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展瑜并不嫌弃,不但会穿,还会继续把衣服给她补。
等烧好了猪下水,给豹子做好饭,陆朝阳提着这衣衫和食盒打算过去了。
可是,刚出自己侧门门口没多久,突然看见山脚下的有棵大树上,好像蹲着那只大豹子?
这时候,天上正下着蒙蒙的雨,陆朝阳头上还打着新买的雨伞。走上去叫了一声,那豹子扭头看她一眼,她走过去,才看见原来那树下正躺着一个人。
陆展瑜竟然是喝醉了,手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竟然醉卧在树下,睡得正香。他的眉头是紧紧皱着的,这雨已经下了有一会儿了,他脸上,细细密密的全是水珠,连头上都是水雾。
陆朝阳颦眉,放下食盒,伸手擦了擦他的脸,倒是被那触手的冰冷给吓了一跳。这样下去,非感冒不可。
她把食盒放下了,也不管那大豹子马上就上来自己把食盒叼走了,伸手轻轻拍陆展瑜的脸:“展瑜哥,展瑜哥?”
陆展睁开迷蒙的眼睛,竟然像朦胧的星辰那般惊心动魄,他轻声道:“朝阳,你来了。”
然后竟又把眼睛闭上了,也不知道是梦是醒。
陆朝阳哭笑不得,轻轻推了他几下,后来换成是捏着他的肩膀用力摇,竟然都摇不醒他。
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抱进去吧?
陆朝阳扭捏了一下,终于还是收了伞,俯身一个公主抱,把陆展瑜给抱了起来!
这家伙看着挺瘦的,可怎么就这么沉呢?
她把他抱进屋,那豹子已经自己在屋子的角落里,用爪子巴拉,用鼻子去拱,想把这个食盒打开。
陆朝阳不理它,摸了摸陆展瑜的胳膊,发现他的衣服也湿了,就这么放在炕上,当然不好。所以就先把他放在了椅子里,他的脑子歪在椅子上,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四肢舒展,似乎睡得正香。
陆朝阳利落地扒了他外面那件沾满了水和泥巴的衣衫来,连脱了两件,直到剩下一件白色的底衣,才是干的。她又伸手去脱他裤子。
结果脱了一半,她猛的一抬头,看见陆展瑜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
“……”
然后缓缓的,陆展瑜又闭上了眼,歪在了一侧的椅子里,好像又睡着了。陆朝阳心想,可能还没醒吧。所以心下无碍,又利索地把他的裤子和鞋子一块儿扒下来,先丢在豹子的某块垫子上,然后俯身把陆展瑜抱了起来——公主抱!
陆展瑜简直要疯了!可是现在除了装醉,还能怎么样!
陆朝阳丝毫没有感觉到怀中躯体的僵硬,把他一塞,塞进了床上的被窝里。
然后又舀了柴火来,给他把炕烧热了。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暖和了起来。陆展瑜的额头上开始冒汗。
陆朝阳还在和那只豹子耍着玩儿,一人一豹嘻嘻哈哈的,直过了大半天,才又爬起来把地上的脏衣服啥的全都收拾了起来,摸摸那豹子的头,笑道:“把家看好,别让展瑜哥被女大王给抬走了。”
豹子傲娇的呜了一声。刚才陆展瑜醉卧树下,它就一直守着,直到陆朝阳来了。
陆朝阳呵呵笑着摸了它的头,好像是在夸它能干,然后就提着那堆脏衣服,走了。
陆展瑜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猛的睁开眼睛,冲了下去把门锁上了,好像是怕什么人会再回来一样!
虽然烧了炕,可是卧室却也不算太热,可是他却满脸通红,连额头上都是大汗淋漓!简直就像和人打了一架那般!
难道是酒还没醒?所以,刚才其实是做梦?
陆展瑜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色亵衣,和地上垫子上的水印。还有……那只豹子好像是在嘲笑他的眼神!
NO140他娘的忌日
陆朝阳回去以后,和在院子里忙碌的陆兰英打了个招呼,就把从陆展瑜那里收来的衣服泡在了水里,打算待会儿回来洗。然后就招呼陆兰英跟自个儿一起去赵家本院吃饭。
结果还没出发,赵宝儿就来了。
他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陆朝阳问他:“干啥去呢?”
赵宝儿道:“今儿是展瑜他娘的忌日,我担心他又喝多了,所以让娘给他熬了醒酒汤。”
陆朝阳道:“今儿是他娘的忌日?”
难怪……
赵宝儿道:“是,是他娘的忌日,我听陆玉梅说的,她说每到这时候,他都会喝醉,正忧心呢。我就让娘给他烧了解酒汤。”
陆朝阳随口道:“我刚去过了,那豹子还在他家呢。何况,这会儿工夫了,估摸他还睡着,咱们吃晚饭回来再去吧。”
那时候,那大豹子应该已经出去觅食了。
赵宝儿有些惊讶,道:“你刚才去过了?”
陆朝阳道:“对啊,我去的时候,他喝醉了,正睡在树下呢。后来我把他弄进屋了,还烧了炕。”
赵宝儿额上就有些冒汗,道:“你……把他扶进去了?附近有人看见没?他醒着?”
陆朝阳道:“他做梦呢,哪里醒着。附近也没有人。”
赵宝儿半松了一口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下次看着点。”
陆朝阳接过他手里的食盒,笑道:“行,我知道了。那咱们先去吃饭,这食盒先放我这儿,我待会儿热一热给他送上去。”
赵宝儿有些无语。可是妹子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他也不好太多提点。免得她反而往心里去了。
回到赵家,吃了晚饭,林氏就捧着那些布料。放不下了。赵牧见她高兴,索性当晚就帮她把绣架架了起来,让她先把布料先架上了。
“先给宝儿做新衣裳,他那几身都是老穿的,而且也没有花样。”
“再给朝阳做双新鞋先穿着,眼看着她的脚就大了,以后可不能惯着了。还是得给她做小些的鞋子,把脚挤着些,免得以后大了,脚也跟男孩子似的大。”
赵牧看着她在一旁挺着大肚子,把每一块布都舀出来。说这是要做什么的,那是要做什么的,絮絮叨叨的。可是他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陆朝阳在旁边瞧着,心中突然微微一动。竟然第一次产生了,以后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的想法。
陆兰英瞧着,却是一脸的羡慕。在她的记忆中,她的父亲和母亲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都是母亲好声好气地伺候着父亲,端茶倒水,父亲则埋头读书。平时在自己屋里。一丁点儿声音都不能有,兄妹几个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要是弄出了一点儿动静,父亲很可能就会摔东西发脾气。母亲则在一边好声好气的劝着。
那还是她记忆中,父母最和谐的时候了。
吃饱之后,陆朝阳就带着陆兰英回了郊区去。和陆兰英一块儿烧了水,又把今天赵宝儿舀来的醒酒汤热了一下。吩咐陆兰英先洗了身子上床,然后就提着食盒上陆展瑜那里去了。
那豹子已经出去觅食了。陆朝阳看房门虚掩着,就推门进去了。
结果和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的陆展瑜四眼对了个正着,两人大眼瞪小眼。
“……”
“……”
陆朝阳笑道:“展瑜哥,你醒了啊,咋不关门哪?”
陆展瑜无奈地道:“我刚醒,豹子出去了,它自个儿开的门。”
陆朝阳且惊且笑,道:“它还会关门?”
陆展瑜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道:“是啊,它已经会开门了。等它回来了,还会自个儿关门呢。”
陆朝阳有些不相信,难道还真成精了不成?
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道:“我娘给你煮了些醒酒汤,让你先喝。可你还没吃吧?”
说着,就揭开食盒,把那一盅醒酒汤端出来放在桌上,然后把勺子递给陆展瑜。陆展瑜也没客气,直接坐在炕上,就把那碗醒酒汤给喝了个精光。
陆朝阳心想今天是他娘的忌日,不知道现在心情怎么样。看他面色,倒是淡淡的,倒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可是想到今?
彀滋欤茸砹俗砦栽谑飨碌那榫啊蛄嗣虼健?
陆展瑜在她的注视下,又红了脸。
喝了醒酒汤,浑身暖洋洋的,可还是有些头疼。他顺手抽过了在桌子上的一本书来,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