敢跟我抢元歌你?哼,我要去杀了傅君盛!元歌,你不要拦我!好吧,元歌你真的没有拦我,嗯,你这是默认让我去杀了傅君盛吗?好,元歌的话我一定会听的,我去把他的头砍下来给你玩……”
很好,又开始发疯了!
可是,明知道他就是在胡言乱语地转移视线,但裴元歌已经在努力克制,却还是一个没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很快就消失了,却还是被眼尖的宇泓墨逮住了。
“元歌别藏了,我看到你笑了!”宇泓墨稍微放心地靠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裴元歌的肩膀,“元歌别生气了嘛,我只是吃醋,因为我喜欢你,我不喜欢别的男人惦记着你嘛!再说,能趁机算计一把柳夫人,元歌你也很开心吧?虽然说局是我设的,可是,要不是元歌你故意装出一副心虚的模样,柳夫人也不会上当啊!不然的话,你从一开始就可以告诉她,我和宇绾烟都在,可你也没说啊!”
裴元歌终于忍不住了,笑道:“反正都是坑,索性坑得狠点,不然多亏啊!”
“说的一点都没错,元歌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见元歌终于肯跟他说话,宇泓墨顿时欣喜若狂,知道自己过了这关。
裴元歌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越来越会灌迷汤了!”
“我再会灌迷汤,也得元歌你肯喝才行啊!”宇泓墨索性将头靠在了元歌的肩膀上,道:“其实我刚才耍无赖,装可怜,元歌你都是知道的。只是因为你对我好,心疼我,所以才会原谅我这次。我心里都知道,这天底下,再也没有谁能像元歌你这样对我好了!元歌,我也会对你好的!”
和刚才故意胡闹的语气不同,这次他的声音诚挚而温柔,如同羽毛般骚动着人心。
而在这种温柔之下,裴元歌的心也随之微微一颤。其余泓墨这样做固然有吃醋,有算计柳瑾一的成分在内,但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傅君盛的心思会给她带来麻烦,所以要将可能扼杀在萌芽之中……他为她考虑到所有的可能,竭尽全力为她编织着一层保护网,让她能够处在更安全的境地。明明是他对她好,可是在他嘴里,却却变成了她对他好……
裴元歌认命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妖孽,谁能禁受得住?每次都被他吃定,她也不算冤枉了!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嘴角却忍不住弯起了一抹甜蜜的弧度。
“其实你也没有做错,傅将军毕竟是绾烟的驸马,毕竟是亲戚,也不可能避着不见面,他若真抱着这样的心思,对谁都没有好处,能够借此警告他,让他收敛自然最好。”既然心思都软了,裴元歌也就没有再置气。忽然间,她又想起一件事,忙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宇泓墨,道,“对了,我差点忘了,这封信是寒麟请傅将军转交给你的,结果柳夫人来闹腾,一时之间,我倒是有些忘记了。”
寒麟的信?
必然会和他派寒麟去查的事情有关!
宇泓墨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接过信,认真地看了起来,而随着心内容的浏览,宇泓墨的神色也越来越深沉,似乎在竭力地思索着什么。
裴元歌忍不住问道:“你派寒麟去做什么?为什么他会被追杀?”
对于元歌,宇泓墨从来不隐瞒,何况这件事让元歌知道可能会更好:“我让寒麟去靖州,打听一些事情。”
“靖州?那不是李树杰起家发迹的地方吗?也是宇泓烨原本生活的地方。”裴元歌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是去查和宇泓烨有关的事情吗?”
看完信,宇泓墨将信笺收了起来:“准确地说,是李树杰!”
“为什么?”裴元歌追问道,李明昊成为宇泓烨,那么抚养他长大的李树杰必然会站在宇泓烨这边,这点泓墨应该早就预料得到,而且能够将李树杰引诱到京城,对于李树杰的底细,泓墨应该早在这三年里查清楚了。突然让寒麟到靖州去查,肯定另有原因。
而寒麟被人追杀到受重伤,更说明其中的内情不简单。
裴元歌隐约猜想到了什么。
“起因是柳老夫人的笀宴。”宇泓墨坦然道,“当时李树杰让李明芯送了一副闵朝安的笀春图,刚开始在笀宴上大出风头。元歌,你应该还记得这件事吧?”
裴元歌点了点头。
“就是这幅笀春图,总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宇泓墨沉思着道,“虽然说那副笀春图是假的,但是能够模渀到连柳老夫人都信以为真的地步,想必李树杰也不知道这幅笀春图是假的,而一直以为自己的笀春图是真的。而在此之前,娘亲还在的时候,因为娘亲的缘故,当我得知柳老夫人喜欢闵朝安的字画,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真迹时,我就留了心,想要找到真迹,说不定将来能够派上用场。”
听他提到王美人,想起冷翠宫那场血腥惨烈的屠杀,裴元歌心中一颤,握住了宇泓墨的手。
宇泓墨向她微微一笑,表示他没事,随即继续道:“当时为了找闵朝安的字画,我花费了很大的心血,在全国各地找。我记得,六年前,我曾经得到消息,说靖州出现了闵朝安笀春图的真迹,当时正要赶过去时,却突然被父皇任命,到秦阳关去和荆国作战,只能暂时按捺。
结果,这一仗打完后,我却无意中从荆国俘虏嘴里得知,原来闵朝安云京注的原件保留了下来,只是流落到了荆国,所以大夏一直无人知晓,所以就想办法将云京注的原件舀到手。因为有了云京注的原件,所以笀春图的真迹对我来说就没有那么重要,后来我就没有继续追查笀春图的真迹了。直到柳老夫人的笀宴,李树杰舀出笀春图,我忽然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想,李树杰的这幅假的笀春图,会不会就是当初我得到消息的那张?”
裴元歌点点头,明白他的怀疑。
当时泓墨得到的消息,说笀春图在靖州,而李树杰又是靖州发迹的,泓墨会有这样的怀疑也很正常。
“可是,那又如何呢?”裴元歌仍然有些不解,忽然间眼眸一动,猛地抬头看向宇泓墨,“你是不是怀疑,当时这副笀春图就在李树杰的手上?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就的确有些奇怪。”
“嗯,我就是这样猜想的,李树杰说他是武将,不喜欢舞文弄墨,虽然是自谦,不过我觉得他并没有说谎,因为根据我前几年的打听,李树杰的确是不喜欢字画的,对闵朝安更加没有什么喜好,如果说这福笀春图是李树杰在这三年里得到的,倒也罢了,但如果说六年前,这幅画就在李树杰的手里的话,那事情就有些奇怪了。虽然说很细微,但我心里始终觉得有疙瘩,所以就派寒麟悄悄到靖州,打听这副笀春图。”
裴元歌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吸引了,忙问道:“结果呢?”
“寒麟在这封信里告诉我,正如我所猜想的,李树杰的那副笀春图,就是六年前我得到消息的那副,而当时,这幅图就在李树杰的手里。”宇泓墨眼眸微垂,沉声道,“元歌,当初我之所以能够得到那副笀春图的消息,是因为听人闲话,说靖州有官员侍强横夺他人的祖传字画,害得对方家破人亡,那那副祖传字画就是这副笀春图,也就是说,当初侍强横夺,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的官员,正是李树杰!而寒麟在靖州追查时,也证实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