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血!”皇后身边的一个嬷嬷惊叫起来。
这才注意到果然有一摊鲜血从香雪贵人的双腿间慢慢流了出来。
“章太医!快去瞧瞧香雪贵人这是怎么了!”皇后急忙唤道。
不料躺在地上的香雪贵人却挣扎着想要起来“妾身没事!”
“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血!”皇后忙呵斥身旁的人“还不去伺候着香雪贵人请脉?你们一个个儿地都吓傻了吗?”
周围立刻过去了几人将香雪贵人按在地上。还有人拉出她的胳膊让太医诊脉。儿香雪贵人疼的脸色煞白,头上也渗出点点汗珠,却还是挣扎着不肯让太医诊治。只是她身单力薄。又苦痛难忍,哪里有什么力气挣扎!
看着眼前这怪异地一幕,和杨柳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有些不正常。
章太医很快回禀“回皇后娘娘,贵人已有月余身孕!如今,收到冲撞和惊吓,只怕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什么?香雪妹妹有了身孕?”皇后似乎又惊又喜“妹妹怎么不早说?平日里请平安脉的太医是谁?为何也不来回报?”
章太医的头上也渗出汗水“娘娘恕罪!因两位贵人住在一处,平日本是由微臣给两位贵人请脉的!可是香雪贵人已有多日不肯让臣请平安脉。臣瞧着贵人气色、精神都好,也就未在坚持!”
“荒谬!”皇后大怒“来人!将章太医看押起来!等候皇上发落!”
一旁的香雪已是面如死灰,可我瞧着她的神色竟是惊惧多过疼痛!
“来人哪!快去传太医到和雨轩!再去抬顶软榻来!”皇后一叠声儿地吩咐着。
“看来妹妹暂时不能离宫了!”皇后又转向我“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妹妹总得留下来,本宫有什么事也好有个人商量!”
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同意——我若不在,谁知道会不会再生什么意外!说不定会有人说是我把香雪推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和雨轩雅致清幽,只是此刻谁也没有心思去欣赏此中的景致。太后和舒嫔、瑞妃也赶来了,一进门儿太后便问“告诉皇上了吗?”
皇后忙起身搀扶她,一面答道“还没有!”
“真是糊涂!这可是皇上的龙裔!还不派人去告诉皇上?”太后又气又急。
“是臣妾想的不周到!只顾着传太医了,还未来得及!这就叫人去!”皇后正要叫人,紫兰贵人却走到屋子正中,跪了下来。
“紫兰贵人!你这是做什么?”皇后奇道。
“妾身有事要回禀!”紫兰贵人一字一顿。
“你是有身子的人!有什么话儿起来再说!”太后也开口了。
“此事事关重大,妾身不敢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吗?你没看见香雪贵人这儿正在忙乱么?”皇后又问。
“此事正是和香雪贵人有关!”紫兰贵人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和香雪贵人有关?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妾身与香雪贵人自打侍奉皇上以来,就一直共同住在这和雨轩!”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紫兰贵人究竟想说什么?”
“妾身与香雪贵人情同姐妹,本不想说,可是此事事关皇室血脉,妾身不敢不说!”紫兰贵人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皇后娘娘应该知道,近来国事繁忙,很少到hou宫来!”
“嗯,这倒是事实!”皇后微微点头。
“臣妾清楚地记得,皇上上次到和雨轩来,还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并且皇上也只是在臣妾那儿小坐了片刻,并未召见香雪贵人!而刚才太医说,香雪贵人的身孕只不过一月有余,这事儿……”
“你说什么?”皇后的声调猛地拔高了“紫兰贵人,你可记得清楚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回皇后娘娘!妾身记得真真儿的!其实不只是妾身,在座的各位姐姐哪个会记错上一次见到皇上的日子呢?何况,敬事房那里也有皇上留宿或是招幸各位姐妹的记录,皇后娘娘一查便知!”
“来人!派人到敬事房去!”太后的脸上也开始布满了怒意,声音里净是阴冷。
“不光要看敬事房的记录,也还是得问问皇上是否单独召见过香雪贵人!”皇后补充到“去把皇上请过来!”
敬事房的记录很快就送了过来,皇后翻看了一遍,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而司马卓并未出现,只是派王春儿前来回话。
“小春子,你是皇上身边儿伺候的人,皇上临幸过哪位嫔妃,你心里该有数儿吧?”
“回皇后娘娘,自打上次离宫之后回来,皇上一直忙于国事,并未临幸过任何人!”
皇后的脸上再无半点好颜色,看着太后道“您看此事如何善了才好?”
“善了!什么善了!还不赶紧查清那个贱人究竟是与何人做下了这样龌龊的事!”
“您息怒!当心自个儿的身子!”皇后长叹一声“此事事关皇室血脉,自然要一查到底,只是此刻,香雪贵人还是这般情况,实在是……”
“雅茹!你倒是舀出点皇后娘娘的气势来!”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春子!回去告诉皇上一声儿,香雪这个贱人,做下了见不得人的丑事儿!这是hou
王春儿答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太后冷哼一声,喝道“还不把香雪那个贱人给哀家拖出来!”
两个嬷嬷立刻走进香雪的寝室,不一会儿就架着香雪出来了。
原本在内间诊治的太医们还不明就里地跟了出来,看到众人的脸色,也不敢多问,纷纷垂首站在一旁。
香雪瘫伏在地上,身下不一会儿便有鲜血流出。太后渀佛没有看见,只是叫了太医询问“她的身孕有多久了?”
“回太后!贵人的身孕已有一月有余,臣等无用!恐怕无法保住龙胎!”几个太医中为首的正是李太医,答话的也是他。
“哼!什么龙胎!你们都下去吧!”太后的眼里半丝温度都没有。
太医们的眼中都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寂静无声地退了出去。
伏在地上的香雪已经抖作一团,单薄的身体显得格外孱弱。
“贱人!还不赶快供认,你肚子里的贱种是谁的?”太后恨恨地问道。
香雪只是无声地流泪,身子也抖得越发厉害,可是却不说一句话。
“事到如今,你还想袒护他不成吗?”皇后也喝问道。
香雪依旧沉默着,太后冷笑一声“你还想瞒天过海不成?来人啊!把她身边伺候的人,通通给我拖出去打板子!打到他们肯招为止!当主子的做出这等荒淫之事,近身伺候的奴才们会有不知道的吗?”
“太后!”香雪突然哭喊着“这是妾身一个人的错!与他人无关!还请太后饶了不相干的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谁的孩子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有古怪
“不相干的人!谁是不相干的人?”太后的声音森冷“是与你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人?还是你身边知情不报的奴才们?或是你那养出这等不要脸面的女儿的爹娘?”
“太后,妾身知错了!求太后惩罚妾身一人就好,放过我的家人吧!我的双亲年事已高,弟弟刚刚成人,我身居宫中,多年与家人连面也不曾见过!此事与他们无关啊太后!”
“无关?”太后冷哼一声“你这会儿子倒想起你的家人来了?当初作出这般丑事时,怎么不想想他们?”
香雪浑身战栗着,伏在地上,只是不住地乞求着太后。
院外传出凄厉地哭喊声,那是香雪身边受刑的宫人们发出的。
香雪身子原本就虚弱,听到这样凄惨地哭叫声,顿时昏了过去。
“哀家的话还未问完,来人!去打桶凉水来,把她给哀家浇醒!”
“等一下!”制止声脱口而出,屋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太后,杨柳可以让香雪贵人即刻醒来,不必再费事了去打水了!”香雪刚刚小产过,若是此时再被冷水一激怎么受得了?虽然她犯下了这样的错误,恐怕最终难逃一死,可我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备受折磨!
“原来是新晋的皇贵妃!”太后的眼睛眯了眯“你口中的杨柳这些日子哀家也有所耳闻!他可是位妙手回春的大夫吧?香雪这个贱人现在做出这等丑事,难道皇贵妃你还想救她不成?”
“太后!香雪贵人眼下身子虚弱,昏迷不醒,若用冷水将她激醒,只怕她支撑不了多久又会昏迷。这样也着实难以问话。不如请杨神医将她就醒,才好查出真相!到那时,太后再依律惩处也不迟!”
“皇贵妃说的有理!”一直沉默着的瑞妃竟然也开了口“眼下问出与她苟合之人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太后想了想,便道“也好!就依你们之言!”
递了个眼神给杨柳,杨柳走到香雪身边,取出银针扎了下去。又塞了几颗药丸儿在她嘴里。
“外面的人。招了吗?”太后问道。
门外立刻进来一个太监回话“回太后,那些奴才们都大呼冤枉,说香雪贵人平日里循规蹈矩,并未有过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