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结局可真有点可笑,堂堂一代西凤皇,最后竟然沦为傀儡皇帝不说,还沦为了后宫妃子的床奴。
千羽寒听着李公公的讲述,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太玄幻了,这真是千古绝谈啊。
“王妃,皇上现在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就等着您和王爷进宫去救他老人家啊。”李公公说着,还用手背抹起眼泪来了。
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德妃,只要能将德妃给救出来,那就万事大吉了。自然,三大妃和两大王又何尝不知道?也不知将德妃藏到哪儿,她不怕三大妃和两王重兵把守,即使有千军万马看守着德妃,她也有信心将德妃救出来,就是怕找不到他们藏德妃的地方。
“李公公,你放心吧,我和王爷一定会拼了命也会解救皇上的。”千羽寒倒是很欣赏李公公对皇上的这片忠心,虽然武功不咋地,但是关键时刻却是陪着皇上一起生,一起死,这份忠心真是天地可鉴,可与日月争辉了。
“那洒家赶紧回宫了,皇上还等着洒家伺候呢。”李公公朝千羽寒施了礼,然后转身回去,但走了几步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又转过身来小声地对千羽寒说道,“王妃,这次办宫宴的其实是三大妃及两王,只怕他们要设什么阴谋对付您和王爷呢,望王妃和王爷小心为是。”
千羽寒点点头,皇上被挟持了,一切命令自然是三大妃或者是两王的意思了,她自然明白个中乾坤。她回头看了一眼奕绝,这种时候是应该与奕绝好好商讨商讨的,但是看着他与奕风正打得欢,看来,也只有等他们打累了才有机会说了。
奕绝与奕风武功不相上下,但是奕绝比较奕风足智多谋,知识更为全面。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文韬武略,奇门阵法,几乎样样皆懂。想要制服奕风倒不是没有办法,偏偏这奕风却是个无赖,为了达目的什么地痞手段也使得出来,奕绝想要制服奕风,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两人每次比武,都是比到筋疲力尽才停歇的。
宫宴是晚上酉时进行的,千羽寒抬头看看天,现在是申时,离宫宴时间还有几个时辰,也足够奕绝和奕风打得筋疲力尽了。这三大妃和两大王倒是个心急,一回来就想找他们麻烦,难道是他们想连他们也一并控制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先回去歇着,等晚上进宫见招拆招吧,因为现在她也不知道三大妃和两大王想玩什么花样。最有可能的便是,让奕绝交出龙符和虎符两道兵符,想想,现在西凤的兵权全落在奕绝的手上,他们也只能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迫使奕绝就范了。
奕绝和千羽寒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不顾皇上和德妃,更何况德妃晕睡了这么多年,不仅是皇上,奕绝和奕寻真也很盼着德妃能醒来,一家团聚。所以,三大妃和两大五这招的确是挺高明的,联合敌国将自己国家卖了,知道失败后,立即抢走了德妃,现在,他们根本就没输掉局势,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拿回兵权,到时候就真的权倾朝野了。
这一仗,奕绝似乎没有赢的把握啊,辛辛苦苦找到了虎符,辛辛苦苦保住了西凤四城都,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啊。
为他人作嫁衣倒还是轻的,如果奕绝交出了兵权,只怕会立即换来两王的追杀。千羽寒自己在脑中分析着,以三大妃对德妃的妒忌恨意,她觉得这兵权即使交出去了,她们也未必会将德妃交出来。
这一局,奕绝和她似乎真的是走进了死局里了。
算了,她甩甩头,走回凤凰院,怜墙和怜薇立即为她上了极品碧螺春,她看着水里饱满新鲜的茶叶,却是半点也品不出茶的味道来了。
奕绝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提前回来了,自然当他一进凤凰院时,奕风就只有在门口跳着骂人的份儿了,没文化真可怕,这话半点也不假。她都难以想象,要是奕风当初肯听她母妃的话,努力钻研兵法和阵法,恐怕他们此刻会被奕风缠疯了吧?奕风这是典型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奕风这种性子的人,对某方面的知识无法接受,就是无法接受,恐怕也不是强迫能学得来的。要不然,他的性子就不会如此乖张,如此放荡不羁,如此离经叛道了。所以,奕风就是奕风,有些东西不是他不肯学,而是压根儿就学不会。
“寒儿,你没怎样吧?”奕风一回来,就抱着千羽寒查看,令千羽寒有些汗,在他眼皮底下,奕风还能将她怎样?
“也不知是哪个裁缝师做的衣服,这下摆留这么多布干什么?还晃在外面,真是麻烦。”奕绝竟然埋怨起裁缝师傅了,“赶快脱了。”
奕绝说话间,便动手去撕扯千羽寒的衣服,千羽寒明白,他哪里是埋怨衣服,而是这衣服被奕风摸过了,他心里觉得不舒服。奕绝这人哪,对于自己的东西也是个有洁癖的,特别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莫说是手指头,就是连衣角也不准碰的。
“我也觉得这衣服太麻烦了。”对于这古代衣服的繁复,千羽寒倒是有同感,等紫薰紫凝紫玉她们将人培养齐了,她一定多开几间裁缝店,尽量将这繁复的古代衣服设计得简单些。甚至她还想设计出几套现代的运动服出来,穿着既舒适又方便,打架也方便多了。
奕绝监督着她换完衣服后,千羽寒便将西凤皇的情况讲给了奕绝听。奕绝听了后,脸色也较为凝重,毕竟德妃是他的母妃,虽然晕睡着,便却有很大的机会醒过来,这些要是他处理不好,那德妃就直接变成死人了。任是谁看见自己的母妃受了那么多年苦,到最后弄得个尸首不存,谁心里会好过?更何况,这古代最讲究全尸,入土为安,按三妃的恨意,即使德妃成了尸,她们也会进行毁灭的。
“现在担心也没用,今晚时宫再见机行事吧。”千羽寒握紧奕绝的手,眼神异常温柔地望着奕绝,用这种方式告诉奕绝,她将永远与奕绝同在。
奕绝点点头,与千羽寒一起休息了下,到了申时末,他们又让怜墙和怜薇上晚膳上来,先吃饱了才进宫。宫宴虽然少不了吃的,但恐怕到时他们也没心思吃。用完晚膳后,两人开始换衣服,奕绝的衣服比较简单些,一身黑色的蟠龙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金滚边。一条黑色的宽腰带,腰带上同样绣着龙纹。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女人的衣服相对都要繁复讲究些。
为了配合奕绝,千羽寒也同样穿了件黑色的拥绕长裙,裙上以银线绣着大朵的牡丹图案,一条同色,同样绣着牡丹图案的窄腰带,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稳稳地束起来。本来参加宫宴,穿这种拥绕裙是有些不适合的,但这种拥绕裙较贴身,更适合打斗。今晚只不过是鸿门宴罢了,所以她选了种有利于打斗时的拥绕裙穿。
她的头发也挽成一个简单的朝天髻,只围绕着髻贴了一层牡丹钿花,额前与脑后垂下一串牡丹珠花,与她身上的牡丹花纹裙配成一套。其实这些首饰与衣服本来就配成一套,还有两支牡丹玉簪及牡丹步摇,她都没戴上,这些都是她的嫁妆。
本来新婚的贺礼,一般都不送黑色的,只是千羽寒在搬进无忧王府时,却发现了几套黑然,估计是她将军府上的几个姨娘及庶妹送的,为的就是诅咒她。对于她们的用心,她会记下的,不过,她一个死过的人可没这么多禁忌。这衣服虽然是黑色,但是料子质地却不是错,留着也很有用,如今现在她不就用上了吗?
今晚的宴会,她要穿得有多简便就有多简便,才方便出手。
千羽寒挽着奕绝的手臂,走出凤凰院,马车已然备好,赶车的仆人看见他们,赶紧在车前蹲下弯着腰,让他们上去。
这古代制度讲究的就是人上人,上等人压下等人一等,就连坐马车也要能人背作为垫脚上车,等级森严,刑罚可怕。
“不必了。”奕绝冷冷地说了声,他可不喜欢自己的小王妃与别人有着什么接触,哪怕是鞋底接触,他也不乐意。于是,他先将千羽寒抱上了马车,自己才跳了上来。两人坐在马车里,互相依偎着,四手交握,仿佛给彼此力量,一起去面对今晚的凶险与危难。
马车一路顺利地来到皇宫,皇上虽然曾经带人南迁,但是皇宫护卫可没走,这些护卫都是亲眼目睹那场战争的,对于奕绝的佩服那是无以言说的,远远地看见是无忧王府的马车,连查看都没有,便行着军礼放行了。
这次的宴会是设在金鸾殿上,金鸾殿上本来是皇上大臣商讨国家的地方,鲜少在此设宴的,如今设在金鸾殿,恐怕也是二王之意吧?二王是想告诉所有人,今晚这场宴会不仅仅是宴会,也是国事。他是迫不及待要想要告诉所有人,如今掌控西凤的国事的人是他们二位。
千羽寒心里不以为然,她向来都不在乎什么国事,掌控后宫,母仪天下也不是她的追求,她只要一个人一心一意对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足矣。
她转过头望了奕绝一眼,奕绝正好朝她望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