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竟然打了个冷战“但愿他够聪明,及早开口,暗卫折磨人的手段……”说了一半,似乎觉得不妥。赶紧收了口,将我扶进屋子。
“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和他一起的那伙人,全都不见了!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什么?”采青更是大吃一惊:“这伙人难道比暗卫本事还大?不可能吧?暗卫那群人,都已经不像人了……”
“等等!你刚说什么?”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奴婢不是骂楚护卫他们。奴婢是夸他们厉害!”采青察觉自己失言,赶紧改口。
“夸人家不是人……这夸人的词儿还真是新鲜!等等!”兴奋地猛然站起:“不是人!对就是不是人!”
“主子!”采青愕然地看着我。
找到头绪的兴奋一闪而过,接下来是更深的担忧——这件事会不会和魔域中人有关?难道上次鸀鸀的事情也是他们所为?他们的爪牙已经伸入了宫中?那司马卓岂不是危如累卵?不论是宫中侍卫还是暗卫们,哪一个是这样神秘又诡异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的对手?思及此处,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
“主子!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腹部传来一阵轻轻的胎动,和着采青担忧的声音,渐渐冷静下来。强笑道:“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主子,那伙人的下落,楚护卫自会去查!您还是不要多伤神的好!”采青忧心忡忡的看我一眼。推开窗。故作轻松地宽慰到:“主子,您瞧瞧这院子里还有一棵桃树呢!”
不忍拂她好意,走到窗旁,漫不经心的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院里果然有株不大的树。目光却停留在那儿。
一只麻雀正在枝间跳跃,猛地想起了小黑。出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它,也不知它去了哪儿。又想起来,司马卓虽然危境重重,但还有护国使者的存在,心里顿时安稳了不少。
“主子!”
听到唤声才发现楚护卫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窗户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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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问出了什么?”
“没什么有用的!不过,倒是有件不大不小的怪事儿!那家伙说,昨晚他和他那个老大是睡在一个屋里的,到了半夜,屋子里好像出现过一道朦朦胧胧的红光!他还以为是睡迷糊了,可是现在在属下的‘提醒下’才想起这件事。而且,据他所说,他们中有有一个人,带了一个扳指,那扳指上镶嵌了一块特别的石头。听起来,”楚护卫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听起来和主子脖间曾带过的那个珠子极为相似!”
“什么?”下意识地捂住脖间,心里再一次翻起惊涛骇浪——难道那人也有一块凤血灵珠?
“主子!属下不敢窥视主子!”楚护卫显然是曲解了我的动作,赶紧解释:“皇上曾命属下查过主子那颗珠子是个什么来历,也曾细细描绘过,所以属下才会这样清楚!”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心下了然,司马卓一开始对我充满戒心,派人调查过还真不奇怪。只是居然是动用了暗卫,还真是出乎意料。
“是皇上第一次见过主子之后!不过,属下什么也没查出来,后来皇上又说不用查了!”楚护犹豫片刻,终于到:“主子,属下原本不该议论主子之事,只听从命令即可!只是这件事可能关系主子和皇上两人的安危,所以有些话不得不说!”
“不论何事,楚护卫尽可直言!”
“属下办差多年,唯一遇到毫无头绪可查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就是眼下这桩!另一件,主子也是知道的!如今,主子又和那伙人有着相似的东西!所以,那伙人到底去了哪里,只怕还得靠主子才可得知!”
☆、第二百二十四章皇榜风波
“楚护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我都是皇上身边的人,后来才跟了主子!我也与你一样,也不怕当着主子说,仍旧是把皇上当成是自己的主子的!”不待我开口,采青就忍不住接过来话头“可是,你怎么能因为如此就怀疑主子呢?咱们主子与皇上何等情深难道你不知道?你这话里话外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主子和那些歹人有什么牵连不成?”
“属下绝无此意!”楚护卫见采青急了,却依旧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属下也不认为,那伙人就一定是歹人!”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采青显然有些不悦。
“第一,属下是想提醒主子,以己推人,看看是否能够找到有用的线索。比如,这伙人到底是如何消失的!”楚护卫毫不畏惧地看着我:“属下说了,这样凭空消失的事情,属下是第二次遇到!第二,那伙人是敌是友尚未分明,只是由于刚才那个汉子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才猜测他们入京是对皇上不利。可眼下那汉子也被抛下了。”
“可那些人抛下那汉子,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行事太过张扬,坏了他们的好事!”自己也认真思索着。
“所以,那伙人到底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楚护卫接着分析:“若是宫中真有什么不测,这伙人说不定是去救驾的!”
“皇上身边的暗卫们难道还不如那几个人?”采青听了这番话,仍旧心存疑虑。
“论起功夫,他们可能不如暗卫。可是,若是他们身上真有与我相似的那珠子,暗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相信楚护卫正所说。只是要提醒我。毕竟我就被鳞鹰带走过一回,正如他所说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的。而其中的缘由他却并不清楚。
“照主子这样说,那颗珠子可是宝贝了?蕴藏了巨大的力量?”采青也不笨,见我点头,却焦急起来:“可是主子,您那颗珠子奴婢也见过,原本一直好好儿的带着,您说是您的娘亲留给您的念想儿。从不取下。可后来怎么说丢就丢了?奴婢还带人在宫里找了好几日,直到后来您说不必找了才没接着找!可您怎么不早说那珠子还有这般神奇的力量?奴婢若是知道,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您找回来!”
看着采青又是焦急又是悔恨,不由的在心里苦笑。如何能告诉她那珠子不是丢了,而是凭空消失了呢?只得道:“我也不清楚那珠子到底有什么力量。何况这一切都不过是猜测罢了。”又看向楚护卫“虽然你分析的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想不起什么有用的。可是,有一点,我总觉得那伙人是去帮忙的可能性不大!别问我原因。这只是感觉而已!”
这个感觉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是当几日后采青出门买菜,却带着一脸无法掩饰的惶然回来之后,再次在我心里越扩越大。
“采青,我要出去走走!”眼见在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干脆直接提出要求。
“主子!这会儿外头日头正大。还是不要……”采青赶紧阻拦。
“楚护卫,备车!不然我便自己走着去!”
楚护卫看看采青,再看看我,无言地套上马车。采青见状,也只得急急跟上。
“主子,城东有几家胭脂铺子才新近了不少胭脂水粉,要不要去看看?”
“采青,你素日向来不用脂粉。而我,自打有了身孕。也是一概不用。这会儿咱们去买胭脂水粉,不知是给谁用?”压住心里的烦躁,定定看着采青。
“咱们可以不买,只是瞧瞧!”采青一反素日的冷静沉稳。白着一张脸解释。见我不语,又急急到“要不咱们就去城东那个戏楼听戏如何?主子想是闷坏了,解解闷儿也是好的。”
我注意到采青尽管在尽力控制,指尖却还是在微微发抖。
“采青,你跟了我这么久,会不知道我根本不爱看戏吗?何况,我若真是要看戏,难道不会让楚护卫请个班子回来吗?咱们出宫的时候,可是带了不少银子吧?不至于连个戏班子也请不回来吧?还是说你忘了咱们现在可是隐姓埋名的,唯恐旁人不知,非要去那人来人往之处凑热闹?”
“主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采青!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微叹口气,看向窗外。今日街上的人十分稀少,再加上采青的反常,我断定,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采青显然是舀定了主意要瞒着我,既然如此,问她不如自己去弄个明白!
待马车出了所住的巷子,便对驾车的楚护卫道:“顺着采青素日出门采买的路径直过去就好!”
“主子!”采青看着楚护卫沉默着牵引马车转向而去,苍白的脸又难看了几分:“那里多少小商小贩聚集,十分拥挤混乱,主子还要多想想肚子里的小主子,切不可去那里!否则万一被人冲撞了可如何是好?”
“采青,你看看外面的行人,见到我们的马车就会纷纷避让,何况有楚护卫在,我想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就会被人冲撞吧?”顿了顿,又道:“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主子!”采青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好了!我不为难你!我有脚,有眼睛!你看到的,我也会看到!”说完,便不再理会她只管掀开车帘朝外张望。
可惜一路行来,确实没有任何发现。而且这一路上行人实在太过稀少,甚至有些小摊摆在那儿,却连老板都不知所踪了,偶尔看到几人,却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堆,议论纷纷,却没看到有人专心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