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想怎么样就直说,何苦这样对待岳茗。”你这个变态,你动我试试。岳茗浑身的战斗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在现代陪酒的时候,总有些客人随便动手动脚,她也就忍了,但是如果有人要伤害她,她绝对会抗争到底。对胤禛,她常常会服软,但是她也常常按耐不住要反抗的念头。可以说对胤禛的憎恨和愤怒是此起彼伏,此消彼长。
“茗儿生气了?茗儿生气的样子最动人。”胤禛露出邪恶的微笑,眼里还有异样的神采。
岳茗与胤禛,那就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状态。只要胤禛还没有上手教育她,她就会有狠劲。但是只要胤禛玩腻了前戏,她就会立刻服软。这才是为什么胤禛喜欢她这个个性的原因。这种可攻可守的性子,最合适。
变态果然与众不同。岳茗别过头不肯看他。但胤禛的手还没有拿开,短鞭还硬生生地抵在她下巴上,她感觉到皮革的粗糙感在她的肌肤上擦过,她有推开它的冲动。看到岳茗对鞭子一脸仇恨的模样,胤禛拿开手,半蹲在地上看着岳茗。
岳茗出浴后微红的脸,娇艳的唇色,有种让胤禛想要吻上去的诱惑感。但亲吻这件事对他来说,过于亲密。他离岳茗很近,呼吸都已经触及到岳茗的上唇。是个诱人的姑娘,胤禛嘴角勾起一抹赏识地笑。
岳茗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想,他不会亲上来吧。她垂着眼睑,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但呼吸已然有些短促。她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胤禛只是把头一偏。
胤禛深深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凑在岳茗耳边说:“你知道吗,你很容易动情。”这话语间温热的气息在岳茗的耳边萦绕。她的确容易在胤禛面前动情。
岳茗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这毫无着落的煎熬感,让她又恐惧又兴奋。为什么会兴奋,岳茗再次陷入了痛苦的情绪挣扎中。情|欲这件事,之于她,从来都不是重要的事。为何到了胤禛面前她会如此容易被挑动。
“起来吧,我没打算伤你。穿上衣服回房等我。”胤禛猛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留下岳茗一个人从刚才慌乱的情绪里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道是岳茗走运还是胤禛走运,不然这时候两个人应该已经打起来了。胤禛走后,岳茗迅速穿好衣服,防止胤禛转过头来反悔。
岳茗回房等待胤禛的时候,胤禛派人去将柳妈妈请了过来。
“四爷,您有吩咐?”柳妈妈见胤禛煞有介事,她也紧张了起来。岳茗今天登台一事,她也心里打鼓。
“在外头怎么和你说的,不要叫四爷。”胤禛对柳妈妈的行事不谨慎颇为不满,“还有岳茗登台是怎么回事?你想出来的?银子还嫌挣得太少?”
听出胤禛语气中的警告意味,柳妈妈也有些慌张,“爷,这是茗儿的主意啊。但是爷放心,绝对没有人看到茗儿的相貌。只不过……”
柳妈妈想到白天秦志贤对岳茗的态度,掂量着这件事可大可小,还是要与胤禛报备。
“只不过今天秦管家的大公子也来了,说是看上岳茗。”柳妈妈边说边注意到胤禛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也不知道这事……爷您看是不是不要再让岳茗出来了?”
“秦管家的大公子?秦道然的大儿子秦志贤?”胤禛冷冷的声音让柳妈妈的心情在大冬天里更是低了好几度。
“正是正是。”柳妈妈答道。
胤禛的确怒不可遏,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紧了又紧。岳茗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看来她在吸引男人方面,天赋异禀,无需调|教。
但他平静了呼吸,沉吟片刻道:“不必了,既然已经让她登台了,突然间消失岂不是落人口舌,到时候想要查的人多了,自然出问题。不如就将错就错吧。至于秦志贤那边,你多盯着点。万一他与岳茗有什么接触,你详详细细地告诉给我知道。”
柳妈妈连声应了下来。又是赔笑,又是点头。只要胤禛不发火,她这条小命还保得住。而且,的确如胤禛所说,要她立刻把岳茗撤下去,会影响明月楼的名声。更何况明月楼里的确还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儿,还不能让人起疑。尤其不能让九爷那边的人起疑。要稳住秦志贤,到时候还要看岳茗的本事了。
岳茗回到房间里,端端坐着。虽然是冬天,但是屋里烧着炭炉,岳茗穿着单薄的纱裙,倒也不感觉冷了。刚才在地上跪着,那种寒冷袭人的感觉,让她想到就不寒而栗。
胤禛推门进来的时候,岳茗吓了一跳,眼神里有些慌乱,但很快平复了心情,起身低着头负手站着。
胤禛将短鞭扔在床上,然后走到岳茗身边道:“坐下陪爷用晚饭。”
岳茗惊讶地看了眼胤禛,但胤禛已经自顾自地坐下了。不一会柳妈妈真的备着饭菜送了进来。岳茗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其实本该饿了,可是看到胤禛就肾上腺素上升,完全失了胃口。
岳茗见胤禛不耐烦地看着自己,她便坐了下来。
“怎么不动筷子?”胤禛见岳茗不动手,不耐道。
“没胃口。”岳茗说的是实话,语气并不是很生硬。反倒让人有点怜惜地柔弱感。
“听说你白天没吃什么,现在多吃点。”胤禛语气也稍缓,“不然一会你体力不支,我不会心软。”
岳茗心像漏了一拍,体力不支,她知道胤禛指的是什么。还以为胤禛尚有一丝人性的关怀,想不到竟是为了这般。她为自己的猜想感到好笑。她僵硬地拿起碗筷,机械式地吃了些饭菜。这顿饭虽吃的食不知味,但是好歹是真的吃饱了肚子。在这种惊吓的情绪下,能吃下这么多,岳茗觉得自己的极限还是可以继续被开发的。
看到胤禛放下碗筷,她也放下了。从小她的家教就是不能比别人晚下桌。所以她吃饭是极有教养的样子,规矩也懂的多。
见岳茗是个懂规矩的,胤禛不免对她又多看几眼。一个孤女能有这般教养,卖身于风月场所实在是有些委屈她了。
听到胤禛的吩咐,门外等着的柳妈妈亲自进来为他们收拾碗筷。岳茗觉得这个袁司南一定不简单,达官显贵是少不了的。只不知道他究竟什么身份。清朝的历史她不甚了解,但是她似乎真的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袁司南的人。
用过晚饭,胤禛喝着茶,观察起岳茗来。岳茗倒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喝茶,心中在思考,表面不露任何痕迹。
“你家中还有何人在?”胤禛放下茶盏道。
“没了,就我一人。”岳茗不知道胤禛打听户口意欲何为。但肯定不会以为胤禛是关心她了。
胤禛是早知道这些的,只不过确认下,道:“家中无人,族中总还有人吧?族中无人照顾,何不干脆把你聘与大户人家,做个小妾也比沦落风尘好许多。”
这话倒不假,但是胤禛的本意是想问她与当天那位男子的事情。只不过岳茗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于是回道:“好许多倒也未必。总之,命里该是这样,就这样罢。”
胤禛果然对她这种无病呻|吟不感兴趣,只冷眼看着她。这会她倒逆来顺受了,胤禛觉得她骨子里根本就是桀骜不驯。
“过去。”胤禛发话了,岳茗抿了抿嘴然后朝床边走去。不会这么快就要办事吧,这个时候办事会得盲肠炎的好吗?岳茗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念头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好像该担心的不是这个。
“谁让你去那里了,我让你去把琵琶拿来。”胤禛觉得这女人蠢起来真是无可救药。
岳茗转头看了胤禛一眼,原来不是直接办事?这男人比女人还多变。她放松下来,去拿搁在柜子上的琵琶。
“会弹?”胤禛手指清敲着桌子道。
“略通一二。”岳茗想弹琴总比做事要轻松,即便弹的不好,不过是贻笑大方。
岳茗坐定后,轻轻试了试音。然后张口唱了首梅花三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岳茗已经不信这世间情有何可贵,但弹唱间仍不住的联想到自己,心里杂糅的情感瞬间化作两行清泪涌出了眼眶。
7冰火两重天
岳茗已经不信这世间情有何可贵,但弹唱间仍不住的联想到自己,心中杂糅的情绪化作两行清泪涌出了眼眶。
白天在布店遇到的人,唤起了岳茗心里的愁绪。她为自己逝去的感情哭,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她要将眼泪都藏起来。软弱帮不了自己,只会让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就借这首曲,哭去了心里的柔软。将来若是能遇到,她一定要手刃那个贱男。
看到岳茗虽然掉了眼泪,但表情依然冷漠,胤禛心道她莫不是想起了往日情人,心中已然不快。虽说他对岳茗不过是身体上的占有,但他也不希望岳茗的心里还有什么别的人。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让他不愿意与别人分享哪怕只是一点心情。
但岳茗确实是个有才华的女子,她弹琴的时候,一弦一指,一眉一目都透着一种别样的韵味。说她淡然,她倒也用情;说她情深,她倒也超脱。她的身上不时地会显现出不合时宜的感觉,仿佛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胤禛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确实活生生地存在于这个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