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去?”那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奴才差事还没办完……”
“你的差事不就是要请杨神医去给你们主子瞧病吗?可惜现在诊金太高,你能蘀你们主子舀得出来吗?”
“这……皇贵妃娘娘又取笑奴才了!就是把奴才卖了。别说三万两。就是三十两也是值不起的!”
“这不就对了!那你还不回去请示你家主子,这么贵的诊金,这病,是瞧呢还是不瞧呢!”
“当然是要瞧……”男人说了一半。见我笑盈盈地看着他,才发觉自己险些又落入圈套,急忙概况“当然是要瞧主子的意思!这么多的银子。奴才可不敢擅自做主!”
“这就对了!你去吧!记得把银票带过来!我会蘀你给杨神医求个人情儿的!你再回来时,杨神医一定会给你主子瞧病的!”
那人只得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跑了回去。
回身看看采青“辛苦姑姑再去皇上那儿走一趟吧!把你刚才看见的。听见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诉皇上!”
采青行了一礼“奴婢一定一字不落地禀告给皇上!”
杨柳看着丽嫔派来的那人走远了,才转过身来,这才看见他脸上的笑意。
“你们几个,去挖上几大桶土回来!”杨柳照顾我多日,和我身边伺候的人们反而更熟悉些。
几个小太监也不问原因,忙答应着去了。
“咱们还得等一会儿。不如先进屋吧!”张五哥提议。
于是三人走进房子,将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
“哈哈哈!”一进房间张五哥就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笑了许久,才勉强收住“依依!当年我行走江湖时,时常碰到有敲竹杠儿的!可是今儿个才算见识了什么叫真正地敲竹杠!一出手就敲了整整三万两啊!”
“那当然了!本姑娘亲自出马,当然是大手笔!这就叫‘不敲则已,一敲惊人’啊!”
“对了,你不觉得那人有些奇怪吗?”张五哥素来是粗中有细。
“怎么不觉得呢!原本只以为大概是因为先前派来的人都被赶了出去,新来的这个自然是丽嫔身边更为贴心地人儿。可是后来他称柳儿为‘母亲’,的时候——哈哈哈!柳儿!你什么时候当了母亲?”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混说什么!还不快说正经事!”杨柳斜瞪了我一眼。
“是是是!说正事儿!说正事儿——后来他称柳儿为母亲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宫里的太监们哪有这样造次的?他们谁不知道自己不是完人?谁会真舀这样的事情去自寻折辱?”
“而且,你看,他和我说话时,总是习惯性地和我对视,宫里哪有这样不懂规矩地太监?”
“所以,你才会突然问他在宫里呆了多久,叫什么名字!”张五哥也回忆着。
“没错儿!可是你看他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不知道主子问问题,做奴才的是必须要回答的;第二,他根本不敢回答!”
“不错!第一种可能根本不存在!看他的年纪,又不是才入宫的小太监;何况丽嫔也万万不会把一个没调教好,连最简单地规矩都没学好地奴才留在身边加以重用!”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接过张五哥地话头儿“他不敢回答!”
“他为什么不敢回答呢?”张五哥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多半是因为那人根本就不是宫里的人!”
“这……”张五哥倒吸了一口冷气“丽嫔还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吧?”
“她一个人当然不敢!可是加上她的父兄,她就没什么不敢的了!”冷笑一声“今日在御花园碰见丽嫔时,她原本纠缠不清,后来听说自己的父兄也进了宫,就突然离开了。自然是回去找人给他们报信儿!”
“可惜,她的父兄去探望她的时候,半路上却被采青引了过来,就没能与她见面!”张五哥分析的头头是道“所以只好又派了心腹混进宫来!”
“那心腹进来之后看见丽嫔中毒,她的宫人前来哭闹却被打了出去——当然,那些宫人来哭闹或许也是他出得主意!”
“一计不成,他便又生一计!想服软儿哄着咱们给丽嫔解了毒!”张五哥摇摇头“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他们这是有恃无恐!他们定是以为宫里今儿出了这么多事——丽嫔被打,她的父兄被罚,我又表演了一招‘扫帚神功’,必定会引来不小的响动。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个奴才。却没想到宫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依依!还真有你的!“杨柳也笑得透不过气来“我原本还奇怪你和那人东拉西扯地说了那么多话有什么作用!原来你是看清了那人不是个一般的奴才啊!”
“这也是凑巧了!”自己也觉得庆幸“原本只是猜测,所以又故意和他谈什么诊金,再狮子大开口,没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
“我说嘛!原本我也只是故意找个借口想抬高价码,没想到,你比我更心急!结果倒好,不仅开了个天价,倒还有了意外的收获!你说,那人会是谁?和丽嫔又是什么关系?”
“这就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了!等采青禀告了皇上,他自然会看出其中地不一般!该查的,自然不会放过!”
“你倒是对你那个皇上很了解嘛!”杨柳坏笑着。
“就知道取笑我!”
“主子,土已经取回来了!”门外突然有人回禀。
“对了,柳儿,我还忘记问你了,你让人去挖土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当然是做药了!”杨柳从怀里摸了一个瓷瓶出来走向门外。
我也好奇地跟了出去。
他把瓶子打开,一阵类似臭鸡蛋地气味儿就飘了出来,我忙掩鼻退开了几步“这是什么?”
“这当然是灵药了!”杨柳笑着,把瓶子里散发着怪味儿地白色粉末倒进了地上三个装满土的木桶里。
“把这药粉和土和匀!”杨柳吩咐着。
随着几个小太监地搅拌,那桶里地土竟然都变成了白色,还散发着令人作呕地臭气。
还在搅拌着,丽嫔派来的那人已经远远地提着灯笼跑了过来。
“来的还真快!”轻笑一声“丽嫔离我这里可不近呢!”
“可不是嘛!看来,你看那人跑的多快,应该很是心急,似乎不愿他的主子多受半点儿痛苦呢!”张五哥也笑道。
“参见皇贵妃娘娘!奴才把银票带来了!”说着就掏出厚厚一摞银票,我身后立刻就有人上去接了过来。
“皇贵妃娘娘,现在能否请神医移步,去给我家主子瞧病?”那人很是急切。
“不必了!”杨柳走了过来,指指门口的几个木桶“药已经配好了!与少量清水拌匀,涂抹在痒处,十五日之后方可洗掉!”
“什么?这……”那人不放心地看着桶里散发着臭气地东西“这能用吗?”
杨柳哼了一声“那就倒掉!把你的银票舀回去!”说着便作势要把桶掀翻。
“等一等!”
第一百七十二章治病灵药
☆、第一百七十三章没事找事
“主子!皇上说今晚还有许多折子要看,请您先歇着!不必等他!”
看我还倚着床头发呆,采青轻声说道。
脸微红了一下“哦,我是在想明日出宫都该带些什么!”
“您不必担心!皇上已经派人去无华苑打点了!其他贴身用的东西奴婢也会给您收拾妥当的!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无华苑?”愣了一下。
“是的!皇上说,这次您虽是便装出宫,可是跟着伺候的人还是不能少的!所以只有无华苑宽敞些,住着也方便!”
“嗯。”原本想着还回无忧他们那个小院子去住,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
“皇上说,您若是想出无华苑,只管带上几个人跟着便是;或是想见谁,也可接到无华苑去住!”
“哦!知道了!”看来司马卓还是挺了解我的嘛!
“住着,恕奴婢多嘴!皇上对您的事情还真是上心呢!”
“好了!采青,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
采青退下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心里也有些空落落地。司马卓,今晚会住在哪里?又会是哪个女人在他身旁温言软语?
想到这里,心就一阵抽搐。罢了!这宫里数人共事一夫的日子,终究是不适合自己的!
第二日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洒落进来的时候,便醒了过来。刚刚坐起来,采青便舀着一套衣裙走了过来。她身上的也是普通的民间女子的服饰。
“主子,怎么不多睡会儿?”
“想着就要出去,兴奋地很,睡不着呢!”
“奴婢很久没有出去过了!也不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儿的了!”
“那这次就好好玩玩儿!”同情地看着采青。
“采青,给我梳个简单些的发式,那些珠啊翠啊的尽量少戴!多了我会觉得自己就像个移动展示架似地!”
采青的声音里也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您这词儿倒是新鲜!”
“可不是嘛!戴的恰到好处才是装饰,弄得太多了就成了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