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就是现在不知如何是好。”卫如兰私心里自然希望父亲能熬得更久一点,等她春闱试毕再咽气不迟,可替她父亲医治的大夫却不那么乐观。到底去不去应考,卫如兰纠结不已。
“子清,明月,今日韩家又船队要出海,听说还有一些金毛人,我们不如去散散心再说。”何溪提议道。
于是三人坐了马车赶往港口。
正午时分,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韩八带着船员祭拜海龙王,还备下了整猪整羊等祭品。
杨绵绵带着韩玉婷也坐在彩棚里看热闹,人太多,韩八怕她们有什么意外让她们就呆在那里喝茶吃点心。白九不喜人多这种场合自然不会来了,而余乐英还在赶往宁水的路上。
韩八上香祭拜,然后念起祭词,希翼海龙王保佑一切顺利。祭词不短,杨绵绵听得无聊,茶水喝多了有些内急,便对韩玉婷说了一声自己去找方便的地方了。
不多时,鼓炮齐鸣,大船缓缓开动,众人齐声欢呼。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杨绵绵的一声痛呼很快便被掩盖下去。
目送着船队渐渐远去,韩八满腹豪情,若是这次出航顺利,韩家的库房只怕要重新砌过了。
“八爷,小姐请你过去。”有人过来说道。
韩八转头见韩玉婷正急急地看向自己这边,心下微怔,快步走了过去。
“姨不见了。”韩玉婷急得快哭了。
韩八脑袋里“嗡”了一下,手脚有些发软,他定了定神,搂住韩玉婷,说道:“别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姨说要去如厕,过了半天也没回来,我让人去找,四处也找不到……”
“没事、没事,叔叔让人去找,玉婷你先回去,说不定绵绵已经回去了,你先回去看看。”韩八安慰着,手心已冒出了冷汗。杨绵绵不是会乱跑的人,那她是出了什么意外?
寻找的一拨拨地回报没有找到人,韩八的心越发沉了下去,之前的豪情壮志早就消散殆尽,只余下浑身的冰冷。他呆呆地坐在彩棚里,回想着自己与杨绵绵相遇的点点滴滴,难道这几个月只是自己做了一个美梦吗?梦里自己终于不再孤独,终于有了可以信赖的女子,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天色暗了下来,韩八疲惫地挥了挥手,说道:“留下人继续找,海上也要找,还有,去白家请白九公子过来。”
韩家因海而发达,但亲人也因海而离去,韩八望着因为夜色而显得有些狰狞恐怖的海面,不敢去想那个事实——难道我心爱的女人也要被大海夺去吗?若这是韩家人的报应,为何不报应在我身上?
卫如兰在房间里呆坐良久,终于吩咐道:“替我收拾行李,明日我启程进京。”
第五十九章 失忆
厉锋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蜷缩在船底昏迷不醒的女子,不禁皱眉。他那时心里气闷划了小艇出来闲逛消气,现在天黑了方向辨别不清,想要回营地只怕难了,但这女子浑身湿透气息奄奄,若不早点救治只怕就要冻死了。他在小艇上立起身来举目四望,见不远处有个黑影,估摸着应是一处小岛,便驾了小艇向那个方向划去。
到了小岛后运气不错,竟然找到了一处避风的山洞,厉锋将小艇拖上岸来防涨潮将艇冲走,抱起那女子向山洞走去。
他快速地在岛上找来一些枯枝点起火来,手指试了试那女子的鼻息,又摸了摸她手心,厉锋犹豫了一下,蹲□来扶起那女子,让她半靠着自己,开始动手脱去了女子因为沾了海水裹在身上的衣衫。
厉锋有意加快动作,但因为对方是女子,自己一个大男人总是要避讳一点不敢正视,便侧了头替那女子脱□上的湿衫。手指突然触到一片滑腻柔软的所在,手感非常好,厉锋忍不住捏了几下,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推开了那女子,气息急促,看着自己手指发愣。
女子轻轻呻吟了一声。
厉锋回过神来,只见那女子匍匐于地,上衣已褪至臂膀,露出浑圆白皙的肩膀与光滑的背部,他脱下自己的大氅,将那女子盖住,嘴里说道:“反正你是女人,又不吃亏!老子活了三十年,还没伺候过女人呢,你算是占足了便宜,该偷笑了。”
厉锋屏住气息伸手至大氅内将那女子剥了个精光,用大氅将那女子裹紧,在火堆旁坐下。他静静坐了一会,心跳渐渐平稳,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那女子,伸手拂开遮住她颜面的头发。
火光下厉锋看了一会,记起一人来。
“原来是她。”厉锋喃喃道。这不是上次谢老头那里那个叫绵绵的女子吗?厉锋还记得她胆子小得厉害,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常年征战厉锋一身煞气,这煞气常常为柔弱的女子所不喜,而他也厌烦这些娇滴滴的女人,因此对于这个绵绵他并无多少好印象。不过她既然和谢老有关联,这次自己又救了她,一定要让她报救命之恩然后把谢老头给请过来才是。
这样一想厉锋不由得高兴起来,他拿起腰侧的水囊喝了两口水,又看了怀里的女子一眼,见她脸蛋绯红眉头皱起很是痛苦的样子,厉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也不知她在海水里泡了多久,又是大冬天的,不发烧才怪。但怎么也得熬过今晚,明天将她带回军营医治,他还等着用她换回那脾气古怪的谢老头呢!
厉锋将水囊送到她唇边想让她喝点水,水却沿着她的下巴留了下来,滑落至脖颈……厉锋不敢细看,胡乱地替她擦了擦。想到发烧时定要多喝水才行,厉锋犹豫了一下,含了一口水送到女子唇边舌尖抵开她的牙齿将水喂了下去,女子慢慢地吞咽着,厉锋见这方法可行,又含了一口水喂了下去,忽然间浑身一僵,原来那女子竟吸允住了他的舌尖。厉锋感觉到女子的舌尖在他口腔里探索着,这陌生感觉的感觉从未有过,却不讨厌,甚至有些吸引人。这种奇异的感觉瞬间蹿遍了全身,他心口麻痒难耐,全身甚至指尖都有些发麻,他莫名地想要更多。
昏迷中的女子饮了水满足地放开了厉锋的唇。
厉锋左手抱着她,右手抚上了自己嘴唇,呆了许久,忽然发狠一般地饮了一大口水,印上了女子的唇。来不及吞咽的水流了下来,厉锋用力地亲吻着女子,攻城略地般寸土也不放过。他在女子唇上辗转流连,直到她发出细碎的呻吟声才放开。厉锋气息粗重,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老子这三十年都是守身如玉,怎么能被你占了便宜去,自然要亲回来亲个够本!”厉锋为自己辩白道。
怀里的女子双唇红艳艳的,十分诱人。厉锋看了她一会,伸出舌尖将她下巴的水渍添净,心里奇怪为什么这女子嘴里的味道是甜的。
火光忽明忽暗,厉锋知道自己应该出去拾些枯枝回来,不然这火不久就要熄灭了,可他抱着这女子这样坐着觉得十分安心根本不想动弹,他想这是不是就是别人所说的“软玉在怀”。这样一想,他突然想到刚才替那女子脱衣服时看到的半副雪白侗体,登时心口狂跳起来,下、身某处又涨得厉害了。
厉锋握了握拳头,将女子放在地上,拿了宝剑大踏步走了出去。大氅给了那个绵绵,海风吹来厉锋仍然觉得燥热不已,他深吸了几口气,苦笑着想自己果然是按捺不住了,难道一定要如了那女人的意去嫁人吗?
想到以前的种种,厉锋心里烦闷起来,他拿剑胡乱地斩了一些树枝回到山洞。
女子依然在昏睡。
厉锋在树枝架了起来,将女子的衣物挂起来在火边烘烤着,添了些枯枝在火里,他坐得离女子有些远,就怕自己会一个把持不住失了清白,到时……
女子微微一动,厉锋定了定神,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仍是烫得厉害。想了一下厉锋拿起水囊送到女子唇边,这次女子慢慢地咽了下去,厉锋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水囊里的水几乎都喂了下去,女子气息渐渐平稳了些,厉锋也松了一口气。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厉锋直起身来,对面着新娘喜服的女子冲他一笑。厉锋一愣,这不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那个绵绵吗?怎么我会嫁给她,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还不及细想,他已被人拥入了洞房。
繁琐的新娘喜服一件件褪去,女子衣衫半褪,将他按倒在床,他凝视着女子领口里的无限春光口干舌燥,正要鸳鸯交颈之际,突然房门被人捶得“砰砰”作响。
有人闯了进来!
是女人!
好几个女人!
都是着了新娘喜服的女人!
“厉锋早就和我说亲了,自然是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