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一头冷汗,要说夫人凶悍,谁比得过他府里那位满洲第一美女。但是能拖着四哥一起下水,那是再好不过的。
“九弟,你说说,为什么女人成亲前都是娇艳若滴的俏娇娘,成亲后都是凶神恶煞的母老虎呢?”胤禩很想讨教一下驭妻术,曲儿也不听了。
胤禟毫不客气的“切”了一声,说:“八哥你问我就算问对人了。你知道你为啥管不住八嫂?”
胤禩摇摇头,“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要面子。你不肯哄着她,她当然想方设法吸引你的注意。所以你得做好表面功夫,哄得好一点,说点甜蜜的话。让她觉得,其他女人于你都是浮云,只有她才是正经的真爱。”胤禟满脸兴奋,滔滔不绝。这可是他必胜所追求的二件重要事项之一。至于哪两件嘛,除了女人,也就是金钱了。
胤禩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能用蛮力对待女人。从前他的确不太在乎这个,总觉得男人顶天立地怎么能向女人低头。但男子汉能屈能伸,看来还得绕指柔,绕一绕。
“那她要是不相信呢?”纯洁的胤禩不是不想骗人,只是他更怀疑自己骗人的功力不够深。
“你傻啊,女人谁不爱听好话。你对着街上买菜的大妈喊姑娘,她能乐得以身相许你信不信?”胤禟的比方虽是不雅,但是很到位。
胤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要大妈以身相许,膈应人呢?”
“就这个理儿,女人只捡自己爱听的听。你只管你说的好听,她绝对会相信。到时候别说你想纳妾,她都恨不得多替你纳几房妾室才能报答你款款深情呐。你看我家董鄂氏,那不是成天帮我张罗小妾的事儿?我高兴了,再多夸她几句,多宠幸她几次,她已经乐得像神仙了。”胤禟以身作则,绝对不是坑胤禩。这是经过多年的实践总结出来的血泪史。
胤禩看着胤禟,再想想胤禟家中的确万分和谐,妻妾成群,于是对胤禟的话深信不疑。待到回京,一定要试上一试。天知道苦命的胤禩想要纳妾已经多久了……
苏培盛随着一脸铁青的胤禛走出曹寅外宅,胤禛一言不发直到上了马车。空气瞬间凝结在零下五十度。
“爷,去哪里?”苏培盛心里没底。
“苏州。”胤禛现在身处南京,离苏州还不远。他自然要去会一会这个待嫁的岳茗。别说南京了,就算身在京城他都会赶过来。
马车朝着苏州的方向去了,但胤禛还在想该怎么办。他虽是皇子,也不能单打独斗独闯苏帮总舵把人抢回来。更不能带着组织里的死士去苏帮火拼。他还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暴露他苦心经营的组织。
苏帮里他有亲信在,所以才能立刻得到岳茗的消息。但他不满足于仅仅是得知消息而已,他根本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他胤禛的女人。
胤禛心想:正常的生活?想不到居然真的是要嫁人。当初就觉得他们俩在京城就有猫腻,莫不是这么些年就等着自己放人,他们可以成亲?岳茗口口声声说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不认识都能成亲了?天大的笑话。
一向自视甚高的胤禛颇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被扒光了一般难堪。居然有人敢让自己吃瘪,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想到这里,胤禛冷冷问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再说一遍。”
苏培盛倒吸一口冷气,这种苦命的事情怎么总轮到他来做,是时候该培养新人伺候爷了,他的小心脏受不住沉重的打击。
“岳茗的婚礼定在明晚。说是老帮主病重,为他冲喜的。不过奴才估计,是怕老帮主死了急着办事情。再有,岳茗的身份也有说法了,她是老帮主已故胞妹的女儿。这还是苏帮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机密。只有少数元老知道。当然,包括咱的人。”苏培盛汗湿了一后背,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每说一个字,胤禛的脸色就阴沉几分。到最后,苏培盛干脆无法直视。
“没了?”胤禛恨不得把柳如烟再揪出来碎尸万段,当初让她找的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她倒好,什么麻烦给他找什么。
“暂时就这些。爷要去苏帮总舵的话,奴才给爷想办法。”苏培盛知道爷是什么心思,必须让他见了岳茗,把话说清楚才行。虽然咱心高气傲的爷,是绝对不会服软的。苏培盛觉得,给喜欢的女人服个软绝不是坏事啊。自个儿憋气憋坏了,没人心疼多不实在。
胤禛正欲发作,但想了想还是尽量冷静说:“不需要想办法把我弄进去,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这……恐有难度啊,爷。这是苏培盛的心声,绝对不能说出来,绝对不可以!
“爷,奴才以为岳茗姑娘好不容易见到了亲人。如果不让她尽孝送终,恐怕……不近人情。爷如此体恤民情,就连洪水粮荒的灾民都多得爷不少好处。何况一个岳茗姑娘呢?”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字斟句酌,生怕哪句话就点燃这个暴脾气的爷。
胤禛颔首想了想,的确不能不让她去送老帮主最后一程。但是等到那个时候,她已经嫁人了!胤禛闭上眼,努力平静下来。不就是一个女人,嫁人也是该嫁的。何况她的身子早就给了自己,就算嫁人了,那男人能受得了她是个青楼女子,被别的男人玩弄过?
想到了这一层,胤禛心里略微好受点。实在不行,咱还能装得大度点。不,不是装,咱就是大度。胤禛想着想着,自己忍不住笑了。真是滑稽啊,兜兜转转为了这同一个女人。
胤禛闭上眼良久,复又睁开双眼,定定看着苏培盛道:“那就照你说的,想办法让我混进去。”
岳茗哪知道这些人心里都打得什么鬼主意。她只想快些让结婚这件事过去。风声越小越好,她心里也隐隐觉得胤禛不知道则已,一旦知道了便难以收拾了。他是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得不到自己,毁掉自己也是易如反掌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栖身之处,生活正朝着正常的方向前行,怎么能轻易放弃。
“茗儿。”婚前的夜里,江尚在门外轻声喊她。
“进来吧,门没拴上。”岳茗匆匆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还好,没有仪容不整的样子。
“我就来看看你……”江尚有些不好意思。
岳茗轻笑道:“尚哥不知道大婚前不能见新娘子的?”还真是个急性子的,明天就要成亲了,非得这时候赶着来看她。莫不是怕她跑了……
江尚的手攥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再攥紧,他紧张了。
“茗儿,我……你……”他一着急,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好。
“不要着急,坐下慢慢说罢。”岳茗的衣袖擦过他的手背,江尚定了定心,坐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忧郁地看着岳茗:“我怕你不见了。”然后苦笑着看着岳茗。他的怕,是心理上的怕。总觉得这是梦一场,他要亲眼见一见岳茗才能确定这是真的。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但岳茗却想,果然是来看着她的,这么不放心自己还真够难为的。
“为什么要担心呢。明天舅舅能亲眼看到我们成亲,是我最大的心愿。更何况与舅舅聊了些小时候的事情,对这里也充满了熟悉的感觉。”岳茗淡淡地笑,又细细地解释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能让他放心。
江尚见岳茗误会他的意思,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越说越错,只好起身告辞。岳茗正要去送他,他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岳茗一个不留神,撞到他怀里。
江尚伸手扶住她,纤腰盈盈一握,那柔软的腰肢在手间一蹭,他就一点也不想放开。岳茗垂着眼不去看他,好似害羞的新嫁娘,可她心里完全不是江尚想象的那般羞涩。她只是不想看他,但又不想生硬地拒绝他。
此时的不拒绝,正是江尚的催情剂。他有些迟疑,却温柔地吻住了岳茗。
26先压倒为强
此时的不拒绝,正是江尚的催情剂。他有些迟疑,却温柔地吻住了岳茗。
这是江尚初次接吻,他有些尴尬与笨拙地浅浅吸吮着岳茗的唇。岳茗心想,倒真像是个未经事青涩少年,而不是堂堂苏帮少帮主。
但这青涩的感觉,倒让岳茗有几分心动。她的手扶住江尚的后背,尝试着回应他。他的身体明显一抖,激动地将什么都抛进九霄云外,恨不得今日就是洞房花烛。
岳茗只是小试牛刀,浅尝辄止,旋即将江尚推开,装出小女儿情怀的羞涩模样道:“明日就成亲了,不是这会都等不了了吧?”
“茗儿……是我唐突了。你不要怪我。”江尚此时心里像灌了蜜一般,真想死在这一刻就算了,“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天。茗儿,你等我。”
岳茗低着头笑笑,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道:“那明天见。”
江尚还在甜蜜的王国晕头眩目。他被岳茗推出门后,站在门口摸着自己的嘴唇,忍不住地傻笑。她没有拒绝自己,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先婚后爱这件事,看来不是没谱。
岳茗见他走了才转身回里屋,但她差点尖叫出来。房中有人!