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这样处处为我找想的人,我弃他不顾,我还是人吗?我还配活在这个世上吗?他怎么不同,又怎么于亲人不同的存在,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邪,不然我真的不会知道原来他竟然是这样成长过来的。”夏至酸涩的沉了沉眼眸,继而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把我当姐妹,这份好意,我心领了,我记住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做我的姐妹,就不要再阻止我,即便不理解我,不支持我,也请不要阻拦我。”说着,重重的拍了下牛大河的肩膀,转身离去。
“你……”夏至的一番话下来,把牛大河梗的“你”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看着她决然坚定的背影,半晌才合上了嘴,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她这个粗心大意的,她怎么会忘了,夏至根本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也正因为她这一点,她才真正掏起心窝来和她结交。
牛大河悔的想追上去,抬眼再瞧,夏至自己却跑了回来。
“大河啊,我不知道苏小多的爹家在哪?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41寻人
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功夫,追是肯定追不上了。
牛大河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夏至,原来和苏小多一同的两女一男,分别是苏小多爹爹的亲娘、亲爹和一个亲姐姐(也就是小多的奶奶、爷爷和大姑,姓刘,是刘家村的人。
听说当年刘家村遭了灾,很多人家都卖儿卖女来维持生活,路过的苏地主顺便买了几个奴仆,没想带回个候夫回家,小多的奶奶瞧上多金的苏地主,便把主意打在刚成年的儿子身上,想把他卖给苏地主做侍夫。
幸亏苏小多的爹爹瘦归瘦,姿色没有因为自身的条件而被掩藏,苏地主点头满意,苏小多的奶奶高兴地取了银子,按了手印就把苏小多的爹爹打包卖给了苏地主。
直到苏小多的爹爹和苏地主滚上床单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父母卖给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满脸淫/意之色的女人,悲痛之下只好认命,死心塌地跟着她。
人家毕竟是地主婆,金银满屋,吃穿不愁,苏小多的爹爹没怀孕前,跟着享受了几年,忘了从前吃苦、挨冻、受饿的日子,便也觉得爹娘将他卖给苏地主是明智的决定,于是隔三差五的将苏地主给的一些银钱,给了时常来找他要钱的姐姐,一家人的生活因为苏小多爹爹的救济而宽裕起来,几乎也把他当成了全家的经济来源,渐渐的把一家三口养成了懒惰的性子,苏小多的奶奶更是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俗话说,俭入奢容易,奢入俭难。
苏小多的爹爹一死,意味着一家人的经济支柱没了,他们不得不重新回到从前贫穷的日子,苏小多在苏家可有可无,没人理会,根本不能指望他,只能将家里佃给别人的地收了回来,自己耕种,可惜懒惰惯了,庄家种不好,交了税金剩下的米粮也不够一家人霍霍的,不是吃了上顿,就是没了下顿,过的很是艰苦。
而牛大河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刘老婆子毒瘾犯了,又不是个好命的,十赌九输后欠了赌坊一笔银子,才把主意打回苏家身上,哪知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好使,苏家财大气粗,底子硬,根本不把他们那些个小伎僚在心上,而这回当家的又是出了名铁母鸡的苏家大姐,想从她脚板底下抠钱,别痴心妄想了。
夏至打听了一路,总算到了有瓦遮头的刘家。
刘家不大,三间土坯房,院口的木门破损不堪的立着,被栅栏围着小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房屋的门都是用布帘挡着,风一吹,布帘就象征性的抖动一下。
静悄悄的,怎么看都不似有人,夏至还是冲向屋内喊了几声有人吗?
无人回应,夏至索性靠坐在门边,看着下河村的方向。按理说,他们比她早走,这个时候应该在家才对,怎么还比她后面追赶的人还要晚。
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夏至竟然睡了过去,感到小腿上传来明显的疼痛,她才睁开了眼睛,这时日头已经落山,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昏黄的景色当中。
踢人的刘老婆子正待抬脚再踢,见夏至揉了揉双眼,才收回准备伸出的脚,“你谁啊,跑我家门口来睡觉,触我霉头,赶紧滚。”
夏至连忙爬了起来,往她身后看了看,又往屋子里望了望,不见苏小多的影子,调整着气息,努力客气道:“我来找苏小多的,他人呢?可是回到屋子里去了?劳烦你把他叫出来,我有邪想跟他说。”
刚从屋子喝完水,走到院子的刘家大姐,听到夏至的话,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眼神不善的打量起夏至,手掌放在刘老婆子的胳膊上,好像用力按了一下,接口道:“你是谁?你找他干嘛?”
夏至皱眉,无视她放射出侵略性的扫描视线,“我是他的朋友,我只想和他说两句话,他不在家吗?”
“朋友?什么朋友?”刘家大姐咧嘴嗤笑。
“他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我亲眼看着他跟在你们后头的。”夏至答非所问,焦急的一下擒住刘家大姐的手腕。
刘家大姐吃痛拧眉,刘老婆子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夏至没有防备,正好打在她的手腕上,手指顺势松开了刘家大姐。
刘老婆子心疼的揉了揉刘家大姐手腕,气急败坏道:“你是小孬种的姘头吧,但凡你有一点女子气概,在苏家门口的时候,你就应该站出来。我们回来了你倒知道找过来了,早干嘛去了啊,孬种配孬种,呸,就你那点出息,不是老娘我看不起你,是你压根就不带种。你滚,我们家的事给你没关系。”
刘老婆子的话难听,却句句像针一样扎进夏至的心里,看着针眼小,却针针能都带出了血丝。不怪牛大河拦着她,就怪她没一开始没冲出去。
他临走说的那句无声的话,别人猜不出来,可她看的真切,更读懂了他的诀别,恍然至此,她踉跄的退了几步,六神无主的凝视着她们,突然,她一下子慌了,几步上前紧紧的抓住刘老婆子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疯了似的大喊:“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哪去了?”
“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娘。”刘家大姐使劲去掰,扣在刘老婆子肩膀上的手指,却怎么都掰不开。
刘老婆子被晃的头昏眼花,一阵阵翻白眼。
在里屋做饭的刘老婆子的夫郎,闻声赶紧跑出来,大喝了一声,“你给银子,我就告诉你。”
简单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夏至的注意力,她疯癫着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全数塞到男人怀里,赤红的双眼里既怕又渴望的眼神错综交汇,形成一股复杂的情绪,把刘老婆子的夫郎惊的差点忘了要说的话,他没工夫细数,只把铜钱胡乱的袖子里塞,才说道:“我们把他给卖了,哎,你要知道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现在更是……”未容他说完,被夏至突嗷了一嗓子打断。
原本听他说把苏小多卖了,夏至悬着的心一下子跌落回来,还未停稳,猛然回过味,心又再次提了上来。
他吓的忍不住哆嗦了下,抖着胆子继续叫价:“你给银子,我就告诉你,我卖哪去了。”
有没有个词叫怒及反笑的?夏至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她见过见钱眼开的主,却从没见过这么极品的。被这个中年男人一搅合,夏至的心境急转之下恢复了冷静,敛了敛脸上的神情,讥讽的轻笑荡漾开来,她再次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铜钱,扔了过去,“说吧,卖哪了?”
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一边盯着她一边将地上的铜钱都收了回来后,在她如炬的目光下,手指不由的微微抖了抖,脊背下意识的弯了弯,老老实实的说道:“卖到窑子里了。”
心思冷静过后,思路格外清晰,夏至开始一条条理清线索慢慢分析起来,首先小多不是寻了短见,其次根据小说中得来的经验,被卖到窑子里的人不会马上接客,而是要先经过□。再来以小多的性子,应该会抵死反抗,那么□的时间还会延长,只不过这期间需要吃些皮肉之苦。
最后,既然是卖到窑子里,离得最近的当属清河镇了,而清河镇里只有唯一的一家青楼。
事不宜迟,她需要赶紧赶回镇子才行,别被那个柳先生先下手为强,给小多来一顿苦头吃。
想到这,夏至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和他们置气,当务之急要先把小多弄出来。
“喂,你不问我,卖到哪个窑子了吗?你给我银子,我还会告诉你。”刘老婆子的夫郎死死的捂着装钱的袖口,对着转身要走的夏至急忙喊了出来。
夏至没有转身,亦没有回头,只对他们伸出了拇指,再朝下,平淡如常的声音飘飘荡荡的传来:“我叫夏至,记住我的名字。”
三人同时一顿,再看向夏至的背影时无不脊背发凉,男人袖子里的铜钱越发的沉重,烫手。话说他们村子里的刘老五,跟得瘪三不就叫夏至吗?
听说在小牛村,夏至她们把小牛村的沈老婆子一家折腾的够呛,据说报官都不顶用,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相邻的村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亲眼看见的,还绘声绘色的把那事描述的闻者骇人,听者惊悚,刘老婆子就是当中的观众之一,回家后又重复了一边给夫郎和女儿听。
如今见到本尊,竟不认得,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呐!
三人急得团团转,一合计,还是先躲躲吧,等她找到小多,以传言中她睚眦必报的个性,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们呢!
从没有任何时候,夏至像现在这样感谢前任夏至,坏名声也不是不好,不是吗?起码可以吓唬吓唬这些鼠胆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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