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谁的奴隶,让我好好疼爱你。”胤禛此时说的情话丝毫不经过思索,只是真心想融化岳茗这颗心,这个人。
“我难受。”岳茗眼角泛着泪,脸上难得出现委屈又撒娇的表情。活脱脱还是一只宠物。
胤禛心有不忍,扶着她的背,用力将她托起来,让她坐在桌上。他仔细问道:“好点了?”
岳茗蹙着眉,点点头。胤禛对她好的时候,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付出感情的愉悦,倒真的比谈情说爱来的容易。
胤禛深深望着岳茗,将她的发髻解开,褪下她的衣裙,然后让她解开自己的衣服,两人半裸半露,但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原本已经燥热的身体,这一碰,更添了一把火候。
“我不伤你,别怕。”胤禛轻声道。
胤禛亲吻着岳茗,舌尖轻轻挑开她的唇,温柔探索。在唇舌纠缠间,岳茗渐渐融了心,她含住胤禛的舌尖,轻轻吮吸着。喘息声不绝于耳。胤禛经她一挑逗,便扯下腰带,然后手中一紧将岳茗的腰肢推向自己的身体。
当胤禛的身体抵着她的时候,他再次声音嘶哑道:“说你要我。”
“我要你。”岳茗双眼迷离地看着胤禛,似着了他的魔怔,仿佛他给的温柔都是天大的好处,而她只能活在他施舍的快感里。只与情人才有的快乐,在他这里却都有了。若不是此生情已尽,怕是已经爱上了,而且很深。
胤禛这一身欲.火,只有她这一汪清泉能让它熄灭。他轻轻揉弄着岳茗的敏感处,待到她已经完全湿润滑腻才轻轻进入她的身体。完全占有她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发出了满足的低吟。这一刻缠绵好像抵得过从前和往后。
这样的快乐,竟是死了也值得一般。越是禁忌的一切,就越想要得到的心情,只会越来越强烈。这如同偷情一般的刺激,让两人都贪欢一瞬。
胤禛深深浅浅地探入她的身体,感受她那一处的温暖紧致。他一手揉在她脑后长发间,一手揉捏着她的胸前柔软。岳茗忍不住发出欢愉的娇吟声,胤禛动情地吻着她,将她的声音压抑在彼此的唇齿间。
在胤禛的循循善诱下,岳茗感觉到身体深处巨大的极致的快感。她的手紧紧抱住胤禛,直起了腰。感觉到岳茗的反应,胤禛的动作更加急促起来,岳茗终于抵不过他的层层进攻,发出满足的娇吟。这床第间的娇喘低吟,竟如此悦耳,胤禛忍不住加大力度冲刺着,将全部的感受释放在最后的一瞬。岳茗欢愉过后身体过度敏感,也压抑不住叫唤了出来。
“茗儿……”胤禛一声低吼,紧紧抱住了岳茗,然后亲吻着她已经汗湿的鬓发。
一切都整理好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岳茗安静地躺在。胤禛想,这大约是他最醉生梦死的一刻了,却感觉她即将不属于自己。这些许心痛让他更加无措,心痛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
“不赶我走了?”胤禛在她耳边问道。
“那你走试试。”岳茗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有那么一瞬她都误以为两个人能如此亲密和熟悉。
胤禛的手穿过她浓密的长发,轻声道:“跟我回去罢。”
岳茗却突然被这句话刺痛了。回去?回到哪里去?她属于这里,不是吗?
“我不属于你。”岳茗小声说。她不想属于谁,也的确不属于谁。她虽是与江尚假成亲,但成亲之后她就是他的妻子了。这点,她改变不了。除非她彻底放弃她的家族事业,专心做胤禛的后院女人。
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小妾。否则当初不会想要走。我不爱你,你也不会爱我。你只不过是,需要我。就好像我也愿意承受这短暂欢乐。但岳茗看着胤禛,没有说出她的心里话。
如果不是动了真感情,会有人如此全身心投入在一场愉悦的盛宴里吗?会有人如此在意对方的情绪和感受吗?
两个人都扪心自问,却不敢打开那扇门。动情是一时的,动心则是一世的。谁都不会先动那一步,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会先毁掉对方。
他是封建制度下的大男子,她是现代社会来的大女人。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是青楼女子。一方朝廷的人,一方盐帮的人。这无论从哪里说起,注定就是没办法走在同一个轨道上的人。
岳茗的心酸酸的,不知不觉已经掉下眼泪。说决绝的话,比做决绝的事要容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待变成了一种习惯,承受这痛与乐也是一种习惯。
“你是属于我的。”胤禛轻声说。他不是第一次见岳茗哭,却每一次都恰巧遇到了岳茗的脆弱。她的无助,她的愤怒,她的无可奈何,好像都与他那么契合。
如果说有情,也不过是同类间的惺惺相惜。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往往才最了解对方。因为了解,才懂得彼此的痛处,才会伤人伤得最狠。
若不是恰巧站在了利益的对立面,岳茗真有那么一刻随意随他走。他不坏,只是个不会爱的人。她偏偏也不需要爱。天下之大,只有彼此才最绝配。
两个人都守着一颗心不能交出去,其他的,都予取予求。
“你有那么多女人,何苦执着于我。”岳茗苦笑。他只不过是要不到玩具的小孩,等他得到了就不过只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已。
“谁告诉我有很多女人。”胤禛好笑道。这一切谣传究竟有没有根据。
“府里府外,还嫌少吗?”岳茗反驳他。
“不是你的想的那样。”胤禛闭上眼,只觉得无从解释。
不是想象的那样,也许比想象的更糟。岳茗就此打住。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她更下定决心不会成为谁的众多妻妾之一。
“你有细作在苏帮,你打算将这里一举剿灭然后向万岁爷邀功吗?”岳茗突然想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于是她不得不问。
“如果我说,我不会做伤你的事情,你会不会信?”胤禛反问道。
岳茗沉默了,她本能的不信,可心里隐隐有一处希望相信他。
“若你奉皇命围剿苏帮呢?”岳茗再问。
“皇命难违,到那时我也无力回天。”胤禛没有打算骗她。
“皇上竟真的有这般心思?”岳茗不禁担忧了起来。
“没有,我只是假设。”胤禛宽慰她,但其实他也不乏这样的担忧。所以他最希望秦志贤的人能替他做这个刽子手。如今岳茗要嫁给苏帮的少帮主,他更希望这件事能来得快一些。
岳茗有些放心了,总之私盐也并非只有苏帮在做,更何况这种事屡禁不止也未必是康熙愿意劳民伤财去废除的。
“我能信你吗?”岳茗轻声问道。
“能。”胤禛的声音让她莫名地有了安全感。
“你累了吗?”岳茗的关切让胤禛心头一暖。他温柔看着她,摇了摇头。
“已经子时了,你明日该什么时候起?”胤禛忍着不悦的情绪,低声问。
“大约三更,会有喜娘来催的。”岳茗将此事当做一般的形式,并不太在意。
“要是睡得着,就睡一会吧。若是睡不着,我陪你说会话再走。”胤禛看着她,眼中有许多复杂的情绪。他很想此刻将岳茗强带走,但他想起苏培盛对他说的那番话,便忍住了这种冲动。
“睡不着。”岳茗脱口而出,她其实读懂了他眼中的讯息。
28有情对无情
“睡不着。”岳茗脱口而出,她其实读懂了他眼中的讯息。
岳茗原以为她和江尚的事就这样翻篇了。但冷静下来的胤禛却脸色阴沉了。
“所以刚才你与他……”胤禛低沉的嗓音更显得有些阴鸷。
岳茗深吸一口气,显然精虫上脑的劲头会很快消退。
“那是……逢场作戏。”岳茗有些心虚,但其实她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要心虚呢。
胤禛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道:“嗯。”
这话里没有什么情绪,岳茗却觉得浑身一冷。预计这不是什么好事。
胤禛心里也有计较,这时候岳茗还说是逢场作戏他肯信,可以后就说不定了。所以他必须要在岳茗舅父死后将她带走。
想到这里他待不住了,他即刻起身准备离开。
岳茗心道这人的精神分裂症真是来去自如。眼见着就温柔了,立刻能变脸。她更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有异于常人的事情来。
但胤禛一言不发黑着脸就离开了,岳茗都好奇他是如何能在苏帮总舵来去自如的。待她追着人影,已经不见了踪迹。
但胤禛走后,岳茗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一宿,等着喜娘来敲门。
婚礼上,岳茗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凤冠霞披也是江尚特意让人赶制的。虽然匆忙了一些,但质量仍是上乘。
胤禛混在人群中,看完整个仪式才离开。其实他知道不该去看岳茗成亲的场面,但心里对这明明会让自己痛苦的事情还有隐隐的期待。虐人与自虐,其实都是有快感的。
那天江尚在众人面前揭了岳茗的喜帕,岳茗笑得温柔如水。胤禛在不远处看着岳茗,才觉得她这天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