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岳茗还必须找到在这个朝代的因果。否则即便自己拼死,也不能改变任何人的命运。想到锒铛入狱的父亲,受了刺激而疯疯癫癫的母亲,岳茗的眼睛里蒙着一丝雾气。爸妈,女儿不孝,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但女儿会努力改变将来,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岳茗心中默默道。
天色渐渐亮了,仿佛只是一瞬的事情,房间里洒满了阳光。冬日暖阳啊,岳茗苦笑了。如果生活永远不要有黑夜就好了,不要再有那些黑暗里的痛楚。遇到这个袁司南是她命亏,但是没想到此人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低着眼皱着眉,想到他,居然身体还会微微有反应。昨晚那种刺激又微痛的感觉还在她的身上徘徊。她从没尝试过这样的方式,虽然现代总有些人会喜欢互相调|教,增加情趣。但她从未迈出这一步。
她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强X犯,他是个有技巧有本事的强x犯。能有这种想法,岳茗觉得很可耻。但鄙视自己不能改变身体的真实反应。她深吸了一口气,起床了。
白天不知道做什么,岳茗静静地在房里等着柳妈妈派人来把她带回去。也许胤禛不在的时候,她还会被扔回那个脏兮兮的下人待的地方。
没过多久,柳妈妈居然亲自来了。还真是挺给袁公子面子的,岳茗想。她站起身,不卑不亢地说:“柳妈妈。”
“哎哟,茗儿啊,我的好茗儿。”柳妈妈一脸春风,仿佛昨天春风一度的是她,而不是岳茗。
岳茗微微笑着,但笑意没有达到眼底。这种趋炎附势看菜下饭的妈妈桑,在古代现代都一样。她岳茗靠一张好面孔,一副好身材,得了不少妈妈桑的赏识。如今柳妈妈见她得了胤禛的欢心,更是态度不一般。
“茗儿,袁公子对你可以非常满意,指定以后还是你来陪。哎哟,茗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哦。咱明月楼什么样的姑娘没有,竟然是让袁公子挑中了你,真是好福气啊。以后吃穿不愁,说不定啊还有机会赎身离开这明月楼。以后,可不要忘了是妈妈我的栽培啊。”柳妈妈笑得一脸谄媚,语气也是拖的长长的,像是在吊嗓子一般。
“柳妈妈谬赞了,岳茗确实有福气。以后,柳妈妈能多得些银子,也是好事一桩。总之,我岳茗没有在明月楼吃白饭。”岳茗把话说的很清楚,她卖身得了钱,她不是拖累。但她也没有盛气凌人,不过是平淡语气阐述事实。
“茗儿说哪里的话,明月楼养你一个姑娘总还是养得起的。别说的妈妈如此不通人情。”柳妈妈心想好一张利嘴,这么快就要撇清关系了,将来若是真的飞黄腾达了还不知道怎么厉害。
“没有的事,柳妈妈对岳茗的好,岳茗谨记在心的。没有柳妈妈的看重,岳茗哪有福气服侍的了袁公子。都是柳妈妈慧眼识英才。”岳茗赶紧把话锋转了。不能这个时候得罪了柳妈妈。
“袁公子说了,这里就留给你住。你可要上心啊,袁公子从来不留宿,更别提让姑娘留宿在这里了。袁公子的青睐你可不要辜负啊。”柳妈妈又是煞有介事地一顿嘱咐。岳茗也没认真听。无非是袁大少多么不容易取悦,她岳茗多么有福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之类的。岳茗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没有端架子的资格,她只能忍着。
岳茗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打断柳妈妈的话,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柳妈妈,岳茗还有一事相求。”
听到岳茗有求于她,柳妈妈眼睛一亮,“但说无妨啊,茗儿。”
“如今我服侍了袁公子,应该不用再接其他客人了吧?”岳茗询问地看着柳妈妈,见柳妈妈点点头,便继续说道:“既然不接客,我想不如登台献艺,为明月楼多挣些银子。不过,这收入……我想分一半。”
柳妈妈浮肿的脸上,一双还风华绝代的眼睛转了两转,道:“你要唱曲儿还是跳舞?你怎么知道你的本事能让明月楼多挣得银子?”
“柳妈妈不要着急,且听我把话说完。柳妈妈不妨让我先去试一试,若是效果不好,自然我也不会再谈此事。如果效果好,柳妈妈再考虑考虑。”岳茗抚着柳妈妈的手臂,让她更加舒心一些。
见岳茗如此乖巧的样子,这话听上去也说得通,柳妈妈心动了。她一笑,满脸白扑扑的粉直往下掉。岳茗看了也不敢有表示,赶紧低下眼去。
柳妈妈拍了拍岳茗搭在她手臂上的手背,甚为宽慰道:“茗儿你能替妈妈想许多,妈妈心里头是很感激的。既然你执意如此,不如就试上一试。不过,你得戴着面纱,不能轻易以真面目示人。”
这么做无非还是怕胤禛会不满意,但是想到银子,柳妈妈还是愿意冒一冒风险。顺便想知道这岳茗姑娘开了窍,将来会有什么好戏看。说不定她一鸣惊人,成了明月楼的花魁,到时候赎身的银两和接客的银两,岂不是更加可观。
岳茗听说不能抛头露面,心里有些不满。她想登台,一方面是为了挣得一些以后傍身的银两,就算被胤禛赎身了也不能整天靠他吃天吃地。另一方面,如果她来清朝是为了改变未来的话,她必须抛头露面认识更多的人,才有可能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被锁在房间里当胤禛的奴隶,显然不是改变她今后人生的办法。
但不管怎么样,值得一试。岳茗点点头答应了。
岳茗既不是要唱歌也不是要跳舞,她要弹古筝。在现代,从小她是被当做精英培养大的。古筝钢琴小提琴,西洋古典民族她无一不全。可惜后来陪酒之后,只能靠脸蛋和身材取悦客人。乐器已经很少沾手。
因为疏于练习的手,起初还是弹得不甚得意。也许是天气冷了,手指也不大听使唤。岳茗朝手心呵了呵气,再搓搓手,就当暖手了。
岳茗又练了几遍,才算是基本满意了,与乐师们也和的差不多了。一切就绪,只等傍晚登台。岳茗知道不可能一次就达到目的,她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多耐心等待。但不知道胤禛会不会对此颇有微词,或者根本不止是微词。想到胤禛可能会爆发的怒气,岳茗又害怕又期待。这忒马的是什么心理。
上午折腾着弹琴,下午柳妈妈说带岳茗去买些上好的料子给她做衣裳。岳茗第一反应是想趁此机会逃了,但她冷静下来觉得逃跑肯定跑不了多远。这种事不宜冲动,需要慢慢计划。
在街上逛着,岳茗无意识地随处张望,看看这几百年前北京城的街道与后世有何不同。但她却看不进眼里去。
走进一家布店,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袍黑布靴的男人与她擦身而过。岳茗呆楞了几秒,这个人,长的竟与现时里的前男友如此相像。他化成灰,岳茗都不会认错。她趁着柳妈妈与布店老板说话的时候,赶紧追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岳茗焦灼地看着四面八方人来人往。
对面茶楼的二楼正巧坐着胤禛,从岳茗走到楼下开始,他就注意到她,也看到她追着那个男人出门。他觉得有点意思,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追出来。
“苏培盛,你派人跟着去查一下那个男人。”胤禛手指轻轻一动,苏培盛就了解自家爷的心思了。还是为了那个青楼女子。
“茗儿你瞎跑什么。”柳妈妈转头看见岳茗不见了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看见岳茗只是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便放心了。
“没什么,只不过以为见到了故人,谁知道是许久没见,看错了。”岳茗扯出个笑。
“不要到处乱跑,京城里到处是达官显贵,冲撞了哪位你可担待不起。”柳妈妈满眼警告。岳茗知道她怕自己逃跑,于是也不做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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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岳茗跟着柳妈妈回到明月楼,已经快高朋满座了。柳妈妈连忙让岳茗去换身衣服一会出来弹琴。
前面明月楼的花魁云袖已经是又唱又跳,博得满堂彩。岳茗在后头听了也觉得仅仅弹古筝略显单薄,不如也加上词唱一唱也好。于是她与乐师们商量了一阵,定了下来。
外面掌声渐渐平息之后,岳茗提着裙摆上场了。她穿着鹅黄色的连身长裙,微微露着一线胸口。长袖里露出粉琢玉臂。在艳红艳紫的舞台中央,旁若无人地挽起水袖,弹唱了起来。
现场一时间只剩下琴声,歌声。岳茗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已经若有所思地盯上了她。
5变态的短鞭
现场一时间只剩下琴声,歌声。岳茗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已经若有所思地盯上了她。
此人便是当朝皇九子胤禟府中管家的大公子,秦志贤。说起他家老爷子秦道然,可不仅仅是胤禟管家这么简单。他身兼数职,既是任翰林院编修、礼科给事中,又是胤禟硕大家业的管理者。因此秦道然的儿子秦志贤手里也掌管着不少的产业。
虽然岳茗还戴着头纱遮住了脸,但朦胧间还是看得出她精致的脸庞。而且越是朦胧,越让他有一睹芳容的冲动。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秦志贤眼神迷离,完全陷入了岳茗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